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赴手中暖光不可弃

输掉比赛，队员们倒是无所谓，可社长不干。
  听说他已经跟体院约好下次比赛时间，所以接下来每天都要训练至少一小时，就连江林和程浩请假都不好使，就更别说王初暖这个炮灰了。
  平时训练，王初暖的工作无非就是坐那儿玩手机，偶尔给他们捡捡球，帮他们把水搬到场边看着。
  可自从江林参加训练后，王初暖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这已经是王初暖第N次把篮球递到江林手中。
  她咬牙道：“江林，你给我好好运球。”
  江林不以为意的笑了，还笑的那么不要脸。
  “你好好看着我，眼睛别乱瞟，我就好好运球。”
  江林能成为王牌队员，不可能每次投篮都投不中，每次运球都脱手。
  虽然高中时期，王初暖不怎么关注他打篮球，但是去等他一起回家的时候，他都能很完美的投出三分球，就连体育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叫他去专攻篮球，进入国家队。
  不过他对于篮球只是一个普通的爱好，并不热爱，平时训练也是高兴了就去，不高兴谁说都不好使。
  那个时候王初暖不太明白，为什么每次有江林不想去的比赛，他们都会来找她去劝人。
  他们都是知道的呀，江林有那么多喜欢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来找她。
  经不住纠缠，王初暖便去找他说，没想到他还真答应了，不过要求王初暖在训练的时候给他捡球，他果然是想整她才答应的。
  因为他还叫了其他女生拿毛巾、拿水，就给了王初暖最累的活。
  王初暖的脚边又滚过来一个篮球。
  “暖暖，把篮球扔给我。”对面半场的程浩对她喊道。
  王初暖刚捡起来，就被江林夺过去，一个抛物线，篮球稳稳落在程浩手里。
  这时，王初夏走过来，笑着说：“暖暖，你去帮他们吧，江林这边我来就行了。”
  这些天王初夏也很奇怪，每次两人遇见了，她都是笑脸相迎的，有时候还会上前打招呼，约她一起去吃饭。
  搞得王初暖毛骨悚然、后背发凉，见到她能躲就躲。
  而她跟在江林身边跟的更紧了。
  这几天，她这个无关人员也天天出现在训练场。
  王初暖看着她现在的笑容，又是后背一凉。
  她只能跟着尬笑一声，说道：“那麻烦你了。”
  王初暖回到长椅上坐下，没了江林故意打扰，王初暖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偶尔抬头看向场上正在投篮的江林，篮球入框，江林也向她看来。
  看着江林的笑脸，心中那一点不适感得到缓解。
  接下来的几天王初夏一直表现的和王初暖很亲密。
  会挽着她的手，三人一起出去吃饭。
  逛街的时候遇到好看的小饰品会给她带一个。
  关注她的朋友圈，每次都会第一时间点赞评论。
  周末会叫她一起回家。
  在家里也是如此，这个周的王家算得上是真正的其乐融融。
  如果在江林牵着她手的时候，王初夏没有露出落寞的神情的话。
  如果没有转身后立刻垮掉笑脸的话。
  王初暖可能真的会觉得她转性了，不再想要和她抢江林。
  王初暖有时候很恨自己的运气，总是能偷听到不得了的东西。
  他们还是没有放弃换人的打算。
  许是，他们觉得王初暖没有血缘关系，不如亲生的关系牢固吧。
  亦或王初夏真的很爱江林，不能没有他。
  这半月来的友好相处，江林对王初夏的态度也有了改观，比以前温和了些。
  这天，王初暖来江林公寓取上次落下的书，打开门就见王初夏正在穿鞋。
  她抬头望来，诧异道：“初暖，你怎么来了？”
  “我......”王初暖牵唇一笑，道：“我有本书掉这里了。”
  “那正好，”王初夏重新将脚穿进拖鞋里，“我去帮你拿，你也免得换鞋了。什么书？在哪儿？”
  王初暖盯着她脚上自己的拖鞋，低声道：“书房里面，中国古代文学。”
  看着进去的背影，王初暖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不是说，不喜欢外人进来吗？”
  ......
  之后，王初暖开始躲着江林，可能是生气，也可能是因为期末降临。
  江林几次叫她去吃饭，叫她一起回家，叫她陪他参加晚宴，就连江妈妈叫她去江家吃饭她都拒绝了。
  不是和舍友有约，就是要学习。
  半月后，真正来到了需要加紧学习的时候。
  王初暖对电话那头说，“再过十来天就要期末考试了，我现在需要加紧背书，文科专业要背的实在太多了。”
  她还反过来劝江林，语重心长道：“江林，你也别去了，不要整天想着玩，还是要抓紧学习。我看你最近活动太多，都撤了吧。”
  江林不满道：“王初暖，就你那成绩，你还好意思教训我，高中的时候你哪一科不是我悉心教导出来的。”
  王初暖咬着笔头对着眼前的高数题，无从下笔，敷衍道：“是是是，我们江老师最厉害了。”

  她在课本上翻找着就是找不到同类型的题目，胡乱抓了几把头发，转头问道：“青青，这题我不会，你教教我吧。”
  唐青头也不抬，奋笔疾书道：“等一下下，我这儿还有一点儿了，做完就给你讲。”
  “在做什么题？”手机里江林的问道。
  王初暖随口答道：“高数真题卷。”
  江林道：“你过来，我教你。”
  王初暖道：“不用了，唐青数学很好的，她可以教我。”
  沉默片刻，江林缓缓开口道：“王初暖，你要一直这么躲着我吗？”
  闻此，王初暖猛地抬眼，盯着桌面上次篮球赛打印出来的照片，合照里的江林没有看向镜头，而是低头看着他右前方。
  王初暖神色略显慌乱，忙道：“没有啊，就是要考的内容太多了，我忙不过来，去你那儿来回就要花上半小时，有这时间我都刷两道大题了。”
  江林道：“那你就搬过来住。”
  “......”
  “那个，江林，我......我还有事，先挂了，下次再聊。”
  王初暖手忙脚乱的拿起息屏的手机，亮屏挂断电话。
  这时唐青完成自己的作业，转过椅子滑动到王初暖书桌旁。
  她道：“我好了，哪道题不会？”
  王初暖指着自己的试卷，“这里。”
  唐青拿着笔在草稿纸上边书写边讲解，“这个啊，你把公式......”
  一小时下来，王初暖也终于完成今日定下的刷题目标。
  静下来后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她把那张照片拿在手里，摸着那张脸看了半晌。
  她自言自语道：“注定要流失的光，还要伸手去抓吗？”
  李黎黎突然从王初暖身后冒出头来，撑着她的椅背，身子前倾，看向被她手指盖住的照片，说道：“当然要啊。”
  王初暖转头看她，不解问道：“为什么？根本抓不住啊。”
  李黎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椅子拖过来，仿佛她经历了好多，说着高深莫测的话，“阳光照在你手上的时候暖和吗？”
  王初暖点头。
  李黎黎继续道：“所以啊，就算最后光还是会消失，至少它在的时候让你感受到了温暖不是么。”
  王初暖继续点头。
  李黎黎又道：“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那些伟人们还能为社会做出贡献，我们这种只会消耗粮食的人就不活了吗。不要内耗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要去抓住，管他最后能不能握在手心，只要这个过程开心就行。有个广告记得吗？”
  王初暖眼中流出疑惑。
  李黎黎道：“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只有沿途的风景。”
  是看过这个广告。
  听完她的一番话，王初暖按下去的那颗悸动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它正在疯狂的跳动着。
  又过去两日，王初暖终于在经济学院教学大楼前，拦住了要去上课的江林，这次她没有管他身边还有很多人在。
  “江林，我前天给你发的消息，你......没看到吗？”
  江林面无表情地道：“没看见。”
  王初暖抬头望他，柔声道：“我说我想见你。”
  江林身边的好友，虽然微微散开了些，但那竖起的耳朵，正在向这边窥视着。
  江林看向她，冷声道：“王初暖，你想躲就躲，想见就见，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形象，才让你觉得我是你可以随便丢弃再捡起来的人。”
  “对不起嘛，我下次不敢了。”
  王初暖拉着江林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这时，王初夏正好也赶来上课，她快步过来。
  “江林，马上要上课了，快进去吧。”
  然后她把江林的衣袖从王初暖手里抽出来，笑眯眯地说：“初暖，有什么事等我们下课了再说吧。”
  看着江林不以为动的样子，王初暖心里堵得慌，侧身让开拦住的路，失落的垂下头，揪着自己的衣摆，像个被抛弃的小猫。
  江林往前走出几步，又停下，转头对王初暖道：“王初暖，你就是这么道歉的。”
  王初暖黯淡的眼里又迸发出光彩，看过去。
  江林道：“这几天看你表现，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现在，跟我去上课。”
  王初暖闻言高兴地奔过去。
  ......
  树上那两只鸟在干什么，这难道就是，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打波儿......
  听着完全不懂的枯燥的国际金融课，王初暖盯着窗外树上那两只小鸟，在心里哼起了歌。
  讲桌上的老师，用指关节轻扣了两下桌面，温怒道：“第四排窗户边的那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周围微弱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下来，王初暖收回思绪，看向讲台上的老师，疑惑地指着自己，无声的问她，“你喊得是我？”
  “对，就是你，你来回答一下外汇市场的参与者有哪些？”
  王初暖在课桌下拉了拉江林的衣服下摆，示意他帮忙。

  不知江林是真的没注意还是故意不理她，他头都没动一下。
  王初暖只能站起来，跟老师道歉，
  “老师对不起，我是陪朋友来上课的，不是这个专业的。”
  老师眼睛微眯，看了一眼江林，严肃地说道：“江林，带女朋友过来听课，也要好好管管，我的课堂不允许发出任何其他声音。”
  江林这才有了动作，他站起来道：“对不起老师，我下次注意。”
  老师还是继续板着脸，“坐下吧，安静待着，别影响课堂秩序。”
  两人坐下的时候，王初夏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她表示很无辜，自己没有发出声音啊，连呼吸声都不行吗？
  坐在后面的罗浩然好像看出了她的困惑，拍拍她的肩，在她耳边悄悄地道：“小辣椒，你刚刚哼歌哼出了声，老张路过我们这几排的时候，她看了你好几眼。”
  王初暖往后微仰，用手挡住嘴巴，用气音道：“你怎么不提醒我？”
  罗浩然道：“这不是看你哼的那么认真，不忍心打扰嘛。”
  他正在幸灾乐祸的时候，祸来了。
  “罗浩然，国际结算的特点有哪些？”
  罗浩然站起来磕磕绊绊地把答案念出来。
  见罗浩然三字一想的囧样，王初暖正想转头过去嘲笑他，江林一把把她的头按在课桌上，幸好桌子上有本书，他这一下不得给磕疼。
  “老张看过来了，你给我安静点儿。”
  本想控诉的王初暖，乖乖闭上了嘴巴。
  可能是因为王初暖的原因，她前后桌的人被老师盯上了。
  这堂课老师总共提问十二次，王初暖前后桌包括她总共八个人，他们回答了十个问题，江林回答了三次，罗浩然回答了两次。一堂课在他们战战兢兢中度过。
  下课铃响，
  老师刚出门，罗浩然对江林哭诉道：“林哥，我们完了，老张盯上我们了，以后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江林看都不看他一眼，写完最后一个字，收起书本，“你上课认真点儿，不就不用担心了。”
  其实战战兢兢的只有罗浩然和前排的三位同学，江林可是一点儿都不慌的，老师的每个问题，他都回答的游刃有余。
  “哎~，明知道老师严厉，还要带我这个外人过来上课，这下好了吧，被老师盯上了吧。”
  王初暖一脸幸灾乐祸。
  罗浩然幽怨地看向她，哀怨道：“小辣椒，你是故意的吧。林哥对你冷脸，你也不用报复到我们身上吧。”
  王初暖举起双手放于胸前，“我没有，我冤枉。”
  “走了。”江林牵住王初暖的手。
  王初夏忙说：“江林、初暖，晚饭我们一起......”
  江林没等她把话说完，拒绝道：“晚上我还有事，你跟你朋友去吧。”
  说完就拉起王初暖走出教室。
  “原来她真的是江林的女朋友啊。”
  “不是说是王初夏的未婚夫吗？”
  “那江林这算是劈腿了吧，那女的真的是小三咯？”
  “好像江林没有说过王初夏是他未婚妻呢，还有他刚刚对王初夏的态度。”
  “对啊，我每次看到他们，都是王初夏在讲话，江林的回应都很少。”
  “这未婚妻的身份是怎么传出来的？”
  “好像是从二班那边传出来的。”
  “好了，好了，他们这种豪门少爷小姐的感情纠葛哪是我们平民百姓能理解的，走了走了，吃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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