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幽映每白日，清辉照衣裳

姜寒烟道：“如果花非梦真的是要看我们的笑话，事情也就好办了。”
  柳翎儿和霸天一刀同时一愣，看着姜寒烟嘴边自信的笑容，竟是异口同声道：“你有办法抓他了？”
  “抓不抓得到，还不能下定论，但应该可以逼他现身。”姜寒烟微笑着，眼神深邃，目若星辰。
  柳翎儿陷入了姜寒烟明亮的眼神中去，思索着她的方法，霸天一刀却急道：“姜寒烟，你就不要卖关子，有什么办法？”
  “这个法子嘛，还得麻烦一下柳老板。”
  “我？”
  “她？世侄女，你不会是想让她找几个漂亮的女人当诱饵去引诱花非梦出来吧，花非梦可不会笨，而且这欢场的女人……”
  “天捕头！”姜寒烟喝止了霸天一刀未说完的话，侧了侧身，隔离了柳翎儿和霸天一刀视线交汇。
  “这花非梦在暗，我们在明，他的行为和目的一直都很奇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便是他对自己很自信而且不可一世。他向我挑衅、向衙门挑衅，又这样引人注目如果真的是想戏耍我们，我们便如了他的意又何妨。”
  霸天一刀陷入了沉思。
  柳翎儿却似乎已经明白了姜寒烟的想法，略一思索后，试探道：“你是想将计就计，然后扰乱视听，浑水摸鱼，逼他现身？”
  姜寒烟笑道：“知我者，柳老板也。”
  霸天一刀困惑了半晌后，也有些似懂非懂了，但仍然不清楚柳翎儿能做什么，“世侄女，你究竟是怎么个计划？”
  “天伯伯，你且附耳过来。”她在霸天一刀耳边说了几句，霸天一刀眉毛微微抽动了一下。
  柳翎儿对姜寒烟的计划也很好奇，但她也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并不着急。
  待姜寒烟说完，霸天一刀一动不动地盯着姜寒烟，弄得姜寒烟一头雾水。
  “怎么天伯伯，难道计划不行吗？”
  霸天一刀摇了摇头，盯着姜寒烟的双眼，用那低沉的嗓音说道：“青出于蓝。姜昊天那家伙最得意的事，该是教出了你这个女儿。就依你所言行事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功劳得算在顺天府头上。”
  “这个早就约定好的，自然是不变。”姜寒烟微微一笑。
  霸天一刀收刀入鞘，冷冷地看了柳翎儿一眼，往门口走去，临出门口，停了下来，那有刀疤的眼一眯，一掌隔空轰碎了慕湘坊的门，吓得外面的人一震。
  “走！”他一声令下，带来的大队人马便撤走了，只剩下惊帆一匹马在门外原地踏了踏蹄子。
  惊帆朝门里低哼了一声，它的主人便出现在门口，伸手摇了摇那门框上只剩下半边还悬在框上的烂木头，她嘀咕道：“这天伯伯的劈空掌越来越厉害了。”
  柳翎儿却也走到门口，虽然也惊讶霸天一刀突然拆了她的门，但看着姜寒烟开合着烂门，没有计较霸天一刀的做法，只是一脸无奈。
  “你要我怎么做生意，这笔账算在谁头上？”
  姜寒烟没碰两下，就掰下一块木头。
  上好的红木，她可惜了一下扔掉了，转过身去，笑道：“当然是算在凌家的身上。”
  柳翎儿愣怔了一下，微微叹了一口气，好笑地看着姜寒烟，“那姜捕头，你需要我做什么？”
  姜寒烟挥了挥手指，支走了惊帆，人畜无害般微笑，道了两字：画画。
  慕湘坊，柳翎儿房间。
  糕点、茶水，一阵淡淡的幽香。
  眼前的景象和上一次那么相似，只是坐在桌前的人，只有姜寒烟罢了。
  她眼睛在四周扫了一遍，抬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看向了前方的柳翎儿。
  柳翎儿站在一张桌案前，摆弄着画笔，颜料，空白的画卷用纸镇压平，动作娴熟优雅。
  另一侧还摆放了一张花非梦的画像，准备完毕，她抬头看向姜寒烟，“好了，姜捕头，你想怎么画？”
  “柳老板画艺卓绝，自然任你发挥，我要的只是一张”花非梦”的画像，一个长相英俊非凡的人。在柳老板眼中，什么长相的人算得上英俊非凡，画出来便是。”
  姜寒烟仍坐在那里，悠闲地品着茶。
  柳翎儿轻笑出声来，“你还真是不客气。只提了一个要求，就要我凭空捏造一个人出来吗？”
  柳翎儿提起了画笔，轻轻勾勒了几下，画纸上便出现了一个大致轮廓，她依着姜寒烟带来的画像，先将”花非梦”的身形勾勒了出来。
  姜寒烟看着她开始画画了，放下了茶杯，“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们要另外造一个人花非梦出来，如果只是凭空捏造，怕是不容易让本尊出来。”
  “那有何难。找个人冒充他便是了。”柳翎儿道。
  “我也这样想，只是这人选，柳老板可有好的提议？”
  柳翎儿画笔未停，画像已临摹了一半，抬眼瞄了姜寒烟一眼，“主意是你想的，你还来问我，你带来的这幅画像又是出自哪位姑娘之手？画工不错。”
  “比起柳老板还差点。”姜寒烟没有说出曹语静，毕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曹家小姐与花非梦接触过。
  “既然柳老板不肯帮我想，那只有我自己来了，依你昨晚所见，那花非梦身量如何？”
  “身形修长，与我身量差不多，可能稍微高一寸。”
  姜寒烟想了想，找个武功不错，与柳翎儿差不多高的人还是好找，心中已有人选。
  柳翎儿见姜寒烟安静下来，快笔勾了几下道：“好了该临摹的已经临摹完了，只差这英俊非凡的脸了。你真不过来指点一二，给点意见？”
  姜寒烟闻言，盯着柳翎儿的眼睛，思索了一下，起身走到了柳翎儿身旁，不知名的幽香又浸入鼻息，姜寒烟竟也觉得习惯了。
  她看了一眼柳翎儿的画，几乎与曹语静画的毫无差别，细节上还比曹语静刻画得更细腻一点，只有脸部被面具遮住的地方是空缺出来的。
  柳翎儿蘸了下画笔，“依我看来，这花非梦当真长得不差，这冒充的嘛，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眼睛鼻子？”
  姜寒烟仔细盯着曹语静的那幅画，伸手在画上丈量了几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柳翎儿微微仰头侧首，看着姜寒烟，噙着笑，“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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