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人的肾还能用吗？

她泣不成声，虚弱到随时就要昏迷。

        顾遇辰有一天忘记了她慕七七，曾经相爱的人。

        话一说完，慕七七的眼一闭，她便栽倒在他的怀中，脸上的湿润将他胸口的衬衫浸染。

        顾遇辰看着靠在他怀中的女人，他是想要推开的，可是那手却怎么也抬起不起来。

        相反，他并不厌恶，甚至还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这个动作冥冥之中也有人和他做过。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他脑海中一根弦突然崩裂。

        被围墙层层堆贮的记忆好像被洪流冲垮，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里钻出来。

        “阿辰……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阿辰，就算你不能东山再起，我仍旧愿和你生死不离。”

        “阿辰，颠沛流离也好，浪迹天涯也好……你今生甩不掉我了。”

        脑海里，有柔和的女声一遍一遍的响起，那是一道模糊的人影，他拼命的想要看清楚，可那人影却越走越远，最后变幻成为慕如雪的模样。

        慕七七这一觉，睡得很长，她堕入黑暗的深渊里，四处都是凄厉萧飒的风席卷而来，这深渊将她笼罩，她的世界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线。

        “阿辰……不要走……不要走！”

        慕七七的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她的脑袋也不安地左右摇晃着，苍白的脸庞布满冷汗。

        一句句痛彻心扉的呢喃从她的唇齿间溢出，打碎屋内的安静。

        顾遇辰俯*，目光幽深的看着睡梦中呓语的慕七七，那一句阿辰，像是一根细丝将他的心脏狠狠的缠住。

        “慕七七！”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庞。

        下一瞬，慕七七的双眼骤然睁开，她一把抓住他冷寒如冰的手，一双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

        “阿辰！”她惊魂未定。

        顾遇辰厌恶的收回手，冷哼：“又想演戏？”

        慕七七愣愣地看着他，眼底汇聚起一片湿润，她苦涩一笑，看着眼前这个冰冷陌生的他，她才惊醒，自己刚才原来只是在做一个美好的梦。

        他是阿辰吗？

        不是。

        在慕七七出神时，顾遇辰已经端着碗过来，毫不客气的命令：“赶紧滚起来吃饭，如果你不想拖着你这副孱弱的身体死在手术台上！”

        慕七七一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坐起来，她苦笑：“你要我吃饭，你的心里还有我是不是？”

        她的眼睛里红肿一片，可瞳孔里却有着丝丝希望。

        顾遇辰嗤笑，看着她的眼神冷得像是一把刀：“慕七七，如果不是如雪需要你的肾，你以为我会有闲工夫来管你的死活？你要死可以，挖肾之后随便你怎么死！”

        恶毒刻薄的话语，清楚的响起在她耳畔。

        她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心底划过一抹悲痛，她发狂似的将面前的碗挥开。

        原来对她好，只是还需要她的肾。

        碗“嘭”的一声摔在地地上，瞬间跌得粉碎一片，汤汁溅了顾遇辰昂贵的西装一身。

        “顾遇辰……你说我要是死了，死人的肾还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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