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说，等到那一天再说
门铃，适时的响起，让这沉重到压抑的气氛得以缓和。
“东西都买好了？”
凌亦阳打开门，看着站在外面的林心恒说着。
“凌总，一切按照您的吩咐，绝无差错。”
林心恒说着，将手里提着的几个诺大的纸袋递到凌亦阳的面前。
凌亦阳垂眸，简单的看了看，满意的哼了一声。
林心恒有点好奇，大着胆子往房间里看了看，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个一动不动，短头发的女孩。
那女孩背对着他，这让他看不到她的脸。
他不敢太过八卦，很快的收回了视线。
他是在昨天晚上凌晨三点接到的凌亦阳的电话通知，作为凌亦阳的高级特助，他对凌亦阳的需求随时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状态。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从没有在这么晚的时间接到凌亦阳对他的任务安排。
而这个安排，让他看了以后惊诧不已。
因为凌亦阳的需求是，女士衣物。
可但凡是凌亦阳的安排，他都会尽心尽力的完成，绝无拖延。
“今天我会晚一点去公司，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凌亦阳同林心恒简单的说了几句，林心恒便离开了。
他关了门，将几袋子的衣服拿进了客厅，放到顾清欢的面前。
“去换衣服，换好了带你去吃饭。”
顾清欢安静的眨了眨眼，随后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男士白色衬衫，惊了惊。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的脑子很乱，她居然始终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穿着问题。
这种事情，说起来简直不可思议。可她却是真的没有注意到，没有想到。
她不安的站起身，双手极不自然的抓着衬衫的衣摆，想要遮掩什么，可那样遮掩的样子在凌亦阳看来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他眯了眯眸，对于这样的光景，有些玩味。
“快去吧，不饿么？还是说，你喜欢穿成这样给我看？”
他戏虐的伸手想要去触碰她的下巴，她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退，而后伸手快速的将他手上的纸袋接过去。
林心恒按照他的要求，足足买了有五袋衣服。
顾清欢捡着最大的那一套，提着跑上楼。
凌亦阳跟上去，“清欢，这几袋里面装的东西不一样，你不想真空外出吧。”
在顾清欢试图关闭卧室房门时，凌亦阳啪的一下，伸手把住门板。
他慢条斯理的将几袋衣服递进去，而后松了手，任由顾清欢将门关起来。
这个早上，他只是想纯粹的逗逗她，并没有其他额外的想法。
顾清欢很快换好了衣服，她穿的是简单的T恤，短裤，并不是裙装。
这一点有关于她着装的喜好，是凌亦阳通过和她实际的接触后发现的。
所以，这一类型的简单的衣物，也是他特意同林心恒强调过的。
“走吧，带你去吃饭。”
凌亦阳拿了外套，对她脸上呈现出的复杂情绪视而不见。
顾清欢始终显得很被动，直至凌亦阳走到了玄关的位置，她还在楼梯上磨蹭着，迟迟没有走下来。
“顾清欢。”
凌亦阳不耐的看着顾清欢，声音提高了不少。
“恩。”
她恍惚的迈出步子，跟上他。
车里，凌亦阳的眸子，不住的扫着顾清欢的脸。
一年的时间不见，她的性子变得阴郁了太多太多。
“清欢，你在想什么？”
凌亦阳突然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不懂，她为什么常常沉默的出神。
“我什么都没想。”
她摇摇头，随后又将小脑袋低下去。
凌亦阳在她身边，莫名的觉得很压抑，这种压抑，甚至于让他连吃饭都已经没了胃口。
“你可以不要这样么？你能不能正常说话？不要总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你在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突然发泄般的拍了拍方向盘，他看着她，脸上浮现出无奈。
“以前的我太任性，可现在我改了，你不是也说我的任性让你失望么？”
这是顾清欢同凌亦阳再度相遇后，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只是她这话里，凌亦阳听出了很多含义。
她终究还是怪他的，即便她嘴上并不承认。
“……”
这一次，换成凌亦阳沉默。
他最终开车带她去了一家装饰典雅的餐厅，这里氛围很温馨。
顾清欢坐在那，却显得格格不入。
她死低着头，有些躲闪的将自己受伤的手腕故意的像里扣，似乎这样，就可以不被人看到她的伤疤。
她安静的吃着他点的每一样菜，没有太多的刻意，可凌亦阳就是哪哪都觉得不对劲。
“顾清欢，等一下我带你去医院看心理师吧。”
他叫着她，如是说。
“我没病，不需要看医生。”
她拒绝的摇摇头，然后站起身，“我去个卫生间。”
凌亦阳看着顾清欢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做阻拦。
现在的情况下，她无依无靠，他并不认为她会离开他。
至少，离开他，她所具备的条件也不成熟。
“清欢，是你么？清欢。”
顾清欢没走出几步，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她回头看过去，怔忪了一下。
她有点意外的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男孩，或者已经该称之为男人了的莫子谦，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莫子谦看起来变了很多，整个人更添了几分成熟内敛，他这会穿着一板一眼的正装，跟莫凡已经有了几分相似的气场。
她不太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她下意识的想要躲开，曾经的她，是那样的倔强，从不愿意对外暴露出自己的软弱。
“清欢，真的是你，你知道么？这一年我一直再找你，顾家封锁了所有你的消息，我真的很担心你，你到底去了哪，你过的好不好。”
莫子谦有点失态，他大步走上来，一把抓住顾清欢的胳膊。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顾清欢，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感，让顾清欢心惊。
她有点躲闪，不敢去看他，更不敢深想。
“子谦，你先放开我，我坐过牢了，已经跟你们有一定距离了，我想我们也没有办法做朋友了吧。”
顾清欢往后退了一步，局促的低下头。
莫子谦听着她说的话，心里隐隐的发疼。
在以前，她从没有这样不自信过。
“清欢，我相信你，青青说过，那天顾暖爱本身就状态不正常，视频那些证据，一定是被顾家篡改过的，我回国了，我现在可以帮助你的。”
莫子谦摇摇头，很明显，看到顾清欢这件事让他喜悦极了。
他不遗余力的向顾清欢展现出自己的接纳，他的态度很正常，丝毫没有顾清欢心里担心的状况发生，他没有嫌弃她，也没有厌恶她。
“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子谦，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说了。”
顾清欢有些抗拒，她试图抽回自己被莫子谦拽着的手。
可莫子谦却用了不小的力气，抓着她，舍不得放手。
“清欢，你现在在哪里住，要不去我那，你怎么都不跟我联系，因为等你，我的电话一直没有换过号，你知道么，每次有陌生的电话打来，我都希望打电话的那个人是你。”
“子谦，你在跟谁说话？是认识的朋友么？”
一个女孩，从后面的雅座上走过来。
她站在莫子谦的身边，看着莫子谦抓着顾清欢的手眯眸。
莫子谦看着身边的女孩，面色变了下。
但很快，他调整了情绪，为他们两个人做着介绍。
“这个是清欢，这个是小安，小安是我哥朋友的妹妹。”
安雅听着莫子谦刻意划开距离的介绍方式不在意的笑笑，她对着顾清欢招招手，表现的很热情。
顾清欢只是点点头，“子谦，既然你还有朋友，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好好吃饭。”
她可以看的出莫子谦身边的那个女孩是对他有意的，她不想破坏他们的约会。
“清欢，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吧，你现在住哪？这是我公寓的钥匙，你现在有地方住么？不然……”
“子谦，真的不用了，你们好好吃饭，别因为我，打扰了你们的约会。”
顾清欢没去接莫子谦的钥匙，她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很久，继续耽误下去，她怕等会凌亦阳会找过来。
若是在这个时候凌亦阳过来，那只会让顾清欢觉得更加难堪。
经过了顾暖爱的那件事，她有理由相信A市一定有很多人都知道她，顾暖爱，凌亦阳之间的事情。
她想到这，心里止不住的慌乱。
只是顾清欢并不明白，为什么莫子谦表现的好似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那个时候，难道已经出国了？所以不知道么？
“清欢，那你记得给我打电话，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好么？你知道的，我电话一直没有换过。”
莫子谦看到顾清欢一直说要走，不好再开口挽留，他看出顾清欢脸上浮现出的焦虑，可愈发明显的不安，终是松开了手。
顾清欢急匆匆的点点头，跟莫子谦道别。
等她回到雅座的时候，凌亦阳望着她的神色很冷。
“跟故人叙旧，有意思么？”
“……”
凌亦阳的话，让顾清欢沉默。
很显然，方才的响动已经惊动了他。
“顾清欢，说话。”
“凌亦阳，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我是自由的么？我拿你的钱，后来有还你，可是你不要的，而且，我坐牢了，你不是对我很失望，一直对我不闻不问，你现在又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你想要做什么？”
顾清欢的突然爆发让凌亦阳莞尔，有些话，闷在心里不如直接说出来。
“顾清欢，我是真想要放开你，可你昨天偏偏出现在我眼前，是我救了你，现阶段你需要我，所以我们的契约继续。”
凌亦阳说的话很现实，这让顾清欢无可反驳。
可他的话，太过功利，她突然发现，他就只是一个商人，可这一点，她从前却没有发现。
“如果我不需要你了呢？”
“清欢，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
凌亦阳本来没想要将事情发展成这样的，他救她，帮助她，没想过要她的回报，可他一旦看到她同自己犯犟，看到她同其他异性过多接触，他就下意识的排斥反感，他不想要给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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