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何叶跟踪我
贾玲开车送于飞鹰去机场，我站在宝马车跟前也想送她一程；可是心里想着嘴巴太笨就是吐不出来。
于飞鹰在车内喊了一声：“骨子再见！”宝马车“呲溜”一声开走了。
目送着远去的宝马车，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泛上我的心头。
我闷闷不乐地在原地溜达一阵，向自动取款机走去。
在自动取款机上给妹妹樱子的银行卡上打去2万元，电话询问爸爸的情况。
樱子在电话中说她在班主任老师跟前借钱交了手术费，爸爸的手术已经做完。
樱子问我哪来这么多钱，一打就是两万？
我说找同学朱大章借的，樱子也不怀疑；还说有2万元她给班主任还5000还剩15000，足够爸爸的后期治疗费用。
聆听着樱子的话，一种说不出的苦衷在我的脑海中游荡回旋——原来富裕和贫困之间就隔一层窗户纸……
“骨子哥哥！”一声黄鹂鸟似的叫声打断我的思忆，我回头去看；何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何叶！你怎么在这个地方？”我惊诧不已地喊了一声。
何叶摊摊手不屑一顾道：“这地方是什么地方？自动银行啊！叶子为什么就不能来？”何叶说着，已经走进自动取款机安放的屋里来了。
自动取款机的房间有五六十平米大，这时候没有第三个人进来取款；里面只有我和何叶两人。
何叶走到我跟前，用怪兮兮的眼神盯看着皮笑肉不笑。
从她那皮笑肉不笑的面容上，我似乎悟出一点什么来；有点不耐烦地凝视着她问：“看什么看？我脸上又没长痦子！”
此前在2号公寓楼的厕所里我跟何叶进行过舌枪唇剑，想起她的轻薄气就不打一处出。
何叶见我冷峻，挤眉弄眼地哂笑着；一边笑一边用手指指点点：“铜骨子，装得倒也正人君子？不过你从2号公寓楼一出去，叶子就紧紧跟着！果然挣到钱哪？看来那是一个十分适合你的营生，不到一天时间收入3万块；真是天上掉馅饼啦！”
何叶字字珠玑，说出的话让我心惊胆战；透露出的全是我半天来的行动踪迹和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是万般无奈，才走上肮脏之路的——起码现在我这么想——既然肮脏一开始便小心翼翼，处处设防；耽怕熟人发现。
然而麻绳专捡细处断，何叶还是知道了我的秘密；而且是鬼魂一样的跟踪？
“小浪逼不是好鸟！”我在心中无厘头的叫骂起来：“上午还鼓励我做这种事，可是现在却来捅刀子……”
我恨得咬牙切齿，狼一样扑过去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领扼住她的脖子道：“为什么跟踪我……”
何叶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极端手法扼她脖子，期期艾艾挣扎着呐呐：“骨子……哥哥……你松开我……”
我松开手，眼睛却像喷射器向她喷放着愤怒的火焰：“说，为什么跟踪我？不说骨子削了你！”
我的话说得很冲，何叶被我的愣劲吓懵；不得不讲出事情的因由……
我拒绝何叶送的2000元后离开2号公寓楼，何叶郁郁寡欢地回到208寝室坐在自己床铺上发愣。
秦云和谭晶扯着奔放的鼾声还在梦见周公，何叶长腿一撂攀上自己的床铺打算眯瞪一阵；脑袋一挨上枕头却觉硌硌蹭蹭。
何叶把枕巾揭起来去看，发现一封信搁在枕头上；把信捧在手中看过才知是范琳琳写给我的，委托何叶转交。
我听何叶说范琳琳给我写信委托她转交；身子顿时紧张得颤栗：“琳琳是不是要寻短见……”
我和范琳琳建立恋爱关系后对她的柔软性格十分了解，遇到想不开的事很容易走极端。
何叶扬扬手臂道：“胡思乱想甚？琳琳姐还没傻到不珍惜性命的地步！”
何叶和范琳琳同年生，范琳琳的生月大；何叶一直称呼她琳琳姐。
208寝室四个人，范琳琳和何叶的关系最铁，可何叶此前还是告诉我范琳琳做了杜撰书的情人。
何叶对范琳琳似乎恨铁不成钢暗中同情我，这从她的言语中能听出来。
何叶说着话，从身上的小坤包内掏出范琳琳写给我的信递过来。
我接过何叶递上来的信纸打开来，范琳琳秀美的字体立即跃入眼帘：
骨子，琳琳对不起你！今天早晨我就知道你爸爸因病住院做手术急需8000元，你四处奔跑只借到500元；琳琳心中很受伤想帮你但我的苦衷你不了解，因为琳琳做了杜撰书的情人。
我惊呼起来：“琳琳直言不讳，说自己做了杜撰书的情人！”
我发了一阵幽思接着往下看，只见信上写道：琳琳万般无奈中做出抉择——和你中断恋爱关系，因为杜撰书和琳琳签订了一份“卖身契”；卖身契上面一项条约规定，必须跟你断绝关系。
我瞠目结舌，见卖身契三字上打着引号；昏头胀脑的不知怎么回事。
二十一世纪还有卖身契现象出现？竟然发生在范琳琳身上，始作俑者还是导师杜撰书！
我神情惊恐得仿佛进入十八层地狱，但很快定下心往下继续观看。
接下来是范琳琳用文学描写的笔法，陈述的卖身契签订前后的经过。
六月天的生物工程大学花园里百芳争艳，灿烂的阳光照射在绿草茵茵的草地上；这儿那儿一片明媚。
范琳琳坐在花园角落一处僻背的地方，眼睛里盈满晶莹的泪水。
一连两天，范琳琳下课后都是这样孤零零地坐这里默默流泪；谁也不知道她遇上什么烦心事。
范琳琳形单影只地默默流泪，是因为她摊上一桩事。
范琳琳的家和我一样都是西部贫困山区，范琳琳的村庄范家营比我的村庄铜家寨还穷。
由于山村太穷，范琳琳的妈妈在3岁那年上山采药坠崖身亡，留下爸爸、奶奶、范琳琳3人相依为命。
爸爸26岁失去妈妈没有再婚，发誓要把范琳琳抚养长大送进大学。
为了实现让范琳琳上大学的夙愿，爸爸没黑没明地吃苦力挣钱。
范琳琳在爸爸呵护下上了县城的重点高中顺利考上天南市生物工程大学，爸爸却是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了。
妈妈故去后爸爸二十多年没有碰过女人，范琳琳心疼爸爸；希望他在有生之年能有一个女人作伴，范琳琳四处给爸爸物色女人。
今年春节范琳琳回范家营探亲，和邻村周亚芳相遇。
周亚芳和爸爸是初中同学，丈夫死于车祸单身多年。
范琳琳一撮合周姨满嘴答应，很快便和爸爸住在一起。
范琳琳十分高兴，但周姨提出一个条件；说她安葬前任丈夫时欠了四五万元的外债，希望范琳琳能替她还上。
周姨的要求不过分，范琳琳不想惊动爸爸打算自己解决。
范琳琳答应给周亚芳五万元后，也让周亚芳不把这事告诉她爸爸。
范琳琳在学校同学中间倒借，但五万元不是小数目同学们还未自食其力满足不了她的要求。
范琳琳这才觉得自己为了成全爸爸和周姨的婚事犯了急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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