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遇奇缘(一)
我望着霞彩般的倩影在视线中渐渐消失,纠结在我胸中那种五味杂陈般郁闷的心情也随之消退了,留下的只有如沐春风、如映朝阳般的舒爽畅快。
得哥:你和那个“追梦”姑娘好像很有渊源?
婷妹:你说啥呢?我和她那么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渊源?不过、我很欣赏她的才学。日后一定前程美好、前途无量!
参加“河南尾童年好友会”的时间夏思凉约的是早上8点30分。我和思凉妹子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聊天了,特别是我的婷妹,她们俩从小就好的像亲姐妹似的,只要有机会凑到一块就小声讲大声笑聊个没完,所以、我们本来想早点来的,由于在路上一些事情耽搁了一下,当我们进入幸福楼用餐大厅的时候都8点20分了。据说这次聚会是包场的,场地选在“富贵厅”。
当我进入毗邻富贵厅前面的用餐大厅放眼望去,食客已经基本坐满了整个厅堂。喝早茶是老广们的至爱,是老广们叹世界不可或缺的一个晨曦节目。现在已经8点多了,正是“茶客”们入座的高峰期整个楼面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好不热闹。“富贵厅”还得往里走。当我来到富贵厅拱门往里一看,怪怪!这里与外面大厅的布置又有另一番景象,这里更加富丽堂皇,是经过一番精心策划和布置的,不单止高雅大气,还搭有t台和音响设置。现在城里退休的大爷大妈们闲来没事就想叙叙旧,重温青春年少时的情谊。于是就时不时地搞个“知青农友会”“同学会”什么的,目的就是让这段美好的人生年华过得更充实、更有活力和更有意义。这里就是我们这次“童年好友会”活动的“富贵厅”,幸福加富贵太有意思了!可想而知,我们这次聚会的组织者是多么的有心思。
这间食府在广州是比较出名的,长年食客如云、人流如鲫,也不知道食客是冲着这里的出品好还是在乎这食府的名字意境吉祥,又或者是地理位置适中,或许是兼而有之吧。当然、“幸福楼”粤语与幸福留是同音的,留着幸福谁不想?也许这里的出品好加上有“幸福”推动才是这里长盛不衰的最好诠释吧!我的味蕾迟钝给不出有价值的评价。
我一进入这个用餐大厅一派热烈气氛就扑面而来,舒缓悠扬的音乐夹杂着嬉笑怒骂声亲切温馨,使整个厅堂显得更加热闹非常。有相互打招呼的,有三三两两窜台穿梭的,还有喋喋不休高谈阔论的,这种情形一看就是老友之间很长时间没见面的亲热场景。
我的情绪被眼前的情景深深地触动了,眼前的这些个大爷大妈好像时光倒转了几拾年似的,他们欢笑着,雀跃着。如果他们不是被无情的岁月抛离了几拾年光阴;那个不是朝气蓬勃蹦蹦跳跳的活力少年?他们在过去的峥嵘岁月里并不一定都是好友,甚至有些还曾经结下过“梁子”为一些糗事而反目;或为名为利而明争暗斗,甚至有可能是你死我活的对手。现在都欢聚一堂冰释前嫌了,他们大多青春不再、活力不在都已经进入了暮年!岁月不饶人啊!再也没有充足的精力在这滚滚红尘中争夺名利的制高点了!一切的名利得失已成浮云。试问还有什么心结不能解开的?还有什么恩怨不能化解的?释怀喇!
正当我怀着满腔感概东张西望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得哥: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我都找你们好几转了。
这声音再也熟悉不过了,这娇柔甜美的声音听了几拾年了,一听就知道是念秋的声音(我们在一起都是称呼她的小名)我转过身去还没答话就听见一声呼唤:念秋姐:
就见我妻和念秋她们俩搂一块了,就像两个久别重缝的小女孩一样亲热地说笑着把我搁一边做个温情看客。我等她们的友谊情感抒发得差不多了才回答她的问题,当我把早上遇到的事情简单扼要地给她说了以后,她感慨良多,然后就领着我们向她预先备好的座位走去,她一边走一边介绍今天活动的细节:
今天包场的时间是;8点至12点,8点30分正式“开餐”每位承诺到场的好友预缴的80元多除小补,全部享用茶点套餐。另外还备有卡拉ok、广场舞供发烧友即兴表演和一展歌喉。
念秋姐姐:这个厅堂这么大;是不是全包了?有20多桌吧?怎么这些餐桌有大有小的?
婷妹发现了这个异常现象,不愧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因为通常包场的餐桌都是一样规格的。
婷妹:这次的组织者想得很周到,因为我们这是第一次组织童年生活在“河南尾”区域的友情聚会,五字头和六字头的所有能通知到的童年故旧好友都通知了,据说承诺来参加“好友会”的人有两佰多。考虑到有些人几拾年没有来往了,有些童年的时候根本就不认识。好友之间性格、爱好、个人习惯和交谈内容各有不同,有些有共同爱好交往密切能谈得来的熟人大帮一些,有些相处融洽的故旧好友人数会少一些,为了营造更和谐温馨友好的氛围,大家可以根据各自的人数自由组合选择大台、小台,念秋妹子详细地解释了这个问题。
在念秋妹妹的引领下我们很快就到了她为我们备好的餐桌前,这是一张六人小餐桌,已就坐的三位好友和我们都常有交往,我们相互寒暄问候过后。我看见几个化了淡妆仪容秀雅穿着旗袍的女士忙乎乎地忙前忙后就问:秋妹:那几位是请来的司仪吧?得哥:她们都是这次“童年好友会”发起者其中身材较好又有“活动”能力的人,是义务的。
得哥:你们都很少参加交谊活动,小时候常在一起的那些小伙伴你很长时间没见过了吧?现在见了还能认识吗?趁现在还未到开餐时间我带你们俩去会会他们好吗?
我说好啊!我知道她从小就活泼开朗好动,人缘很好又交游广,很有亲和力,人又长得美丽大方,又是居住在市内,常常参与一些农友会、同学会、广场舞友会等,认识的人多。我在她的引领下跟童年时经常在一起玩的童年伙伴一个个相互自我介绍并打招呼。岁月真是个无情的魔兽!几拾个春秋的风风雨雨把天真活泼的小天使们洗刷得面目全非了,如果没有念秋的引导我真的认不出来。
我正在感慨间,思凉:你身边那位靓仔大叔是谁啊?快带过来认识认识,声音清丽甜美。
哎!好的。秋妹就把我们夫妻俩带到一位风姿犹存一袭杏色旗袍加身的义务司仪面前;得哥:啲位姐姐你仲记唔记得啊?佢就係我哋细个嗰时带着我哋玩的红兵姐姐喇。
我认真一看,我的天啊!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再瞄一下身边的婷妹更是一脸的懵圈!令我震惊的是;这位气质高雅“靓姐”就是今早在公园前那个阴险恶毒的摔瓷老太!怎么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像脱胎换骨变了个样!要不是藏在三角眼里面那颗诡异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我真以为碰见了吴承恩笔下的白骨精了!惊讶之余;出于礼貌,也算我应变得快,在她嘁眉眨眼的提示下;硬生生地把你不是早上在公园前那个摔倒的大妈吗?改成;你就是当年那个英姿飒爽、艳冠群芳的珠江河畔俏芙蓉“河南尾女神”红兵姐姐啊?仰慕久矣!今日再睹芳容幸甚!幸甚!我的一番很世故的讽刺性的恭维令这个美女蛇般的奸诈狐娘笑魇如花。只见她马上作出最得体、最时髦、最恰当的反应,不愧是个应变高手,装出一副久别重缝的亲人一样露出满脸惊喜,用既兴奋又甜糯的声音说:
您就係当年嗰个“河南尾才子”司良彼得啊?我当年就知道你将来一定很有出色;一定大有作为的。
一轮令我觉得肉麻的恭维后还张开蛇般柔滑的臂膀含羞带嗲地说:
彼得细佬;几拾年唔见想死姐了!说着就给我来了个时髦的碰脸礼。在与我轻碰脸面的时候很愧疚地只有我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
今早的事;真对不起。
我“心里想”也许她真的有难言之隐迫不得已才那样做。于是、我没等她说完就用同样小声地说:今早啥都没看到一出地铁就往这边赶了。
她一听我这么识趣,非常感动地用力搂了我一下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双手,然后用非常亲切的口吻说:彼得细佬你知唔知啊?其实姐同你哋好有缘嘎,从小我们就同喝珠江边水,同玩在河南尾滩涂上。我同你在那个风云年代还先后踏上了祖国的南疆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仲要噤啱,去到千里之外都同返埋齐。虽然不是同一时间去的,但过了两年你仲係追随姐姐到同一个农场挥臂开发地球哦!真係搣都搣唔开嘎!
她的言行举止无不灌注着无限的亲情与温馨,如果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我们真的是久别重缝的亲姐弟嘞,她的即兴表演真令我佩服到极至!这还没算完,表演还将继续。正当她意犹未尽时,发现我身边的婷妹正用一双错愕的眼光看向她。只见她一个转身非常热情亲切地把婷婷抱在怀里说:
靓女妹妹:你就係嗰个当年乘日跟住彼得细佬同思凉妹妹嗰个天真活泼的“小不点、密实姑娘”换婷妹子啊?哎哟!现在都这么高大美喇?你哋三个嗰时好似糖黐豆咁。一晃几拾年过去了!真没想到当年嗰个先至噤高(很优美地用手掌下压到腰部位置)眼睛大大一讲话就脸红红怕怕丑丑咁嘅靓妹仔,嗰时成日喱喺我彼得细佬身边得哥得哥噤叫,多可爱啊!你哋睇;叫下叫下就叫埋齐啰!
经她一番风趣的描述逗得大家一阵欢笑。
婷妹:你真有福气啊!能够同我哋“河南尾才子”结成连理;真羡慕死姐姐了!说着就把嘴贴近婷婷的耳朵不知说了些啥,只见婷婷微笑着说:
红兵姐:我哋相隔咗几拾年初次见面你仲係咁客气,咁风趣,咁会氹人开心,不愧是官场上过来的人,你先至係我最羡慕嘅!
念秋妹子见我们夫妻俩还红兵红兵地叫就不好意思地说:
得哥、婷妹;我一下子高兴过头唔记得同你哋介绍先,咿家红兵姐姐改名喇,佢咿家叫露丝啊。
唉——!点叫都係一句啫冇所为喇,彼得细佬觉得点叫得顺口就点叫啰,佢叫乜嘢我都好开心嘎,露丝很大度地用和谒可亲的语气说。
真是个紧追潮流的人,连名字都改得那么时髦!我记得她读书的时候叫胜男、□□的时候叫红兵、现在又叫露丝,不服都不行!
我正在感叹这位“善变的潮流达人”尽兴表演的时候,厅堂里悠扬的乐曲忽然转换成欢快的圆舞曲,一位看上去年纪约摸50多岁的女士扭动着曼妙的身姿很潇洒地蹬上了t台用纤纤玉手拿着话筒用温婉的声调说:
先生们、女士们、童年的兄弟姐妹们:我今天很高兴有幸握起话筒在这里向大家问好!下面有请我们这次聚会发起人之一、魅力无限的美丽的露丝女士给我们这次创历史先河的童年好友会至词。有请露丝美女——!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过后,尽显百般娇媚和我套近乎的露丝礼貌地向我嫣然一笑说:彼德细佬:我上去随便噏番几句,等下再同你倾过。说完就扭着蛇一般的柳腰款步走上了t台。
在我和这个惯于“虚情假意的‘露丝美女’”寒暄的时候,念秋和我妻婷婷对我们的言谈毫无兴趣,她们自顾闲聊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念秋看见我终于不需逢场作戏般地应付那无聊的明吹暗捧了,她对着我眨了眨好看的凤眼,跳皮地装了个鬼脸说:
得哥:我哋过嗰边睇下啰,嗰边有好多细个嗰时一齐玩大的好友你都几拾年未见过嗱,你睇下嗰边嗰个阿伯你认唔认得啊?佢就係细个嗰时同你打过跤嗰个根长啊。你唔记得嗱?你嗰阵一个人打佢两兄弟嗰个呢?
经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童年的时候是有一个叫根长的与我打过架,当时他一个人打不过我,他的堂弟看见了就过来与他一起对付我,但最后还是被我打得鼻青脸肿跑回家告状去了。我记得当时他们两的母亲气势汹汹地到我家找我养母讨说法,我一看形势不妙就赶快跑到二楼躲起来,我养母一个劲地陪道歉,但她们还是不依不挠地要我养母把我交给她们处治。
她们说:你家彼得仔唔单止恰佢两兄弟,仲打到佢两兄弟咁伤,一係我哋打番你彼得仔一餐,一係拉你彼得仔去人民政府处理,你话点啊韩嫂?
由于她们不停地吵闹,很快我家门外就围了好多人,大家七嘴八舌意论开了,这个说:啲两毡嘢噤都有嘅?话人家一个人恰佢两兄弟喔,噤唧係话人家人少恰人多喇!另一个又话:啲两个野就係新搬伲嗰个嘢呢嘎,真係蛮梆梆嘅!又有个小男孩说:係嗰个根长夹硬抢人家念秋嗰只雀仔,后尾仲整唔见咗人哋添啊!人家要佢道歉佢就郁手打人家嘞,后尾唔够人家打就两个打人哋。
大家都纷纷指责那两无理取闹的妇女,俩闹事的大嫂见情形不妙,就大声地嚷嚷说:
你哋睇见佢有钱滋嘛!个个都挣住嘥佢,我唔理阿佢彼得仔打到我哋啲仔咁伤。
我养母不想多生事端,但对她们提的那两条要求,我养母肯定不同意的,看见她们那么咄咄逼人就只好说:
唔好嘈嘞二位大嫂:我个仔同你哋啲仔打跤係唔啱,嗱:噤好唔好?我赔番20文畀你,再畀樽新加坡出的红花油你,点啊?如果你係唔济我都冇办法嘞,我点都唔会畀彼得仔你打一餐咖嘞!最多我畀你打番餐咖啧。
要知道、当时20块钱可不是个少数目,一般高收入的高级技术工一天的工资也只不过4块多,一般的普工一天不超过3块,况且还有一瓶当时在国内有钱都买不到的红花油。那俩难缠的大嫂拿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处后,就得了好处还卖乖地说了一句:
啲次噤就算喇,下次再恰我哋啲仔,我就唔肯过你咖。
我听到有些阿姨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很不屑地说:一味係道发噏疯!
她们还没走10丈远,俩妯娌俩就为谁该拥有那瓶红花油争吵起来了,大家见此情形都布以鄙视的目光。
等大家都散去后我养母两眼含泪注视着我说:乖仔!点解你咁唔生性啊?又喺外边惹事!宜家我哋住得畀人哋好,你阿爸揾钱又畀人哋多,嗰啲人本来就妒忌,你仲要去惹佢哋?你真係唔生性嘎!
我最怕看到养母美丽的脸庞露出难过的样子的了,自我来到养母家生活三年多了,只看到过她两次这样情形,第一次是一年前我刚升学读二年级的时候,同班有个叫胜男的女同学在放学的路上非要和我玩什么送妻回娘家的游戏,我那时候年纪小不会玩,而且这个胜男是当时“河南尾”出了名的“反斗星”大人们都忌她三分,说她是个小魔王,告戒自己的孩子离她远点。
这个胜男名如其人,比男孩子还跳皮倒蛋,而且霸道,仗着父亲是合作社干部没人敢惹她就唯所欲为,比她长得高大的男孩子都敢欺负。所以、我养母千叮嘱万吩咐要我千万别接近她。但是、世上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的,那个胜男做起损人的事情花样百出,但要她读书学习就总学不进脑,是出了名的留级生。
当时读书成绩特别优秀是可以跳级的,我一年级只读了上学期,下学期就跳到二年级做插班生了,刚好与连续两年留级的胜男同班。那天在放学回家她就缠上我了,被她缠上就是一场恶梦。
那天我正兴奋地蹦蹦跳跳回家把我跳级的好消息告诉我养母,突然、有个人从侧后面把我搂住,我扭头一看,完来是人人避之则吉的小魔王,吓得我头皮直发麻。只见她低下非常标致脸庞很亲切地向微笑着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说:
老公仔:点解你咁叻仔嘅?真抵锡!咁细个就跳咗上二年级!以后你就係我老公仔喇,如果以后有人敢恰你、你就讲畀我知,我抦到佢妈都唔认得。
我当时不敢得罪她,只好说:唔该嗮胜男姐姐!
你以后要叫我老婆姐姐,知唔知啊?宜家老婆姐姐好攰,你乖乖哋孭我返屋企,我今晩奖励你。
我的天啊!我当时只有七岁、她都九岁了,而且她比同年人都高点,比我高出差不多一个头了,我怎样能背得起她?她不顾不管硬是整个人趴在我背上。我勉强走了几步就一不小心摔倒了,她把我拉起来还继续要我背,没走几步又摔了一跤,这时我的两只手掌和额头都擦出血丝了还不肯放过我。她看见我蹲着不肯起来就夸骑在我的肩膀上,还用两只手拉着我的耳朵摇来摇去说:
你啲个冇鬼用噶老公仔啊!孭个老婆都孭唔喐,剩係读书叻有鬼用咩!快啲起身!一唔係你趴低畀我好似骑马仔咁骑住你爬返去嘞。
我哪肯那样被她骑着走,我只好哀求说:唔好啦胜男姐姐,嗰个地下咁邋遢。
她就是看见我读书成绩好,老师上课时夸奖了我一通,还不点名地要某些同学要加倍努力不要再当留级生了!要那些总不求上进的同学向我学习。她现在是妒火中烧把一股怨气就发泄在我身上。不过她损害人的手段与众不同,别人伤害他人的时候一般都是满脸狰狞的,她伤害别人的时候是满脸温柔言语亲切,给人一种小孩子闹着玩的感觉。
孭老婆都嫌邋遢?你以后仲点做大事啊?躝快啲!你哋睇下我老公仔几叻仔,几锡我,佢话以后日日都係噤畀我骑住返屋企嘎喇。
这时候正是中午下班的时候,很快就围了一大堆人看热闹,他们看见小女孩一会说老公一会说老婆的,而且言语间又那么亲切,都以为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呢,所以、没人管。还好、那个地方离我所在的住宅区不远,再向前几拾米就是住管区(居委会前身)的办事处了,有些办事处的职员看见不远处围了一大堆人就过来看个究竟。她们是我养母的同事,那时候我养母在住管区当会计。她们看见我被“小魔王”折腾成那样就说:
胜男你做乜嘢啊?睇你搞成彼得仔噤样!快啲放开佢!
有几个阿姨窃窃私语地说:啲个小鬼头同佢老窦真係一担担嘎!咁出绝嘅嘢都谂得出伲嘅!
你係边个啊?我哋喺道玩下唔得咩?使鬼你咁嫐呀!佢係我老公仔,我中意坐就坐,我中意伅就伅,你咁多事、你信唔信我“听日”话畀“老窦”知,扣你工资啊嗱!那个年轻的阿姨立马不敢吭声。
说着还用小屁股在我的腰上得意地伅了几下,这下我的腰差点给她弄断了。痛得我“咿牙松冈”,她还像个跳皮的小媳妇一样低下头来用小嘴巴捂在我耳边说:老公仔你冇事吧?睇下老婆姐姐几“锡你”!过唔过瘾啊?
直到现在人们才看出来,这淘气的小女孩不是在闹着玩,而是故意折磨在她身下的小男孩。于是、众人就纷纷议论起来,这个说:这女孩看着好眉好貌的怎么这么狠啊!那个又说:这“小祖宗”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折腾人,长大了可不得了啊!大家正在感概的时候,一把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一声:你喺度做乜嘢啊?快啲躝开!边个係你老公仔啊?“妹仔之家”知丑嘛你?的一通娇斥:声到人到,同时我感到身上一空,身上负重解除,全身轻松。随即我被一个柔软的身体搂在怀里。
谁那么大胆敢斥责这个“小魔王”原来是莲花山鱼家女周素颜婶子,她在五年前嫁给陈村船老大夏海威的儿子夏锦洪,四年前带船加入“河南尾船务合作社”,现在夏锦洪已经是合作社港澳船队、队长了,船务合作社党支部支委,港澳船队党小组、组长。她自己也是“河南尾住管区”管委会主任。她就是这小魔王的克星,这“小魔王”远远看到她就兜路走。不单止这“小魔王”怕她,连她父亲也怕她。因为两年前“小魔王”的父亲趁办公室无其他人之际想欺负我养母,刚好被忘了拿第二天要读的文件回家而返回办公室的素颜婶子看见,立马被天不怕地不怕的素颜婶子狠狠地痛斥了一顿。所以、自那以后一见到素颜就焉溜溜地耷拉着脑袋不敢正视。
素颜与我养母的友谊是在扫盲运动识字班建立的,当时我养母是识字班的老师之一,素颜原先连自己的名字都看不懂,但她好学又勤奋,每天晚饭后她是第一个到设在管委会的“识字班”最后一个离开的学员,平时白天有空闲就到我家的小洋楼找我养母求教,我养母非常喜欢她,久而久之、她们就成为了亲如姐妹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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