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承认他无情
就像电视剧上的老套路,顾鸾清把连起来的一条长绳一头系在床脚上,另一头往窗外丢,她顺着绳子落下来。
与此同时,于疏寒还在医院,她被值班医生拖住了。
她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跟经过的向朝爵碰上了。
于疏寒没多在意,还忙着跟值班医生解释,“说了你也不信,我朋友被她前夫非法囚禁起来了,我现在着急着去救人,真的抽不开身帮你处理这些事,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先帮我搞定吗?”
向朝爵的脚步停留在不远处,将这些话尽收耳中,他垂下眼眸,睫毛落下的阴影藏住眼底的兴味。
值班医生还在跟她纠缠,“我这也有事要做不是吗?何况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离谱的事情呢?该不会你是在狡辩吧?”
“我没有!”于疏寒摊手,素来沉稳的她难得露出焦急之色。
她思索着要不干脆走人,不想向朝爵突然走过来插话,“请问,需要我帮忙吗?”
于疏寒烦躁地把头一甩,侧头抬眸,看清来人,“是你!”她还记得他就是向鹿星的父亲。
“嗯。”向朝爵淡定地点头,“如果是顾鸾清小姐的事的话我可以帮忙,毕竟她也曾帮过我儿子。”
换做以前,才没那么多情义可言。
他现在不过是觉得好玩,才这么做。
于疏寒想着她是脱不开身了,索性厚着脸皮答应,笑得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你了。”
“不会。”
顾鸾清还在后院等于疏寒来,她还穿着拖鞋,脚给冷风冻得发紫。
“疏寒怎么还不来?”她急得跺脚,转头就看见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车驶来。
顾鸾清下意识以为一定是于疏寒来了,她急忙忙从后门出来,绕了大半圈走到前面来,跟迎面而来的车子碰上。
她差点被车子撞倒,吓得闭上眼睛,好在车子也及时刹车。
向朝爵从车上下来,走到她面前,平静而不失淡定地问,“你还好吗?”
顾鸾清猛地睁开眼,一脸错愕,又是一阵手足无措,“向,向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瞪大眼睛的模样实在可爱,向朝爵压住心底笑意,指了指车里,“你的朋友于疏寒有事,让我过来接你过去。”
话落,顾鸾清松了一口气,拉着他就往车上走,“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吧。”
她的手纤细修长,指尖冰凉,却有一股电流传到向朝爵手中,他一顿,心扑通一下沉了。
顾鸾清还浑然不知,她松了手就急忙忙地上车,向朝爵绕到另一边开门。
一上车,狂奔疾驰离开。
屋里,晏城怀还在主卧的浴室里沐浴,他整个人都泡在冷水中,被冰冷包围的感觉让他冷静下来。
都怪柳欣慈刺激他,他才会把顾鸾清囚禁起来,不过这样也好,让她尝一下离开他的滋味。
恍惚中,门外佣人来喊,“晏少不好了,顾鸾清逃跑了!”
晏城怀目光一沉,起身,扯下浴袍披上,走出去追问,“怎么回事?”
他凌人的眼神像巨石重重压在佣人身上,佣人头更低,“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跳窗走的,然后从后门离开。”
即便如此,那也不该走得这么快。
佣人也主动提议,“我们要追出去吗?”
“不必了。”晏城怀大手一摆,脸色凛然,他压低眼帘,看向落地窗外黑漆漆一片,玻璃窗映衬出他铁青的脸。
“顾鸾清,我要你主动来求我。”
此时此刻,顾鸾清还在车上,向朝爵载着她渐渐远离了晏城怀所住的那片城区。
顾鸾清不安的心得以松了一口气,她微微喘着气,艰难地吞咽,转头,凝视着他的侧颜,“谢谢你,如果你没有及时赶来,我可能就逃不掉了。”
一想到晏城怀那张冷漠的脸,她就犯恶心。
向朝爵很平静,近乎冷淡,“没什么,好歹你也帮了我儿子一把,你朋友是有公事要忙给缠上了,她让你谅解。”
“我明白。”
把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向朝爵跟顾鸾清一同下了车,于疏寒一直在门口等着,一看到人就扑了上去。
她抱住顾鸾清,愧疚万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你没受到什么虐待吧?”
顾鸾清摇了摇头,在她肩头上蹭蹭,“没事,我逃出来了。”
“多亏了向先生帮忙。”顾鸾清转头,望向台阶上伫立着的向朝爵,他刚好回头看,与她四目相对。
顾鸾清眨巴眨巴眼睛,他强大的气场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在向朝爵眼里,她这模样倒实在有些可爱。
勾唇一笑,向朝爵转身进了医院,他今天依旧是来看望儿子向鹿星。
病房里,向鹿星对着玩具撅着嘴,闷闷不乐,看来还在为爸爸今天没来而高兴。
“叩叩——”向朝爵敲了敲门,看护跟向鹿星一齐望过来,向鹿星咧开嘴笑,“爸爸,你终于来啦。”
向朝爵笑,走过去抱了他一下,“鹿星今天有没有乖乖地接受检查?”
他那么冷面无情的一个人,在儿子面前也是温柔的父亲形象。
“有啊,话说爸爸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向鹿星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圆圆的大眼睛闪烁着星光,“医院里面好无聊。”
他一直是个懂事的乖孩子,很少跟别人特别是向朝爵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但长达数天的住院时光已经磨光了他的耐心。
向朝爵揉了揉他柔软蓬松的头发,“很快就会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而且鹿星不是说了想要妈妈吗?你要知道,妈妈可能一直都在陪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
日子过去数日,晏城怀终于找到休息的时间,把下属小徐叫到他家里来。
小徐过来时,晏城怀正在书房里喝茶,他身着衬衫搭配毛衣背心和休闲裤,肩膀上披着海马毛米色外套,目光望出去,窗帘随风而动,露出窗外风光。
晏城怀即便不说话,也自带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佣人端茶过来,给他们送上,小徐趁此机会才敢在晏城怀对面坐下,毕恭毕敬,“晏总,你叫我啊。”
晏城怀收回视线,回头瞥了他一眼,深沉的目光将所有感情藏起,态度不冷不热,“小徐,你说你认识肇事司机那一家,是真的吗?”
小徐点头如捣蒜,“当然。”
他端起热茶啜了一口,就见晏城怀脸色变了,阴测测地瞪着他,“我让你喝了吗?”
不过平静的一句话,吓得小徐赶紧把杯子放下,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片刻,晏城怀笑了,挑起的眉意味着危机已经解除,他把手搭在把手上,“你紧张什么?我没让你不要喝,既然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自然不用跟我拘束,我也会真诚待你,明白吗?”
话落,小徐又猛点头,“明白明白。”
他拿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金丝眼镜下的眼闪了闪,“不过,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您跟那家人是什么关系,为何要给他们提供补偿?”
晏城怀扫了小徐一眼,笑容一点点从脸上抽离,他抿紧薄唇,目光沉了下来,“当年晏氏集团正在发展壮大期,最需要外人的帮助,当时我的丈人顾源让还是市长,市内企业都在争取国家优惠政策,我自然希望借助我丈人这一层关系得到企业领头权,谁知道顾源让居然公然反对,让我下不来台,我实在气不过,就打算找人去教训他……”
晏城怀本来是想给顾源让一点颜色看看,谁知道还没动手,顾源让的车辆就给人动了手脚,顾源让因此出了车祸,但肇事司机因此活了下来。
那个时候正是他跟顾源让针锋相对的最高期,难免遭人笑话,也是为了感激当初让顾源让重伤住院的人,晏城怀一直提供补偿直到现在。
对他来说,这点钱根本算不上什么,反正能堵上那个人的嘴就好。
“我从来不后悔我任何决定,但早知道顾源让这么不给面子,我绝对不可能会选择顾鸾清作为我的妻子,她对我来说不过是颗棋子,现在已经失去了她的用处。”晏城怀大言不惭,反倒还带着一丝傲慢,扬起的下巴任阳光描出精致的形状。
但是,一旦成为他的东西,他的占有欲就不容许顾鸾清从他身边逃离。
眼底的阴影下,隐藏着的是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
那森森的寒意让小徐受了惊,他舔了舔发干的唇,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您跟前市长女儿的政治联姻,也只是为了顾源让手上的权力?”
当年这场政治联姻可是闹得满城风雨,网上几乎一边倒的言论都是在说他们俩是神仙眷侣。
断没想到,不过是顾鸾清一厢情愿。
晏城怀冷笑,墨黑眼珠往边上一转,以侧颜相对,他勾起嘴角冷笑,“不然?我才不会为了所谓的儿女情长自毁前途。”
当年顾鸾清嫁给晏城怀后,晏城怀并没有能够得到国家扶持项目的领头权,于是对顾鸾清渐渐冷淡,甚至他开始在外寻花问柳,都不愿意回去面对她这个大小姐。
可以说晏城怀把晏氏集团后期发展比向氏集团慢的过错全都怪罪到顾鸾清身上,顾鸾清又傲慢清高,自尊心很强,夫妻二人的生活举步维艰。
后来顾源让出事,顾鸾清哭得梨花带雨,跑到他面前跪着求他救救顾源让,晏城怀却不愿意了,直接终止了对顾源让的手术资金提供,任她自生自灭。
晏城怀很无情,他也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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