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两人的游戏
敲冰块，是任o堂在上世纪80年代发售的一款游戏。
游戏的两位主人公，身为爱斯基摩人的小粉和小蓝，要挑战32座冰山，夺回被邪恶的秃鹫抢走的各种蔬菜。
电视屏幕上呈现出像素的雪山画面，雪山由一行一行的蓝色冰块组成。一蓝一粉两个像素小人站在画面最下方的地面上。
“游戏开始了！”狱寺说。
纲吉和山本也凑了过来，坐在一边，打算好好看看这两人玩得怎么样。
沙耶香在狱寺说出游戏开始的一瞬间就慌了，她无意识的胡乱按动手柄，屏幕上的两个小人都开始移动：“哪个是我呀？”
小蓝停住了，只有小粉还在第一层疯狂跑动，沙耶香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无意识中一直摁着右键，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啊，哈哈哈。”
她挠挠头，尴尬的笑了。
“没事，正常现象。”
狱寺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他调整位置，挨得离沙耶香更近了些，方便自己上手教她。
“你摁住上键，看见没，她就会往上跳，用锤子把冰块敲掉。然后，你在起跳的同时摁左右方向键，就可以往上一层了。”
毕竟不是真正的游戏黑洞，狱寺一教，沙耶香就明白了。她兴致勃勃的开始敲起冰块来，蓝色的眼眸闪闪发光。
两人正式开始游戏，狱寺还时不时的指点一句，把泽田纲吉看得目瞪口呆。
“山本，”纲吉小声向山本吐槽，“今天的狱寺好有耐心啊。”
“不是今天，是仅限现在。”山本回答，“刚刚我和他pk，选人时间长了点，他就烦躁得不行。”
就差把手柄抢过来帮他选人了。
泽田纲吉观察起专心致志玩游戏的两人来。可能是因为刚才教她用手柄的缘故，两个人坐得很近，时不时就会碰到对方。
这样的社交距离对于异性而言有些过于近了，但这两人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相处起来非常自然。
而且，一旦这两人开始一起做什么事，周围就会覆盖起一股隐形的气场，好像世界单独分割了一块空间给他们，其他人都是另一个世界的。
第一座雪山是最简单的，没有滑溜溜的传送带，没有攻击的秃鹫。小蓝一路为小粉保驾护航，把路过的企鹅全部赶走。很快，两个像素小人就到达了山顶，将被秃鹫偷走的蔬菜一一收回，他们迎来了第一次短暂的胜利。
“好耶！隼人，我们赢啦！”
沙耶香高兴的挥舞双手。狱寺第一次见她开心成这样，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他的胸口也感觉十分温暖。这种满足感，是他无论ko多少次山本武都感受不到的。
“做得不错，”他还是提醒她：“这只是第一关，接下来会越来越难的。”
“我不怕，谁也阻挡不了我们！”沙耶香的背后仿佛燃起了熊熊火焰。
不知道是哪个点戳中了狱寺，他又开始嘴角上扬了。
哪怕之后的关卡里，小粉无数次被下落的冰块击中、被企鹅撞晕、被秃鹫刺伤，或者是一直上不去导致北极熊出现，整个屏幕都开始震动——游戏都不知道重开了多少次，狱寺脸上的笑容都没消失过。
妈耶。
泽田纲吉浑身打了个哆嗦，他发现一时半会儿是轮不到自己了，干脆拿出飞行棋：“山本，要不我们先玩这个吧。”
“好啊。”山本接过纲吉手中的骰子，一边投掷一边问他，“阿纲，你在笑什么啊？”
“啊，我在笑吗？”纲吉愣住了。
“是啊，你一直在笑，都没停过。”
纲吉傻傻的摸了摸脸，这才发现山本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一直在笑！
“你不是也在笑吗？”纲吉反问，“那你在笑什么？”
山本笑眯眯的：“看到了，有趣的事情。”
“我也是。”纲吉这么回他。
狱寺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一直到奈奈妈妈叫几人下去吃晚饭，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占了一下午的游戏机，把自家十代目忘到了天边。
“十代目！对不起，我玩得有点上头了。”狱寺愧疚的时候，仿佛变成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大狗。
“没事没事。”纲吉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反正大家都挺开心的，你不要有太多负担啦。”
“看来棒球笨蛋这家伙终于做了一回好事。”狱寺难得的表达了自己的认可，“竟然在没有游戏机的情况下，陪您玩得这么开心。”
所以狱寺是误会他和山本玩游戏玩得挺开心的？
其实并没有，他们两个玩着飞行棋，眼神却不自觉的往打电动的两个人那边看，脸上还带着同样弧度的笑容。
泽田纲吉赶紧将脸上的笑容收回，咳嗽了一声，含糊回他：“嗯，差不多吧。”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狱寺回到家后，还不自觉的回忆起今天下午的事情。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他的心脏还跳得很快。
今天玩了敲冰块，下次还可以玩其他的，比如魂o罗、冒o岛、超级o丽最好还是选择可以两个人同时玩的那种。
这样一来，冒o岛和超级o丽就要被pass了。
狱寺隼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泽田纲吉告诉了狱寺一个坏消息。
“对不起，狱寺，里包恩说我的成绩太差，要补习几天，一个星期后还要补考。暂时没法一起玩游戏了。”
没错，这次的期末考试他依然是吊车尾，挂了好几科。
“没事，十代目！您的学习要紧！”狱寺很热情，“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来帮您！”
“不、不用了！有里包恩一个就够了！”泽田纲吉紧张的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你先好好休息吧，等我补习完了再叫你！”
“拜拜！”
说完，纲吉就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
少年长舒了一口气。
好险！差一点狱寺也要过来参加补习了！他只有里包恩一个老师就够他受的了好么？
之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狱寺来帮他补习的事件。泽田纲吉永远记得那一天，里包恩、狱寺隼人、山本武三位补课老师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
狱寺对学科知识结构掌握得特别透彻，本来按理来说本来会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但坏就坏在他对纲吉总是抱有和实际不符的期待。
他是真心的认为他很聪明！完全忽视了他底子其实超级差这个事实！
狱寺那种不切实际的期待给学渣的他带来了极大的心理负担。
平时成绩和自己差不多的沙耶香，在这次期末考试里竟然全科低空飞行飘过，没有一科挂科！听说这都是狱寺补习的功劳。
他真的好羡慕啊，要是狱寺也能像对待沙耶香一样用正常的方式对他就好了
泽田纲吉又想起昨天沙耶香和狱寺坐在那打电动的情景，那股旁人无法介入的氛围。突然，坐在那的沙耶香被替换成了纲吉。
“呜哇，好恶心！”泽田纲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剔除。
这个夜晚，沙耶香难得的做了个美梦。
梦的内容已经想不起来，醒来时，胸口还残余着梦中的幸福和感动。
可惜，这让人舒适的幸福感很快就消失了。没别的，全是因为又该交房租了。
这边的房租虽然算不上贵，但一交就要交半年，沙耶香几乎把所有的储蓄都给掏空了——包括她之前在女仆店打工挣的，还有里包恩先生给他发的工资。
没错，这也是她对彭格列越来越喜欢的重要一点。当初谈好的是她在彭格列以工抵债20年，但里包恩先生知道她为家族活动无法兼顾兼职后，还给了她一笔补贴，让她能活下去！
而且之前解决特级咒灵那次，里包恩先生也给她发了奖金以示嘉奖。
收奖金的时候有多开心，交房租的时候就有多心碎。
交完房租，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沙耶香的内心也空涝涝的。
她忍不住给里包恩先生发消息：“里包恩先生，请问最近有没有合适的家族任务？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里包恩很快回复了他：“年底，大家都在休息，最近没什么事，你可以自己安排。”
这就是让她自己想办法的意思了。沙耶香若有所思。
于是，在泽田纲吉考完试之后，几个人再聚到泽田家时，狱寺隼人却没在饭桌上看到某人的身影。
他最近给她发消息，她总是回得很慢，或者好几条才回复一次。搞得狱寺也有点不爽了，这两天干脆就没给她发了。
结果她竟然也从未找过他！
根据他独有的渠道，狱寺自然也知道她这几天早出晚归的事实。他没问，就是想等着她主动和他说。
本来以为今天她会来，可是大家都开始吃饭了，她怎么还没来？
狱寺有点坐立不安，整个人不停的往门口望。那副样子就像有东西扎到他了似的。
泽田纲吉忍不住问他：“狱寺，你怎么了？”
“没什么，十代目！”狱寺浑身一震，故作镇定的回答，“我就是在想，今天来玩的就我们几个吗？”
“如果你要问沙耶香的话，”里包恩一眼看破某人的心思，“她今天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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