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退休第11天
苏时音感觉自己的风评正在被害。
因为苏笛看着自己,满脸都写着“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这种风格”的表情。
绕着苏时音走了两圈,苏笛皱眉嫌弃道:“你要是穿这身待会到宴会上肯定要被人笑话的,不行,你跟我去换一身吧,我衣柜里有几件旧的,虽然可能不太合你的身但起码能凑合穿一下。”
说着他就抓住苏时音的手腕,要把苏时音往房间里去带。
然而没走两步,二人在楼梯拐角处恰好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撞见了。
苏宸这几日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现在陡然一见,苏时音发现这人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身上竟消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看。
看到苏时音与苏笛两人在这,苏宸的面色愈发阴郁起来。
“宴会马上要开始了,你们在这里拉拉扯扯的做什么?”苏宸压低声音道,苏时音敏锐的发觉他说话的声音似乎有点口齿不清,张口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皱眉,像是被扯到了伤口一样。
随后苏宸的目光落在苏时音那身带着亮片的格子西装上,他忽然发出了一声嗤笑来。
“苏时音,你穿成这样去宴会,该不会是想勾引柏候啼乌吧?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死了下条心吧。”
苏笛:??
苏时音:………?
他们都看苏宸像是有点什么大病的样子。
苏宸这几天过得并不太还,自从柏候啼乌来家里的那天后,他的舌头上忽然就起了好几个大血泡。
只要他开口说话,就会牵动到血泡,令他感到疼痛不已。
苏宸去看了医生,但对方只说是上火,给他开了点降火的药片,就算狠狠心把血泡挑掉,没过多久也会再长出来。
简直邪门!!
苏宸被整得没办法,而有这个血泡在,这几天他连饭也吃不好,只能用些流食,折腾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好像自从见了苏时音后,他的身边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这个丧门星!!
苏宸迁怒的想到。
苏笛翻了翻嘴唇就想去怼苏宸,而苏时音则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说我会白费力气?”
“你居然还不知道?嗯,也对。”苏宸挑眉,随后明了,以苏时音的身份在上流圈子中也没什么人脉,不知道耶正常,至于苏笛就更不会关心这方面的事情了。
不过他乐得打击苏时音一番,所以马上就告诉了他原因:“柏候啼乌生了重病,不会出席这场宴会的,你还是收收心思,免得在宴会上丢苏家的脸。”
重病?该不会是因为那天在露台上吹了冷风……
苏时音拧眉,他并未表露出心中的担忧,只是冷淡的“哦。”了一声。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苏宸顿时也有些泄气了。
说到底,他现在敢来挑衅苏时音,还是因为这几天他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天被柏候啼乌听到自己在背后议论他,苏宸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坐立不安的状态。
但在发现柏候啼乌没有任何后手后,苏宸明白了:原来当日柏候啼乌看似在帮苏时音出头,实际上是借苏时音为由头,趁机敲打敲打他们苏家。
为的就是警告他们,即便合作了也不能越线。
苏宸垂眼,感觉自己也变得跟苏笛一样幼稚又无聊了,于是他抛下一个不屑中带着冷嘲的眼神,施施然离开了。
苏笛朝他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哪来的神经病。”
被苏宸这么一打搅,去换衣服似乎也来不及了,因为收到邀请的宾客都已经到底,作为宴会主角的苏时音必须在现场等待。
苏时音其实并不多可惜,因为换上这件西装参加宴会,很可能也是一个强制的要求,这样正好省去他编理由跟苏笛说自己不换衣服。
嗯,不然他恐怕真会被苏笛怀疑“审美诡异”。
晚宴举办在苏家宅邸中,佣人们早已将现场布置好。
受邀的宾客都是在本地有一定势力的人,偶尔会有几个世家旁支出身的角色在场,身份再高的,是不屑于参加这种档次的宴会。
沈夙玉端着香槟环顾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之意。
苏家哪怕积累再雄厚,终究只是在本地有些地位而已,一旦出了省,就立马成了拔毛的凤凰了。
所以他想要更多的钱,更多的权,他想要苏家、不,是他想要自己能站在顶端,不用再仰视任何人。
就像柏候家主,或者俞家家主那样的存在,跺一跺脚圈子就能震三下。
而苏时音,这个与他有血缘却无亲情的孩子,将成为他与柏候家合作的垫脚石。
怀着这样的畅享,沈夙玉看向苏时音,然而目光在接触到那带着亮片与暗纹的格子西装后顿住,接着就默默的移开了。
……虽然确实抱着给这个不懂礼数的儿子一个教训的心思,但这件西装真的………
沈夙玉:被辣到眼睛了。
苏时音听着沈夙玉跟宾客说着那些客套话,随着沈夙玉的介绍,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或惊奇,或打量,却没多少是不带恶意的。
沈夙玉宣城苏时音是苏家流落在外的孩子,前段时间无意中寻回,现在在大家的见证下认祖归宗。
然而在在场人的耳中,这段话却多少能品出点别的东西——
流落在外?认祖归宗?怕不是给外室出的私生子找个登堂入室的理由吧。
沈夙玉终于不装深情了?打算名正言顺的带小三进门了?
估计不会吧,他是苏家的上门女婿,不敢跟苏蓝止离婚的,不然他手上的苏氏股份也别想要了。
人们窃窃私语着,这种事情在上流圈子可太常见了,有钱人能搞出的花样远超你的想象。
这么想着,他们在看向苏锦的表情就不由带上了几分同情。
大家都知道,苏家妥妥是要由苏宸来继承的,而苏家二少和家里闹翻了,要不是苏夫人,恐怕都已经去断绝关系了,剩下的这个苏锦自幼体弱,又被苏家人有意娇养得不谙世事……不知这幅细皮嫩肉的模样,会不会被人给活生生撕碎了。
不过哪怕有几分同情,在场的人也没有一个要去给人出头的意思,毕竟这只是别人的家事嘛,在旁边吃吃瓜就好了,干嘛做傻子去蹚这浑水。
在沈夙玉发言完后,苏时音琢磨着应该不需要自己站在这里被人围观,就找了个角落去躲清静了。
对于这些参加宴会的人来说,他们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在这里结交朋友,寻求伙伴,吃喝什么的反而没那么必要,因此每次宴会结束总有大量的菜肴糕点冷在了桌子上。
苏时音好奇的拿起一个小纸杯蛋糕,上面用翻糖和奶油点缀出了可爱的造型,奶油上还有亮闪闪的银色糖珠,他挑了一个喜欢的,放到嘴边试着咬了一口,结果发现味道意外的不错。
蛋糕本体没多少甜味,这恰好中和了翻糖的甜腻,冷冻过的奶油涂抹在柔软的海绵蛋糕胚上,和坚硬的糖珠一起更是为增添了口感上的层次。
没用晚饭的苏时音感觉,这样的小蛋糕他能一口气解决十个。
苏时音小口的咬着,他其实很喜欢甜食,不自觉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嘴角也满足般地微微勾起。
不远处,有人看着苏时音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了恶意的揣测:“啧啧,看他笑得那副样子,还穿得那么骚,怕不是以前在夜总会卖吧。”
“dsfhu牌子的,不是卖屁//股哪来的钱买这套西装?”另一人附和道。
戴维欢说得越发起劲,他出身戴氏的旁支,没有继承家业的可能,只能靠家族分红混混日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每天和狐朋狗友鬼混,再玩玩夜总会的“少爷”和“公主”,可以说是最典型的纨绔。
当然,戴维欢不会觉得自己堕落,他只会说,都是戴家不给他出头的机会,让他没法施展自己的才华。
不过戴氏还是很有钱的,所以平日里戴维欢出手大方,身边聚集了不少狗腿子。
戴维欢说得起劲,他喝了不少酒,现在已经被酒精糊住了脑袋,看着苏时音顿时起了去教训他一顿的心思。
这些纨绔们都知道戴维欢喜欢苏锦,但迫于苏宸的威势,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好找那些相貌肖似的少年解馋。
便有人撺掇道:“老大加油,让美人感受到你的真诚!”
这美人自然指的就是苏锦。
戴维欢好像也收到了鼓舞,他仿佛都已经砍到了,自己在教训完苏时音后,苏锦投来感动的目光了。
苏时音吃完手上的纸杯蛋糕,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准备再拿一个。
这时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直接连着盘子把剩下的蛋糕都抢走了。
苏时音偏头,以疑惑的目光询问那人。
面前的青年看着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因不良的生活习惯以及纵欲过度导致他的脸色蜡黄,眼下还有浓重的黑眼圈。
哪怕隔着快两米,苏时音也能嗅到这人身上浓重的酒气,酒精上脸后的粉色与那蜡黄的面色混在一起,融成了一个更加难看的颜色来。
这样的人苏时音在酒吧见过不少,知道他们很多在酒精上脑的驱使下会喜欢没事找事,保险起见他后退了半步,不打算跟这人起冲突。
但戴维欢自然不会让苏时音的意愿达成,他就是特意过来给人难堪的,怎么可能让苏时音跑了呢?
顿时他就提高声音,语气恶劣的道:“哎呀,看你吃的这么香,不就一个蛋糕吗。”
说完又摇摇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也是,像你这种小地方来的,大概也没见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吧。”
苏时音面无表情:哪来的憨批。
戴维欢呲牙一笑,他手指一翻,顿时那整盘蛋糕都被他打翻在地上,金属盘子与地面瓷砖碰撞的声音,与蛋糕落在地上砸的稀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吸引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
苏时音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最厌恶这种浪费食物的行为了。
发觉苏时音生气,戴维欢反而得劲起来,他一边道:“哎呀对不住,哥这就赔你一块新的。”一边从桌上又拿起一个蛋糕,跃跃欲试的就想往苏时音的头上扣过去。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拿的那块还是抹茶味的,绿的那叫一个清新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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