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漠灾劫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天底下还真有这么有才艺的神奇美女？要是真有这么俩美女，小弟我今天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她俩掳回来。原来这哈姓兄弟俩年龄相差拾多岁、是同父异母所生，哈大母鲁自幼勇悍过人、力大无穷，13岁就跟随大哥征战疆场。由于他作战勇猛、掳获甚丰。入伍后很快就得到部队主帅的赏识，不到20岁就从伍长升至拾夫长、百夫长直至千夫长。在他入伍的第二年，由于已退伍多年且年事已高的父亲在征战中留下的伤病日渐发作频繁，直至连自主行动都有困难。母亲担心丈夫已时日无多，为了让丈夫在有生之年看到他最惦记的小儿子取妻生娃。其次就是怕她这个自幼生性勇悍的儿子长年在外征战，万一有个什么差池，连个后代都没留下就马革裹尸了。所以、就自作主张，为他取了家里比他年长两岁的侍女为妻，这女孩的父母是部落“大头人”的奴隶，在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机遇来到了他的家里。

        哈大母鲁成婚的当年，长年征战导致伤病缠身的父亲六拾多岁就与世长辞了。按照蒙古人当时父丧子承和已婚兄弟就分家的习俗，父亲的所有财产、包括父亲的庶妻都被大哥哈大必烈继承了。因为他是部族的有功之臣、得以将作为庶妻的母亲和长年侍候在母亲左右的两位侍女带到自己所属的封地。哈大必烈也没多计较，放弃了本该继承为自己庶妻的贤淑貌美小娘。

        这个哈大母鲁自少年时期对女子的要求就与众不同，封建社会有权势的男子都喜欢招揽年轻貌美的美女到自己门下。但他更加喜欢有专长、有才艺、能力出众的女子，只要样子长得不太难看就行。至于高矮肥瘦、年长年幼都不是事，反正他喜欢就任性带回家,他的这种个性在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就已经形成的了。有一次他带了个38岁的吉普赛女郎回家，还要将其纳为庶妻，差点把母亲和原配夫人气疯了。当时他的娘亲才刚30岁出头，不气恼才怪！

        其中原委是这样的，当时哈大母鲁才14岁。才入伍一年多的他，由于作战时够勇猛、兼且够狠又够精灵，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下百夫长了。在一次攻克位于印度北面的吉普赛人城堡时，将这个小王国的国王和一众王妃公主包括王宫内各级官员、王公贵胄及其妻妾侍女佣人侍卫共一百多人俘获了，并将王宫内的财物洗劫一空。按照那个年代蒙古人攻城拔寨的习惯，打了胜仗通常都会拿出一部分战利品犒赏全军将士的。掳获的俘虏财物的奖励依次是：作战勇猛功劳最大被评为勇士的，其次是优秀的指挥官，最后是全体官兵。在这场战斗中获得勇士称号的，每人可获得俘虏一名、丰厚财物一份，剩下的财物平均分给参战官兵，其余的俘虏和剩下的财物上缴狼主处理。这些上缴到狼主的财物就作为征战的军需，俘虏编入战俘营随军征战，男俘虏到了战俘营后开山修路搭桥尽做些脏累危险的活，女俘虏则护理伤员和解决征战将士的生理需要。待战事告一段落该部队休整时俘虏就卖给各大部族的“头人”和王亲做奴隶，而卖剩的男战俘则转到其他正在征战的队伍继续着原来险象环生的工作，女战俘就同样转到其他正在征战的队伍做回原来的角色。这些男俘虏没几个能活着靠立功摘去战俘帽子的，女俘虏就更惨了！在兵营里的女俘虏的命运可想而知就不多说了，几年下来没几个不被折腾得不成人样的。所以、一旦成为俘虏，不管是在征战中的兵营里，还是被卖作奴隶，命运都是很悲惨的。

        这次战役获得勇士称号的官兵有20位，由于哈大母鲁作战勇猛，第一个蹬上吉普赛城楼，第一个领兵冲入王宫，又是一名指挥官。本来是第一个进场挑选俘虏和财物的，但他觉得自己年龄最小，就谦让给其他四位年长功勋长官老大哥先进场挑选。看来这小子虽然是个“愣头青”但还懂得谦让“挺会做人”的。

        在游牧民族眼里，女人不单止是财物的一部分、而且还是最珍贵的活宝。蒙军在这场征服伽玛椮大草原大大小小的小王国征战中，已俘获了不少俘虏，加上吉普赛的一百多、总共已有三百多俘虏了。在这些俘虏里面其中约有两百娇艳美貌的佳丽，这些俏娥媚可都是活宝啊！在这些“宝贝”中有一位名叫依娜赛雪妮的38岁美女算是最悲催了，她本来不是王宫里的人，只是每年国王和王后寿辰前临时雇佣到王宫教习一段时间歌舞，元军却把她作为王宫的人当成俘虏抓起来了。由于这支由窝阔无金率领的蒙古军队兵不血刃就攻占了城堡，所以官兵们都严守主帅不准侵扰民居的将令。不单止如此、连守卫吉普赛城堡的官兵都安然无恙。而那些将官只要不是王亲国戚，并承诺不抗拒大元帝国的统治，也可以与普通士兵一样，由其妻子领回家，没人领的将官就只好去战俘营了。

        窝阔无金搞的是哪一出？难道这些蒙古大兵就那么仁慈吗？非也！这个窝阔无金不单止是个出色的将才，还是个不可多得的政治家。他之所以不对这个吉普赛小王国进行肆意掠夺，是因为这个小王国的资源非常丰富，地理位置又好、而且民风淳朴，国民又胆小怕事，他认为这样的民族是最好管治的。有鉴于此、他准备将整个大草原作为今后征战的后勤补给仓库。既然有这个打算，他当然不会把这里搞得鸡犬不宁啦。那为什么又对王亲国戚和宫中的宫女侍卫一个都不放过呢？那是因为他认为这些人是为王室效力的，失去了王室的福荫是有可能怀恨在心而成为日后的不安定因素。所以、要全部清理掉以绝后患。

        依娜赛雪妮无意中打听到元军只是缉拿王亲国戚和在王宫效力的人，她反复向资料登记官说明自己不是宫里的人，只是偶尔到宫里工作几天而已。但这些官差哪有闲工夫听她解释？只管把年龄、专长、职业等资料写好在一块巴掌大的牌子绑在她的腰间就继续给其他人登记去了。后来有个好心的官差劝解她说：你就别再吵吵嚷嚷了！要是惊动了“上头”的长官，搞不好会连累你的家人的。你接下来要做的是：在晚上的庆功会上尽可能地展现自己，让功勋勇士选上。要是被那些勇士选上，那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因为被他们选上只不过是被带回他的家乡牧马放羊，和在这里没啥两样。如果还能博得这些勇士青睐，还有可能成为他的妻子或庶妻。这些勇士的家景都不是很富有，家庭结构比较简单，普通蒙古人都比较淳朴敦厚，融入他们的家庭还是比较容易的，要是没被勇士们选上就要随军到前线在战火中接受磨难了，这个好心的官差随即就把随战俘营到了前线的战俘遭遇告诉了她。

        依娜赛雪妮听了那官差的话后吓得花容失色再也不敢吭声，只得听天由命。

        元军兵不血刃打了个大胜仗，当然是要大肆庆祝喇。他们先将奖励勇士的20份财物一堆一堆整齐有序地堆放在耀眼的篝火旁边，没被评为勇士的官兵奖品统一在各自的军营颁发。军士们大碗酒大块肉、酒足饭饱过后就轮到能歌善舞的吉普赛女郎登场展现丰姿的环节。

        依娜赛雪妮既然能被王宫聘为歌舞教习，当然是论身材有身材、论才艺有才艺啦！歌舞开始后她就三步前、两步后，跳啊跳、扭啊扭，尽情地展现着自己优美丰姿的同时，施展开婉转甜美的歌喉娓娓动听地唱了一曲又一曲。她既然知道留在战俘营随军征战更悲惨，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被这些功勋勇士领走了。

        女郎们展现丰姿过后，激动人心的功勋勇士有序进场挑选俘虏和财物的时刻开始了。在一轮锣鼓声中夹杂着汉子们的一片吆喝起哄后，一位外表看上去约40来岁、高大神勇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首先进场。他进场后当然不会去男俘虏那边喇，他又不是什么“大头人”更不是什么王亲，哪有资格养奴隶？没资格养奴隶要男俘作甚？当然是趁此难得的机会选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儿啦！只见他径直走向美女队列、也没过多地挑选，在第一排第三位美女前面停下来，然后用葵扇般的大手握住美女的小手儿就想去选财物。

        依娜赛雪妮是领舞的，自然是站第一排了。她回眸审视了一下在场的女子，发现没一个是超过30岁的。再看一下有序进场选俘虏的20位蒙古勇士，除了排在队列前面四个汉子年龄稍长，后面的都是看来只有20岁左右的年轻兵哥“心里想”前面几个选不上，后面的就没多少指望了。当她看到第一个最年长的络腮胡子大汉进场“心里就暗暗呼唤”大哥你快过来将小妹领走，小妹给您牧马放羊、洗衣做饭听您使唤。当看到人家只到了第三个那就停了下来，神情就立马无比沮丧。这女子她认识，名字叫落云穆涤花、是国王最美艳的第四庶妻“心里想”这下完了！可就在这时、只听得落云穆涤花惊恐地喊道：我不！我不！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依娜赛雪妮闻声看过去，只见落云穆涤花挣扎着一边往后缩一边使劲甩开那大汉的大手。那大汉没有固执地抓住美女的手不放，只是一脸憨态地呆在那想解释点什么，过了一会摇了摇头就离开了，继续向她这边巡视。她见此心中一阵暗喜，又一次在心里呼唤：大哥快到这边来！小妹愿意跟你走。其实、这大汉只是由于长期征战沙场，风餐露宿使其外貌“长得焦急一点”而已，真实年龄只有30多岁。由于品性过于耿直憨厚、不会迎合同僚和上司，因此当了10年的百夫长还是百夫长。

        这个一脸沧桑的大汉被娇美忠贞的落云穆涤花挣脱后有些茫然地走到依娜赛雪妮面前停了下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会，拿起腰牌看了一下似乎略有所思，过了一会就木然地走开继续着他的“心水”选择。他一直走到第一排最右边的尽头都似乎没找到一个合意的对象，然后又从第二排的右边向左巡视，来到第六个娇羞美艳的小姑娘面前停了下来。也许是吸取了刚才被拒绝的那种尴尬场面的教训，这次他没有立即伸手去拉小姑娘的小手儿，而是先用手势比划着询问姑娘是否愿意。也许是这小姑娘听到了之前那官差给依娜赛雪妮说的那番话，没等大汉比划完就主动出列挽住大汉的手臂向堆放财物的地方走去。

        刚才依娜赛雪妮看到落云穆涤花拒绝了那大汉，心里曾经升起了一丝的希望，特别是那大汉来到她面前停顿的一刹那间，简直激动得脸红耳热心如鹿撞，就差没将对方一把搂怀里了。但就在她手足无措、小心脏呯呯地跳的时候，那大汉却神情憨戆戆地走了过去，到了第二排选了个年轻美艳的宫女。依娜赛雪妮目睹着那大汉赢得了美女的芳心，整个人就像数九寒冬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凉透了。你想啊！看起来一把年纪的大汉都没看上自己，可想可知、她的内心有多失落？有多谜茫？

        又是一阵震人心弦的鼓声响起，依娜赛雪妮“心里想”这次大汉经过的时候神情要放松一点，别太紧张了。于是、她深深地吸一口气、挺了挺本来就很丰满的胸膛，凝神静气地做好准备迎候这个大汉到来。但想不到、这家伙根本就不从前面第一排选起，一进场就直奔第三排而去。也没见他仔细挑选，拖着个小宫女前去抱起财物就兴高彩烈地离开了“选美场地”。

        依娜赛雪妮的期待又一次落空了，甚至连花费了不少心思准备的表情都用不上。还好、她的“小心思”只有自己知道，不然、羞死人了！

        如此这般第三个、第四个大汉进场都未能让她这位能歌善舞的美丽歌舞教习如愿，一次次的期待落空令她对自己的前程彻底失望了。当然了、选俘虏的环节还没结束，她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就在她脑海里一片迷惘的时候，进场选俘虏的鼓声还没响起呢，就听到那些兵勇们的起哄声山呼海啸地响了起来。这个嚷嚷道：哈大小弟儿到你啦，可别选了个阿母了！那个嚷嚷道：别选太高大的姐儿哦！不然、亲嘴儿很难的。依娜赛雪妮回过神来看了一下即将进场的元军“勇士”，情不自禁暗自惊呼一声：啊！这不是早上带头冲入王宫的“小鬼头”吗？这小家伙的个子还没到我的肩膀高呢！这小不点进来是选大哥还是选大姐啊？不会是进场来选个大姐做后母吧？就算是选后母也断然不会选中自己的。想到这、她心如止水，不抱任何希望。但接下来哈大母鲁的举动，不但惊呆了依娜赛雪妮，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很快、哈大母鲁进场了，他并没有像之前那四个大汉那样去选择娇艳欲滴的小美女，而是径直走到依娜赛雪妮面前礼貌地鞠了个躬，然后双手握起对方的玉掌摇了摇，见对方没啥反应拖着就往堆放财物的场地一蹦一跳地走去。

        幸运之神来得太意外了，不单止场外起哄的兵勇难以置信，甚至连依娜赛雪妮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浑浑噩噩跟着到了财物堆放的地方，直到这小子在财宝里拿起了个晶莹剔透的玉镯戴在了她的手腕上才如梦初醒，她用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啊！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啊！她终于不用担心在战俘营里受煎熬了。现在、压在她心坎上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被这小家伙选中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她真想抱起这小家伙说声：小阿哥：阿姨谢谢你了！阿姨到了你家后会做牛做马报答你和你的家人的。

        大家都以为“小不点”哈大小哥儿肯定是选个年轻漂亮的小姐姐的，但想不到这家伙却出乎人们的意料，放着近两百位年轻美貌宫廷姐儿不选，却选了个在这帮女子中最年长的女郎！这也很难怪这些长年在外征战的大兵不理解，因为、虽然他们攻城掠地后都会有财物分派，但奖品中包括可挑选美女的机会是不多的。由于这些兵勇大多数都是普通牧民的子弟，家景都是较为贫寒的。又由于当时蒙古急于扩张疆土，常年东征西讨，兵员严重不足。他们的大汗就定下了凡是拾五至五拾岁的健康男子必须从军的法令，这么一来、本来就拮据的普通牧民家庭，失去了强壮劳动力的支撑，只靠老弱妇孺来维持家计，日子就更难熬了。加上当兵是没有粮饷的，就靠打胜了仗缴获了财物，分派到一些拿回家帮补一下家用。因此那些家景贫困的兵勇，有不少三拾多四拾岁都没讨上个媳妇的。在他们看来、这么难得获得选美女的机会，当然要选个年轻美貌的做媳妇、带回家孝敬父母啦。

        哈大母鲁的家景当然与那些贫穷的大兵哥不一样喇，他已辞世半年的父亲是个跟随窝阔无金征战沙场的上万户，兄长哈大必烈是下万户。除此之外、自己名下还有牧场数千顷，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和个人财富，不单止是个名符其实、如假包换的官二代，而且还是个富贵上流社会的少哥儿哦。那他干嘛选一位“年长阿姨“做小老婆啊？莫非他年幼时缺少母爱、有严重的恋母情结？要么就是取了个不懂贤良淑德的丑八怪母老虎为妻，在家里得不到似水柔情的恩爱？要领位既贤淑又温柔亲切的“娘妻”回家填补情爱缺陷？非也！在家里不单止有一位贤妻良母疼爱着，而且还是被多位软玉温秀的庶母呵护着成长的呢！要论到年长的美女家里也不缺，美貌的丫鬟侍女一大群呢！那他缺啥？他缺得就是与众不同哦。他现在的妻子也就有着与众不同的坚韧意志和超出常人的能耐才被他看上的。不然、一位世代为奴的女儿怎么会获得一位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儿青睐？要说到他和他这一位嫡妻夫人的结合，又引出一段难忘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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