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归云家
碧水庄园内,文汉卿正心不在焉地写着字。
偶然失神,一滴墨落在纸上。
一幅辛苦了三日的书贴便这样毁了。
文一等人已去了大半月,怎么迟迟不见回信?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文汉卿的心头。
忽地管家来报,说长春门那边的人送来了一封密函。
文汉卿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密函接了过来,打开后只见一串金色的文字浮现出来。
“事败,无一生还!”
文汉卿将密函揉成了一团,扔进了一旁的纸篓之中。
拔出插在后颈部的扇子,用力地扇了起来。
“六个结丹境中后期的好手都奈何不得一个沉渊,看来想拿下他,只能让父亲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塑道境出手了。可我要如何做,才能让沉渊对我产生致命的威胁呢?”
就在文汉卿冥思苦想之际,云昭月带着一条重要的讯息来到的他的身旁。
原本还在沉思的文汉卿,一见云昭月前来立刻起身笑脸相迎。
“是哪阵风将月儿送来了?”
“近几日不见少庄主前来看月儿,故来此看看少庄主在忙什么?”云昭月大方落坐于桌前说道。
“为兄这几日忙着临摹书法,故乐而忘时,冷落了月儿,还请见谅。”
别看文汉卿回的冠冕堂皇。
实际上是怕云昭月笑话自己。
堂堂府司之子,一庄少主,竟然奈何不了一个散修。
若是传了出去,实在是颜面无光。
“少庄主此番可清楚了沉渊的厉害?”云昭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
“厉害二字怕是谈不上,先前是本公子小看了他。烦请月儿再耐心等候一阵儿,待时机成熟了,我会亲自出手了结了他。”
文汉卿死鸭子嘴硬着说道。
“月儿今日前来,是想告诉少庄主一条消息。云家会在十日后邀请沉渊到云家堡签写婚书,至于这是不是少庄主所说的时机,月儿便不知道了。”云昭月挑了挑眉毛,似有深意地说道。
文汉卿哪能看不出云昭月是在故意激自己,不过这确实是个机会。
“这次倒是个好机会,只不过我与云家素无往来,此番若贸然前去怕是有些不太合适。”
文汉卿假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云昭月冰雪聪明,自然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少庄主不必为此犯愁,到时与月儿同去即可,至于以什么身份出现,便请少庄主仔细斟酌了!”
说完此话,云昭月起身告退。
望着云昭月远去的倩影,文汉卿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坏笑。
“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那还用斟酌么?自然是以姑爷的身份了!”文汉卿自言自语道。
长生殿内,云昭雪褪去衣物泡在一个大木盆之中。
承影与云昭雪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一个屏风。
沉渊守在门外给二人护法。
青碧色的春阳尺浮在空中,随着承影的控制不停地向木桶中注入温暖的灵力。
灵力与水融合,慢慢渗入云昭雪的凝脂般的肌肤之中。
不多时,云昭雪的身上泛起了玉质的光芒。
潜藏在云昭雪丹田之内的蛊虫似乎察觉到了慢慢靠近的危险,。
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张开口器疯狂地吸食着云昭雪本就不多的灵力。
紫黑色的蛊虫很快就将云昭雪原本的灵力吸的一干二净。
蛊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大口吞噬着灵力。
它不知道,此刻它疯狂吸收的是来自春阳尺中的灵力。
毒宗的蛊虫象征着木之大道中的腐败,而春阳尺则是象征着木之大道中的生机。
这两种是虽然都是木之大道的体现,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分支,是绝对不能混为一谈的。
而吸收了春阳尺灵力的蛊虫,此刻身体已经褪去了紫黑色,渐渐变成了绿色。
承影感知到了蛊虫正在被春阳尺的灵力同化,随即反手向打出一道法诀。
法诀打在春阳尺上,立刻产生了一股极强的吸力。
将之前渡送入云昭雪体内的灵力极速抽回。
蛊虫也自然而然的被春阳尺给吸了出来。
大功告成!
承影收回了春阳尺,轻轻地用手指弹了一下附着在上面的蛊虫,蛊虫便化作了飞灰。
蛊虫消失的一瞬间,身在碧水庄园中的云昭月忽然感到一阵恶心。
随后从她的丹田之中传来一阵悲鸣,附着在她体内的蛊虫母体在一阵抽搐后消亡了。
“姐姐体内的蛊虫竟然被取了出来!好一个沉渊,你可真有办法!”云昭月将丹田内的蛊虫尸体取出随手扔进了草丛。
云昭雪终于摆脱了蛊虫的控制得到了新生。
她推开门,直接抱住沉渊哭了出来。
她放肆地哭着,尽情地宣泄着多年来的恐惧和委屈。
“嗯哼~!”承影用力地咳了一声,算是给他们二人提了个醒。
要哭请回去哭,别在这撒狗粮。
沉渊和云昭雪也意识到了如此这般有失仪态,于是双双向承影告罪后携手返回了洞府。
洞府门口站着两人,其中一人是冯箫,另外一人是曾经在飞舟上给过沉渊难堪的婢女小莲。
云昭雪和小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这一见面便互相拉着手开始嘘寒问暖,问长问短。
云昭雪将小莲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沉渊则是将冯箫带到了练功房。
“陈棠最近查的怎么样了?”
沉渊之前让陈棠排查宗门内身份可疑者,现如今已过去一月,应该差不多了。
“大哥,这是陈长老在排查过后整理出的可疑人员名单,其中有半数以上的人都是九宗派过来探查虚实的,只有最后这三人显得有些古怪。”冯箫对沉渊说道。
“铁甲、虚傀、凿齿,光是看这三个名字就感觉很古怪,你来给我仔细说说,他们究竟怪在哪里?”沉渊面色略带凝重地说道。
“大哥,这三人与寻常弟子不同,凡是活生生的人不论是何种性格都有一定的喜好,但这三个人却没有,而且据见过他们的弟子说,这三个人并不像是人,反而更像是道兵。”
道兵?
一提起道兵,沉渊便回想起在终南谷鬼童驱使道兵和自己斗法的情景。
如果这三人真的是道兵的话,那幕后之人很有可能是鬼岗。
若是鬼岗在背后操控的话,那他的目标应该是冯箫。
或者说是飞流火三人中有人泄露了秘密。
三尊结丹境的道兵,这鬼岗也算是大手笔了。
不过,既然被我查出来了,就不能放任危险继续存在了。
沉渊让冯箫明天将这三人带到后山的山谷中,至于理由么,就是核查身份。
“是!大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等等,明天多带几个人去,还有这个你拿着,若是遇到危险可以帮你一把!”
沉渊将陈棠送给他的流光翼交给了冯箫。
冯箫看着手上的流光翼,心中十分温暖,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好了,别煽情了,快滚吧!”
沉渊笑着将冯箫给踢了出去,他可是怕冯箫直接抱着自己的大腿感慨个没完。
冯箫离去后,云昭雪也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此时的她蛊已没了往日的忧郁,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傲气。
云昭雪拉着沉渊的手一起坐到了床上,说道:“父亲来信了,说让我们十日后到云家堡签婚书。”
说到婚书这两个字的时候,云昭雪刻意地将脸侧了过去,生怕沉渊发现自己脸上的羞红。
“好,十日后我便随着我的雪儿去正式拜会岳父大人!”沉渊托起云昭雪的下巴,将她侧过去的脸给正了回来。
四目相对,满是甜蜜和爱意。
然就在这温馨的氛围下,沉渊的脑海中竟然闪过了红鸾的影像。
云昭雪察觉到了沉渊的情绪波动,便抽回了手,略显失落地走出了练功房。
沉渊看着离去的云昭雪并没有起身追赶。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忽然想起红鸾。
夜风飒飒,诉说着凄凉。
沉渊独自坐在洞府外望着天上,盈盈满月中倒映着那日凌霄殿上红鸾满是泪水的脸。
是悔恨还是怨恨?
沉渊很想找她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从前有一位商人曾说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价格,不论身份地位如何尽是如此。
只要有人出得起价格,他可以背叛任何人,什么爱情、友情、亲情都不值一提。
当时的沉渊听后,觉得此人说的乃是歪理邪说。
因为这世上有很多的情感和羁绊是无法用金银来衡量的。
那时候沉渊还和商人打赌,自己的爱人和战友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
现在想想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
红鸾!清游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价格才能让你背叛我?
只是一个仙后的名分么?应该不止这些吧!
此处要是有酒就好了!
就在沉渊想喝酒的时候,云昭雪抱着一个酒坛走了过来。
她靠坐在沉渊的左侧,拿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口,随后递给了沉渊。
沉渊也没推辞,狂饮一大口后将酒坛还给了云昭雪。
云昭雪接过喝了一口后再递给沉渊。
酒坛在二人手中几经转手,现在已是一滴不剩。
二人都没有开口,只是同时看向天空的满月。
沉渊将外袍取下披在云昭雪的身上,不过这次云昭雪没有欣然接受,而是推掉了。
“如果你心中还有人放不下的话,我愿意等,多久我都等!只是在你释怀之前,还是和我保持距离吧!我不能容忍我的心上人在看着我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别的女子。”
云昭雪转身回了洞府,只留下沉渊呆呆地坐在那里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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