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幽冥侍
“老爷,此乃北渊和不见山一带流传的可乱人心智和驱控人身的“驭幽符”,贵随金这个水路档头也经常往返于九州,也算见多识广,慢慢将沾着血丝和白色粘液的铁片拿到面前:“此符由地下寒铁打造而成,此寒铁并不是一般的寒铁,而是由采至东平矿场和燕山山麓北部矿脉的地底极寒之铁经过不见山的铁坊进行加工后送至军器坊打造而成。”说完顿了顿。
“就这么简单?”金千万见贵随金话完了,还有点喘气,不理解这个小小的东西还能有什么大的作用。
“不”,贵随金仔细端详着“驭幽符”上的符文继续说道:“此物被军器坊打造出来后,应该是要送到不见山的祭祀处由邪月巫医刻上符文,再在血狱炼血将所炼之血浸入符文祭祀施法而成。”
“档头的意思是说金两三这小子被这个什么符控制了?这个符是怎么控制人的?”金聚来不再搓他的血玉滚珠了,也把头凑了过来,眯着眼睛看着“驭幽符”若有所思。
贵随金看了看掌柜的一眼,又看了看还在微微喘气的金千万:“一般情况下使用此符必须是将人还在活着的时候擒拿住,然后灌以燃魂汤,这样人便会失去心智,成为初阶的幽冥傀儡,再将施了法的符片从浸泡的血器里面拿出,将人的后颈划开,放入其中,使其符上的血狱炼血和身体融合,达到能操控此人的目的,被驭幽符所控制的人,毫无任何对外界的感觉,力量,速度,身法等都会大大提升,如果此人是习武之人,那就更为可怕了。”
“那不一般的情况下又是什么?”两位金老板异口同声的问到,众人听贵随金这么一说,突然就明白了金两三为何突然这么厉害了。
贵随金看向他们:“不一般的情况就是指使用符文的不一般的人,他们可以舍弃燃魂汤,就能将符片放入人的脑后,控制此人,而更厉害的即可以不分状态,管你生或者死,只要能在一定范围内将“驭幽符”射出,打入后颈处,都可以直接将人变为他的傀儡,供他使唤。”
“而这种被符片控制的人,俗称‘幽冥侍’”。
“幽冥侍”这三个字一说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连马匹也开始低吼,加上黄昏的山风刮过,夹杂着哄闹的人马声,感觉甚是哄乱。
跟在后面的万柏涛和百松枝他们也和几个跟随一起下马隐秘在离花漫亭不远的草丛里,静静的观察着金千万一行的情况,当他们听到“幽冥侍”这三个字后也大感意外,想不到北渊和不见山的怪物们也盯上了金千万怀里的东西。
但他们正在观察和思考的时候,离他们旁边不远处,何为雪和万敬舟也悄悄地跟着,也目睹了刚才发生的情况。
哪知,在暗处还有好几双闪着幽光的眼睛也静静地盯着金千万一行。
“看上面的炼血符文,此片驭幽符和它的使用者应该只是普通的灵尉所配,倘若是遇上了级别更高的灵将,那就麻烦了。”
这时候万柏涛心里也难以平静,贵随金的水路航运通遍九州,知道的东西自然不少,想不到他对“幽冥侍”的事情也如此了解,看来此人是个人物。
而何为雪和万敬舟则一直仔细听着,两人的嘴里都叼着一根官司草,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贵档头,”金千万听到贵随金的描述后,眼里逐渐浮现出了紧张和不安,他小声的问贵随金:“那有什么办法能克制这个幽冥侍和驭幽符?”
贵随金慢慢地走到被绑着的金两三身后,此时金两三仍然看着众人,只不过目光中在也么有那么凶狠,也不会一直盯着金千万了。“他”只是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事物,眼睛里没有神色。
贵随金伸出两根手指用指背在金两三的颈部靠了靠,在手指接触到金两三的颈部的时候,他又用力压了压,面无表情的向众人说道:“果不出所料,金档头在报信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用驭幽符控制了,在那之前就不是活人了。”
金家二兄弟刚经过了那些个事儿,已经比较能接受了,倒是跟随的众府丁发出一阵不可思议的声音。
“能破此驭幽符的幽冥侍只有取出或者打碎体内的幽符或者杀掉给它们下符之人,才能灭掉它们了。”
万柏涛听着听着觉得贵随金这人怎么知道如此多的东西,看来此人真的不简单。
“并且,等级稍微高点的幽冥侍用的驭幽符也不一样,有的可以入体即溶,它们还戴了能汲取驭幽符血纹的面具,来增加自己的瞬间爆发。”
“老爷,刚才金两三一直和你纠缠,向你发起攻击,就是驭幽符的施符之人在铁符上雕刻了符文,幽符操控他无视外界因素,一直就针对你行事,后面取出了符咒,控制住了他,他才没有再向你发起攻击,不过取出驭幽符后,他也就快变成行尸走肉,然后消亡了。”
众人越听越觉得这幽冥侍真的让人感到恐怖,金千万也不愿意再听下去了,他心里面一直打鼓,觉得这已经不是常人所能了,急忙说道:“快,快,上马走了。”
金聚来向他说道:“金两三咋办?一起带走?”
“你犯什么傻啊,你难道没有听到贵档头说两三已经死了吗?烧了,烧了。”
“大哥,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要带着让他在路上引来更多的麻烦吗?”金千万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金聚来没有办法,让随行的府丁不要在发呆了,找来好些干柴,浇上烈酒,一把火把金两三给烧了。
贵随金站在点起的大火旁边,低头看了看刀身上挑着的“驭幽符”,一把把刀和铁符扔在了火里,扭头望向大路前面的黑暗,幽暗地笑了笑。
他的笑被隐秘在不远草丛中的万柏涛和百松枝看得一清二楚,也被在二人不远处的何为雪和万敬舟看得清清楚楚。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笑?蔑视幽冥侍还是蔑视自己的老板,或是两者都不是,那会是什么?
这时候,金千万对贵随金叫道:“贵档头,上马走了。”
贵随金回道:“老爷,你们先走,我等火差不多了就跟上来。
“好,给档头把马留下,我们先走,档头速速跟上来,”金千万叫一个府丁把马牵到贵随金旁边,府丁估计是被刚才的情况和贵随金说的话语给吓住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是该跟着金千万跑,还是留在贵随金身边。
“你先退下和老爷一起走吧。”贵随金看着熊熊燃起的火焰对府丁说到。
“多谢档头!”府丁一个低腰拱手,把贵随金的马缰绳栓在旁边不不远的小树上,然后骑上自己的马追着金千万去了。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大火逐渐燃尽,绑在木桩上的金两三也已经成了灰烬,野外的山风一刮过,已经几乎熄灭的火堆又亮起几团亮红,风已过,又逐渐暗淡。贵随金翻身上马,一鞭下去,骏马如疾风般奔向前方的黑暗中去。
万柏涛和百松枝见没有出现如白隐舟所说的乱战,也没有什么好的机会可以利用,也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带领众跟随,潜出草丛,驭马往东海郡城内而去。
这个时候,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除了不远处那还未完全熄灭的灰火堆,其他的几乎没有任何一点光亮了,暗黑的夜空中,月亮不知道躲在何处,连萤火虫都仿佛在吝啬自己的那一抹微光,四处变得漆黑,只是是不是传来昆虫的叫声。
“师兄,咱们也走了吧,呆在这个地方,不太舒服啊。”万敬舟一边往自己的身上抓扰了两下,一边不耐烦地说到。
“好,走了”何为雪也觉得人都走完了,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又顿了顿:“刚才那个穿素衣,头上两条白飘带的叫贵随金的人把刀和那个什么驭幽符丢到了火里,既然那个符是寒铁所制,怎么就丢火里了呢?难道你不想看看那个符烧坏了没有?张什么样子吗?为什么他就直接把符丢了,听他那样说这个驭幽符应该是个稀奇之物啊。”
这一番话立即把万敬舟的注意力和好奇心吸引到了极致:“对啊,师兄,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光顾着这里虫子多,想尽快离开了,来一趟,我们也应该去看看那个铁符张啥样,被火烧没有,走,去看看。”
两人从草丛中挪动了一下身子,正准备站起来,突然,远处传来好几声披风的灌风声,由远及近,应该是有人正在往花漫亭这边赶来,何为雪急忙让万敬舟蹲下,不让对方察觉自己,然后同时注视着前方的火堆。
只见一团模糊的黑影从花漫亭的后面黑暗中腾空跳跃而出,落在亭外空地上,然后警觉地看向四周,发现四周无人后,低身以流行碎步快速地往着火堆的亮点处疾奔而来。
两人隐秘的草丛离火堆大概也就三五丈的距离,虽看不清此人全貌,但感觉此人是个武功较高的高手,披着斗篷,掩着自己的真面目,来到了火堆前。
此人在火堆前停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一抬手,往地下一点,这个时候从亭后左右的草丛土里,大路边的树林土里分别跳出了三个土遁的人影,这三个人影同时跑到斗篷黑影前,单膝跪拜听命。
可见这个斗篷黑影的组织地位还是较高的,何、万两人紧盯着他们,不敢出声。
这时候,旁边单膝跪拜的三人迅速以火堆为中心,往四周散开,斗篷黑影慢慢蹲下,缓缓伸出手来,拔向火堆。
他将烧尽的柴木灰轻轻往两旁拨开,然后用戴着玄铁手套的双手在柴木灰中来回摸索着,几个试探后,他将贵随金的刀给摸了出来。黑影注视了被金两三抓卷的刀身,慢慢将目光移向被烧的焦黑的刀柄。黑影双手握住刀柄和刀身的连接处,然后同时反方向用力,将刀柄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个被油木包裹着的小筒。
斗篷黑影将此物取出后,看了一眼火堆里的“驭幽符”,然后起身和其他三个影子低语了一番,几人朝着不同的方向遁去。
何、万两师兄弟看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从火堆里取了什么东西,见几个黑影离开后,他和万敬舟也悄悄跑到火堆旁边,捡了跟树枝,仔细找看了起来。
火堆中除了一些碎骨外,就是一把被烧的乌黑的卷了刀身的刀和一块大约三寸见方刻满了暗红符文的铁片外,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火堆外还有一把中空的刀柄躺在地上,看得出,这刀柄中间大有文章,估计是传递情报所用。
两人没有多想,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扔掉手中这几个东西,遂转身往东源郡城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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