第256章 官卖
任长风说完就拔出了身后的宝剑对准了自己的脖颈。下一秒水立北冲了进来将剑夺了过去,云子晴也跟着进了屋。
“长风,你这是干什么!”
水立北少见的变了脸色,一副恨铁不成铜的模样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没脑子的朋友!”
任长风啜泣了一下,弱弱的说道:“我不想要脑子,如果可以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秋菊回来。”
正在这时,云子晴突然笑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说道:“秋菊啊秋菊,得夫如此,妇复何求啊!你再不起来长风真的要哭瞎了。”
“手,麻了。”
躺在床上的秋菊艰难开口,任长风终于发现不对劲,松开了握的死死的手懵然发问“秋菊,你没事?”
“没事也快被你捏死了,任长风,你是不是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秋菊的嘴唇发青,但还是尽力开口。云子晴知道她这是不想让其他人担心,赶忙说道:‘行了行了,秋菊现在需要休息,暖轿已经备好了,先回府再说。
任长风连忙点头,直接把秋菊抱起来送了过去。
云子晴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任长风的背影摇了摇头道:“身姿孔武有力,臂膀坚实可依,也难怪秋菊会如此着迷如此决绝。玉楼,你说是不是?”
水立北瞟了她一眼,当做听不到一般直接越过她往前去了,留她一个人在原地蒙了两秒,直到前面的人传来磁性低沉的过来两个字,才重新迈起脚步走了过去。
回了府邸,云子晴亲自照顾着秋菊,任长风立在左右如同一根柱子,明明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却像是守护神一般守在那里。。
屋外寒冷,云子晴却出了一身汗,秋菊睡了过去,脸颊慢慢的恢复了血色,到了傍晚终于再一次醒了过来。
云子晴正要高兴,她还没来得及去通知外面的两个男人就被秋菊拉住了胳膊。
“公主,等等。”
看到秋菊那般紧张的眼神,云子晴只愣了一秒就明白了,可是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无论用怎样委婉的言辞,总是要被这样残忍的现实伤害。
“秋菊,抱歉,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如果就好了,云子晴的心中充满了内疚,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如果,大家受到的伤害是不是会更小一点?可惜没有如果。
秋菊手上的劲慢慢的松了下来,缓缓的垂落,她苦笑了一声,最后还是开口安慰道:“公主你别难过,其实本来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就只是不死心,也许我跟长风,真的是有缘无分,算了吧,他值得更好的人。”
“我不要什么更好的人,我就只要你!”
任长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冲了进来,他攥着拳头,就这样直愣愣的站在秋菊的床前瞪着他,眼神有失而复得的惊喜,更多的却是难以名状的委屈和苦涩。
秋菊见他进来,直接用被子盖住头,像是个鸵鸟一般缩了回去。
半晌无言,之后从被子里传出喑哑的声音:“妾本丝柔,幸得君顾。任长风,谢谢你,并非是我不喜你,也不是我不识好歹,只是人活着,就靠着一口气,若是泄了气,叫我怎么活得下去。我隐疾难医,不堪相配,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任长风听了这话却是半点也不肯挪动,依旧死死的咬着牙。云子晴站在原地,想离开这里把空间留给他们,心里却又担心秋菊的安危,正不知所措之间,任长风竟然取下腰间的佩剑对准自己的腿间,惨笑一声道:“隐疾难医不堪相配?好,那石女对一个阉人,算不算是绝配?”
佩刀立时向下,任长风手起刀落,没半分犹豫就切了下去,下一秒就有鲜血涌了出来,任长风没有吭声,却是皱了下眉,张开嘴哇的一下吐了出来,黑红色的血液顺着唇角滴落,斑斑血迹在地面上勾勒出一副凄美的画面,云子晴几乎是在一个瞬间心脏便开始狂跳起来,惊恐和寒冷轮番的轰炸着大脑。
“任长风,你这条命是本王救得,容不得你私自胡来!”
水立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手掌死死的捏住刀身,凤眸不断的射出寒光,身上裹挟着恼怒冰寒的气势压迫而来,屋内马上就降了几度,仿佛血肉模糊的是别人的手一般。
“你,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我这刀再多用一分力你的手掌就断了!”
任长风将刀扔在一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皱着眉说道。
一旁的云子晴急忙吩咐人找了帕子,一言不发的在水立北的身侧替他包扎。
“我若不拦你,断下来的便是你的命.根子。”
“事到如今,我要它又有何用。”
水立北皱了皱眉,微微回头瞟了一眼,接着说道:“我说了,你的命是我的,你若是不想要,便只能我来取。现在你如此的一蹶不振,干脆我便亲手结果了你,也免得人家传扬,说我手下挚友成了个阉人,脏了我和公主的名声。”
水立北说完便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对着惊诧惑然的任长风刺了过去。
“不要!”
榻上的秋菊突然间跳了起来,赤着脚挡在在两个男人中间,云子晴甚至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过去的。
“墨王殿下,不要,都是奴婢的错。”
秋菊闭着眼,下意识的伸出双臂挡在任长风前面,水立北的匕首几乎是要刺进她的眼。
墨,北北 云子晴皱着眉,有些担心的看着。
水立北没有回头看,却是将匕首收了回来重新插回刀鞘,回头牵着云子晴的手出了门。
将门关上后,云子晴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北北,咱们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了吗?”
“剩下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了,如果这样秋菊姑娘的心结都解不开,那或许,只能让长风殉情了。”
云子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并没有,爱人若真的药石无医,一人又岂能独活。”
水立北不动声色的牵着云子晴的手,轻轻的捏了捏。
“只是,别人的事我们已经管的太多了。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了。”
云子晴低着头,闷闷的开口:“可是,秋菊不是别人。”
“可范磊呢?和谈书上的最后一条,要求楚皇放过范磊及其家人,这不仅是干涉内政,也算是断了楚皇的财路。楚皇之所以会同意,是因为就算再怎么样,范磊也是南楚之人,始终在他的股掌之中,也少了许多对北漠的赔偿,你对他,可算得上是仁至义尽。”
云子晴不说话,却听水立北的语气开始严厉:“更甚者,范磊有一天,甚至可能会作为人质来要挟北漠,到时候,你还要牺牲我国的利益去救他吗?”
“我,我不会。”云子晴犹豫片刻还是坚定的回答:“我哥哥是北漠皇帝,我的丈夫是北漠的王,我是北漠的公主,我不会再为了一个人去做损害北漠的事情。
水立北点点头,话锋又一转,温柔又冰凉的问道:“如果是我呢?要你在北漠和我之间做选择,你会怎么选?”
云子晴闻言脚下一滞,直直的盯着他,半晌之后才说道:“对我来说,这全世界与你相比都微不足道。但我还是不会为了你去做伤害别人性命的事,如果有一天真到了那一步,我会随你一起走,因为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话还未说完,云子晴便已经被自己的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硬挺的胡茬摩挲着她的额头,明明被紧箍着,却还是希望两个人再靠近一点,再紧一点。
就在几乎下一秒便要擦枪走火的时候,水立北突然幽幽的开口:“就是因为公主是这样的女人,我才心甘情愿做您的裙下之臣啊。”
轰的一声,云子晴觉得自己心中紧绷的一根弦突然断了,从心口处种下的那颗爱的种子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将她牢牢的占据。。
屋外一片缠绵缱绻,屋内的情形却依旧紧张。
任长风满脸灰败的低着头闷声开口:“秋菊姑娘,我任长风这辈子最在意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墨楼,另外一个,就是你。其实就算是没有孩子,我也觉得一生足矣,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秋菊咬着下唇,十根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接着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的沉了下肩膀,嘴里喃喃道:“罢了罢了,真是冤孽。”
说完便关好门窗走到了任长风的面前,慢慢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衫。
任长风赶紧别过脸,期期艾艾的开口:“不,不要这样......”“我允许你看。”
任长风慢慢的转过脸,眼神带着认真和彷徨。皎白的肌肤嫩滑无比,却在胸口处多了一道深深的疤痕,甚至因为之前江湖郎中错误的诊治,浄狞无比的线条中有几块依旧泛着粉红的血色。
几秒过后,秋菊啪的一下扇在了任长风的脸上,羞恼的喊道:“看够了没有?”
任长风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接着在秋菊杀死人的目光中胡乱的喊道:“哎,那个,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我又没让你看那么久!任长风,你是要气死我吗?你!你还敢笑!你给我闭嘴,别笑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可笑吗?”
见人真的动怒了,任长风终于收敛起自己的笑容,却还是放肆的将秋菊抱在怀里,痞子般的坏心道:“被我看光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秋菊挣扎着不停,使劲的拿手拍打着任长风的胸口,换来的却是更紧的拥抱。
任长风还嫌占有的不够一般,抱着秋菊的后脑推向自己的脸颊,一张硬朗的嘴唇和温热的唇瓣就这样触碰到了一起。任长风只觉得怀里的人一抖,接着便停止了挣扎,正在他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时候,嘴角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他终于吃痛的松开了嘴。
“干嘛,想谋杀亲夫啊。”
秋菊呼出了一口气,脸蛋却依旧红润,低着头骂道:“就会欺负我,流氓!”
任长风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慢慢的舔着嘴唇上的伤口,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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