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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无奈之举


谁也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

        宋绾不想,祁轩更不想。

        随着他的身体逐渐恢复,摄魂咒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小,那些失去的记忆也在时间的消耗下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才刚刚恢复了记忆,就听到宋绾这样的话。

        她让自己娶别的女人。

        祁轩知道的,宋绾只是想念儿子,他们那个从出生,就没有怎么陪伴过的宝宝,他也十分理解宋绾的作法。

        “不要,我不会娶别的女人。”祁轩的眼眶有些微涩,他紧紧的抱着宋绾瘦弱的肩膀,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力不从心席卷了自己,“我答应过你的,绾绾,还有办法的,你要相信我,我可以解决的,你再等等……”

        宋绾在祁轩怀中无声的哭泣,她也不愿意看到事情走到那一步,明明好不容易才重逢,天下有情人又有谁愿意尝受分离之苦呢,天下又有哪个女人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去娶别的女人呢。

        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独当一面,可以解决任何困难,就算是没有男人也可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女子,可现在她才发现……此时此刻她多么的想依赖男人。

        月有阴晴圆缺,今晚的月色变过美丽,明明是十五的中秋月夜挂在天上的玉轮明月,却缺了一半,灰茫茫的乌云半遮在天空也叫那半轮明月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祁轩长身孑立在月下,手中拿着一壶烈酒,毫无知觉的一口一口灌着自己,今晚的月色就像他的心情一般,摸上了一层厚重的沙。

        从小到大,他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要清醒,做任何事情都要慎重再慎重,他清醒了这么多年,唯独这一次有些东西他却看不清了。

        甚至感觉到身心疲惫。

        但是他知道的是,有些东西必须要自己去争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他这么想着,好像突然决定了什么似的,脚步异常坚定的回到了的房间。

        不管有什么办法,他都要阻止这一切,哪怕用他的性命来做担保,他也愿意为此做出牺牲。

        宋绾已经侧躺在床上睡着,但是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她的眼角挂着例如那明明是哭过的痕迹。

        看到这样的宋绾,祁轩心里也很难受,觉得自己很不中用,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次日一早,宋绾醒过来就发现祁轩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到哪里宋绾便出去找了个下人问话,才知道祁轩一大早就出府不知道干嘛去了。

        宋绾大概能猜得出来起学是为了什么事那么一大早的就出血,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法子,宋绾有些担心。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没错的。

        没过两个时辰,迩梦手底下就派了人过来给她传话,说要见她一面。

        然而并没有见到祁轩的身影,那一刻宋绾那股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

        宋绾也顾不上思考那么多,穿上衣服就跟着人一起去了迩梦的府邸。

        迩梦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给你个选择,要儿子还是要丈夫。”

        宋绾就知道祁轩一定出事了。

        两个时辰前。

        祁轩独自一人来求见迩梦公主,外面的人没有阻拦,直接将他带到了迩梦的面前。

        迩梦早预料到祁轩会再一次来找她,一切都在她的算计当中,所以不管是祁轩出于哪种目的,抱有什么样的心态过来找她,迩梦都不会觉得意外。

        “你要怎么做呢?”迩梦刚刚用完早膳,正坐在院子里吃些点心,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看到祁轩之后心情就更加好了,即使对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迩梦也尝到了胜利者的滋味,这足以让她高兴许久了。

        “祁轩,你可以选择和宋婉一起白头到老,只是你们那个所谓的孩子可能就要保不住了。”迩梦喝了一口清茶,望着站在自己面前面色阴沉的男人,“话虽然这么说,如果大洲保不住了,我们就选可能也岌岌可危,但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我可以赌上整个天下整个国家,但是你能吗?”

        “能与不能能怎样,迩梦,比起这些你比我更可悲,因为你失去了所有,你仍然不会得到你想得到的。”祁轩冷笑着说到。

        迩梦拿着茶杯的手一颤,只不过她所表现出来的情绪都被掩藏的很快,迩梦垂下眸子,轻笑道:“那又怎样,我们两个都不好过,我不甘心而已。”

        就因为一个不甘心便能做到如此!

        祁轩压制着的怒火在这一刻变得不再冷静,他生气,气的呼吸都像是着了火,他的胸口喉咙。到处都是滚烫的,他已经没有办法克制了。

        被理智打败之后,祁轩快步走到耳目跟前,眼神凌厉的对上迩梦的双眼,压制着怒吼的声音低喝道:“就因为你的不甘心,让所有人都给你赔偿什么,迩梦,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不会手下留情!”

        他的这一举动,引来了迩梦周围的暗卫的警惕,一时间好几把利刃对向了祁轩,而祁轩面对这些无动于衷,他的眼中只有迩梦。

        迩梦风轻云淡的看着对方,并不把对方的怒火看在眼中,反正早已经惹人厌了,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迩梦仰头轻笑着:“我必须得这么做,祁轩,为了得到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我不会给自己留有选择,只为了得到你。”

        怒气让祁轩几乎失了理智,像困在梦魇中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在他眼中宋绾已经成了另外一人,他必生的仇人,顾景珏。

        宋绾到底身子骨比祁轩好,屈膝一顶,趁着祁轩手上失力的一瞬间,扒着人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祁轩只觉得小臂上一道尖锐的疼痛,下意识的便将人甩开,四溢的杀气在对上宋绾惊惧的双眼时,他脑子里那跟紧绷着的弦骤然断开。

        他差点了下了杀手……

        祁轩看了眼撒了满地的汤汁,碎片,胸腔就是一阵的闷痛,他撑着桌子咳嗽了两声,那宋绾一见他有动作,立刻拎起桌上砚台警告他:“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明明怕的要命,却还半仰着脑袋直挺挺的瞪过来。

        祁轩被他瞪得心虚,不敢再有动作。

        片刻后,宋绾先从里面冲了出来,撞上门外的阮六没头没脑的吼了句:“你家少爷有病吧!”

        阮六:“……你,你才有病!”

        可惜宋绾撒丫子跑没影了,跑的贼快!

        祁轩阴沉着脸走出来,阮六忙上前扶着,顺便探着脑袋使劲往房内了一眼。

        从他的角度阮六的视线在满地的狼藉上停留了下,啧了一声匆忙跟着祁轩走了。

        “少爷……您这是跟宋郎君怎么了?”阮六小心观察着宋绾的神色,小心问道。

        祁轩没有回答,当然,他现在脑子乱成一片,压根没听见阮六说了什么。

        他身子本就虚弱,好不容易好些,先是被书中的编撰气了一通,又被宋绾端上来的药给惊了一下,现下脚步虚浮,若不是旁边阮六扶着,恐怕他已无法再多走几步。

        混沌中被人扶着躺倒床上,喂了几口水才好些。

        阮六不放心,守在床边道:“少爷,要不我再去盛一碗药过来?”

        祁轩半垂着的眸子突然闪了闪,道:“不必,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阮六还想说什么,祁轩目光微凝,冷意便爬上他的眉梢,又道:“今日之事,无须告知我母亲。”

        看他这副表情,阮六哪还有胆子再多说一句,连连点头后就退下了。

        人一走,说要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那眼底清清亮亮一片,哪有困乏的意思。

        今天突然发作,倒不是他被书中内容刺激的发了疯,而是那药中多出来一味叫松苓的药,年幼时他跟着太医院的医师学了几年,汤药里几味药材,熬了几个时辰,他一闻便知。

        前几天的药是没有问题的,但若是加了松苓就不一样了。

        松苓有驱寒养身,强身健体的作用,但长期服用下来会让人浑身疲乏,严重者肾脏衰竭而亡。

        又因此药专为军中所用,他带兵打仗那几年常与此药打交道,所以极为熟知,再加上价格昂贵,民间很少流通。

        大夫都会看病人情况来添加这味药,年轻力壮者可服,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讲,无异于要命的毒药。

        而原主生前的病状他隐约有些印象,高烧不退,七窍流血,四肢抽搐……恰恰正是服用松苓过多的症状。

        可怜原主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因何而死。

        祁轩望着帐顶微微出神,既然借用了你的身子,帮你报仇算是谢礼了。

        思绪一转。

        他这院子里下人不多,能近他身的除了祁夫人外,只有阮六和宋绾。

        而他们两人,是绝对买不起松苓的,而且也没有要绝对杀死他的理由。

        真正想杀他的人另有其人。

        在祁家,如果他死了,对谁最有好处?

        柳氏。

        或许是身子太虚弱,他想的迷迷糊糊之际,祁夫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闹得动静不小,惊醒了祁轩。

        祁夫人守在床边,眉宇间尽是担忧,“岫儿,好些了?脸色这么差……”

        祁夫人每次过来必不会惊扰到他,这次行色匆匆,多半是有事。

        祁轩忍着头痛,摇摇头:“中午看了会儿书,累着了,母亲放心。”

        祁夫人愁眉不展道:“身子都没好透,看什么书,看看你这样子为娘怎么放心的下。”

        祁轩轻笑:“您这不是天天都回来看我,我只是困了些,倒是母亲这么匆忙赶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祁夫人犹豫了一下,叹道:“码头那边有一笔重要的货物,娘要亲自跟去,来回少说也要二十日才能回来,我要是去了,最担心的就是你,柳氏那边我叫人看着,可我不在府内,很多事意料不到……可如何是好。”

        “母亲放心去就是,我能照顾好自己。”祁轩如何不知祁夫人在担心什么,只不过他早已不是曾经的祁轩了,“码头那里全靠母亲一人撑着,身为儿子不能分担已是大过,又怎么能拖母亲后腿。”

        祁夫人霎时热泪盈眶,拉着祁轩的手泣声道:“岫儿,你真的变了,知道为娘着想了,要不是……你的模样,为娘怕是都认不出了。”

        若是周太子真正的站在你面前,你怕是连认都不敢认了。

        祁轩又安抚道:“母亲,经过这一次得生死,儿子明白了很多,很多事是要我自己去面对的,母亲护得了我一时,护不了一世,权当做历练人世,等日后儿子好些了,也有信心帮着母亲掌管码头生意不是?”

        祁夫人听着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噙着泪花一边点头,约莫着又说了一刻钟,几次三叮嘱过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在祁家唯一能护着他的人要离开半个月之久,那这半个月,觊觎祁家家产的某些人恐怕要坐不住了。

        柳氏必然不会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愈来愈好,祁轩知道,自己的存在,对她来讲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反之,他也不会静观其变,如今吃食都生怕有问题,连那药膳都无从下嘴,他这副身子想要痊愈遥遥无期。

        祁轩从阮六口中打听到祁府药房的位置,等到入了夜,打更人敲着锣渐响渐远,他便开始行动。

        在苍南县这种小地方,祁府虽是富甲一方,可院中守卫自然比不过皇宫那般森严,祁轩走走歇歇,倒也轻松,很快便找到了药房的位置。

        看管药房的童子早已趴在桌上睡得打呼,借着月色,隐约还能看见小童嘴角的一丝丝晶莹。

        祁轩来到人身后,毫不犹豫的一个手刀看在小童后颈。

        那小童身子一沉,彻底昏了过去。

        祁轩这才动作迅速的将自己所需的药材找到,临走时粗略一看,并未发现松苓。

        院内突然一声犬吠,紧接着,一阵嘈杂声撕破了深夜的寂静。

        “快!有小偷!”

        “往那边跑了!抓住他!”

        顿时,祁府热闹起来,十来个护院举着火把由远及近,祁轩暗道不妙,他偷着跑出来一直很小心,是何时被人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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