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亲身比花魁
华灯初上，安教坊内已人头攒动。
举行花魁大会的地点，既不是哪家青楼，也不是教坊司，而是在宝安所、江月楼、天香阁之间的一块空地上。
京城四座最大的青楼，有三家近乎是聚拢在一起的，不过天香阁却是在永定渠的南边，距离主礼台还有点距离，宝安所和江月楼的地脚则非常好，从楼上往主礼台的方向，都有窗户正对。
当天三家青楼内也是宾客云集，尤其是靠窗的房间更是早早被预定满。
不过三家青楼都是有三楼的，而宝安所作为官妓院更是有四楼，三楼和四楼都是姑娘的房间，这些姑娘可以说是能免费欣赏到花魁大会。
但显然她们的兴趣并不在观礼，而在亲身参与，甚至在花魁大会上得到好的名次，最好是能找到让自己满意的恩客，伺候好了为自己赎身脱离苦海也是有可能的。
“师姐快看，下面那么多人……”入夜之后，下面张灯结彩，而江月楼三楼东南边，师姐妹的房间恰好可以看到花魁大会主礼台。
而师妹正在窗口饶有兴致看着，仿佛在幻想自己踏上这礼台被人欢呼簇拥争相投标是何场面。
“这花魁选拔跟你我又无关。”师姐道，“我们只是伪装成江月楼的姑娘，不被人怀疑身份便可。”
师妹显得很遗憾道：“之前还以为只是小打小闹，现在看起来，场面真的好大，这种时候我们能上去多好啊。师姐你也别再说什么万一有人把我们给竞标了怎样，他们有本事就来竞，姑奶奶进了闺房会把他们大卸八块，看谁敢对姑奶奶我乱来。”
师姐白了师妹一眼道：“你是有武功，但我们身在青楼中，就不能让江月楼的幕后东家为难，不然也会让师傅难做……嘘，外面有动静！”
……
……
师姐妹二人突然紧张起来，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一名女子的声音传来：“两位师姐，你们在里面吗？”
“好像是静师妹。”师妹过去仔细听了听，回过头道。
师姐先是琢磨了一下，而后点头，随即师妹才把屋门打开，却见一名很娇俏配着长剑的小姑娘立在门口，年岁不过才十岁上下，显得很灵动。
“两位师姐好。”小姑娘俏生生行礼道。
师妹把人迎进来，往四周看看确定没人跟着，这才带小姑娘进了内屋，随即她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笑道：“小师妹，你不是还在山门里吗？什么时候下山了？”
“是师傅让我来的，她老人家有封书信给两位师姐。”说话之间，小姑娘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
是没把书信拿在手里，仔细辨认过之后，点头道：“是师傅的笔迹。”
说完回头看着师姐，好像在等师姐来决定是否看这封书信。
师姐问道：“小师妹，就算你是跟着师傅下山的，师傅怎会让你来这种地方？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姑娘显得很无辜，道：“这里有什么不能进来的？我就偷偷溜进后院，趁着马夫不注意的时候跳到二楼，再爬到三楼楼梯口的位置，走着就过来了啊。”
师妹又笑着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道：“小师妹你年岁不大，但轻功可是数一数二的，怕是我们两位当师姐的也不如你。”
小姑娘鼻子一皱，很不满道：“但是三师姐好像很看不起人呢。”
师姐这才释然，让师妹把书信交过去，打开信看起来。
师妹没凑过去，问道：“师姐，师傅说什么了？”
师姐蹙眉道：“师傅让你我参加花魁选拔会，还说已跟江月楼的人打了招呼，我们会在倒数第六和倒数第五位出场。”
“啊？真的？这可有趣了。”师妹一蹦老高，好像是如愿以偿。
小姑娘瞪大眼睛，好奇问道：“两位师姐，什么是花魁选拔会，我能参加吗？”
师姐走过来，没好气道：“你年岁太小，不能参加，而且我们参加花魁会是有任务的，师妹你赶紧想办法出城跟师傅打招呼，我们会按照师傅的吩咐办事。”
“哦。那我走了。”
小姑娘闷闷不乐，却也不去争，垂头丧气打开门离开。
……
……
小姑娘才刚走，师妹道：“就让小师妹这么走了？不怕她路上出意外？这里可是品流复杂的地方。”
“师傅敢让小师妹来，说明对小师妹很放心，小师妹的轻功独步无双，咱这些师姐妹有谁能比得过她？”师姐道。
师妹想了想，显得很汗颜道：“那倒是，师妹武功不强，但脚底抹油的本事比你我都好，怪不得师傅会让她出来传信，小师妹还非常记路，怕是她长大之后造诣在你我之上。”
师姐叹道：“那到底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将来有可能是小师妹继承师傅的衣钵。”
“师姐，咱别说这个了，师傅让我们参加花魁会，就没别的交待？”师妹问道。
师姐显得有几分迟疑，道：“师傅的意思，是让我们参加，具体会等她来之后再跟我们交代，现在师傅还有重要的事去做，大概会在两个时辰之后来这里。”
“两个时辰？万一我们选上花魁，还有人想对我们无礼，就让那人得手？”师妹显得很不屑道。
师姐白了她一眼道：“以你的性格谁敢对你无礼？我们就先按照师傅的吩咐办事。”
师姐妹二人正在说话，外面又有脚步声，不过这次脚步声却清晰了很多，显然不是会武功的人来。
“昭昭、月月，两位姑娘可在里面？哈哈，奴家来给两位候选花魁见礼了。”一个很尖锐的老女人声音传来。
在师姐妹还没做出反对时，门却已打开，一个很富态很猥琐的五十岁上下老女人出现在外面，脸上的肌肉皱皱巴巴，却是喜欢涂脂抹粉，身上一股脂粉味令人作呕。
“你是谁？”师妹冷冷打量着那好像老鸨的女人。
老女人笑道：“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你们挂靠在江月楼，就算只有一晚上，那也是我何六娘的干闺女。哈哈哈，今天就让六娘我好好教你们一下这江月楼的规矩，你们既占了我们江月楼两个花魁大会的名额，还那么靠后出场，若不取得好名次，白瞎了江月楼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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