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机场
殷时陌不忍拆穿顾铭安，这孩子真的很不会撒谎。如果他不想说，他也就不过多去问了。
“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扶着顾铭安到沙发坐下：“虽然这几天我没回来，但我给你接了一个综艺。”
刚刚才拒绝过一档综艺的顾铭安：“……”
他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是宋瑶跟他讲的那一档综艺。
“是什么综艺？”
“是一个挑战类综艺，我给你接了一个常驻。”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综艺的名字就是宋瑶说的《少年，一起探险吧》。里面的嘉宾基本上都是18~20多岁的年轻男生女生。
“可以不……”
殷时陌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斩钉截铁拒绝：“不可以，这档综艺对你的曝光度有好处，还是知名导演的，你也能从中获得很多粉丝。”
顾铭安嘴唇嗫嚅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放弃了。
他耳边回荡着殷时陌的话，会有很多粉丝，有曝光度，如果粉丝很多的话，或许可以让利用他们的帮助。
“好了，就这么定了，这场综艺还早，在你拍完戏的一个礼拜后。”殷时陌把衬衫外套往沙发背上一甩，抖着二郎腿玩手机。
顾铭安抿了抿唇，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其实他也没想挣扎多久，只要是殷时陌安排的，他都会去做。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曝光有可能会危及别人，顾铭安犹豫了。
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减少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次数。
可是……
顾铭安踌躇片刻，轻咬了下唇：“时陌哥。”
“怎么了？”殷时陌头一次听到他叫哥，有些稀奇。
“……没什么。”顾铭安到嘴边的话突然又咽回肚里，他实在没有勇气开口。
殷时陌看了他一眼，揉了揉顾铭安的发顶：“现在不说也没事。”
——
星宇娱乐。
许澈一副二大爷的模样，掀起眼皮看了眼宋瑶，拒绝：“不去。”
“随便你吧。”茶几上还摆着那档综艺的资料，宋瑶知道他一定会拒绝，但是导演三番五次来拜托她尽量请许澈来当常驻嘉宾。
许澈向来对综艺节目没有什么兴趣，其实也好，这样他就和顾铭安没有什么交集了。
“这档综艺我向导演推荐了盛世娱乐。”宋瑶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什么，见许澈没什么反应地玩手机，便放下心。
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
宋瑶踩着高跟鞋走了，她还要给许澈挑选各导演送上来的剧本。
等她一走，许澈玩手机的动作停顿下来，宋瑶刚刚说什么？
综艺？盛世娱乐？盛世娱乐不就签了顾铭安一个人吗？
他拿起桌上的综艺资料，名字正是之前被顾铭安拒绝的那档。意思是顾铭安要去，许澈看着导演的名字，手机里好像有他的微信。
[xgys]：我是许澈，你的综艺我接了。
——
殷时陌给自己倒了杯水，像是想起什么：“对了，那个综艺还是许澈经纪人推荐我们的。”
“嗯。”顾铭安等了一会，殷时陌也没有说什么，跟他打了声招呼，就想回自己房间。
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叫了停：“我这几天也没短你吃短你喝，怎么还越长越瘦了？”
顾铭安没觉得自己哪里越长越瘦了，他也不说话，静静等着殷时陌的“批评”。殷时陌皱眉放下手机：“别人家的艺人都是控制体重减肥，到我这里，反而还相反了。”
他指着一旁的零食柜：“给我吃，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是一开始就是给你准备的，等你赚了钱一次性还我就好了。你到现在里面一个东西都没动，现在开始给我吃，没有吃完五个以上我是不会理你的。”
顾铭安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站在原地呆愣小片刻，他瞅了殷时陌片刻，才慢慢挪动脚步到旁边的零食柜。
“喀嚓”一声。
零食柜被人打开，顾铭安试探性地从里面拿出一包薯片，转头观察殷时陌的反应，对方与他对视，顾铭安只好继续拿。
胡乱拿了几包零食就要走，被殷时陌用眼神压迫，只能坐在这里吃。
殷时陌疼惜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跟导演聊天：我们家这孩子可以吃苦，就是有点怕生，希望导演多担待一下，我会把我爸的茶饼分你两块的。
这档综艺的导演虽然年轻，但是酷爱喝茶，殷时陌只能抓住他的胃，好让自家孩子能在节目组好受点。
“对了，这几天你先练着，一个月以后应该要去剧组了，我给你安排个助理，你们先熟悉熟悉。”
顾铭安：“不麻烦了。”
“不行。”殷时陌做一副威严状：“虽然我这个娱乐公司才刚开起来，但是给艺人配一个助理是标准配置。”
“好。”
接下来的一个月，顾铭安很努力，每一位老师在殷时陌面前对顾铭安都是夸奖。用谢瑗老师文艺的话来说，就是一块刚挖出的普普通通的石头，在经过风雨的打磨之后，变成了一块璞玉，里面还隐隐透着金色的淡芒。
刚出发准备去剧组的那天，殷时陌给他拿了行李箱。顾铭安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换洗的衣物和他写满批注的剧本，就没什么可带的了。
殷时陌给他塞了很多避暑的东西。
“安安哥！”从外边跑来一个看着只有二十岁的少年跑过来，他是殷时陌给顾铭安找的小助理，名字叫艾哈，他一路小跑，提着顾铭安的行李箱：“我来帮你！”
顾铭安僵硬了一下：“谢谢。”
时隔一个月，他还是没能跨过心里的那一道障碍。不过比起初次相见的尴尬场面，顾铭安的状态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除了微微的僵硬之外，对待艾哈还是能对答如流。
“路上小心点。”殷时陌正在跟艾哈说话，声音不大不小：“你安安哥害怕陌生人，遇到那种居心叵测的人，好好保护他。”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顾铭安：“……”
天气愈发地热了，出发这天正好三伏天，又闷又热。拍戏的地方不怎么远，坐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就到了。因为是古代剧，所以地址是在一座古镇。
顾铭安戴着遮阳帽和墨镜，脸被口罩遮的严严实实。他瞥了一眼旁边热得恨不得把舌头吐出来的艾哈，从口袋里摸出口罩，语气僵硬：“给。”
“哥。”艾哈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都看不见我热成什么狗样子了吗？还让我戴口罩。”
“特殊情况，不能让自己染上病毒，现在到处都是疫情。”顾铭安顿了一下：“上了飞机就有空调了。”
“好。”
等艾哈把口罩戴上，顾铭安走到一旁的贩卖机，点了一瓶可乐。艾哈的手臂被冰凉的问度贴上，他惊喜一笑：“谢谢安安哥！”
“不客气。”
两人坐在候机厅等待着播报，完全没注意到在另一侧的两个人。
“澈哥？”许澈的助理方桃一脸黑线：“哥，宋姐跟我说了，你这次去拍广告可别老怼别人了，她让你安分点。黑粉不能在别的地方对你施展拳脚，你一怼别人，说你耍大牌的黑料满天飞。”
许澈嗤笑一声，睐了他一眼：“你管我。”
方桃：“……”
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跟许澈好好沟通了。
“行了。”许澈收起手机，眯着眼睛看前面那个让人熟悉的背影：“这次不会了。”
方桃放弃挣扎，但愿如此吧。
「乘坐的长龙航空gj8657次航班，从杭州前往咸阳机场的旅客们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现在开始办理乘机手续，请前往a05至a08号柜台办理，谢谢」
看着那个背影酷似顾铭安的人站起来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他们两便一起走向登机口。
许澈站起跟过去，方桃还在把外套拿出来：“等会儿飞机上冷的要命，先给哥准备一件外套。”
一转眼许澈往前走了好几步：“哎！哥，你去哪！等等我！”
等他追上许澈的时候，对方正冷眼看着一个地方，方桃没注意这些，他搓了搓胳膊：“还没上飞机呢，怎么有感觉有点冷？”
许澈睨了他一眼，扯了下嘴角：“肾虚吧。”
“胡说什么呢！我可比哥年轻。”
“呵。”许澈火气突然上来了：“年轻不一定是好事，像你这样的弱鸡，很难让人有愉悦的体验。”
“什么跟什么？”方桃小声嘟囔了下，没理解许澈的话，机场的播报开始催促登机了：“好了哥，有什么事等会儿上了飞机再说吧。我先去把行李箱托运了。”
这边，艾哈给行李箱弄好托运回来，播报开始催促了。顾铭安起身对他说：“我们可以走了。”
顾铭安一路上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往后看却又没人跟他对上视线，顾铭安很是紧张，往艾哈身边靠了靠。
那道视线转移到艾哈身上，许澈几乎要在他身上盯个窟窿出来。
这小子没他高没他壮，估计活儿还没他好。啧，多年不见，顾铭安眼光变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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