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邬权果然在这个家族里是被十分重视的,  他分明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有到邬倾少爷那里陪读的任务,但是他随随便便找了一个仆人让他通知一下邬倾就把这件事情给打发了。

        这也就是说,他完全不把邬倾放在眼里。

        不过同样的,  邬倾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因为长久的偏见和扭曲的教育,这个家族的两个兄弟变成了现在这样水火不容的关系。

        你说这事闹的,  要是这两个兄弟能够和睦相处,  那这个家族还不得强出天际。

        但是故事线无法改变,他只能当一个身不由己的看客。

        不过,  也正是因为这个家族少爷之间的纷争,景良途如果想要继续在这里工作,  同时又能想办法帮助邬倾继承这个家族的事业,就必须当一个端水大师,  每天周旋在这两个人之间。

        不得不说,  这真可谓是难上加难。

        天下苦海王久矣,但是景良途现在简直是迫不及待的想拜一个海王为师。

        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海。

        邬权带自己去的地方是一个交友场所。

        但是走进去一看,景良途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里大多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娘,她们的脸上画着明艳的妆容,属于一看见就会让颜控心动的长相。

        为什么邬权要带他来这种地方。

        是为了测试他对自家妻子的忠诚度吗?

        这可不兴测啊!

        虽然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拉过,但是他现在必定要将这个忠诚度演到百分百。

        他假装困惑的对邬权道:“少爷,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邬权笑道:“我知道你来这里工作以后一直都很辛苦,  今天就让你好好放松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  所以就特意帮你选了这个地方。”

        景良途愣了半晌道:“少爷,我已经是有妻子的人了,  怎么可以再来这种地方?”

        邬权好笑道:“既然是我让你来的,  你的妻子应该不会介意。”

        景良途:“”

        这是什么逻辑?

        他拳头捏紧,  表情愠怒道:“恕我不能从命,  少爷。”

        说着,  他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接下来邬权却先一步的按住了他的肩膀,阴恻恻道:“我不保证你离开之后,还能不能继续回到宅邸里当你的管家。”

        这就是□□裸的威胁了!

        但是邬权为什么要跟他玩这么一处?

        是觉得自己已经早早结婚了,但是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害他白白在自己这里浪费情趣,浪费感情,心中恼火,于是想要报复他吗?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么恶劣的方式。

        景良途眼睫颤抖的看着他,随后妥协道:“好的,我知道了。”

        邬权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面对这么对美女姐姐的投怀送抱,景良途感觉如坐针毡。

        他其实面对非工作伙伴的女性时,都会不知所措。

        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打开话题,如何同她们相处。

        景良途感觉自己在某些方面还挺社恐的。

        但是这些美女们各个热情似火,景良途的后背恨不得贴到沙发里面,额头上也沁出了些许冷汗。

        当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甩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用柔荑一般的手指摘下一颗葡萄递到他唇边时,景良途下意识地侧过脸去。

        偶然见瞥见那姑娘失落的眼神时,景良途心中汹涌:

        qvq对不起,对不起,在下消受不起,承受不起,完全不是你的问题!!!

        邬权看到这一幕后命令道:“别躲,吃下它。”

        景良途:“”

        吃是不可能吃的。

        他设想了一下,假如他真有一位爱妻,这位爱妻就站在这里看他吃别的美女投怀送抱递来的食物,不知道心里会作何滋味。

        他坚定的拒绝道:“少爷,你明知我家里有人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这些话不光是说给邬权听的,也是说给这些美女听的。

        果然,姑娘们听到后,就将困惑的目光投到了邬权的身上。

        不是,你带有家室的人来玩什么呢?

        从她们或诧异或谴责的目光中,景良途找到了一种回到组织的快乐。

        果然,这里就邬权一个人脑子不正常!

        邬权沉声笑了一下,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坐了下来,声音轻佻道:“因为我觉得好玩。”

        好玩?

        哪种意义上的好玩?

        景良途不理解,但是他也不想理解。

        只是邬权的命令实在强硬,他就算觉得在这里待着很不规矩,但也不能离开。

        他只能屈服于邬权的淫威,就算什么也不做,也要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坐着,哪里也不许去。

        邬倾正在房间里静静的看书。

        时针停留在了九点的位置,秒针从12点处擦肩而过,静静地走动着。

        夏塔迟到了。

        服侍过邬倾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有时间观念的人,他对于时间管理的执念超乎常人的想象,谁要是敢在他这里迟到一秒,后果都会很严重。

        但如果是夏塔的话,他觉得自己可以等一等。

        甚至就在这几秒的时间,他的心里已经为他想好了无数个开脱的理由。

        比如遇到难缠的工作被牵绊住了时间。

        比如被哪个讨人厌的家伙叫住聊了几句话。

        总而言之,他应该不会故意迟到或者不来。

        但是当秒针在时钟上转了十圈之后,邬倾的耐心终于渐渐地快要被耗空了。

        他不耐烦的一会看看时钟,一会看看门外,心中思绪乱飞。

        就在这个时候,他终于听到了一阵上楼的脚步声。

        邬倾能感觉到某根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开,干瘪的情绪似乎满满变的饱满起来,有一种近乎喜悦的情绪从心底产生。

        这种情绪他很少感受到过,起码从他活到这么大以来,每天感受到的最多的情绪就是抑郁和烦闷。

        但是现在,他的唇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可是当那道脚步声的主人走进房间,露出唯唯诺诺的表情时,邬倾愣住了。

        不是他。

        周围的空气那一瞬间就仿佛被抽干了一般,看着邬倾危险的目光,进来的仆人露出心惊胆战的表情,低下头道:“少爷,管家今天被邬权少爷叫走了,今天的陪读活动取消了。”

        邬倾冷声道:“这件事情问过我的意思吗?”

        那仆人的头低的更低了,颤声道:“我,我只是奉命来通知,我,我也无权干涉的。”

        邬倾冷漠的看着他,良久吐出一个字来:“滚。”

        那仆人立刻屁滚尿流的滚了。

        邬倾深邃幽暗的眼眸望向没有一丝星光的窗外,指尖埋如掌心,胸膛中有怒火燃烧。

        刹那间,裂缝像丑陋的蜈蚣一样爬满玻璃,接着,伴随着一道剧烈的声响,大片大片玻璃碎片的坠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惊人的动静。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邬倾无意间动用了自己的精神力。

        不知不觉,这股力量居然已经这么强大了。

        但这也仅仅代表着他现在有基本的自保能力。

        但是他能做的事情依然很有限。

        仅仅只有力量还不够,他需要权力,需要有指挥别人的能力和地位。

        不然,他就会再次像今晚一样,陷入十分被动的局面。

        不过。

        邬权到底带夏塔去了哪里?

        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安。

        景良途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地方待上多久。

        知道他有配偶之后,之前周围的美女也不再对他热情似火,邬权可能是觉得不满意,于是又换了一批人来伺候他。

        景良途满脸写着“接受不能”,但是邬权似乎就喜欢看见他这副样子,甚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笑。

        景良途想明白了,邬权现在绝对是在报复自己。

        因为自己耍了他。

        不过没有关系,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甚至可以公费看美女,往好处想想其实也挺好的。

        景良途的心比较大,很快就想开了,但是为了营造自己坚持1v1,只爱他妻子,别的美女都视若云烟的人设,他看着她们的目光总是透露着一股苦大仇深的味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恐女症。

        见状,邬权似乎还是不太满意。

        他对店长招了招手,凑近他的耳朵小声道:“用点手段。”

        店长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说是。

        景良途不知道他们在密谋着什么,心中略微有些紧张。

        不过他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自信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hold住。

        不久后,景良途的面前摆上了一个水果拼盘,上面的水果看起来在酒里酿过,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邬权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要他吃的意思。

        景良途沉默了一瞬,接着用叉子叉起一块苹果慢慢地吃了起来。

        味道很好,汁水饱满,果肉中裹着酒香,口感很棒。

        只是他总觉得这个气氛怪怪的。

        水果吃了大半,景良途也估摸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滋味。

        很快,就有人带着景良途到了一间包厢。

        这里面就像是普通的客房,里面有酒有水果,空气中隐隐还有熏香的味道,气息香甜。

        景良途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昏。

        他半靠在了墙上,想让自己尽快从这个状态中脱离出来。

        过了不久,门被人推开了,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十分明显。

        进来的是个男人。

        他掀起眼皮看了邬权一眼,心想这个人为了让他失态,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另一边,邬权的目光有些惊讶,但没想到店长用的居然是这种手段。

        店长就是用特制酒和这种熏香的化合反应让景良途意乱情迷。

        他以为邬权是想逼这个人就范。

        但是邬权起初的想法就是换一帮更加有情趣有方法的人上来,没想到店长的方法居然这么简单粗暴。

        邬权倒是没有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

        他确实只是想看看夏塔是不是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有定力,而不是为了防他。

        但是今天要是真的把人给弄出毛病来了,他非得把这里给端了。

        景良途勉力支撑不住,顺着墙慢慢靠坐下来。

        但实际上,他是装的。

        夏塔的这具身体其实是经过组织专门的训练的,眼下身处于这种环境之,也只是觉得头有点晕罢了。

        系统:【这种东西对于你现在这具身体来说或许是小儿科,但是却足以放倒一个正常人,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觉得你有必要装一装。】

        景良途明白了他的意思。

        故而,他装出一副眼神迷离的模样,仿佛认不出来邬权是谁。

        景良途:【快快快,帮我老婆想一个名字!】

        系统:【柏,柏玲娜?】

        景良途目光眷恋:“娜娜,我想你了。”

        系统:【】

        不是,您入戏这么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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