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朝议蹴鞠联赛
望着宋峰离开的狼狈背影，宋展陷入了沉思。
当年，曹国公先祖随皓太祖征战天下，打下江山立了大功，被封为一等国公。
也即曹国公府开府以来，已经有近两百年了。
近两百年期间，曹国公府不断有分支被要求搬出去，自力更生。
每一代曹国公，府内只允许当代曹国公的直系子孙和其亲兄弟一系子孙居住，分出去的曹国公府子弟，前两代每年仍能从公府内领取例钱，两代之后就完全没有了。
比如他宋展，父亲是当代曹国公，他做为直系子孙可以住在公府内。
父亲过世后，由他大哥世袭成为新一代曹国公，他做为新一代曹国公的亲兄弟，仍可以在公府内生活。
但当他大哥过世，由他侄子世袭之后，他就必须带着他所有子孙搬出曹国公府了。
搬出曹国公府后，他和他的儿子仍可以每年从曹国公府领取例钱，但他的孙子辈就没有了。
而且，例钱方面，他儿子能拿到的例钱并不多，一年也就一百两左右。
正常情况下，他的儿辈当家时，靠着曹国公府勉强还能过上体面生活，但到了孙辈，日子通常就过不好了。
如果子孙不肖，可能过得连普通平民还不如。
这么沉思着，他仿佛看见他的孙辈或曾孙辈沦落到如宋峰一般，甚至还不如。
他不禁全身一个激灵，豁然转身，大步快步向马车走去。
他完全没心思进入天香阁了，他已经决定接受皇上的招揽，他要靠自己创出一份天地，不再靠祖宗余荫生存！
哪怕失败，斩首示众也在所不惜！
……
……
次日，宋展恢复班值，进宫守卫。
中午，宋展在鞠城边上遇到秦易。
“皇上，微臣有事禀报。”他上前，对秦易恭敬地行礼叫道。
秦易微颔首，然后对身边的人下令道：“左右退下。”
其他人只得退出十米之外。
宋展道：“微臣愿意代皇上筹办天下蹴鞠联赛，微臣愿为皇上排忧解难，赴汤滔火，肝脑涂地！”
说出这话，宋展感到自己全身血液沸腾，一种豁出去的精神升华。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不再是依附祖先余荫的寄生虫。
“很好。”秦易露出笑容来，“朕不会亏待你。”
“谢皇上！”宋展激动叫道。
秦易道：“这几天朕将正式在朝会上下召举办天下蹴鞠联赛，你可以提前联系一群信得过有才能的同伴。”
“微臣遵命。”
宋展退下后，秦易心情大好，接下就是正式在朝会上提出举办蹴鞠联赛了。
两天后，早上朝会，秦易不等百官开始朝奏廷议开始，抢先说道：“诸位爱卿，再过五个月就是朕登基一周年，朕要举办一场天下蹴鞠联赛，普天同庆。”
“敢问皇上，蹴鞠联赛是何物？”左御史王纲站出来，问道。
其实，在场主要大臣基本都耳闻了蹴鞠联赛之事，王纲也早已耳闻。
不过，秦易在朝会上正式提出，他们也需要正式提问了解。
秦易把蹴鞠联赛说了一遍后，王纲不客气地抨击起来，认为秦易浪费民脂民膏，消耗国本，更严重的是引起靡靡享受风气，影响极坏。
正常情况下，秦易立即怂了，但是这次秦易却强硬地怼回去：“以王御史所言，天下取消一切典庆节日好了，比如元宵节、清明节七夕节、中秋节、重阳节……等等，最好连除夕过年也都一并取缔。这些节庆都是令天下百姓不思生产，浪费民脂民膏，消耗国本，还引起靡靡享受风气。”
“如果王御史能说服在场诸位大臣取缔所有节庆，朕绝口不提蹴鞠联赛！”
“……”左御史王纲一时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这个昏君突然这么能说会道了，而且变得强硬，只得张口结舌道，“蹴鞠联赛岂能与传统节庆相提前论？！传统节庆有教化天下大功。蹴鞠不过是玩物丧志的游戏！”
“王御史，你玩过蹴鞠吗？”秦易扬声问道，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百官，“在场诸位大臣，你们有多少人没玩过蹴鞠或者你们的子弟们没玩过蹴鞠？”
“王御史，如你所言，蹴鞠是玩物丧志的游戏，那么要不要朕下旨，把蹴鞠彻底禁了？谁玩蹴鞠就充军流放三千里！”
左御史王纲气得吹胡子道：“你这是胡搅蛮缠！”
“你是在骂朕吗？”秦易突然沉声喝道，“朕与你辩道理，你辩不过就当朝骂朕，把朕当成你儿子还是孙子了？啊？！”
喝问到最后，他用力一拍前面案台，霍地站了起来。
他说的话当然没有真正的道理，就是把一切放大化、严重化和一刀切化。
不论什么事，只要放大化、严重化和一刀切化，基本就没有对的。
比如，他最后骂王纲的话，更是直接扣帽子。
左御史王纲愣在当场，他万万没想到一直做木雕泥塑、昏弱无能的傀儡皇帝竟突然当场刚了起来，而且口齿如此锋利。
朝殿上气氛疑重压抑，针落可闻，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他身上，他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皇上终归是皇上，名份在，他一个御史如果无法据理力争，还是无法当着满朝文武百官顶撞皇上。
王纲只得“扑通”跪下，屈辱地叫道：“臣不敢！”
他堂堂御史，居然辩不过一个年少昏君，让他感到无比憋屈。
他已经察觉到有许多人向他投来嘲笑的目光，尤其是他的那些政敌。
“哼！”秦易冷哼一声，坐回龙椅，声音缓和下来，对百官道，“蹴鞠联赛必须举办！”
户部尚书唐博站起来，道：“皇上，举办蹴鞠联赛所耗巨大，这几年天下各地接连水灾旱灾，朝廷屡屡拨款赈灾，入不敷出，实在无力承办蹴鞠联赛。”
真正重要的问题来了，秦易早有准备。
不过，他还是故意道：“举办蹴鞠联赛花不了几个钱，朕让人预算过了，就三十万两而已！”
“国库欠账太多，根本没余钱。”户部尚书唐博道。
秦易恼道：“国库到底能出多少？”
“一千两。”户部尚书唐博道。
有个别武将没忍住“噗”地笑出来一声，连忙闭嘴忍住，好不难受。
“……”秦易当场气得不行，欺人太甚，大皓国一年财政税收不下于2000万两白银，“唐博！你打发叫化子吗？国库不肯出钱，朕自己出钱！”
此话一出，所有文武百官都脸带冷笑，如看地主家傻儿子一样地看秦易。
果然是昏君！
还是蠢傻蠢傻的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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