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将军被害身亡
祈祷过后,要把红绳铃铛挂在大院的那个大树上,走到大院中央,抬头便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周边鸟叫声此起彼伏,听着十分悠然,大树旁站着的一位年长僧人,叹声渐行渐远,连续说着同一句话:看来要变天了。
沈云歌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心道:真是奇怪!今天一直都在下雨,当然会变天啊。
“云歌,怎么了?”白舒柔见她神色恍惚,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沈云歌摇摇头,笑着道:"你方才祈祷了什么?"
"我祈求了菩萨保佑咱们家能够逢凶化吉,父母安康!"
“我也是!”沈云歌笑道:"还希望阿爹和哥哥能早起归来!"说罢她踮起脚把铃铛系了上去。
铃铛挂在树枝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此时天边夕阳,德安寺的钟声响起,回荡在寺内寺外。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白彬提醒道。
大家都转身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叮铃咣”的声音,这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沈云歌率先转头,看到自己的红绳在微风中飘荡,铃铛却已落地。
白彬最先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铃铛跟她们说:“这德安寺的绳子质量真不好,你们等一会儿,我去跟高僧换一个!”说完便跑开了。
钟声响,铃铛落,这是否是个警示。
白舒柔还没来得及开口,沈云歌就拉着她的手说道:“那个…舒柔,你们将苏瑶一起带回去吧,我先走一步了,我回头去找你!”说完不等她们反应,就向外冲去。
白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沈云歌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忧。
“哥,云歌她走了,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不了,我们追不上她的。”白彬无奈道,看着沈云歌消失的方向。
云歌出了德安寺,以轻功飞下阶,驰马而去,日已没,天渐阴,耳除风声,不复闻他音,未半时,达于城门。
今夜北洛城寂静如此,岂有平日喧哗之声。门将各看前面,人烟稀少,寂寥无声,店肆尽闭,沈云歌不敢多想,更不敢留久。
至将军府外,府门布白在晚风中微动。她坐在马上迟迟没反应过来,管家周叔和门卫阿宇出来看到门口出现的自家小姐,赶紧跑过去。
“小姐!小姐!!”管家站在马旁,阿宇牵着马绳。
沈云歌回过神,眼眶霎红,“周叔…这怎么回事,我娘呢?”说着眼睛突然模糊了。
管家扶着沈云歌下马,忍不住地哽咽:“小姐,今天下午皇宫传来消息,说边关遇袭,老爷逝世,少爷重伤不醒,夫人听了晕了过去,刚刚才醒过来。”
沈云歌身体轻微的颤抖着,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府内,黄纸漫天,哭泣声哀哀,身边的人均着白衣,对比身穿红衣的她多么讽刺啊,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抬眼望去,罗姨穿着丧服跑过来:“罗姨…”
沈云歌的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罗姨抱着她,瘦弱的脊背,猛烈的抽搐起来,泪水无声的流下。
“罗姨,我娘呢?我娘在哪儿?”沈云歌擦拭着眼泪,握紧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
罗姨没有说话,拉着沈云歌的手向书房走去。
书房内有红烛照耀着,沈云歌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看着书桌旁阿娘憔悴的面庞,眼神空洞没焦距,只是定定地坐着。
沈云歌感觉到恐惧,轻轻地发出沙哑的声音:“娘?”
“歌儿!”秋尚颜缓过神来,茫然无措地看向沈云歌。
沈云歌上前抱住她:"娘,歌儿在,娘别怕!"
"歌儿!娘"秋尚颜的声音有些沙哑:"娘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惩罚我们啊?"
沈云歌摇摇头:"娘,您别想太多了,您没有做错什么。"说着眼泪不停地滑落。
"歌儿歌儿"秋尚颜喃喃念叨,"你不懂,你们都不懂,你爹他他死了,呜呜呜"
前一夜的失眠疲惫加上今日的身心悲痛,秋尚颜又一次晕了过去,沈云歌叫来大夫,检查一番后大夫再三叮嘱将军夫人必须静养,随后开了一些补气血的药材。
看着阿娘脸色恢复,沈云歌关上门走了出去,本来罗姨想派人跟着,她摇头拒绝了,换了丧服之后一个人静静地走着,来到了练武堂。
突然想起哥哥说的:“之前我不开心就会来这里武剑,等我跟爹爹去边关,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了,你要好好利用起来,等我回来跟你比武,只要你打赢我,以后我就叫你老大。”
当时我还说,“老大听着不好听,如果我赢了,你就叫我大将军如何!”哥哥还跟我拉勾表示同意。
想着想着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沈轩奕你这个骗子,说好的回来后跟我比武呢。”说着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云歌!”白舒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沈云歌一愣,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
“舒柔!我阿爹他死了呜呜呜…”沈云歌扑倒在白舒柔怀里大哭起来,白舒柔轻抚她的背,轻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白彬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们,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明白,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了。
……
第二日,晨曦微露,巍峨的皇宫如同往常一样迎来了早朝,不同的则是今日的朝堂没有争论声,众臣低着头,皇座上的帝王面目威严,手落在御座龙首上。
此时殿中央半跪着一身穿盔甲的小兵,历经战火数百次的威风汉子,此时也哑了声:“回禀陛下,军内出现逆贼,致使大将军身中剧毒,为保边关安稳,最后中箭穿心身亡,少将军打退敌军,却身受重伤,至今未醒。”小兵浑厚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安静的殿堂内只有帝王轻叩龙椅的声音:“镇国将军沈皓能征善战,有谋有勇,一生立过无数战功,命将其遗体运回厚葬,将少将军一并带回北洛,让御医诊治,好生养伤。此次打退南玄军,将军府功不可没,现拟旨昭告,特封将军夫人秋尚颜为诰命夫人,并特赐‘九锡’。”
耀平帝话音落,众臣面色异常,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九锡’是皇帝赐给大臣有殊勋者的最高礼遇,上一次得到此赏赐的还是战王莫染辰,当年他出征北朔城,他方战败后愿受北洛朝廷招安的时候。
一众大臣齐刷刷向偏生右首看去,而莫染辰垂着眼,沉默的身姿阻了众臣的窥探。
耀平帝神情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这一小小的变化却被莫昊天捕捉到,作为五皇子,他从来都是沉默寡言,不会加入皇子间的纷争,跟小姨母他们也很少交流,只要母妃安宁长寿即可。可自从月前母妃突然身体虚弱,现在姨夫身亡,表弟重伤,种种迹象都有些蹊跷。
莫昊天微皱眉头盯着皇座上的父皇,突然身旁有人拍了拍手肘处,他回过神转头。
“五哥你在想什么呢?”莫青玄微仰着头微勾唇角,轻挑眉目看着他。
莫昊天懒得理他,转头没回话。
莫青玄倒是习以为常,又碰了碰他,这次莫昊天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表情恢复常态继续听着众臣的议论。
耀平帝静静倾听着朝堂的议论,礼部尚书领旨退至一边。
“既然众爱卿无辩,那今天就到这儿吧!”说完一摆手,小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诸大臣和皇子纷纷退出大殿。
只有墨染辰被耀平帝身边的李公公领着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
耀平帝将奏折推向一边,抬眼看向静立的墨染辰。
作为北洛城的战王,通透睿智,文武超群,只论战功无疑是配得上‘千古第一战神’的称号,可偏偏这个人是皇兄莫峻的嫡子,在北洛城民众和军兵大臣眼中是最好的帝王人选,就连手握兵权的那人也这么认为。
耀平帝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染辰啊,你曾和沈皓历经战火无数,现在他已故,其子也重伤不醒,本想派你前去,但是我曾答应过皇兄,不会再让你守边关上战场。边关不能一直群龙无首,得选择一人代替辅国将军前去管理军队,所以你可否有推荐人选?”
“臣不才,没想到适合人选。”莫染辰皱眉,应道。
耀平帝摇头叹息,淡淡开口:“你曾刚满十四就上战场,这一转眼就过去八年了,皇子中也就太子跟你实力略同,可是你也知道一入寒,太子身体就不太好,其他皇子中你觉得如何?”说着手轻叩桌子,沉闷的敲击声漫不经心却威慑十足。
莫染辰眉角微动,毫不退让的望向耀平帝,“臣最近鲜少见到皇子们,也不太了解他们的实力,所以不敢下定论。”
耀平帝眼一眯,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朕会下令让皇子近日去练武场,还望战王前去指导一二,之后我会跟大臣们前去商讨,选出适合人选!”
……
回到战王府,门卫云泽和云景就汇报说许公子和翼王在厅堂等候,远远就看到屋内坐在两人,许铭一身长袍偏给他穿出几分文雅之气,古铜色皮肤,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而翼王莫夜轩则是靛蓝色的长袍,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小银冠,漆黑的眼眸里藏着魅惑,眼角轻佻,嘴角微微勾起,更显的他狂野不拘。
“染辰,他带走你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不能在早朝说!”莫夜轩斜靠着椅子笑着问道。
莫染辰瞥了他一眼,坐到许铭对面:“查的怎么样?是我们想的那样吗?”
许铭从怀里掏出一叠信纸递给他:“如你所料,从边关带来的消息中可知,将军体内剧毒并不是来自饮食,擦拭遗体时,发现脖颈处有细小针孔,而且听烨平说,进入将军住处,有淡淡的乙醚味,而且现场也没有杂乱的脚印,所以我们断定是熟人作案,将军应该先是被迷晕后被注射剧毒,之后南玄军来袭,将军忍着剧痛迎战,正好被敌人抓住机会。”
莫夜轩收起之前的嬉皮笑脸,端正坐好看着信纸沉思了片刻:“熟人作案的话,不能否定那个人现在还在军队里隐藏着,但是如果那个人的目标是将军府的话,说不定在送沈将军和沈轩奕的那个队伍里。”
莫染辰脸色阴沉,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好像瞬间落到了冰点。
“云溪,他们还有多久到达北落?”他面无表情看向云溪。
一旁正等候王爷发落的云溪抬起头来:“云夜跟随队伍正连夜赶来,今早来信说已过柳阳村。”
“柳阳村离北落将近110公里,要是没算错的话大概后天午时之前会到!”许铭心里盘算着时间。
“告诉云夜,路上多加注意,看是否有可疑人员,发现也不可打草惊蛇,我们还不知道背后势力。”莫染辰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云溪应声走出厅堂。
莫夜轩又恢复吊儿郎当的状态,将手搭在莫染辰的右肩:“染辰,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许铭扶头不禁感叹一下,就知道这翼王正经不过两秒的事,莫染辰今日却反常,没有拍掉莫夜轩的手:“只能观察将军府最近动态,剩下的等烨平回来再说吧。”说完闭目养神。
他现在只想知道,耀平帝选皇子担任副将前去管理军队,跟将军手上的兵符是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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