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沈书辞推着门，听着锁链哗啦作响，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来干嘛呢？他自己也不知道，风吹起秦枫渔发冠上拖到臀部的丝带，伴着月色回头看向门口。
“你怎么知道我过来”
秦枫渔垂眸，道：“算到的。”
沈书辞不悦，这老妖精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一颦一笑都尽显风姿，天生就是勾男人的主儿，见秦枫渔一步一步走来，沈书辞眨巴着眼睛，似是看到了落叶飘菱，秦枫渔邀枫叶共舞模样，可看得真切了，秦枫渔只是定定的站在他面前。
沈书辞见秦枫渔只是看着他，脸红又延伸到脖颈，宫中有夜灯，不由黑灯瞎火让人看不真切，察觉到这一点，沈书辞掩饰着：“今天真……热。”
秦枫渔道：“确实过于闷燥，几日都不曾下雨了。”
沈书辞想问秦枫渔是只枫树妖嘛？可思来想去这么问似乎不妥……
秦枫渔像是能猜出他内心所想，递出一颗糖：“我属北夜族狐妖。”
沈书辞收下那颗糖，笑着掏出了从副手那里得来得小玩意儿，放到了秦枫渔手中：“这是天界的云朵，它……软乎乎的，我见得好玩，就拿来让你看看。”
“确实不错。”
“我今日见到一只老鼠妖，它会打洞，你们都是北夜族的嘛”
秦枫渔一怔点点头：“或许吧，走兽大多属北夜。”
沈书辞倒是想起了那只老鼠说秦枫渔莽撞，相处来看，秦枫渔比他这个人冷静多了，温文尔雅，清冷落寞。
“那你们妖界这族什么的还挺多，有什么南海族、北夜族，是不是还有东什么族，西什么族”
秦枫渔接：“东便是此间妖宫直属的地段：，西有一西宁族，向来不爱多惹是非，除了前几年独出去的南海族，剩下的都归妖宫管。”
“啊，所以你们北夜也想效仿南海，成立独国”
秦枫渔摇头：“我不想打仗。”
”那你前几日还带兄弟硬闯妖宫”
“那是因为……”秦枫渔止住了话，又看了一眼沈书辞，“罢了，早些休息吧。”
见秦枫渔转身收拾起了琴具，沈书辞这辈子什么不会，就是耍无赖有的一套。
“因为什么？你今晚不告诉我，我现在就闹，要是闹得那宫人醒来，把你我压到妖王面前，这事可不好处理了。”
沈书辞蹬腿仰头便要哼唧一番，秦枫渔没了招，道：“一个故人。”
故人秦枫渔进了房，沈书辞难免是吃了味，什么故人犯得着以身犯险，待看房中灯灭，沈书辞便准备回房。
看着手里那颗被攥得微热的糖，却不知道秦枫渔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心里不由升腾起不明火焰，那个故人……。
途中又见小妖王，正坐在台阶上画着什么。
沈书辞走过去，用脚抹掉了一小片，让小妖王抬眸。
沈书辞就属于那种逮着一个软柿子往死里捏的那种，在书院时，同学之间也有不服气的，就比如陆钦家的那位公子哥陆湘南，平时孤言寡语的性格孬弱，沈书辞就喜欢欺负欺负人家，后来那陆湘南和沈书辞掐了一架，沈书辞才收敛一点。
这坏习惯全都是家里惯的，一家子武神竟主张弱肉强食了，看小妖王站起身来，根本没理沈书辞，又把那块重新补上。
“你在干嘛？”。
“过几日便是妖界驱邪放灯的祭鼓节，我在记步骤。”
沈书辞皱眉，看小妖王那孬样越看越不顺眼，重重把小妖王推倒在地，那白石粉末染在小妖王黑红色的衣服上。
“如今妖界时世你知几分要我父亲辅佐，你却只事不问，你二舅只手通天，整个妖界倒成他的了不是。”
“他是我二舅，又怎会害我”
沈书辞只是想找人出出气，不料，小妖王护着他二舅，顿时没了意思，起身走过，再看一眼，原来堂堂妖王，竟住他旁边，怪不得能遇见。
又停下来，妖王住在偏宫里……他父亲的任务艰难啊。
二天一早，沈书辞便去了鼠妖的饭馆，却没见到鼠妖，今日不同昨日荒凉，倒有一俩个人影在街上走动，只是看眼神不像善茬，刚进饭馆，只见到一个忙给客人道歉的猪妖。
沈书辞皱眉，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过去还没问，那猪妖又转头给他道歉，那大耳朵一甩一甩的十分有趣。
而再看那位客人，也不一般，左肩带一虎盔，虎嘴衔一披风，披风另一头在右琵琶骨上拉了一个穿环，看得让人惊心，右臂纹了一个虎样，正对左肩虎盔，十分威武，但少年模样惹人欣喜。
少年见沈书辞在打量他，一笑，小虎牙露了出来：“喂！就是你说能救我兄弟！”
沈书辞见他笑面，自然被染的也带了几分笑：“您就是……冥爷”
少年举杯豪饮一口烈酒，却又被身边的猪妖提醒：“少爷！不可饮酒！”
少年皱眉，那眉眼带笑，却遮不住怒气：“这又不是在琉璃阁！”
又扭头对沈书辞招呼：“没错，我叫玄冥。”
“沈书辞。”
沈书辞入座，抬眼玄冥又招呼了两罐酒，沈书辞不知道自己酒量，心里没底，可还是接了一碗，少年爱喝酒，可喝了一口见沈书辞并不举杯，又唤猪妖从行囊拿出一罐落莲香。
不过听玄冥的评价便知，这酒不醉人。
“这老鼠什么品味，给我送落莲香，马屁都能拍在马腿上。”
又给沈书辞满了一碗，这酒喝着倒像喝甜水，只是入口清苦，多了几分莲花香，沈书辞一口便爱上了，倒不好意思问这酒哪里有卖。
“那沈小兄弟，便与我说说，你可有什么计划”
“冥爷您倒不怀疑我的身份。”
玄冥皱眉：“本人乃北夜族玄家二少爷，自然什么都不怕的，如今妖王扶都扶不起来，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那您直闯妖宫，有几分把握。”
说到要直闯妖宫，玄冥一怔：“沈小兄弟，这算得上是下下策。”
“您没把握”
“这不是有无把握的事，妖王虽然不惧，但妖王有一表亲，可谓有勇有谋、举世无双。”
沈书辞也知道玄冥说得是谁，随后便说：“我原先计划暗中潜入，而后得知再过几日便是什么祭鼓节，所以我想趁乱而行。”
玄冥理解，点点头，祭鼓节是妖族最古老的节日，妖界千年以来喜战，每到冬日便会举办祭鼓节，调兵防冬，西宁族不喜战，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妖宫向南北两路交兵以示和平，南海族早已独立，今年只往北边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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