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温优和男子齐齐回头,异口同声:“胡桂。”
“你认识他?”两人再次同声。
“哎哎哎,我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前面是我家后院。”胡桂走上前:“咦——这什么味啊?”
身后的一队小厮见了忙驱赶道:“去去,快滚,家里没茅房吗,竟然一起围在此处撒尿,真是恬不知耻。”
一众婆子哪里顾得什么体面,拉起孩子就跑。温优低头一看原来地上不止一滩。
胡桂见了直捂鼻子,咒骂道:“见了鬼了,竟敢在小爷的地盘随意拉尿,小林子,你去查,将恭桶攒起来扬回去。”
一行人快步离开小巷,胡桂好奇地看向两人:“你们认识?”
温优立马摆手:“不认识,不认识。”
“我说嘛,你怎么可能认识云……哎呀——疼死我啦。”胡桂疼的直跳脚。
温优不明所以:“胡兄,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地上太热,烫脚。”胡桂一顿瞎胡扯:“对了,贤弟,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就一起庆祝吧?”
“庆祝什么?”温优怔住了,她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值得庆祝呢。
“哎呦,我就说,你虽然擅长赚钱,但是在享乐方面是差了点。”胡桂得意的神态就差展开高傲的尾羽了。
这时男子突然插话:“难怪有银子买几百两一只的金丝鹦鹉。”
胡桂得意极了:“那当然,也不看看小爷、”他突然顿住,惊讶道:“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买了金丝鹦鹉?”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说话。
温优盯着他的眼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对!我就是来找鹦鹉的!”胡桂大叫一声,气愤地指着男子:“说,你是不是看见那只鹦鹉了?”
男子一本正经:“我又不知道是你的。”
胡桂拉住男子的衣襟,哭嚎道:“你对它做了什么?我的金丝鹦鹉在哪?”
“不知道,我只看到一地鸟毛。”男子如实回答。
这时胡桂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顿悟道:“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光天化日随地拉尿,定然是吃了我的鹦鹉,拉肚子了。”
就这样,胡桂哭嚎了一路,等到众人进了胡府,他嗓子都喊哑了。温优进了前厅,立即拿出一个小罐子,又要了一碗温水。
胡桂见她神神秘秘的,立马围了上来:“贤弟,这又是什么宝贝?”
温优拌好了推到他面前:“喝了吧。”
“不喝,又想拿我试药,没门。”自打上次他偷喝了那个藿香药水,就不敢再碰温优的任何东西。
“放心,这次是甜的。”温优又把碗向他面前推了推。
这时男子走近问道:“这是什么?”
不等温优回答,胡桂立马忽悠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兄弟都舍不得喝,愣是从嗓子眼省出来给你的?”
男子怀疑道:“你?”
“这是润喉的膏汤,常人可服,是甜的。”温优话音刚落胡桂伸手去抢,可还是慢了一步,膏汤被男子端起一饮而尽。
胡桂惋惜道:“这么金贵的膏汤你竟然一口喝没了?真是牛嚼牡丹,糟践东西。”
“清凉润喉,回味微甘。”男子评价道。
温优将小罐子拿给胡桂:“这是五月我打算上新的膏饮,名为薄荷枇杷饮。”
胡桂接过小罐子,脸上笑开了花:“贤弟,先不说这些了,今日我做东,带你尝尝真正的金都美食。”
说着胡桂召来小厮准备马车,三人启程赶往奇味斋。路上胡桂一直喋喋不休。趁着他喝茶的空档,男子看向温优:
“不知兄台姓名表字?”
胡桂忙放下茶杯抢道:
“哎哎哎,都别抢啊,你们一个是我的兄弟一个是我的财神,这互相介绍的事自然得交给我。”
“废话真多。”男子瞪了他一眼。
胡桂笑道:
“这位心思奇绝,明眸皓齿的小兄弟叫温慎,字惠之,不是本地人。再看这位,丰神俊朗,当然比起小爷我还差那么一点,他叫牧禾,字少云。”
“兄台姓温,可是金都温家的远亲?”男子追问道。
“非也,小弟是北境人,祖上并非显贵士族。”
“哦,不知惠之二字有何缘由?”
“终温且惠,淑慎其身。”温优对答如流,这可是她翻遍诗书立的人设。
“哎呦呦,两位大才子能不能别提这些,小爷我只对吃喝感兴趣。”胡桂阻拦道:“贤弟,别听他的,愚兄给你讲金都美食……”
熬过了艰难的半个时辰,三人终于到了奇味斋。胡桂一进门,店小二立刻热情上前:“胡爷,楼上请。”
店小二引着三人来到二楼拐角处的一间包房:“贵客,甲字号包房到了。”
胡桂对店小二笑了一下表示赞许。
这食斋从外面看着不太醒目,内里却别有洞天。
一楼是通堂,从前门一进去就能看到后门,而食斋的后厨竟然在侧面,看样子还不止一层。
见温优看的出神,胡桂得意道:“这店家的奇绝之处可远不止这些,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久胡桂点的菜就陆陆续续上齐了。
三人原本都坐好了的,可这时牧禾竟然换坐到窗边,眼睛盯着窗外。
温优好奇地看过去,哪知胡桂立即将她拉过来道:“别理他,贤弟你快看。这是金都的招牌菜八宝珍珠鸭,还有这个虎皮卤鸡,清蒸琉璃蟹,芙蓉鱼片,油酥籽虾,八鲜煨茶……还有、还有这个轻炙鱼脍是最鲜美的,贤弟你快尝尝,这道菜从制作到上桌不能超过半刻,若是放久了就会酸涩难闻不能入口。”
看着一大桌子菜,温优心里想的竟然是吃不完能不能打包……
禁不住胡桂催促,她尝了一块鱼脍。
入口滑嫩,上面一层熟肉飘着鱼香,下面的生肉紧实弹牙,还真是不错。
胡桂紧紧盯着她,那样子就像等待夸奖的孩子。
“鲜美嫩滑,不愧是胡兄极力推荐的菜肴。”温优夸赞道。
“哎呦,好说好说,你胡兄心思绝的地方多着呢。”胡桂端起酒壶就向温优杯里倒:“这可是10年窖藏的金都特产,贤弟快尝尝。”
温优脑袋短路了一般,直接将一杯都喝进肚了。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胡桂端着酒壶,牧禾转头盯着她。
温优端着空酒杯不明所以:
“怎么了?”
胡桂最先反应过来,又为温优满上:“没什么没什么。”
“北境人酒量好,此言不虚。”牧禾淡淡道。
……
没过几轮,胡桂就败下阵来,趴在桌子上求饶:“不行了,贤弟,愚兄真喝不下了。”
温优看着不到十毫升的小酒杯陷入了沉思。难道恶毒女配和她一样酒量很好?
她看向窗边的牧禾,他虽面色如常,可眼中却浮着哀思。温优端起酒杯宽慰道:“人间三千事,熬尽痴心人。饮过杜康酒,笑解千般愁。”
牧禾盯着酒杯,猛得灌下,沉默了良久淡道:“万般皆是命。”
这时旁边传来胡桂的呼噜声。
温优饮尽酒水,不禁摇头笑道:“就这酒量……”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不知喝了多久。
待温优清醒时,她发现自己趴在牧禾身上,两人的身体随着马车一起摇晃。
牧禾显然已经喝醉,这般晃动还未清醒,温优抬头查看发现胡桂不在车中。她勉强坐起身来,检查身上的伪装,还好没有移位。
温优瞥了眼牧禾,喝醉了脸还这么白,真让人嫉妒。她掀开车帘问道:“到哪里了?”
“回公子的话,前面就是胡府了。”
温优见天色已暗,心道不好,立即叫停马车跑向天子庙。
紧赶慢赶,她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咸安宫。刚一回来粉黛和踏雪就围了上来,温优抱起踏雪揉搓起来,这个小家伙终于胖回来了。
“娘娘,避暑随行的妃嫔已经定了贤妃。”
“就她一人吗?”
“好像只有她。娘娘,您……”
“竟然没带上肃贵人,还真可惜。”温优抱着踏雪走进内堂。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如今这两人分赃不均,看来她们之间已经出现了嫌隙。
梳洗完毕,温优躺在她的凉席上撸猫。她现在的重心除了搞钱就是制定逃跑路线。如今药堂的生意越来越好,跑路的路线也该好好探查一下了。
金都城大大小小有十几个城门,但是这些城门不是全都开放。有些城门只能进不能出,而有些则是特殊通道,除了粮草士兵一律禁止通行。
冒然打探有关城门的事情,定会引起怀疑,为了符合她的身份,温优决定先拉着胡桂四下游玩,再见机行事。
既然上次是胡桂做东,这次她也该发挥一下特长,让这帮古代人尝尝现代烧烤的魔幻魅力。温优搜集了几天香料,将它们全部研磨成粉装到袋子里随身携带。
昨天刚下过雨,今日的阳光格外耀眼,蒸腾的水雾像镜子一样弥散在空中,照的地上的人无处遁形。
都这个时候了,温优担心的当然不是晒黑,而是脱妆。她脸上这些脂粉都不防水,而且她也不能随时随地补妆。
如今只有防晒一条路可走,不晒就不会流那么多汗,衣服也尽量选择布料轻薄的,缠身伪装的布带也要减少两圈。就这样,当温优再次出现在胡桂面前时,胡桂猛盯了一阵,惊呼道:
“贤弟,你,你瘦了,还越发娇气明艳,你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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