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兄长。”
产敷屋缘里看着产敷屋无惨,目光里是止不住的害怕。
他的母亲倒在血泊中,可笑的是他第一时间不是害怕而是被勾起了食欲。在那双血红的眼睛的注释下,产敷屋缘里捂住了嘴,不敢在直视那地狱一样的景象,他低下了头,生理上的恶心让他干呕着。
产敷屋无惨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踩在木制的地板上,也踩在产敷屋缘里的理智线,看到停留在面前的产敷屋无惨的脚,白皙的,病态的。
“会着凉的。”
产敷屋缘里颤抖着声音,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懦弱的流下了泪水。
“缘里,你在说什么。”
产敷屋无惨拎起产敷屋缘里的衣领,手上青筋暴露,显示出主人心情的不悦。产敷屋缘里被迫与产敷屋无惨对视,在那双眼睛产敷屋里缘里看见了一个痛哭流涕的,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
“啊!!”
产敷屋缘里情绪失控的尖叫着,不断在产敷屋无惨的手上挣扎。然后,产敷屋缘里发现自己的视线在不断的旋转,他看见了产敷屋无惨那冰冷的目光,以及他手中的无头的尸体,那熟悉的衣服和手上的饰品。那是他的尸体吗?
被杀掉了,产敷屋缘里的头颅跌落在地上,血液渗在地板上。产敷屋缘里目光空洞,完全没有感受到痛苦,还是太痛了导致感受麻木了呢。
产敷屋缘里看到了兄长走到面前捡起了自己的头颅,原来死后的意识可以停留的这么久吗。
“废物。”
产敷屋无惨看着失去气息的产敷屋缘里的头颅,那张相似的脸庞让产敷屋无惨从心底厌恶。他伸手想要擦去溅在产敷屋缘里脸上的血液却只是让那血液染红了缘里的大半脸庞,与白皙的肤色对比更加鲜明,看起来更加的脆弱。
就像是,自己也是如此的,轻易的便死亡。产敷屋无惨感到愤怒。
“怪怪物啊!!”
侍女惊慌失措的在内室门口看着这一幕,多么的恐怖,无惨少爷站在一片鲜红中,手上捧着缘里少爷的头颅,鲜血还在滴落。身后是夫人和其他侍女残缺的尸体,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年纪尚轻的侍女。
“啊,被看见了。”
熟悉的声音在侍女耳边响起,侍女感觉自己的某一根神经啪嗒一下断掉了。她想要下跪求饶,但是自己的视线在不断下坠,她看见了一个无头的女尸跪了下来然后倒下。泪水从声息全无的头颅眼中滑落。
产敷屋无惨踩在鲜血中,温热的血液粘在了脚上。真是奇妙的感觉,健康的身体。产敷屋无惨看见外面的阳光,在地上留下一串血印。站在门口,产敷屋无惨不禁笑出声,他伸出手,下一秒灼烧的痛苦从手臂传来,就像是连同灵魂一同被灼烧一样。惨叫声惊飞了栖息的幼鸟。
产敷屋无惨面色惨白的蜷缩在地上,他恨恨的咬着牙,血液充斥着口腔。
那惨叫引来了仆从,看到一身鲜血冷汗直流的少爷,仆从第一时间便是去叫更多的人来,却看到了产敷屋无惨那双非人的眼睛,以及那不正常的手。仆从的手僵在门上,然后他看见那素来体弱多病的少爷毫不迟疑的划开了他的咽喉。
被惊动的人越来越多,产敷屋无惨看到自己的手已经恢复原样,他退到内室。阳光会灼烧他,产敷屋无惨踢开尸体在心中考量着。他需要避开阳光,那么需要等到晚上。他靠在床边,产敷屋缘里的头颅被他放在了母亲尸体的一处。
看着母亲那张悲切还有不敢置信的脸,产敷屋无惨无所谓的挑着可以食用的地方,他需要进食,听到外面惊慌失措的声音,他知道,产敷屋家族是不会让自己活下去的,怪物啊
咀嚼着口中的血肉,产敷屋无惨必须确保自己可以有足够的体力在父亲的围捕下杀掉他们。
————
年纪相仿的孩子,睡在夫人的旁边,产敷屋缘里被侍女抱在怀里带到屋子里。
“缘里,不要害羞,抱过来些。”
温婉的夫人对抱着缘里的侍女招手,侍女将缘里抱过去,目光担忧的看着夫人,看着夫人欲言又止。
幼小微弱的生命在夫人的怀里,夫人怜爱的抚摸着幼子的脸。
看起来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夫人不禁红了眼眶,身边的长子熟睡着,先前还是在像小猫一样的呜咽,那么的小声,要轻轻的靠近,贴在心口,才发觉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明明就该是春天了,要努力的发芽啊。”
夫人将缘里放在旁边,和长子一起。熟睡的孩子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
“就当是偏心,缘里,缘里”
记忆里的冬天和其他的季节似乎没有什么的区别,只是多了些关于母亲的记忆,那位温婉的夫人,其实连母亲也没有大胆的叫出口,缘里一直称呼的是夫人,家主大人。
兄长是如何来的,那是夫人温柔的骗局。
“年纪相仿,就称呼无惨为兄长如何,缘里。”
缘里假装自己就是稚童,高兴的叫着。
年复一年的在屋子里,即使被子总是更换,总觉得发霉了。
产敷屋缘里安静的坐在屋子里,身体虚弱,有时候在夜里,因为氧气不足活生生被自己憋醒,醒来难受极了,咳嗽声却也那么的微小。
缘里不禁怨恨起来,这算什么。死亡萦绕在身边,但是每一次又活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去,担惊受怕。这来之不易的生命,怎么就像是玩笑一样。但是生气却会让自己更加的难受,全部是拖累,缘里就像是布满裂纹的瓷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轰然碎裂。
说起话来,其实很想快一点,但是却没有办法,缘里不禁希望自己没有这种的生命,假使没有那所谓的前世的记忆,只是作为缘里的存在,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怨恨。
因为知道的多了些,所以对自己的境遇感到不满,于是怨天尤人。
忧愁总在脸上,看起来就像是鬼怪一样的娃娃,惹人厌恶。缘里焦躁着,于是身体的状况更加的差了起来。
本来以为会一直一直就这么的生活,直到身体的衰败,死亡。
————
暴虐的长子,怯懦的幼子。
产敷屋家主翻看着账目心中烦躁,他不知道这是否是什么惩罚,他仅有的两个孩子身体都是那么的脆弱,性格也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在寻求医师的支出上,产敷屋家主默默的加大了酬劳。尽管大部分的医师已经断言活不过二十岁,药草的味道萦绕在住所。
“是否要”
产敷屋家主想到自己看到的幼子,那孩子是叫缘里是吗,他记得那孩子的名字是夫人执意要取得。
“连生命都觉得要夺取,作为母亲的我,什么也无法给予,至少是名字,这微薄的东西也不曾允许吗?”
啊,真是头疼,家主想到那温婉的夫人竟然对自己发起火来,那么的生气,还是第一次。默默的谈了口气,家主想到寥寥的几次见到那孩子的情形。
安静的孩子,是对缘里的第一映像,家主记得那孩子总是呆在稍微明亮的地方,天气好的时候会在院落里晒太阳。比起整日里呆在房间,对于医师不断指责,性情越发暴虐的无惨好太多了。但是,缘里还是太过懦弱了,想起某次无惨和缘里呆在一起的场景,家主觉得无奈。
听说,近来关系有所缓和是吗。
家主想着什么时候去看望一下,他并不希望旁支的孩子过来,让人把寻找医师的文书发下去,他希望这一次能够找到好的医师前来,而不是一样的宣布着死亡的日期。
或许,该考虑和夫人商量一下,找位漂亮的姬君同儿子结亲。
家主这么想着,随手抽出一张纸,向五条家主写去一封信件。
产敷屋家同五条家并没有很多的交情,唯一的交集是关于无惨这个名字,那般孱弱的孩子,想要他成长,于是废了些功夫搭上了五条家族,听说那是阴阳师的旁支是吗?产敷屋家主不是很清楚,直系于皇室的东西,深深浅浅,摸不着底,但是总归是有些本领的,于是请对方于自己的长子进行祝福,经由引荐,结识某个侍奉神明的家族。
“无惨,那么就叫做无惨,他的命运展望不到。”
“但是,万望小心,您同家族的命运深深的系在他的身上。”
那位巫女这么说到,泪水不禁留下。那摸不着头脑一样的话语,只确定下了无惨的名字。
依旧是孱弱的身体,参不透那巫女的话。明明就活不了多久,是在暗指家族败落吗,产敷屋家家主不由的气笑了。
“呀,完全没有帮上什么忙呢,这样吧,产敷屋大人,若是日后有什么微小之处用的上的话,还请不要顾虑。”
五条家的长子笑得像个狐狸一样。
“那就多谢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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