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妈宝男
十七楼的楼道里,萧苟浑浑噩噩带着搬家公司的人将东西往外搬,南栀则是抱着手臂在一旁监督。
沙发,冰箱,洗衣机,新床,电视柜,衣柜,这几样新的,都是结婚时娘家送的,当然不能让他搬走了。
萧苟搬的,就他父母的一张老床,一个老衣柜,还有一些锅碗瓢盆,和衣物。
这会儿闲在家的左邻右舍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张老太今天刚从老家回来,一上楼就看到哭唧唧搬东西的萧苟和悠闲靠墙抱着胳膊的南栀。
她看这阵仗,很是吃惊,“小栀,这是要搬去哪?”
南栀也没隐瞒,坦坦荡荡说:“我跟萧苟离婚了,这房子现在归我。”
“啊!这么突然啊?”张老太先是一愣,后又兴奋起来了。
这不就是死对头一无所有了嘛?
张老太立马给了南栀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说:“离了好啊!你这也算脱离苦海了。”
说着还不忘鄙视了萧苟几眼。
左邻右舍这会儿也十分赞同张老太的话。
最近这段时候,萧家可谓诸事不顺,还天天打架,搞得大家都不舒服,深怕沾上点晦气。
毕竟有的时候,不正的风气也会影响到周边人的气运。
祸害走了,真是喜大普奔啊!
南栀收到了一群人感激的眼神,有点想笑。
而萧苟正好相反,他是带着众人的嫌弃逃离这个地方的。
张老太心思一动问:“小栀啊,你以后应该不住这里了吧?”
南栀瞧见她眼里的急色,她点头说:“我打算卖了,回老家。”
张老太一喜说:“可以卖给我吗?”
两家的房子是挨着的,她想买下来,请人来打通。
这其中除了有点想侮辱死对头的意思,更多的还是他们家刚好需要一套面积大点的房子。
因为她儿媳妇怀孕了。
不管生男生女,只要能怀上,她都很高兴了。
所以她想给即将要到来的孙子孙女弄一个大点的空间。
南栀笑着点头:“可以啊!”反正都要卖,卖给谁都一样。
左邻右舍跟张老太也很熟了,一听她这话,立马就猜到她儿媳可能是有喜了。
“恭喜啊!老张。”
“恭喜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张老太也没藏着掖着,笑得牙不见眼,“谢谢谢谢,倒时候请你们喝酒。”
说完,她又对南栀说:“我看你跑来跑去也麻烦,不如我们现在去过户,房子你先住着,等你啥时候想搬了,我再请人来弄。”
南栀点头说:“可以,正好我不打算住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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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户只要证件齐全,办理很快的。
南城二环的房子不算便宜,她们这个小区的房子一万九一平,一百八十平,卖了342万。
所有的家具,南栀也处理了,当初花六万多买的,现在只卖了三万。
房钱,家具钱,车钱,再加赔偿金,南栀的小金库今天总的进账425万。
就是不知道,在医院里醒来的老两口,如果知道他们最疼爱的儿子干了这么一件大事,会气成什么样。
南栀光一想,就期待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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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苟无家可归,只能将东西搬去了十几年前买的老房子里。
老房子在西区贫民窟,那里环境脏乱差,人也是鱼龙混杂的,小偷流氓特别多。
萧苟看着七十平左右破旧的小房子,又扫了眼微微泛黄的墙壁。
前后落差太大,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哭声响彻四周,引来了左邻右舍不满的咒骂和暴力捶墙警告。
萧苟一整天都过得心惊胆战的,这会儿再度被人恐吓,那种感觉不亚于到了地狱,伸手不见五指,处处充满阴暗。
这个地方他是不想再呆下去了,可是他能去哪里呢?
他害怕见到自己父母,也没脸去见。
因为他把父母仅剩的三分二钱用来赔偿前妻了。
卡里现在只剩下三十万了,想想父母的医药费,还有护工…
护工?
萧苟一个激灵,脑袋清醒了不少,拔腿就往医院跑。
他想着,他得赶紧去把护工和营养餐给退了。
今天才刚住院,一切都来得及。
否则这里又没有一个亲戚朋友,普通同事人家不可能借钱,老家的亲戚又因为早年父母看不上眼,直接断了联系。
要是晚了,一家三口西北风都喝不上。
现在他已经顾不上会被父母打死的可能了,只想着能补救一点是一点,能拖多久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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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萧家老两口醒来时,面面相觑,同时心里哇凉哇凉的,怎么又是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病房啊!!
这个医院坑了他们这么多钱,夫妻俩此刻心里阴影面积特别大。
萧老头忍着疼痛,按了呼叫按钮,喊来了护士,询问有没有请护工和营养餐。
可惜护士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不归她们管。
老两口躺病床上动不了,又发现没有儿子儿媳的身影,一时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刚想让护士打电话通知儿子儿媳,就瞧见自家儿子气喘吁吁进来了。
萧苟胆战心惊的望着二老,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满脸胡渣,嘴唇上也干的脱皮,白衬衫上汗津津的,黄一块黑一块,整个人狼狈极了,像极了桥同底下的流浪汉。
萧老太见儿子这幅狼狈的模样,原本的愤怒顿时散了干净,心疼的问道:“苟儿,怎么啦这是?”
到底是自己疼爱多年的儿子,萧老头也同样心疼,语气温和问说:“谁欺负你了?你媳妇呢?”
熟悉的亲情又回来了,萧苟忍不住委屈的大哭了出来。
老两口:虽然是自己儿子,但此刻狼狈的样子一哭,真的很辣眼睛。
丑得没眼看!!
在护士过来赶人前,萧老头出声止住了,“行啦!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萧老太也说:“是啊苟儿,先别哭,说说谁欺负你了?”
“我,我,我没事,没人欺负我。”
萧苟哪敢说出实情啊!此刻他浑身僵硬,害怕得气都喘不均匀了。
他缩着头,夫妻俩没看到他慌乱的表情,萧老头想起正事说:“护工和那个营养餐这次就不用了,以后让你媳妇做饭送来就行了。”
送命题来了!!
萧苟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含糊的应了一声,说:“好,她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做好,我送来吧!”
萧老头默了下,同意了。
萧老太却问道:“你送?你不上班了?”
萧苟含糊其辞说:“最,最近不怎么忙。”
老两口闻言,也没再说什么了,精神一放松,伴随疼痛的困意就来了。
萧老太摆摆手让儿子回家收拾下自己,就说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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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苟一出了病房,又开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可把遇到他的人给眼睛辣坏了。
老两口这次没伤到骨头,只是略微严重的皮外伤,萧老头毁容了,萧老太秃顶了。
最多住个几天院,伤口止住血不感染,结痂就可以出院了。
一把年纪了,老两口也不可能还花钱整容,做其他美容修复的。
萧苟不会做饭,为了圆谎,只能每天到饭店打包送去医院。
这几天老两口只能吃点清淡的粥,喝点汤什么的。
每当萧老头吃得津津有味,还施舍的夸了儿媳厨艺的时候,可以想象一旁他儿子萧苟内心的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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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七八天,老两口心疼卡里的钱,所以在伤口才结痂的时候,就迅速办理了出院。
萧苟心如死灰的捏着仅剩十多万钱的卡,跟着父母出了医院大门。
萧老太伸手招了一辆车过来,嘴里还不忘咒骂,“你媳妇那个黑心肝的,出院了都不来接一下。”
看着母亲熟练的报出地址,扶着父亲走在后面的萧苟,大惊失色的喊出声。
“我们不去那里了,我们回西区老房子。”
这句话几乎用去了他所有的勇气,说完直接瘫软在地上,连带手上的老父亲也遭了殃。
父子两滚作一团,萧老太虽然现在跟丈夫如同水火,但她在乎儿子,于是忙上前把丈夫掀开,将被压着的儿子解救出来。
出租司机不耐烦问道:“还走不走?别耽误我时间?”
萧苟优先出声,慌乱摆手:“不去了。”
“神经病。”司机觉得被耍了,生气的骂了一声,就开车走了。
萧老太狠狠皱眉,问儿子:“你发什么疯呢?回老房子干什么去?”
那个地方又脏又乱,都五六年没住了。
回答她的是儿子无比慌乱的眼神和瑟瑟发抖的身体。
自己生的,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接下来,老两口严刑逼供,才让害怕得说不清话的儿子,磕磕巴巴将发生的事倒了出来。
儿子嘴里吐出来的像是一个惊雷,劈得老两口魂不附体,神情呆滞,好半天没点反应。
直到好半晌,萧老太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儿子,“你在说笑吧?什么离婚,什么赔偿,什么房子车子没了……”
说到最后,见儿子心虚又愧疚的眼神,她脑袋嗡一下炸开了,手的反应也丝毫不慢,猛地伸向儿子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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