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771~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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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好像适合做很多事情。
学校组织的春游结束后，又开始了忙碌的学习生活，艾比趴在桌子上表示她想要再回去继续春游，只要不上课什么都行——钢琴比赛快到了，她又要学习又要练琴，忙得不可开交。
凯莉取笑她又不是还在读小学的小朋友，自己走的路就不要抱怨了。
“我宁可当小朋友，他们放学也比我们早。”艾比幽怨地说道，“每天我和埃米回家的时候，都能看到他们在放风筝，跑啊跳啊的超有活力，哪像我，我感觉书包里的书都能把我压垮。”
“……明明你的书大部分都在我的包里吧？”埃米无语，“我说老姐，你每次写不完作业就不要带那么多书回家啊。”
“闭嘴，这是一种仪式感，你懂吗？哪怕写不完，也要把所有的东西带回去，万一呢，万一哪天我写完了呢！”艾比说道，她试图找到一位赞同她的盟友，“对吧安莉洁？”
安莉洁眨了眨眼睛：“万一的意思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吗？”
艾比：……
凯莉：噗嗤。
你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艾比的话倒是让你有些若有所思——放风筝吗？这好像的确是春天必做的事情呢。
你记得那什么情侣必做一百件事里也有这条，于是你就在晚上写作业的时候，给帕洛斯发消息，装作若无其事地提到了你们今天的对话。
“可以啊。”少年回复道。
“可以什么？”你迟疑地问道，就算你有几分暗示的意味在，帕洛斯的反应也太快了吧。
“放风筝啊。”帕洛斯回道，“不是你想要和我一起吗？”
“……没有！！”你绝不承认。
帕洛斯发了句语音过来，你思考着这道英语选择题该选什么，顺手点了下那句语音。
房间里立刻响起少年熟悉的声音，隐约有几分笑意——“好吧。”他说道，“是我很想和你一起，所以，你周六早晨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去春游？”
“只有我们的两个的那种。”
“我亲爱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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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拿稳的笔晃晃悠悠地在最后一道题的括号里写了个“e”选项，然后这才反应过来，选项只有abcd，哪来的e啊！
“……”
你下意识地捂住有些发烫的脸，过了一会，这才拿过手机回他。
帕洛斯转着手里的笔，少年面前的数学卷子已经写完了，他哼着歌拿出另一本练习册，听到手机震动，看到你给他发了四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
少年念道：“行吧，允了。”
他低笑一声，只觉得你可爱。
可能是怕他嫌对风筝的向往有些幼稚吧，所以才这么口是心非？帕洛斯这么猜测着，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将这次的约会改口称之为“春游”。
不过你很快就发来了新的消息：“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买风筝呢？”
“不用买啊，我们可以自己做。”帕洛斯回道。
几秒钟之后，他成功地收到了你发的一串省略号。
是的，你一时失语，怎么帕洛斯什么都会啊，他还会做风筝！太神奇了，难道他预知到你会找到一起放风筝吗？
“我又不是安莉洁那样的圣女……”帕洛斯无奈道，“但我确实准备了很多事情。”
“比如什么？”你问他。
“啊……这个是秘密。”
嗯？？
还是不是你男朋友了，这时候还说秘密？
“对的，等待你一个一个去解锁的秘密。”帕洛斯笑了笑。
他准备了很多事情——在随时可能遇见你的路上。
他想要去做很多事情——在遇见你之后。
你非常好奇帕洛斯打算怎么做风筝，但他肯定要在他家做风筝——同你一样，帕洛斯是自己住的，所以你要想看他如何制作，你就得去他家。
这个，虽说你很相信他，但是，嗯……
“你跟我视频聊天就可以了。”帕洛斯果然非常了解你，“我也不想你那么早起床就为了看我怎么做风筝，上课那么累，周六本来就该多睡会。”
真是太体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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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男朋友这么体贴岂不是显得你这个女朋友做的很不到位？
“周六早晨不早起也行，周五放学看你怎么做不就好了。”你自作聪明地说道，“不过要花很长的时间吗？”
“画图需要的时间久一些，其他还好。”帕洛斯说道。
“唔，再久也就那样吧？”你倒是没多想，那干脆周五晚上就跟帕洛斯视频聊天，看他怎么做风筝不就好了，“然后看完就可以都去睡觉啦，完美。”
帕洛斯那边过了半晌，这才回你一句语音，不过你能感觉到，他好像在那边在努力克制从嗓子里发出的笑声：“——原来你是想等我一起睡觉？”
你：？？
明明是你打算等他忙完看完再睡觉，请不要擅自删减词语！！
讲得跟你们仿佛住在一起，你等他一起上床然后就寝一样——可恶，他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太坏了。
于是你也没等他，连消息都没回，把写完的作业一收拾，洗漱睡觉了。
在床上躺了五分钟，你又拿起手机。
万一帕洛斯还在等你消息该怎么办，他要是一直没等到，就不睡觉了该怎么办？不行，不能意气用事，这可跟太阳从西边出来不一样，还是回复他一句吧。
你打出一行字：“等什么等？睡觉，晚安。”
帕洛斯的回复来的非常迅速，可见他确实在等你。
“嗯，一起晚安。”
嗯？
一起晚安？？
你怀疑帕洛斯又在调戏他女朋友但你不说jpg
不过帕洛斯说的没错，风筝的确不难做，至少是对他而言。你只是看了几分钟就感觉到了帕洛斯在这方面很熟练，他都没有量竹篾的长度，就直接把处理好的道具做成了一个框架，你目测了一下，比例大约是4:6。
顺便夸一下，帕洛斯的手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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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手机对面传来了一声少年故意发出的咳嗽，把你的思绪唤了回来：“啊？你嗓子不舒服吗？”
“没有，我是想跟你说现在我要画图了。”虽然帕洛斯没说，但你还是知道他肯定发现你走神了，但你怎么可能承认你走神。
“哦，那你画吧……”你刚刚只是在想明天出去的时候带什么吃的，就是这样。
大部分风筝都是类似三角形或者菱形的样子，就连图案也都与这些形状近似，比如说最常见到的燕子款的风筝就是这样。
但在风筝布上画好线准备裁剪的帕洛斯显然不打算做燕子，你看了一会，试探地问道：“做的是蝴蝶吗？”
“对，蝴蝶。”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抬头看了你一眼。
跟女朋友讲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
……莫名好像被戳了一下。
“为什么做蝴蝶呢？”你好奇地问道，安莉洁倒是蛮喜欢蝴蝶的，但是你跟她不一样啊，还是说帕洛斯也很喜欢蝴蝶？看着不像啊。
“为什么不像？”帕洛斯反问你，“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什么？”
你眨了眨眼睛：“帕洛斯，这个问题还需要你女朋友给你答案吗？”
他当然喜欢的得是你啊，就跟你喜欢他一样。
“……”
帕洛斯罕见地被你噎了一下。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有些凉了的水，觉得里面好像放了蜂蜜，有点过甜。
对此你捧着脸笑眯眯地看他，哼，说情话你可不会输给他。
“知道蝴蝶效应吗？”帕洛斯裁好了布，拿出笔准备写字的时候，顺口问了你一句，对此你点了点头，“当然知道。”
不就是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然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发生了一场风暴嘛，寓意是一丁点的事情可能会导致结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是这样。”帕洛斯抬起头来看你，“你就是那只蝴蝶。”
你怔了怔，看向他在风筝布上写好了的字，辨认了一下，便认出了那个句子。
——youwillsave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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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是蝴蝶，自然有帕洛斯的道理。
你在他的梦里，那个或许存在过的残酷世界中给予了他些许温暖与慰藉，就像蝴蝶扇起的翅膀那样，让他发生了改变，从而等你至今。
蝴蝶的每个动作都会导致最终不同的结局，帕洛斯想，也许是在那个世界他的运气实在太差，不然现在他的运气绝不会那么好。
至少在这条时间线里，他终于，交织向你。
你的选择是他，这就是蝴蝶效应所导致的一个幸运结果。
次日你打着哈欠跟前来接你的男朋友一起去放风筝，讲道理，你不想这么困的，但是可能是这个风筝的原因，你昨晚做梦一直在追蝴蝶，跑着跑着就迷路了，然后又开始找路，找着找着又开始追蝴蝶……恶性循环，你好疲惫。
你们要坐地铁去一个稍微有些远人也不多的地方，帕洛斯说是他们去年春游就在那里，那边有很空旷的草地，草地上有很多蒲公英。但你实在太困了，于是坐在座位上就往他肩膀上一靠，示意他到了再叫你。
迷迷糊糊中少年握住了你的手，而你在那个跑了一夜的梦里，终于捉到了那只蝴蝶，而呼的一阵风吹来，吹散了许多小小的蒲公英，漫天飞舞，随风飘向远方。
——在不同情境下遇到的我们，还是那个曾经的我们吗？
——只要有爱，那就是他和你。
今日风和日丽，风力也算充足，帕洛斯握着风筝的柄，将风筝线拉长了一些，然后把这个蝴蝶风筝递给了你。
你：？
为什么要你跑起来去放，不能你跟他互换一下吗。这么温暖的阳光真的很想让人懒惰。
“等到放起来了我就跑过去找你。”帕洛斯说道，“这样很公平吧？”
哦可以，要跑两个人都得跑跑才对。
蒲公英吹散的方向很明显地为你们指明了风向，你拿着风筝慢慢跑了起来，边跑边放线，不一会，风筝就升到了蔚蓝的天空上。
帕洛斯确实比你会控制风筝，他握着风筝线朝着你走了过来，风筝依然飞的稳稳当当，但你有点担心这只蝴蝶等会落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啊，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直接把风筝线剪断。”帕洛斯不假思索地说道，“在它飞到最高处的时候就剪断，不会在我面前落下来的。”
你有些讶异：“为什么？”看帕洛斯这个做风筝的熟练程度显然他不是生手，那么喜欢风筝的人怎么会轻易就放走自己做出的心爱成果呢？
“因为我放风筝……就仅仅是放风筝。”帕洛斯强调了“放”这个字，少年看向遥远的蝴蝶，“我不是放它飞到高高天空上然后等风力减弱了把落下的它捡回来，我本来就是想看它飞向更遥远的世界。”
说不定这个风筝会落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而那里恰好是你身边，你捡到了他，然后知晓了随风传来的，他的心意。
“但是现在不用再这样了。”少年偏过头来，对你笑了笑，然后他对你伸出手，“我会握好我的风筝线，永远、永远。”
他坚信你在风筝的那一端，就像此刻你在他眼前一样。
你怔了怔，很感动地回握了他的手，你也会一直一直喜欢他的——
“但是帕洛斯，你看一下风筝，它要落下来了……”
少年手忙脚乱地调□□筝并且换了个方向跑了起来，你看着他的身影，跟着他跑了过去，一起跑向远方。
春天是适合放风筝的季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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