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医院
余笙放学后直接去了医院。
“姐姐，你好，请问......”余笙正准备问前台护士，就看到昨天看到的爸爸的同事从前门进来。
余笙偷偷跟在他后面，一路去了病房区。
到了某个病房前，他跟门前的一个男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进去了，门口的那个男人也走了，应该是换班。
余笙等那个男人走了后，就跑到病房门口，顾衍确实在里面。
顾衍正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察觉到门口玻璃处的目光，顾衍朝外面看去。
余栋的同事察觉到了顾衍的目光，谨慎的走到门口。
“谁？”
余笙从门后面探出头来，"叔叔，是我。"
王锵看了余笙一眼，"你是昨天余队的千金吧!来这里干什么？"
余笙抓了抓书包带子，“我来看我同学，就是他。”余笙指了指里面的顾衍。
王锵面色为难了一下，正想开口说什么，病房里传来了顾衍的声音。
“叔叔，让她进来吧！她是我同学。”
顾衍都这么说了，王锵再拒绝也不像话。
“好吧！你进来吧，不过他现在还很虚弱，不要太吵。”
余笙乖巧的点点头。
“那行，我就在外面，你们聊吧!”王锵爽朗的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顾衍的脸色还很苍白，半躺在病床上，给了余笙一个微笑。
余笙看到他这个样子，有种想哭的冲动，忙把头低下来。
“那个，你生病的事我还没有跟林柠她们说，所以今天就我一个人来了。”
顾衍点点头，笑着看着她。
“你，你疼吗？”
顾衍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你老是笑什么呀？你都这样了。”余笙说着拿起一个苹果给他削起来。
“不知道，看见你就想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顾衍就这样静静的盯着余笙。
“......”
"你这个大骗子！"听到顾衍那句话，余笙再也憋不住了，眼泪怎么憋也憋不住，啪嗒一声掉在手上。
顾衍见余笙突然就哭了，立马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诶你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哭了，不要哭不要哭。”
余笙把顾衍的手推开，“你还给我说你不会有事的。”
“我这不是没有事吗？你看，我不是好好着吗？”说着顾衍想证明给余笙看似的，就拿了一个苹果，“你看，我还能徒手掰苹果呢！”
结果刚一用力，就扯到了手上的伤口，“嘶--”
余笙把顾衍手上的苹果夺回来，“好啦，你就安静的坐着吧。”
“那你不要伤心了哦。”顾衍眨了眨眼睛。
余笙点点头，把手上削好的苹果递给顾衍，“给。”
但顾衍却没有接，可怜巴巴的看着余笙，“我手腕使不上力气，手好疼啊，你看，刚刚好像还裂开了。”
他这是想让我给他喂？想到这，余笙脸红了。
“那，那我喂你吃吧。”余笙低头，没有看顾衍的眼睛。
顾衍点点头，“啊——”
顾衍满眼含笑的吃着苹果，看着脸红红的余笙，头一次觉得这次大难不死还真必有后福。
当时在工厂里，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余笙，这个他想放在心口疼爱的女孩，要是我不在了，你以后会开心吗？会有其他人像我一样对你好吗？他们会好好照顾你吗？
“余笙。”顾衍突然开口道。
“嗯？”余笙抬头看他，眼神亮晶晶的，额前一缕碎发因为突然抬头，而挡在了眼前。
顾衍轻轻为她把那缕碎发别到耳朵处，“真好。”
余笙因为他的举动而僵在了原地，“什么真好？”
顾衍像病床后靠了靠，嘴角弯了弯，“还能再看见你，真好，能吃到你喂给我的苹果，真好。”
反应过来顾衍在逗她，余笙把苹果往他手里一放，“你自己吃！”
“哎不要啊，我生病着呢，哎呀好疼。”说着顾衍装作很疼的样子捂着伤口。
两人正说话着，病房们开了，是余栋。
“笙笙，你怎么来了？”余栋边关门边说，但语气里并没有责备。
“我想来看看顾衍。”余笙忙站起身来。
余栋看到余笙手里的苹果，瞪了一眼顾衍。
这小子，是在让我女儿给他喂苹果吃？
要不是顾衍现在还没恢复，余栋可能就一巴掌打上去了。
“行，看完就先回去吧，我有点事想跟顾衍聊聊，顺便给顾衍带了点饭。”余栋顿了顿，“你放学就来啦？吃饭了没有？”
余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你就留在着把饭吃完再走吧，反正顾衍也只能吃粥，我还买了其他的。”
听到自己只能吃粥，顾衍叹了一口气，“叔叔，真的只能吃粥吗？”
余栋看了他一眼，“至少比输营养液强。”
就这样，顾衍在病床上一边吸溜着白粥，一边眼巴巴瞅着余笙碗里的肉。
余笙实在受不了顾衍的眼神，就把碗端上背对着顾衍吃，“你不要再看我了，看我我也不会给你吃的。”
“就吃一块嘛。”顾衍对余笙撒娇。
余栋刚好出去，顾衍对余笙明目张胆的撒娇，他没看见，如果他看见了，那顾衍可能连白粥都喝不上了。
“不行。”余笙态度很坚决。
“哎呦，我头有点晕，好像是营养不足，哎呦。”
余笙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有点心疼，“行吧行吧，就给你吃一块。”
顾衍刚把嘴张开，余笙就把一块肉夹到他嘴边，然后又喂进自己口中。
“余笙，你，我还没吃呢。”顾衍一脸震惊，他没想到余笙还会逗他。
余笙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啊，你吃个肉味就好了。”
“......”呜呜呜笙笙你变了。
余笙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头，“乖，你现在还不能吃这些。等你恢复了，我请你吃大餐。”
病房里的氛围逐渐变得不对劲。
“咳咳！”余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死亡凝视的盯着余笙放在顾衍头上的那只手。
余笙忙把手伸回来。
“笙笙，吃完了吗？”余栋坐到余笙和顾衍中间，隔开他们说。
余笙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吃完了就回去吧，你妈妈还在家等你呢！”
余笙看了眼顾衍，默默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爸爸照顾他。”末了，又补充道，“以后就不要来了，来了你也没事干。”
顾衍听了一脸震惊的看向余栋，叔叔，你这是夺笋呐！
余笙把头一扭，“不行，我，我还要来给他送作业呢！就算住院了，也不能把学习落下吧！”
余栋欲言又止。
“好了，爸我先走了，你们不是还要聊什么吗？你们聊吧！拜拜！”余笙冲余栋身后的顾衍打了招呼，没有理余栋，就走了。
顾衍嘿嘿傻笑的给余笙挥了挥手。
余栋看着这俩一唱一和，满腔憋屈只能憋在心里。
唉，女大不中留啊！当年那个只黏在爸爸身边的软糯小丫头怎么就不见了呢？
余笙走了后，为了不让未来岳父把自己女儿的气撒在自己身上，顾衍顺势躺了下来，营造出一种羸弱的样子，这样余栋也奈何不了他。
余栋确实奈何不了他，因为他本身就对顾衍有愧疚，所以就算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直向着他，余栋也只能自吞酸水。
“好了，我看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问你点事。”
顾衍点点头。
余笙走出病房后，想到刚刚她和顾衍两人的事，心脏就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呼！余笙深呼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虽然顾衍不说，但她知道，顾衍一直在强忍着自己身体的不适逗她开心。
身上都是绷带，能不疼吗？傻子。
病房区其实没有很多人，一路上都很安静，尤其是晚上，走廊上的 灯其实很暗。
余笙路过王锵时乖巧的给他打了招呼，王锵冲她笑笑。
余笙熟悉的走出病房区，站在电梯前等待。
电梯倒映出她的身影，背着书包，穿着校服，还是扎着双马尾，跟以前一样，只不过是身高变高了。
正发着呆，电梯们开了，余笙正准备进去，但看到电梯里的人时，愣了一下。
电梯里的人也没想到还能看到她，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余笙吗？怎么不上来？”
余笙尴尬的笑笑，进了电梯。她其实有一瞬间想找个借口溜掉来着。
进了电梯后余笙一直没说话，毕竟见了好多年都没见的以前的熟人确实有点尴尬。
“余笙现在怎么样呢？”医生笑笑，侧头看向她说。
“现在还不错。”余笙抬头瞄了一眼医生说。
尽管过了好几年，但医生的样子还跟以前一样，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消瘦的下巴和嘴边微微显露的胡渣可以看出他可能已经加了几天班了。
医生用他白皙纤细的手抬了抬眼镜，“现在是准备回家吗？”
余笙点了点头，“对，来看望同学。”
“我还以为是你来复查呢。”
余笙摇了摇头，“哈哈，不是的，同学生病了。”
“严重吗？需要我帮你照顾一下他吗？”医生说。
余笙忙摇了摇头，“不用不用不用，他父母在那里陪他，谢谢肖医生的好意了。”
电梯显示已经到了五楼，“感觉没过几年，但是今天一见你，才发现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肖医生侧头慈爱的看着她说。
余笙尴尬的哈哈笑了笑，“但是肖医生你的样子还是没怎么变，就是好像更苍白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丫头，还是没变，还是那么会怼人。”
肖医生因为本身生的就白，加上平时工作太辛苦，经常加班，每次脸就更苍白了，经常在晚上查房的时候吓到病人。
“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加完班了要回去休息。”肖医生说。
余笙想拒绝，她才不要，没话找话太痛苦了好吗？
“我'......'”
没等余笙说完，肖医生就拉着她去了停车场。
“对了，你们家没搬家吧？还是以前那个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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