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姜捕头。”
  姜寒烟意料之中的牵起了嘴角，转过身客气道：“这位兄弟，有什么事。”
  “姜捕头，是我家大人让我来，告诉你花非梦一案的情况。”
  秋蕴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姐，也默默地同情了霸天一刀一会儿，这么快就被自家上司卖了。
  花非梦并没有犯传闻中的那么多起掳人案，只是别有居心的人为了混淆视听，才又污蔑了几宗传言出来，没想到还助长了花非梦的传奇事迹。
  经调查花非梦来到京城，一共掳走四个人：尚书千金历秀雨、曹员外女儿曹语静、瑞王孙女李夕儿、兵部侍郎千金林玉嫣。
  历小姐失踪了三天，曹小姐也失踪了三天，郡主和林家小姐则是第二天早上就送回去了。
  这后两家都不曾有过声张，顺天府就更不敢张扬。
  曹家是商家，本来报了官，可那曹小姐回去后就吵着让她爹销了案，现在唯一还立着案的就是历家，也因此顺天府还追查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花非梦。
  不报官能理解，毕竟被陌生男子掳走，还是传得沸沸扬扬的采花贼，有失颜面。
  可是这爹立了案，女儿吵着要销案，不销案就绝食的人就有些奇怪了，毕竟民间流传的东西真真假假，并没有关于这四家小姐的流言传出来。
  历尚书的举动也很好理解，不过为何霸天一刀去询问细节时，那历小姐又只是一味沉默呢？
  “姜捕头，大人交代了，这些事情你知道就好，要查案也别去招惹瑞王和林家，他们都将消息压死了的，还有就是天捕头那边……”衙役压低了声音，“如果可以，别让他知道是我们透露的消息。”
  姜寒烟笑了，“这是自然。”
  “还有你要是逮住了人，那这……”衙役一脸难以启齿。
  姜寒烟眼珠一转，便明白过来。“逮住了人，我自然会把人悄悄送到顺天府衙，功劳还是许大人的。”
  “嘿，那就好，小的这就告辞了。”
  姜寒烟点头，那衙役便兴冲冲的回去。
  “小姐，你要是抓住了花非梦，功劳干嘛给顺天府啊。”秋蕴有些不满。
  “抓不抓得到，还不知道呢。何况这案子本就是顺天府衙的，许大人给我面子，我又怎么能不礼尚往来。我的兴致只在查案抓贼。”
  “可是你要怎么抓？”
  姜寒烟想了想，决定先从曹家小姐入手，历家与严岭不合，瑞王和兵部侍郎又不曾报过官，去了也是吃闭门羹。
  “先去会一会曹小姐。”
  秋蕴便跟着她家小姐去了开阜坊，那里比较偏僻，但是有京城最大的米仓，也是富商曹未显的家所在，一条街都没有什么人，全是曹家的地方。
  她们正走在一条很长的巷子里，巷子弯弯曲曲，从头到尾都只有一堵墙，曹家的墙。
  “小姐，这也太有钱了吧，这么大的宅子。”
  姜寒烟没有感到新奇，目光柔和地扫了一眼惊奇的秋蕴，只是又走了几步后，她猛地停了下来。
  “小姐？”秋蕴疑惑地仰头看她家小姐。
  姜寒烟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秋蕴放慢了脚步，重新向前走去，又走了一段路后，到了巷子中腹后，秋蕴也觉察出不妥来。
  姜寒烟停下，转过了身去，她们刚刚路过了一个拐角，此刻她二人都盯着拐角。
  “朋友，我从都察院出来你就一直跟着，也该出来照个面吧。”姜寒烟的话让秋蕴惊了一下，她以为后面的人是才跟踪没多久。
  她不由眯起眼来。
  少顷，拐角处出来一名内穿白衣，外罩了一层浅蓝长衫的少年。
  身高体长，剑眉星目，面容英俊，年纪看上去倒是不大。
  “阁下是？”姜寒烟牵着嘴角，客气问道。
  那少年却是一言不发，纵身一跃，一记鹰爪便向她抓来，姜寒烟动也不动，身旁的秋蕴却已经迎了上去，片刻间已经过了十数招。
  姜寒烟在一旁观察，少年功夫不错，招式硬派，内功淳厚，身法有点像少柳路子，内功却不是。
  秋蕴也与他交手了很多招了，估摸地差不多，拔剑出鞘，将那少年逼得节节败退。
  那少年连番后退，忽而双脚用力一蹬，退得更远了一些，双手往身后一抄，两截短棍握在了手中。
  那短棒黑金材质，纹路很是讲究，像雷霆闪电，还有几道特别的凸痕，因为短小别在少年身后，不易发觉。
  那少年双手往外一甩，那短棒竟然无端伸出了一段出来，变长了不少。
  他手握双棍又和秋蕴战到了一起，武器在手攻势凌厉了不少，但秋蕴也没有丝毫弱下去，很快又占了上风。
  姜寒烟此时眯起了眼，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
  秋蕴从下往上划了一剑，那少年差点被划破下巴，被逼退开去。
  他眉梢一皱，将双棍一拼，接成了一根长棍，又听得咔嚓一声，一支黑金枪头连在了长棍上，两截短棒一下就变成了一杆长枪。
  那少年挽了个枪花，长枪一抖，向秋蕴斜刺而去。

  枪法迅猛，力有千钧，少年年纪不大，一枪擦着秋蕴的衣襟轰然落在了地上，青石地板裂得飞出去几块碎片。
  秋蕴被吓了一跳，那少年又举枪刺来。秋蕴正要迎上去，耳畔一阵风声，姜寒烟迎了上去，手臂绕着长枪，带着少年在空中转了几圈，便死死地擒住了少年武器。
  少年怎么用力也拉不出来，姜寒烟一只纤瘦的手臂，却力大无穷般。
  “雷霆霸王枪，你是程家的人？”姜寒烟气定神闲地擒着枪杆。
  那少年被人看出了武功路数，渐渐不再挣扎。姜寒烟松了手，那少年便收回了武器，躬身一拜。
  “江南程门程定方拜见姜捕头。”
  南方武柳盟主，江南程家。
  “你就是程定方？”姜寒烟打量着眼前一脸正气的少年郎，想了想笑着问道：“是你一路保护凌小姐来的？”
  程定方眼眸抬了一下，不敢直视姜寒烟的眼睛又垂了下去，微微点了点头，“伯父不放心，让我暗中跟着她。”
  “那你跟着我是？”
  “想见识一下女神捕有多厉害，定方莽撞，姜捕头不要见怪。”程定方不苟言笑，目光清澈，身板挺得很直。
  “无妨，如果没事，你便拿着我的牙牌去把那丫头带出来，送回去吧。”
  程定方摇了摇头，“她不会跟我走的，如果她知道是我暗中跟着她，一定会发脾气。姜捕头，我没有守着牢房，而是跟着你，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哦？”
  “我希望和你一起抓花非梦。”程定方一脸认真。
  “要手刃情敌？”姜寒烟看着少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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