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沉溺而犹豫
就像打工族和上班族，无论什么时候，下班和放假都能让人开心。
夏浅暖终于可以利用这次假期好好休息休息，毕竟拍戏也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每天泡在剧组里，不是酝酿情绪，就是在研究剧本。
尽管这是她第一次拍戏，但是她想把一切都做到极致。
况且她这两天也有要感冒的趋势，毕竟最近天气在慢慢转凉，她才经受了一场下雨的戏，没有做好足够的防护措施，因此有些受凉了。
一共两天，夏浅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抽出一天时间去陪伴奶奶，还有一天她想和徐可可一起聚一下，毕竟自从她们找工作实习了以后，见面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手可指。
所以夏浅暖当天就打电话给徐可可，徐可可都没有马上接电话，而是过了一会儿以后才拨回去。
“喂，可可，你在干嘛呢？刚刚打电话给你你都没有接。”
“哎呀，我在工作嘛。你也知道，这里工作很忙，压力很大的。如果我不努力的话，我怕我实习以后就不能留在顾氏企业了。”徐可可说的很小声，还有些担惊受怕的。
“真是的，居然都不能出去放松一下的吗？”夏浅暖叹了口气，“这万恶的资本主义啊！抓到一个人就直接把人往死里压榨。”
“可别这么说。”徐可可一下子就被她的语气给逗笑了，“你要是成了资本家，你肯定也会压榨员工的。”
“我才不会呢，我会天天给我的员工发福利。”夏浅暖傲娇得不行。
“哈哈哈哈，暖暖，其实这社会就是这样的，不存在象牙塔这种地方。顾市企业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在钱这方面他们很大方，并且从来都不拖欠。
他们也不提倡加班，但是你加班了，超额完成了任务，你就可以有奖金，有绩效，钱给的到位了，自然有很多人会愿意为你卖命。”
夏浅暖也不得不赞同徐可可都的说法，人的一生，本来就是拿时间在换金钱。
有的公司压榨你的同时，钱还给的少。有的公司虽然让你996，007，但是钱放在眼前摆着，不论如何抱怨都会少很多。
“好吧，本来是想着咱们俩好久没见，出去约一顿，你有事那你就先做事吧，等下一次休假的时候我再叫你。”夏浅暖感觉有些遗憾。
“好的。”
然后他们没说几句话之后就相互挂了电话。
徐可可挂了电话以后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季天明。
“季秘书。”徐可可赶紧站起身来。
“我没什么事，就是路过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季天明一边笑着宽慰她，一边把手里的手提袋放在她的桌子上，“刚刚出去，刚好看到这个面包还不错，也许你可以试一试。”
徐可可受宠若惊：“谢，谢谢季秘书。”
“这谢什么，举手之劳罢了。”季天明又对着她笑，“还有啊，工作确实是很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你可不要因为工作而把身体给拖垮了。”
一边说着，季天明一边拿走了她桌子上的黑咖啡，并且换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徐可可看到这贴心的反应，那杯牛奶还没有进入胃里，就已经暖到了心上。
“季秘书，你考虑的实在…实在是太周到了。”徐可可此刻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的心情了。
“所以…我突然觉得这面包虽然好吃，但是毕竟不是正餐，如果你晚上加班的话，这么点面包，你可能填不饱肚子。”季天明说着说着突然就停下来了，眼神怔怔的看着徐可可。
“所以，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一起出去共进晚餐吗？”
此时此刻，周围敲击电脑的声音以及正在工作的同事，全部都从徐可可的脑海中被自动屏蔽了。
她现在眼前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季天明。
而要命的是，季天明此时此刻也正在深情地看着她。
“好。”徐可可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本来刚刚打电话，自己就拒绝了夏浅暖的邀请，如今转头，她就答应了季秘书。
天呐，她这是怎么啦？
徐可可忍不住，脸上情不自禁的就发起烧来。
季天明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适应，还伸手想要去碰一碰她的脸蛋。然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中途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把工作再整理整理吧，我先下去开车，我在车里面等你。”
说完之后季天明就走了，只剩下徐可可一个人愣愣的看着季天明的背影。
她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直到痛感从大脑中传来，她才意识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假的。
季秘书，刚刚真的要请她去吃饭了！
徐可可很快就下去了，并且找到了季天明的车，坐在副驾驶上的时候，她仍然感觉这一切不真实。
就在她还呆呆地看着前方的时候，季天明却突然靠近她了。
徐可可条件反射的就想要往后面躲，她这个受惊的举动惹得季天明一笑：“干嘛呢，我只是想帮你系一个安全带而已，你这个动作，怎么好像我要吃了你？”
徐可可正在低头一看，原来自己一直在那里发呆，居然安全带都没有系上。
“哦哦哦，我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徐可可赶紧道歉。
“没事，挺可爱的。”季天明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可爱！！季秘书居然在夸她！
徐可可只感觉自己坐在车上的时候都飘飘然的。她本身就不是话少的人，再加上季天明在开车的时候也跟她一起找话题，所以两个人聊的还算不错。
终于，到了吃饭的餐厅——洛茗。
这是她和夏浅暖都喜欢来的地方，因为这里见证了很多事情。
“以前在吃饭的时候好像偶然之中听到你说喜欢这家餐厅的菜，所以这一次带你来了，怎么样，可以吗？”季天明温柔的征求她的意见。
“好，好得很。”徐可可怎么可能不应和呢。毕竟季天明既然已经体贴入微到这种地步。
他们两个人坐了一个小的包间，服务员把菜单拿上来的时候，季天明直接就把菜单递给了徐可可。
“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徐可可拿着菜单，有些不安：“这不好吧，还是我来请客吧。”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如果我不带你出来，你可能还不用吃饭，就更加不用花这笔钱了。那既然我把你带出来的，你的饮食消费自然是由我负责。
更何况，哪里有员工请上司吃饭的呢？”
他把所有的理由都解释得很贴心，徐可可这才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尽管嘴巴上这么说，但是徐可可在点菜的时候也并没有点特别贵的，她只点了两个中等价格的菜，然后就又把点菜单还给了季天明。
“好，你点了几个，我也来点几个。”说完，季天明也在纸上勾勾画画了几下，然后叫来了服务员，把菜单给了他。
服务员离开以后，两个人面面相觑。竟然是有些许不习惯。
“这个…还是谢谢季秘书请我吃饭…”徐可可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你怎么老爱和别人说谢谢？”季天明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以后和我不用这么客气。”
“好。”徐可可回答。
两个人又开始聊天，聊着聊着，突然，徐可可收到了一条微信，是来自夏浅暖的。
“可可，我给你买了一些牛奶和零食，还有枸杞啥的，东西都寄到你们公司，你到时候记得去拿。”
徐可可露出来会心的微笑，然后给她回了一个爱心。
“和谁聊天这么开心呢？”季天明看着徐可可问道。
“和小暖，也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我的闺密。她说他给我买了零食和牛奶，让我记得有时间去拿。”
“看来你们俩关系还挺好的呀。”季天明又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是啊，本来今天晚上她打算约我一起吃饭的，而我打算加班，所以就推掉了。”徐可可说到这里，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夏浅暖。
毕竟，这季天明随便约她，她都能够放下工作，放下加班费，来这里吃饭。
负罪感从心里油然而生，徐可可说话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了：“如果小暖知道了，怕是要挖我的心，抽我的皮，还会说我重色轻友呢！”
“没有那么夸张的，这顿饭我们也不会吃很久，所以没必要心里给自己放一个那么大的包袱。更何况如果你不说，我不说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季天明开导她。
这个时候，菜终于上上来了，徐可可真的是饿了，虽然有季秘书在面前，她也顾不得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了。
狼吞虎咽，能够用筷子夹的东西用手抓，吃完了之后浑身都在发热，头顶也在冒汗。
季天明只是浅尝的几口，其余时间他在默默的看着徐可可吃。
终于，徐可可吃完了，她还喝了几口茶，这才停下来，然后发现了季天明正在看着她，反而还把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季秘书…我实在是饿了，您可别介意我的吃相。”
“这有什么。看着你这么喜欢吃这些东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看着你吃饭就会有食欲。”季天明说着说着，然后又突然站了起来。
“而且，我还有个十分重要的东西送给你。”
说着，他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有几个服务员立刻推着推车进来。
餐车上面放着一个真人大小的人偶，而徐可可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偶是她喜欢的动漫里的一个角色。
这等比例1比1放大做的人像，真不愧是栩栩如生啊。
徐可可的注意力本来还在那个玩偶身上，然后季天明不知道从哪里又神奇般的变出了一束花，他把那束花递给徐可可。
“可可。”季天明深情的眼睛看着她，这倒是让徐可可感觉有些招架不住。
“怎么了…”
“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这句话简直就是对于灵魂的致命一击。
徐可可很明显的能够察觉到季天明这段时间对她很不一样，无论是工作上，还是微信上，季天明都是主动的那个人。
所以她本来心里也是在怀疑这什么的。
如今这种怀疑被证实了，而且是朝着那种最好的结果被证实了，徐可可内心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澎湃汹涌。
“你……季秘书，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当然，我毕竟是个25岁的成年人了，自然会有判断。”季天明宠溺地看着徐可可，眼睛里面全是一片赤诚。
“可是…”徐可可在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双方之间的差距。
季天明早在几年前就跟着顾漠一起干了，可以说是他最信任的人，家底自然也是很丰厚的。比如他刚刚开来的车，起码价值几百万。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吗？
除了那几篇sci文章，除了在学校里获得的奖状和奖学金，她好像什么也没有。
自从实习了以后，徐可可就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时候你的成绩好是没有用的，你要有钱才是硬道理。如今，她就在这个左右为难的境地。
“你在担心什么呢？”季天明看到徐可可一直在那里犹豫，虽然惊喜，可是并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他十分有耐心的说道：“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直接说出来的。”
“我…配不上你。”徐可可在心里面斟酌了好久，才说出了这句话。
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当然也就没有往这个地方想。季天明对她而言就是不可攀登的一座高峰，如今，这座高峰竟然选择亲自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激动的同时也不知所措，所以内心的自卑，让她第一时间选择了拒绝。
季天明显然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扔出来这个理由，他用手指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没想到我这人生中第一次鼓起勇气告白，竟然会碰到这么个结果。”
徐可可看着他有些难受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跟着难受。只是无论如何，她都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对不起…”现在除了这三个字，徐可可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
“对不起，谢谢，你对我这么客气，果然，你是不喜欢我，只是配不上我当做一个借口或说辞罢了。”季天明的眼睛仍然看着她，只是不复当初的明媚。
徐可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理解，赶紧解释：“不是的，是我真的配不上你。你事业有成，长的又高又帅，我…我什么都没有，而且家庭普通，以后是只能靠我一个人去奋斗的。
我怕我以后在事业上不能给你任何助力，可能还会在别的方面拖累你。”
徐可可一着急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季天明的眸子动了动：“所以说，你其实是对我有感觉的，对吗？只是碍于这些现实的东西，所以你不敢接受我。”
“是。”徐可可总算是。
“没关系的。可可。”季天明突然温柔地叫她，“我喜欢你就行了。”
温柔似水，徐可可一下子就沉溺其中。
“那好，我愿意。”
“真好。”季天明的眼睛里全部都是满足，他把手里的玫瑰花递给徐可可。
这一次，徐可可没有拒绝。
“不过，如果你真的心里有负担的话，我们也可以暂时不公开我们的关系，在公司里，我们还是正常的上下级，你觉得这样好吗？”
“好。”徐可可求之不得。
如果公司里面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谈恋爱了，肯定又会在背后七嘴八舌的说她只是为了在这个公司留下，所以最后选了个季秘书在一起。
把一切关系都藏起来，这样，就算他们两个到时候分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协和医院。
夏浅暖此时此刻正在给奶奶削苹果，她一边削苹果一边说着：“奶奶，您在这新的医院住的还习惯吗？”
“还行，这个医院比以前的医院环境好多了，设备也好多了。
只不过，这个医院的消费应该要比上个医院多很多吧？我觉得还是不要浪费这些钱了，你赶紧把这些钱全部都存起来，当做应急用，你不用管我，人力尽大了，上了年纪就应该知道，每天都要当做最后一天来活。”
说着说着，奶奶就咳了两下，而且是很剧烈的那种。
夏浅暖赶紧上前去帮她疏通肺，果然，拍了几下以后，奶奶的病症就好了很多！
“奶奶已经老了，不中用了哟…”奶奶用苍老的声音说着。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病床上多躺一天，都会让人心惊胆战。
“才没有呢，奶奶，你可一定要长命百正陪我好久好久才行。”
“我的乖孙女儿哟…”奶奶感触也挺深的。
眼前的小女孩是她一口一口亲自喂大的，如今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孙女儿以后是否会有足够的钱来支撑自己？如果不行的话，就算是拼着这残破的身体，她也要给她的孙女打造出一番天地来。
“对了，前段时间我看新闻，你是不是即将要出演电影了。”一直聊伤感的话题，会让气氛变得压抑，所以奶奶也在尽量找话题来更加了解孙女的活动。
“是的，奶奶，这可是我的第一部电影之作呢。我还是里面的主角。”夏浅暖说话的时候语气还带着点骄傲。
“真不愧是我的孙女呀。居然这么厉害，奶奶在心底里为你感到骄傲，为你感到自豪。”
选择现在这个行业的初衷，是因为她想要挣足够多的钱来给奶奶更好的生活。
“和奶奶贴贴。”夏浅暖拉起奶奶的手。
老人的手干枯又瘦，可是夏浅暖十分耐心地抚摸着奶奶的手掌。
“我的孙女呦…虽然娱乐圈是一个懒勤快的地方，但是里面也很肮脏。一定要记住自己为了什么而出发，一定不要和那些坏人干同流合污的事情。”奶奶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个圈子，但是对这个圈子是有一定耳闻度的。
“放心吧奶奶，虽然我喜欢赚钱，更想给你更好的生活，但是我保证我只会拿些干净的钱，不干净的钱，我是万万看不上的。”
“好好好…”奶奶这个时候突然如释重负。
晚上夏浅暖从医院回到家里，灯火通明的房间却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夏浅暖感到孤寂的时候又觉得独处时间很珍贵。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呆久了，一出来脑瓜子就变得嗡嗡的，直到现在还有一点点不舒服。
于是她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试图让自己好过一点。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给他打电话了。
“喂，小暖，是我。”听筒那头传过来了莫钰的声音，“我是想问一下今天晚上我们要不要去酒吧逛一逛？正好我们可以在拍戏之余放松一下自己。”
夏浅暖此时此刻，只感觉头越来越晕，她已经有些不能够明白莫钰在说什么了。
所以她只能在那里回应着：“好。”
“那你呆在家里不要动，我马上就开车过来接你。”
莫钰说完了以后十分迅速的挂掉了电话，然后换上衣服化上妆以后，就准备去找夏浅暖了。
车子停在夏浅暖的家门口，虽然整个房子里面都是灯火通明的，但是外面却冷清的可怕。
莫钰直接就去敲门了，结果她敲了半天的门铃，也没有人回应她。莫钰觉得十分奇怪，于是她把敲门的动作又放大了一些。
可是这一次仍然没有人来开门。
屋子里有灯，那显然是有人的，可是又没有人来开门，难道…？！
莫钰心里突然蹦出来一个不好的想法，然后他赶紧联系她哥：“喂，哥，你现在还在家里吧，能不能赶快来小暖家？”
“什么事？”顾漠觉得有些奇怪。
“我刚刚和小暖明明约好了一起去酒吧，我让她在门口等我，可是现在我来啦她人却都不在外面，而且门也锁的死死的，灯要是开着的，我真怕她出什么意外。”
“好，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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