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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训话


御书房门口。

        齐太尉前脚刚离开,后脚皇帝就派人去了趟凤栖宫。

        这会的皇后刚刚处理完繁杂的宫务,手里正捏着一沓厚厚的请安帖子翻看,听得高公公传来的圣谕哑然失笑道:“本宫知晓了。”高沣见已经把话传到了,便一脸恭敬地退出了凤栖宫。

        皇后摇着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帖子扔到身侧的矮桌上,看着那散落开的请安帖,她不禁抬手扶额,借着请安的名义来告状的,今天也是厚厚一摞啊。

        立在一旁的徐嬷嬷见状,立刻吩咐小宫女把拜帖收拾起来,自己则是净了手给皇后按摩起太阳穴来。

        皇后一边感受着头痛的消散,一边打心眼里无奈,自从昭宁替别人“仗义执言”开始,她这凤栖宫就没有一日消停。

        每天凤栖宫收的拜帖堪比御书房收的奏折。就连皇帝也三五不时地让高沣传来口谕,内容是一成不变的让她好好教导教导女儿。

        可陛下哪里知道,她这个当母亲的又何尝不愁?

        一个月前,还是些宫妃女官来向她告状,到了这个月,竟有朝臣开始向皇帝哭诉,说昭宁公主不是今儿个把哪家公侯世子给骂了,就是明儿个把哪家郡主县主给怼了。

        可偏偏他夫妻二人每次“教训”都“无从下手”,你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有千万个理由等着你。

        例如倚老卖老欺负小宫女的老嬷嬷,她说那是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或者哪个世子公子仗势欺人,她说那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做霸王;还有哪个县主贵女恃宠而骄,她说那是鸡尾的毛染点颜色就把自己当凤凰。

        而她则是帮百姓点灯的明官,治理猴子的老虎,以及给鸡拔毛的正义之手。

        能把任意妄言、胡作为非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清新脱俗的,大抵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于是,帝后二人便相互推搡着唱红脸这件事,每次都说好了,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女儿。

        可真当她过来眨着星星眼,委屈巴巴地说错了的时候,俩人又谁都张不开这个口。

        一来二去,就拖到了今天。

        皇后照例让人去昭宁公主的九畹宫传了话,随后闭着眼问道:“今儿个又是为了什么?”

        “今日公主是替良妃娘娘的亲妹周小娘子出头。”说话的是宫女腊梅,她说话风趣且不失礼貌,平日里颇得皇后宠爱,这每日转播吵架的活计也是由她来说。

        腊梅几句话便把今天事件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先是齐小郎君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周小娘子,正巧公主路见不平仗义执言,跟昭宁公主吵完架后,又是另一个不小心栽进了荷花池里。

        皇后轻笑出声:“哪来那么多的不小心,你倒是惯会替昭宁找借口。”

        腊梅知道皇后这是打趣她,依旧腼腆地抿嘴笑了。

        皇后见状摇了摇头:“这齐小郎,是齐太尉的老来子,平日里自是如珍如宝地宠着爱着,想来是往日里没人这样同他说过话,昭宁又是个惯会损人的。”

        徐嬷嬷柔声细语地劝慰道:“今儿个咱们公主也不算是无的放矢,娘娘还要罚她吗?”

        “你们倒是一个个都帮着她说话,她确实并非无的放矢,但若是长此以往下去,饶是陛下和本宫也再护不住她也该叫她长长记性了。”

        从她把这个女儿抱回自己宫里那天,她就下定决心要护女儿一世周全,父母之爱女,则为其计深远,一味地放纵或许并不是好事。

        她忽然想起女儿满月时自己为她请封的场景,她对皇帝说:就叫昭宁吧。

        昭宁,日月昭明,长乐安宁。

        看来这次要和陛下好好商量商量了,既然他们做父母的狠不下心管教,那倒不如给昭宁专门找个老师教导,或许还有几分可行性。

        这边,昭宁公主刚顶着大太阳回到九畹宫,对于接下来的麻烦丝毫不知。

        “公主回来了。”听得小太监的传报声,云琴云书云画三个大宫女鱼贯而出。公主一到夏天就喜静,每次出门身边都只带一个服侍的,今儿个跟着去的只有云棋。

        三个人迎上前,一个接过昭宁公主手中的绢扇,一个替她拆下披帛,另一个为她卸下钗环,而云棋则是净了手走到小院中,将今日早上搁入井里湃凉的五味子茶取了出来,用羊脂玉盏盛了一小半。

        “殿下,奴婢已经让她们准备好了香汤,您随时都可以沐浴。”

        昭宁公主接过五味子茶抿了一口,酸甜清凉的茶汤入嗓,方才的躁郁也散去大半,她满足地轻舒一口气,将莹白的茶盏置回桌子上,桃红的茶汤荡漾着洒落几滴。

        “就现在吧。”闻言,四姝立刻跟上她的步伐,为她更衣沐浴。

        除却轻薄但繁复的纱裙,言笙坐到了铺满花瓣的浴桶中,四姝为她调好水温后便退出了耳房,独留她一人享受这片刻的治愈时光。

        言笙后背倚靠在浴桶上半躺着,望向抬起的手臂,看着那光滑的水珠顺着如白玉般莹润的柔荑滚落,只剩下嫣红的花瓣残留在上面,因着沐浴的热气,皮肤隐隐透出几分淡淡的粉色,这会看来,竟像是那花瓣所染上的红。

        国色天香。

        若论穿越这件事,没有人比言笙更满意她的原身。

        你懂什么是公主的快乐吗?你懂什么是最受宠最尊贵的公主的快乐吗?言笙自打来了大原朝,就狠狠地过了一把公主的瘾。

        九五至尊的父皇,待她如亲生的母后,皇宫中最好的居所,份例远高于其他公主的待遇,这些都让言笙穿越后的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更遑论她还有一副绝世倾城的容貌,就算是日常照镜子也能体会到心旷神怡。

        可这样的神仙日子过久了,难免显出几分无聊来。

        不过,言笙百无聊赖的日子没过几天,就发现有人上赶着给自己解闷。

        “公主殿下。”回忆瞬间被打断。

        只听得屏风外传来云画的声音:“皇后娘娘那边派人来传话,说是让您日入时分去凤栖宫一同用晚膳。”

        “啧。”言笙皱了皱眉头,今日的消息传得怎么这么快?

        转眼到了晚间,言笙穿戴整齐地踏着暮色来到了凤栖宫。

        看着皇后面上露出的几分严肃,言笙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昭宁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

        皇后有意端着几分架子,便不似平常那般温和,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叫徐嬷嬷布菜。

        言笙哪里不知道,她这个母后是不会真生她气的,于是便如往常一般,一个起身就钻到了皇后的怀里蹭来蹭去,还一脸委屈巴巴地开始跟皇后哭诉:“母后,您不知道,今儿个我去御花园,差点儿就让齐太尉家的齐小郎给打了。”

        这一副恶人先告状,脸上还一副可怜兮兮的狐狸样,皇后看在眼里,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因为这个活宝乐得开怀。

        “那齐小郎说,这上京城有一个算一个,但凡是跟他走在一条路上必须给他让路,那我自然是不依的,便说了两句。可他倒好,眼瞅着就冲我扑过来要把我推下去,得亏我躲得快,要不然,女儿这会就要浑身是伤了。”

        撒娇女儿最好命。

        皇后到底是破功了,“那荷花池里淤泥几层厚,就算是摔下去,哪里就浑身是伤了?白天的事你当母后什么都不知道呢?”

        言笙小嘴一撅,“可是昭宁没错呀,我最看不得有人欺负小娘子了,我今儿个走过去一瞅那绢帕,便知是那周小娘子费了好大功夫才绣成的,这齐小郎君仗着在上京城没人敢惹他,就欺负到宫里来了,昭宁既已看到,哪有不管之理?”

        “就你歪理多。”皇后用食指用力顶了一下言笙的额头,“齐家小郎,他比你还小上两岁呢,你同一个孩子计较?”

        “小两岁?那四舍五入都没啦,我才比他大两岁,他既是孩子,难不成我便不是母后的孩子了吗?”

        一双清澈又无辜的明眸一眨一眨地看向皇后,仿佛在用眼神说着“你不爱我了吗?”。

        “好了好了,都多大了还跟母后撒娇,快点坐好用膳。”让言笙这么一闹,皇后再一次彻底忘了叫她过来的初衷,又开始了慈母模式。

        徐嬷嬷正在给母女俩布菜,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一猜就是这样。

        “这道白玉莲子汤,你上回来就说想喝,今儿个特地让小厨房给你做的,尝尝是不是那个味?”

        言笙接过瓷碗,用羹匙舀了一勺放入口中,莲子独有的清香在口中散开,“嗯好吃是好吃,但好似过了火候,少了几分清爽之感。”

        “大病一场,到叫你口味刁钻了起来。”话虽这么说,但皇后还是吩咐了下去,下回再做,要注意火候。

        看着言笙吃饭的模样,皇后眼里满是宠爱,她膝下虽有几个儿子,但却都按照皇家惯例,长到七八岁便送去了皇子所,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一手带大的竟只有面前这个小女儿。

        一顿晚饭下来,母女俩依旧如往常一般亲昵,言笙也一如往常地在饭后留了下来陪皇后喝茶说话。

        皇后问了问她最近的学艺女工,督促她退步了好歹补一补,皇家公主虽不需要样样精通,但好歹培养几个所长。

        但言笙哪里能像大原贵女一般,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品茶插花、抚弦弄墨,光是想想她就头疼,于是就想三两句间糊弄过去。

        皇后乐得惯着女儿,见她怏怏的,倒也不为难她,想着下午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些犹豫,便试探性地开口,跟言笙讲起了一件正事。

        “虽说是下个月的事,但这会既想起来了,便同你说一声,下月你父皇欲设璟翎宴,这请的宾客,是自打你父皇登基以来所有的一甲进士,往年的琼林宴和会武宴都是分开来办的,今年你父皇想把文武放在一块办。”

        言笙听的心不在焉,一群进士吃饭和她有什么干系。

        注意到她的神游,皇后继续说道:“你父皇想在璟翎宴上为你择选一位老师,教导你平日里的诗书礼仪。”

        “母后,”言笙一听到有人要来管束自己,便下意识想推拒,于是一脸为难和委屈交织着看向皇后:“旁的姐妹们都没有,偏我有,若真的为我单独择选了老师,怕是诸位姐妹们会生气的。”

        言笙把“单独”和“诸位”两个词咬的极重,而皇后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看着她委屈巴巴地冲自己撒娇,皇后再次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左右想着这事还没彻底定下来,倒也不再同她细说。

        “你既不想要,那到了璟翎宴那日,便老老实实地待在你的九畹宫里,不要到处乱走。”

        看着言笙一脸不情愿的小表情,皇后继续哄着:“听话,等璟翎宴过后,上京城其他的宴会也很有趣,到时候就让你几个姐姐带你出去转转,你看这样可好?”

        闻言过后,言笙撇了撇嘴,好吧,大人不记小人过,她不计较就是了。

        可是那日自打从凤栖宫回来,言笙便觉出几分不对劲来,进士们的璟翎宴在前殿,她的九畹宫在后宫,皇后何必特地嘱咐她这么一句呢?

        于是言笙便唤来云画这个擅打听的小丫头,让她替自己出去探探风声。

        果不其然,云画带回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皇帝欲在璟翎宴上挑选驸马。

        这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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