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秦枫渔晚上没来，沈书辞都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这人犯贱起来也真够贱的，人家都不搭理你了，还非得凑过去，太没出息了。

        沈书辞在床上果然左翻右覆，睡不着，想着想着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简直就是可以成就一段完美的黑历史了，追人再怎么追，也不可能一点步骤都没有直接上床啊！一阵哀嚎，他沈书辞风流一世，却在秦枫渔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闹笑话。

        最近秦枫渔、清和杏月红商量着如何躲过妖宫兵往南边与玄冥汇合，沈书辞又想到自己被劫上山时，那些妖兵和眼睛瞎了一样，不敢管事，这有什么可畏惧的。

        倒先不说妖兵在沈书辞的眼里实力怎样，这几日可让沈小至尊休息的美了，在天界本来算得上游手好闲，下了妖界被父亲指挥着干了几天活，离开父亲倒变成了真正的无所事事。

        其实也算不想去和杏月红他们商量计谋什么的，他对于妖界本来就是一介外人，加上和秦枫渔有些尴尬的事情，沈书辞见秦枫渔以后也是能避就避了，他是真怕自己在和秦枫渔相处之下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然后又躲在被窝里懊恼。

        好在清还是给他找了个营生，让他不至于作为一个天神，看着妖界的纷纷扰扰，伸个懒腰孑然一身。沈书辞擦了擦汗，卸下了斗笠，深秋压着热意不退，他爸还是预料早了，却不知都入秋半个多月了，还有这么热的天气，地上还不知能不能活的菜苗都蔫蔫的不成样子，看着小兔妖们忙里忙外，沈书辞想偷偷懒。

        用斗笠扇扇风，往地头摸去，一只小兔拦住了。

        沈书辞停下了脚步。

        “沈小哥儿？”小兔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沈书辞。

        “何事”

        “那边的菜苗，还没浇完。”

        “哦，这个嘛……”沈书辞犹豫道：“山上那个山鬼庙，什么时候盖的我去烧个香，毕竟来这儿这么多天了，得去看看主人。”

        小兔子犹豫道:“你说……宫主殿旁边那个嘛？”

        仔细看不比宫主殿豪华，甚至荒废的杂草丛生。但是却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沈书辞点了点头，小兔子道："那是上一届宫主，上一届宫主在的时候，我们还小，那时候我们族人还不是山匪，老一辈的人在那时候叫做巫女，据说上一任宫主曾是百妖朝拜的大仙，可不算什么山鬼。"

        "这不是打现在宫主的脸嘛。"沈书辞心里想着，笑谈道，“那就是现今的宫主不厉害呗，这才降了妖仙的地位，成了个山鬼。”

        "这个”小兔子犹豫，“沈小哥儿，你可知道如今妖界等级制度如此强势，便是托了现今宫主的服，这位宫主一直想毁掉百妖录。”

        沈书辞心想，若是姐妹情深，再加上老爸说的燃寿之书，便是百妖录害死了母亲，小姨恨百妖录是自然，但若毁掉百妖录，便是废了母亲一辈子的功德，所以沈书辞的出现，让撑不住的小姨有了契机，让其遗子，也就是沈书辞拿着母亲的笔，重新载录百妖录，算是给母亲积累功德罢了。

        功德对于一个神来说，极其重要，算得上是对尘世之中的贡献，再分为上玄天门，中玄仙门，与下玄鬼门。沈书辞看着那落魄的金殿，就算书写了百妖录这一天级圣书，却只能算是一个中玄之门，不由感叹天界竞争激烈，死后又被降为鬼门，这便说不过去了，再怎么说父亲是一介天门，大手一挥就富裕的把沈书辞拉扯大，并且沈书辞什么都不干，照样功德圆满，想起以前教书先生总是说他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原先还不信，最后竟然真的前人功过后人所享。

        “可为什么？毁掉百妖录……就会引起阶级斗争”

        “百妖录里记录的不是千百妖精，而是书画妖界的山川河流、草木鱼虫与飞禽走兽，没人和你讲过吧，所以得到百妖录，便可为自己的族群挣得一亩三分地，当年新宫主上位便把百妖录交给了妖宫玄鸟一族，众妖纷纷眼红，自然弱肉强食，我族有宫主庇佑，才得以活到如今。”

        “我上山看看。”沈书辞一溜烟就跑上了地头小路。

        “沈小哥儿，莫要偷懒了!”小白兔手里攥着水桶，确实追不上。

        路上摘了几颗野果子，不一会就到了旧宫。

        沈书辞没见过母亲的样子，想着神殿里都有神像或者画像，随意踩开杂草，推开了宫门，出乎意料的是门内很整洁，正前方便是一位颔首低眉的金像，沈书辞把野果放在供台上，揉揉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眉眼还是与神像相似，生的十分好看。

        神也会死吗？沈书辞听说父亲是很早之前的一位少年将军，战功赫赫，可惜国家不重武将，父亲一向不会说话，沈书辞皱眉，有时候自己嘴也挺笨的，或许这就是遗传不会说话处事，就会得罪人，所以那时候父亲在朝堂算是立敌无数，年少必定沾染轻狂，平乱中朝中迟迟不发放粮草，将士们还不到前线就饿死了一大半，沈书辞一直觉得是民间夸大他的父亲，一个少年人孤身闯敌营，斩敌将之首这种事，只会出现在话本中吧。

        一战封神，所以有时候看父亲的容貌……永远18，这可让沈书辞每次叫爹的时候，都想在爹前加个老字，来提醒这个人虽然看样子与他一边大，但已经是个老古董了。

        插了一根香，父亲通言准时到。

        “找到你娘了”

        沈书辞脑袋疼，给娘上香，怎么还没插完，他爹先知道了，应了声。

        “儿啊，你说神陨了，有灵魂吗？”

        “不知道。”

        “长生都要付出代价的，什么事情不要代价啊，或许啊，你娘早就形神俱灭了，当年她造下百妖录的时候，何等风光……儿子，你要平庸一生，我还能罩着你，你要管百妖录这件事情，可能咱们回天界就得又晚几年。”

        “爹，你想要我有本事，又期望我平庸，这算什么。”沈书辞掏出黑金毛笔在手上转起来圈。

        “要是动百妖录，这千年的根基就没了，如今妖王的二舅舅不敢上位，监国也算是有了半壁江山，搞不好哪天就上位了，要是我拖着等小妖王和北夜那边的人打回来，直接杀了他二舅，妖界还能再维持个几年，下次没了契约，也就是个顺其自然，自生自灭。你要动百妖录，那就得妖界翻个番，记住父亲说的，什么事情都是要代价的，有因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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