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等我回到宿舍问赫敏我才知道在哈利为什么会从扫帚上掉下来——游走球发了疯地追击他，他已经被打中好几下，最后终于坚持不住所以才从扫帚上栽了下来。

        “洛哈特那个蠢货，我们应该把哈利送去医疗室而不是交给他的，他竟然把哈利断掉的手臂——”赫敏一脸嫌弃地抱怨，瞪大眼睛看向我问“你能想象到吗他施了个咒，把哈利手臂的骨头边没了。这可把庞弗雷夫人忙坏了。”

        洛哈特确实每次都会做出一些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我真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像他书里写的一样战胜一个又一个的怪物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真正遇见那些怪物的时候不会英勇地战胜他们，而是像个草包一样吓晕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第二天一早，霍格沃茨又发生了一起石化事件，这次遭殃的是一年级的科林克里维，哈利那个狂热粉丝，他在半夜溜了出去，想去医疗室看望哈利，可在半路就遭遇了不幸，现在像死人一样躺在病房里。这个消息一下子传遍了学校。顿时，学校里谣言纷飞，人人疑神疑鬼。一年级新生现在总是三五成群地紧紧簇拥在一起活动，好像生怕如果他们单独行动就会收到袭击。

        金妮与科林克里维是同桌，这几天更是心烦意乱得厉害，弗雷德和乔治为了使她高兴，轮流披着羽毛或变出满身疥疮，从塑像后面跳出来逗她，尽管我觉得这种做法是在帮倒忙，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地干着。后来，珀西气得语无伦次，对他们说他要写信给他们的妈妈韦斯莱夫人，告诉她金妮夜里都做噩梦，他们这才停止了胡闹。

        在这段时间里，大家瞒着老师，叽叽喳喳地交换护身符、驱邪物及其他保护自己的玩艺儿。这种做法很快风靡学校，纳威隆巴顿买了一只臭气熏天的大洋葱、一枚尖尖的紫水晶和一条正在腐烂的水螈尾巴。结果格兰芬多的其他男生们告诉他，他实际上并没有危险，因为他是一个纯正血统巫师，所以不会受到袭击。

        “他们说不定会对你下手。”在我路过休息室时那群男生又幸灾乐祸地冲我说到，纳威圆圆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他把买来的东西递给我，看向我担忧地说道“林，或许这个应该给你。”我谢绝了他的好意，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我想，我只要不乱跑，继承人什么的就伤不到我不是吗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麦格教授像往常一样过来收集留校过圣诞节的同学名单。我在留校名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因为我的爸爸妈妈这个圣诞节要回中国那边去办点事，所以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倒还不如留在学校。在铁三角们从我这儿听说德拉科也不回去后，他们仨立马在名单上签了字。

        “我还是觉得马尔福那个家伙和斯莱特林继承人脱不了干系。”罗恩皱着眉头怀疑地说，“过节期间我们正好可以使用复方汤剂，把他的真话套出来。”

        不幸的是，汤剂还没有完全熬好。我们还需要双角兽的角和非洲树蛇的皮，而这些东西只有在斯内普教授的私人储藏室里才能弄到。我倒觉得我宁愿面对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也不愿在斯内普办公室里偷东西时被斯内普抓住。

        “我们需要声东击西”赫敏说，“有人打掩护，然后某个人就可以溜进斯内普的办公室，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都紧张地看着她。

        “我认为最好由我着手去偷，”赫敏用公事公办的口吻接着说，“你们仨如果再惹麻烦，就要被开除了，而我没有前科记录。所以，你们只要把课堂搅得一阵大乱，让斯内普有五分钟时间忙得脱不开身就行了。”

        我冲赫敏勉强地笑了一下，在斯内普教授的课堂上故意捣乱，这无异于去踹一脚老虎的屁股，真的是太可怕了。

        星期四下午的课开始的时候像往常一样。木桌之间竖着二十个坩埚，桌上放着铜天平和一罐一罐的配料。斯内普教授在一片烟雾缭绕中来回巡视，粗暴地对格兰芬多学生的工作提出批评，斯莱特林学生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窃笑。德拉科是斯内普的得意门生，他夸张地取笑着罗恩和哈利制作得不成样子的药水。我也没好到哪儿去，我的肿胀药水熬得太稀了，以至于斯内普教授经过我的时候不屑地抬了抬眼皮，用他一贯的讽刺语气对我说道“林小姐，我想如果这是厨艺课的话，你这一锅清汤寡水甚至可以拿去浇花了。”这句话立马引来了一阵斯莱特林学生的哄笑，就连德拉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但他又立马回头去制止那些取笑我的斯莱特林。

        斯内普教授又转过身子去找碴儿欺负纳威，赫敏小声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我看见哈利迅速弯腰藏到他的坩埚后面，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弗雷德的费力拔烟火，用魔杖飞快地点了一下。烟火开始嘶嘶作响，迸出火星。他站起身来瞄准目标把烟火掷了出去，烟火准确地落进了高尔的锅里。高尔的汤药猛地炸开了，劈头盖脸浇向全班同学。大家在飞溅的肿胀药水的袭击下，纷纷尖声大叫。我趁着混乱立马跑过去拉开了德拉科，成功让他避免了被浇一脸的药水，旁边的克拉布就没这么幸运了，他的鼻子被溅上了药水迅速膨胀起来，高尔用手捂着眼睛，跌跌撞撞地乱窜，他的眼睛肿得有午餐的盘子那样大。德拉科恼怒地在我耳边低吼“这个疤头又抽什么风。”斯内普拼命想使大家安静，弄清事情原委。在这一片混乱中，我看见赫敏悄悄溜出了教室。

        “安静!安静!”斯内普咆哮道，“被药水溅到的同学，都到我这里来领消肿剂。等我弄清楚是谁干的…”全班一半的同学都乱糟糟地挤向斯内普的桌子,有的人胳膊肿得像棒槌，举都举不动，有的人嘴巴肿得老高老大，根本没法说话。这时，我看见赫敏又溜回了地下教室，她的衣服前面鼓起了一块。当每个人都喝了解药，各种各样的胂胀都消退之后，斯内普快步走到高尔的坩埚前，用勺子舀出扭成麻花的黑色的烟火灰烬，教室里突然鸦雀无声。

        “我一旦查清这是谁扔的，”斯内普教授压低了声音说，“我就一定要开除那个人。”

        德拉科在我身边想举报哈利，但他刚想开口，我就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谢天谢地，这时候下课铃响了。

        “你——”德拉科猛地挣脱了我，那双蓝眼睛瞪着我吼道“你知道是他的，缇里，你干嘛不要我说出来!”

        我抱歉地看向他，双手合一冲他求饶道:“我很抱歉，德拉科，但但”我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借口，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只好跟着赫敏他们跑了。

        “他知道是我，”在我们急急忙忙返回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的时候，哈利颤抖着说“我看得出来。”

        赫敏把新的配料扔进坩埚，兴奋地搅拌起来，高兴的叫道“两个星期之内就能熬好。”

        “可斯内普没法证明是你干的，罗恩安慰哈利说，“他能怎么样呢”哈利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可是我们都了解斯内普，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解释说。哈利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这时锅里的汤药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过了几天后，我和赫敏正穿过门厅，突然看见一小群人聚集在布告栏周围，读着一张刚刚被钉上去的羊皮纸上的文字。

        “他们要开办决斗俱乐部!”我看着那张纸上的字说。“今天晚上第一次聚会。嘿，我不反对学一些决斗的课程，有朝一日可能会派上用场…”

        “什么，你以为斯莱特林的怪物看见了你会停下来和你决斗吗”罗恩反驳我道，但他也很感兴趣地读着那则告示。

        “总会有用的。”赫敏说。

        于是晚上八点，我们都来到了礼堂。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我在舞台的对面看见了一颗铂金头，我冲那边发散了一个友好的微笑，可铂金头的主人只是撇了我一眼就不看我了，应该还是在为前几天的事生气。

        我只好移开目光问旁边的人“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

        “有人告诉我，弗立维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也许就是他来教我们吧，”哈利说“只要不是——噢不”他的话没说完就转成了一句□□，只见吉德罗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斯内普，还穿着他平常那身黑衣服。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

        “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如果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岂不是太好了”罗恩在哈利耳边小声嘀咕。我赞许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德拉科，他不屑地看了一眼洛哈特，又转过头去跟高尔他们说些什么，随即都大笑起来。然后我又看到斯内普教授的上嘴唇卷了起来，眼神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洛哈特，像一条蛇正盯着眼前的猎物一样。我真不明白洛哈特为什么还笑眯眯的，如果斯内普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早就撒开双腿逃跑了。

        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教授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寂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我可不敢打赌。”斯内普教授露出了牙齿低声说。

        两入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时斯内普突然喊道:

        “除你武器!”

        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洛哈特被击得站立不稳。他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德拉科和另外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像是预料到了一般鼓起掌喝彩着，就连我们这边的格兰芬多学生也都喝起彩来。

        “你们认为他没事吗”我用手指捂住嘴巴，尖叫着问道。我并不是心疼洛哈特，但是决斗的威力属实大到让我惊住了。

        “管他呢!”哈利和罗恩同时说道。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的帽子掉了，波浪形的鬈发根根竖立。

        “好，大家看到了吧!”他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说道，“这是一种缴械魔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布朗小姐。”他笑着感谢把他魔杖捡起来递给他的一位女生。“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很明显。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

        斯内普一脸杀气。我想洛哈特大概也注意到了，只听他说:“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都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愿意帮助我…”

        他们在人群中穿行，给大家配成对子。洛哈特让纳威和贾斯廷芬列里组成一对，可是斯内普先走到哈利和罗恩面前。“梦之队应该打散了，我认为，”他讥笑着说，“韦斯莱，你可以和斐尼甘组成一对。波特——”

        哈利下意识地朝我靠拢。

        “我并不这样认为。”斯内普说，脸上冷冰冰地笑着，“马尔福，上这儿来。让我们看看你能把大名鼎鼎的波特造就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至于你，林小姐，你可以和帕金森小姐配对。”

        德拉科趾高气扬地走过来，脸上得意地笑着。他身后跟着帕金森，也是一副用鼻子看人的高傲样子。我勉强地朝她笑了笑，但她理都不理。

        “面对你们的搭档!”洛哈特回到舞台上喊道，“鞠躬!举起魔杖，做好准备!”洛哈特大声说道，“等我数到三，就施魔法，解除对方的武器——只是解除武器，我们不希望出事故。一——二——”

        我紧张地把魔杖举过肩头，死死盯着对面的帕金森，但是在洛哈特刚数到“二”时，我听见旁边的哈利叫了一声，于是看了过去，他被魔咒集中狠狠向后摔去。

        这时洛哈特大声地数到了三，可我注意力还在哈利那里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被对面帕金森击倒了。帕金森嘴角上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里满是嘲讽。我赶紧爬起来举起魔杖胡乱施了一个咒，帕金森来不及反应就被击中了，只见她的短发全部炸了起来像一只狮子狗一样，她尖叫着抓着自己的头发想把它捋顺，可是毫无效果，于是她戴起长袍的帽子跑开了。

        “我说了，只是解除武器!”洛哈特在上面惊恐地对着激战的人群喊道。我揉了揉刚摔疼的屁股看向哈利那一组，只见德拉科跪倒在地——哈利用胳肢魔法击中了他，他笑得浑身瘫软，简直没法动弹。然后又一边拼命地喘息着，一边把魔杖对准哈利的膝盖，连笑带喘地说:“塔朗泰拉舞!”立刻，哈利的双腿便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像是在跳一种快步舞。

        “停下!停下!”洛哈持尖叫道。斯内普教授对着他们俩举起魔杖，“咒立停!”他喊道。哈利的双脚停止了跳舞，德拉科也不再狂笑，他们俩总算都抬起头来。

        一股绿莹莹的烟雾在整个会场上空弥漫着。纳威和贾斯廷双双躺在地板上，气喘吁吁。罗恩抓住脸色死灰的西莫，为他那根破魔杖闯下的大祸连连道歉。而赫敏和一个斯莱特林女生还在行动，那个女生夹住赫敏的脑袋，赫敏痛苦地叫唤，她们两个人的魔杖都被遗忘在地板上了。我急忙跳上前去，把那个女生拉开了。这很不容易，因为她的块头比我大多了。

        “天哪，天哪，”洛哈特说，在人群里跳来跳去，看着学生们决斗的后果，“你站起来，厄尼…留神，福西特小姐…使劲捏住，血马上就能止住，布特…”

        “我认为，我最好教你们怎样阻止不友好的魔法。”洛哈特神色慌张地站在礼堂中央说道。他朝斯内普瞥了一眼，只见斯内普的黑眼睛里闪着寒光。他便立刻将目光移开了。“请自愿上来一对，隆巴顿和芬列里，你们怎么样”

        “这主意可不好，洛哈特教授。”斯内普说，同时像一只恶毒的大蝙蝠一样在舞台上轻快地滑过。“隆巴顿即使用最简单的咒语也能造成破坏。我们将把芬列里的残骸装在一只火柴盒里,送进医院病房。”纳威粉红色的圆脸红得更厉害了。

        “马尔福和波特怎么样”斯内普狞笑着说。

        “太妙了!”洛哈特说，他示意哈利和德拉科走到礼堂中央。人们往后退着给他们腾出空间。

        “好了，哈利，”洛哈特说，“当德拉科用他的魔杖指着你时，你就这么做。”他举起自己的魔杖，左右挥舞一番，想变幻出复杂的花样，却不小心把它掉在了地上。斯内普在一旁嗤嗤冷笑，洛哈特赶忙捡起魔杖说:“唉哟，我的魔杖有点儿兴奋过度了。”

        斯内普走近德拉科，低头对他耳语了几句。德拉科也嗤嗤冷笑起来。哈利紧张地抬头望着洛哈特说:“教授，你能再向我演示一下那种阻止咒语的方法吗”

        “害怕了波特。”德拉科笑着冲哈利喊道。

        “你做梦吧。”哈利从嘴角蹦出这几个字。洛哈特快活地拍打着哈利的肩膀。“就照我刚才那样去做，哈利!”

        听他的把魔杖掉在地上吗我心里想着。洛哈特完全不顾哈利的紧张，自顾自地喊着“三——二——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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