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劣性的根源使得不愿意放弃着生命，贪婪的想要活的久一些。从最初的抗拒到接受也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或许是迫于武力的威胁，又或者是本身就不愿意死去，即使要以人为食也不在意，残忍的本性在自身利益受到威胁时终于暴露出来。
温良的性格只不过是伪装而已？缘里只知道自己或许是矫情了，拥有健康的身体实在是太好不过，缘何抗拒，不过是食谱换了而已。
长久不进食只会使自己失去理智，也许发疯跑到太阳底下也说不定，缘里不断说服着自己，看到无惨杀人也没有太大的反感不是吗，对于死去的母亲第一时间在心中浮现的也不是愤怒或是悲伤，和凶手在一起，甚至在心中也升不起想要挥刀的念想，只是一直一直在考虑自己，想要让自己解脱，在发觉没有死去的时候，某个时刻在隐秘的角落暗自窃喜，自己活下来了。缘里感到崩溃，呼吸急促。
但是，看到无惨递过来的手臂，缘里的理智还是在制止着自己。在脑海里寻找着无惨反复碾碎自己的痛楚，自虐般的回想起自己遭受的一切，硬生生的让自己停住了伸向那断臂的手。口水滴落在地上，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带着血的手臂。
就当作自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伪善者好了，就是无法接受自己要吃人的事实。缘里咬碎了自己的牙齿，血液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那就让自己疯掉，成为一个疯子，绝对，不要在有意识的清醒的时候吃人，就让自己自欺欺人好了。
“要拒绝吗，缘里。”
无惨看着努力克制自己的缘里不禁发笑。
“我、不、饿。”
缘里艰难的回答着，他闭上了眼睛，努力将注意力转向别的地方。
无惨才懒得管缘里，只是觉得缘里动不动失去理智让他烦躁，可以的话，无惨并不希望缘里吃人，至少是现在。要是缘里的实力支持他逃跑的话，会很麻烦的。无惨不希望缘里脱离他的掌控，他还有一些想法和事情要缘里去做。
下一次干脆就只留下一个头好了，无惨看着不断咽口水的缘里在心里想着，要是缘里再失去意识就把缘里的身体放在太阳下做个实验，反正还有头，就算太阳是致命的，还有头在，就不会死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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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跳动的心脏，完整的身躯，时常会误以为自己还是人类。即使是严冬，裹得严严实实，丝毫感受不到温度的上升。缘里背着一捆柴走在小道上，作为鬼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巨变，无惨伪装成落难的公子，在村落里博得同情，被他吃掉的人也谎称是被野兽袭击，撕裂的伤口确实不是什么利器所为，于是在村落中住下了。缘里想不到无惨伪装起来还挺像样，或许也有那张脸的加成。
踩在雪上留下脚印，缘里现在已经可以看到人类不为所动，即使对方流血也不过只是情绪少许波动。他不需要吃人，同样的，他的实力比起无惨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和武士的区别。但是缘里不在意，可以不吃人真的是太好了。
“缘里，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晚上出去啊，即使是在村子旁边，也是很危险的。”
“穗子，对不起啦，实在是太冷，荷多婆婆的腿脚又不方便，今天正好用完了柴火。但是，穗子，你为什么没有好好的睡觉。”
缘里看到穗子站在自己居住的地方的门口，手里提着一小盏灯，他有点头疼。
走进了缘里看见对方的脸颊冻得通红，不到自己腰高的小姑娘满脸的严肃，一副说教的口吻。
“都说了，隔壁的村子里有吃人的鬼，万一缘里你遇到了，连跑都跑不过，只能被鬼吃掉了。”
穗子掐着腰，没有回答缘里的问题，一双眼睛不自然的眨着。
看着认真的穗子缘里在想，站在你对面的就是一个吃人的鬼呢，在你出生的时候，还考虑过婴儿的肉质怎么样呢。当然，缘里也就在心里想一想。
“穗子，为什么每一次都可以认出来是我呢。”
“我和无惨哥哥长的一样呢，连荷多婆婆都分不出来。”
缘里可不想在听穗子的说教，虽然穗子没有多大，但是可能说了，一张小嘴叭叭个不停，天气这么冷，要是生病了，很大概率就死去了。将身上的柴放在门口，缘里抱起穗子，穗子被缘里身上的寒气冻得一激灵。
“缘里身上是药草的味道，好远我就可以闻到了。”
穗子歪着头，一双眼睛里就像是有星星一样的，透出光亮。
“穗子，说了很多次，要叫哥哥。”
“才不要。缘里就是缘里。”
消息闭塞的年代，关于恶鬼的传闻也只是在近来才有所耳闻，距离逃出家族已经过去了多年，这期间已经有不少人死于无惨的手下，但是没有见到有什么人前来，只是归罪于野兽。
缘里抱着穗子推开穗子居住的屋子，将穗子哄到床上，寒冷的天气，被子有些许的潮湿，好在对于取暖没有太大的影响，帮穗子掖好被脚。
“穗子，是谁告诉你的隔壁村子里有恶鬼的。”
缘里记得无惨最近并没有去隔壁村子里觅食，少说也有半年，但是穗子却很确定的说隔壁村子有恶鬼。
“是，大家不都这么说的。”
穗子有些心虚。
“是吗，穗子或许我要去问问荷多婆婆，最近你是不是又溜出村子了。”
缘里看着裹着被子的穗子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明明大家，只是说山野处会有恶鬼出没不是吗。”
“啊，缘里！不要告诉荷多婆婆，才不要。”
穗子鼓着脸，有些不开心。要是被荷多婆婆知道溜出了村子又要挨训了。
“是无惨哥哥，他说的。”
穗子有点闷闷不乐，想起无惨对自己说的，不乖就要丢到隔壁村子喂给恶鬼，当时穗子都被吓哭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穗子在心里暗骂着无惨。
“是吗，都说了，不要去打扰他了，穗子你又不是认不出来。还有穗子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为什么叫无惨哥哥，对我就不一样了。”
缘里听到无惨的名字感觉有点不妙，但是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缘里还是故作伤心的样子。
“才没有，缘里是大笨蛋。”
“对对对，穗子最聪明了，但是，熬夜的话穗子的脑袋会变笨的。”
缘里露出一个微笑，看到有点慌乱的闭上眼睛的穗子他说到。
“睡吧。”
回到屋子，空荡荡的房间，无惨站在中间，缘里看到无惨身后跟着一个人，作为鬼的视力极好，在无惨身后的人，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兄长，那丑陋的东西是什么，全身上下都是腐烂的味道。”
想到穗子的话，或许这就是出现在隔壁村子的恶鬼。已经可以量产了吗，缘里想到，不知道无惨是这么做到的，看着无惨身后，那糟糕的外形，要是像吸血鬼一样自己可下不去口，缘里默默的移开了目光转而看着明显心情很好的无惨。
“缘里，寻找青色彼岸花的事情之后你就不用在担心了。”
“是吗，想来兄长一定是找到了更好的方法。”
无惨没有回答缘里的问题，缘里也不在意。
“产敷屋，或者说现在的产屋敷。”
无惨嗤之以鼻，想到那时的围捕面色微沉。
“他们组建了所谓的鬼杀队，据说和咒术界有所连接，缘里我需要你去帮我探查。”
“对了，我也不在想冠以产敷屋或是其他什么的姓氏，缘里，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缘里静静的听着无惨的话，看着对方逐渐激动的情绪。
“关于恶鬼的传闻是，鬼杀队带来的吗。”
缘里听到食人的恶鬼的传闻的时候觉得十分贴切。
“啊，鬼舞辻，缘里你觉得呢。”
不是询问的语气，只是在向缘里告知。
鬼舞辻缘里，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连同你身后的东西一起吗。”
更名为鬼舞辻缘里，他指了指鬼舞辻无惨身后的鬼。
被指到的鬼身体明显的僵硬，缘里清晰的看到对方的脸上露出了痴迷的神情。
“大人”
缘里听到了对方的声音，那欣喜雀跃的语调，还真是全心全意的，缘里想着措辞，仰慕着无惨？搞不懂，缘里可不觉得无惨有什么好仰慕的。
无形的压力瞬间压下，无惨身后的鬼瞬间被压趴下了，身体深深陷入地面，骨骼被挤压的嘎吱作响。
“缘里，你最好不要故意惹我生气。”
也就是说，不会将姓给予那鬼东西了。早就习惯了无惨的能力，现在的压力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要解决掉那所谓的鬼杀队吗。”
擦掉流出来的鼻血，缘里转而询问。
“不用，区区人类罢了。”
“还是咒术界那边更重要。”
无惨收回了压力，脸上挂上了笑容。
缘里感到窒息，第一次被喂紫藤花的时候，无惨也是这种微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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