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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拾贰·探香闺


听了娘子话里话外的顾虑,知道她是担心夫人那边又会因此挑事,绿萼为她委屈的红了眼。

        今日跟着娘子去那劳什子的游春宴,她特意被夫人支开,连娘子舞完剑后下去更衣,都不让她跟着。绿萼便猜到夫人是想乘机对付娘子,于是她一直惴惴不安,左等右等,好在娘子回来时瞧着像是无碍的。

        哪晓得这到了夜里,娘子竟浑身难受的起不来身。

        绿萼急得不知所措,就听见阿绾吩咐道:“倒杯凉茶来。”

        她应声去端茶,拿着茶壶茶盏就过来了,阿绾坐起身来,一把接过茶壶,对着嘴直灌。

        绿萼见她喝得急切,生怕她呛着了,阿绾却是毫不在意,只觉得用了凉茶好像稍稍止了些热意。

        于是她灵机一动,同绿萼道:“快去备水沐浴,要凉一些道,井水最好。”

        兴许洗个凉水澡,体内的燥意便会被止住吧,她这样想着。

        绿萼颔首,提着裙摆哒哒的往外跑,连忙跑到小厨房去吩咐粗使婆子抬水到湢室,那几个婆子正准备去用膳,见娘子身边的贴身婢女来传话,虽不愿,但也都应了。

        只是等她们将水放到湢室后,人全都一溜烟的走了。

        绿萼也不恼,从小厨房里的水缸里提了一桶凉水,气喘吁吁的送去湢室,这才扶着阿绾去隔壁沐浴。

        可阿绾却不让她服侍,只说让她尽快去用膳,待过了时辰,厨房可是不会留饭了。

        绿萼也没再坚持,只说自己用过饭后便马上回来。

        湢室里,水汽氤氲,池子里热气腾腾,阿绾宽衣解带,径直走向冰凉的浴桶,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身子里百般折磨的痒意。

        凉水没过纤腰玉背,她冷得只哆嗦,可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那迷情香不是俗物,裴大人武艺高强,屏气凝神才不被其侵扰,可她这半吊子的武功确是抵抗得不住的,如此,她总不能将错就错,让裴大人帮她解了。

        若真是那般,如何对得起裴夫人和小娘子的厚爱,她这样的身份,又怎配嫁入裴家。

        可即便如此,阿绾也不愿找人随意将就,明知这般做定会毁了身子,日后难以有孕,可那又何妨?

        她既然志不在嫁人,便是有人来提亲,也可借此为由打发了的。

        毕竟,哪位郎君不会在意娶了个不能生养的女郎呢?

        阿绾心事重重,又有些疲惫困倦,竟这样泡着凉水,靠在浴桶上睡了过去。

        待裴朗行拿着从薛大夫那制成的药丸,小心翼翼地像做贼一般,躲过将军府的侍卫来到留春苑时,只觉得她这院子甚是僻静,竟是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说来也是他运气好,偷溜到将军府的后宅,七拐八绕的跟着一群婆子后头,听她们几句碎嘴,倒是误打误撞的真找到了留春苑。

        裴朗行环顾四周,确定了并无旁人后,才往上房走去,敲敲门却不见有人应。

        正当他打算出声唤人时,却听到了院外的脚步声,于是他蹑手蹑脚的推开门,往外间的屏风后躲了过去。

        来人正是绿萼,见那群惫懒的婆子小婢并未回来,她气得翻白眼,这起子唯利是图的小人,眼见着娘子并非从前那般身份,一个个全都避之不及,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不过她也没时间忧心这些,按理说娘子应该已经洗好在床上躺着才是,可她走进内室并未看见人。

        绿萼这才慌了神,连忙跑到隔壁,在门外喊道:“娘子,娘子,你听得见吗?”

        喊了好半晌也不见人应声,绿萼当即推开湢室的门,看见眼前这一幕却是吓得差点哭起来,娘子不着寸缕、浑身赤裸的靠着浴桶,苍白无力的脸上是紧闭的双眼,她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还好还好,还有气。

        绿萼连忙取下擦身子的巾帕,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给她裹住身子,只是她力气小,手又短,怎么也拉不起来。

        她急得哭起来,藏在隔壁外间的裴朗行自然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等他出来时便发觉这是一间湢室,这样的场所他一届外男,哪里能去的。

        今日贸然闯入她的闺房,已是不妥,若他再进了湢室,看到些不该看的,有失君子身份。

        思忖再三,裴朗行听着里面的哭声只觉得心烦意乱,可放眼望去,这留春苑里旁的仆从一个也看不见。

        于是,做好“大不了我娶了季娘子就是”这样的心理准备,裴朗行推开了湢室的门。

        冷不丁冒出个外男来,绿萼骇得拽着阿绾的手差点都要松开,裴朗行转过身说话,“我是季娘子好友裴家九娘裴婉仪的兄长,今夜贸然前来,是因为有事相商,不想竟撞见这一幕。我观你家娘子,像是陷入晕厥,你这会儿是叫不醒她的。”

        什么?他竟然看了娘子的身子?抓错重点的绿萼一时气急,“你……你个登徒子,还不快出去。”

        裴朗行早就做足了准备,只无奈道:“我没有恶意,我在门外等了许久,不见仆从来,这才敢斗胆上前冒昧相助,你尽可为你家娘子穿好衣裳,我再把她抱出去,你放心,我绝不会偷看。”

        看他说的有条有理,先前又提到了裴家小娘子,绿萼放松了一丝警惕,手忙脚乱的给娘子套上诃子裙,又用干净的巾帕把她裹住,才回头偷看他,见他确实站在那不动分毫,不曾转身,才出声道:“好了,你可以帮忙把娘子抱出去了。”

        裴朗行这才转过身来,走上前,将人一把捞入怀中,又打横抱起,迈着大步往隔壁去了。

        绿萼紧跟着他,见他规规矩矩的没有乱摸乱碰,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只是仍然不敢完全放下戒备的心思。

        似乎知道她的想法,裴朗行把人放在床上后,便往后退几步,与绿萼道:“你家娘子像是着凉发热了,这才昏迷不醒,若是不请大夫来,今夜高烧不止,怕是不好办。”

        绿萼也想去请大夫,可娘子先前吩咐的话,叫她不敢差人去请,故而她只道:“郎君费心了,若无事便请回吧。娘子这里的事情,我来就是了。”

        这便是赶他走了,裴朗行也不好多待,将怀中的玉瓶拿出来递给她,“此药可解你家娘子中的香,待她醒来,让她就水服下。”

        绿萼连忙点头,等等,他知道娘子中的香!方才说有事相商,也是为着此事来的?

        既然如此,那便不好再瞒他了,兴许他有什么法子能请来可靠的大夫呢?

        于是,绿萼连忙向他行礼,将实情娓娓道来,说娘子回府后觉得身子不适,她要请大夫娘子不肯,只说寻常大夫诊断完后,哪里瞒得过夫人的眼睛,怕是又要再生事端,娘子便打算就这样忍了下去。

        说到娘子命她备了些冰冷的凉水,裴朗行便知阿绾的打算了,都说女子生来畏寒,她这般做,是不要命了?

        裴朗行面色一沉,只吩咐道:“你先多加床被子给她盖着,等会只管去求季骋,让他的人去请回春堂上的薛大夫就是,薛大夫乃我家故交,其人可信。”

        言讫,绿萼感激地向他行了一礼,把那玉瓶好生收了起来,便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给她铺上。

        而裴朗行却是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出了将军府,他又往回春堂去。

        却被药童告知,薛大夫已经回家了,裴朗行只好又往薛大夫住着的柳条胡同去请人。

        而留春苑里,不等绿萼去求大郎君,就见他来了。

        绿萼也是机灵,知道不好贸然提回春堂的薛大夫,扯了个谎道:“我家娘子发热得厉害,婢子听说回春堂的大夫们极其厉害,只消一副药,便药到病除,郎君可否差人去请?”

        季骋忧心阿绾的病,便吩咐身边的小厮长墨去办,如今时候不早,月色正浓,他虽是阿绾兄长,却不好进去探病。

        可他也不进正堂坐着,只环顾四周就发现出去绿萼一人,其余的仆从婆子却没看见人影。

        他当即就变了脸色,暗暗心想,这留春苑躲懒背主的下人,是一个都不能留了。

        半柱香的功夫,长墨便请来连鞋子都没穿好,药箱斜斜挎着的薛大夫,季骋看他这副样子,差点要向长墨问罪,怎请来个像是不靠谱的赤脚大夫。

        还是绿萼听见外头的动静,连忙问话,“可是回春堂的薛神医?”

        薛大夫瞥她一眼,摆摆手,“神医不敢当,唤我薛大夫就是。”

        于是,绿萼连忙请人进了内室,季骋这时候倒是跟着,只是往内室迈的脚拐了个弯,往屏风后的外间去了。

        薛大夫瞅了眼脸色苍白的季宴绾,便是这般没气色,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不是裴家女儿先前带去回春堂的小娘子嘛!

        怎好端端的和裴朗行那狐狸崽子也认识?

        见这大夫盯着自家娘子瞧,绿萼不禁打量了他几眼,薛大夫这才收回好奇的视线,为她把脉。

        这不把脉不知道,她竟然和那裴家小子中了一样的迷香,还为了遏制住功效,没少泡凉水!

        如此,倒不是普通的着凉发热了,薛大夫镇定神色,从药箱里掏出一套用牛皮布包着的银针来。

        只盼着施针过后,能将她体内的寒气逼出,如若不然,怕是将来子嗣艰难。

        可为着他那裴家老友着想,怎么着也得给他将来的儿媳妇治好咯。

        薛大夫很有自信,详细不久的将来,自己就能喝到裴家小子的喜酒了,毕竟以他那个冰疙瘩的性子,竟会有主动上前来求他的一天。

        想到这里,薛大夫得意地翘起了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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