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藤丸立香对于两个“监护人”的争执完全不知情, 专心致志地在空地上绘画召唤阵。已经快要刻入dna的图案很快便绘制完成，虽比不上盾牌上的精致，但作为临时使用已经足够了。
另一边, 在丧钟“友情”的火力轰炸下，美狄亚很快完成对魔神柱的解析, 带来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魔神柱拥有三个伪圣杯作为内核, 要想将其打败必须同时打破。
伪圣杯还能有这个用处？一直将其当成电池使用, 没电了后就丢到角落其吃灰的立香都快忘记还有圣杯的存在，“那好消息呢？”
“这个魔神柱只是由残渣组成，远不及最终特异点里的强大。伪圣杯无法给它持续的魔力，只要我们能阻止海魔的再生, 持续攻击魔神柱消耗掉魔力就能打倒它。”美狄亚挥了挥手中的锡杖，周围的天空中展开数十个魔法阵，发射的光束几乎将半个天空照亮，“所以好消息是只要顺利的话, 你就不需要进行召唤。”
这无疑是最好的好消息，所有人都继续投入到消耗海魔的战斗中, 似乎胜利就在眼前。
真的能这么顺利？最关键的魔术师们去了哪里？立香依然在担忧，手中握着匕首随时准备进行召唤仪式，但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四周过于安静了。
虽然不远处爆炸的轰鸣声与海魔的叫声从未间断, 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像是家中的宠物突然安静下来一样……
吉尔·德·雷去哪里了？！半天听不到那聒噪的声音，立香猛地向周围寻找, 在堤岸边发现可疑的身影。
举着匕首走到背后, 立香在背后阴森森地问, “吉尔啊, 你在干什么呢？”
出乎他的意料, 吉尔什么都没有干，只是望着海水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平日的疯狂，甚至突起的眼睛中有着一丝怜悯。
习惯了总是在疯言疯语的吉尔，他的这幅样子反而让立香有些不适应，似乎在眼前的是那位跟随着圣女贞德尚未犯下罪行的saber职介的元帅。
试着向下望去，在海水与石头之间可以看到一些小小的海魔碎片，被海浪拍进不规则的石缝中。
“本应该亵渎神明的恶魔竟然成为魔神的工具，真是悲哀。”旁边的从者发出一声叹息，“果然只要是神，都是如此傲慢和冷酷。”
说出这种话，果然是自己知道的caster吉尔没有错，立香松了口气，试图让对方找点事情做，“虽然失去了魔导书，不过你好歹也是caster，去帮助一下美狄亚如何？”
但对方摇了摇头，平静的脸上看着远处的魔神柱，“虽然魔女阁下推测并没有错，但只要海魔还残留一个细胞，就能在这片海域上不断增殖。”
“什么意思？”
“海魔可以通过灵脉中汲取魔力，仅凭现在的攻击，是无法将他们彻底消灭。”
果然还是要召唤从者。立香刚要回到召唤阵，被吉尔拦住，“呜呜呜，为什么呢，贞德也好，您也罢，为什么都要牺牲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这个侮辱了你们的世界呢？何等的伟大举动，却总是被这残酷命运而戏弄！”
“说什么呢，我可没有去死的打算。”立香纠正对方话中的错误，“如果魔术协会真的要伤害我认识的人，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显然吉尔只听了后半句话，他从悲伤转变为高兴，双手紧紧地握住立香的手，眼球因激动而震颤，“不愧是理解我的主人，您也要反抗神明吗！”
“啊对对，”头有些大的立香应付着，指着远处的魔神柱，“现在我们要将那个打倒，你快去帮忙吧。”
从者满脸高兴，“不愧是立香大人，竟然和我想到一起，没错！想要将那魔神击败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在其完全控制前成为海魔的核心。”
“难道……”
“立香大人，您不但是理解我的人，还将圣女带到我的面前。现在就让我吉尔·德·雷助您一臂之力，作为恶魔的祭品！”他的眼睛似乎透过阴暗的云层看向了远处，表情虔诚且向往，立香仿佛看到了有束圣光笼罩在他的身上。
“让我们一起将那傲慢的神明撕碎！”
“啥？等等！”脑补中的圣光瞬间消失，立香想要去阻拦，但吉尔已经率先一步，带着欣喜的表情跳入海中，留下最后的呐喊，
“来把这不公的世界摧毁吧！”
“谁要摧毁世界啊！！”
手只抓到空气，从者的身体已经被深不见底的海水吞没，水中无数微小的海魔被召集凝聚在一起，海面开始沸腾起来。
下次见到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将人塞回英灵座。藤丸立香再次收获了深刻的经验。
……
情况有些不对劲。
夜翼停下动作，将旁边的罗宾也一同拉住，“海魔的样子有些奇怪。”
就像他所说的，原本死气沉沉的海魔突然活跃了起来，纷纷从魔神柱的身上剥离后落入海水中。
逃跑了吗？不，它们并没有逃跑，而是重新融合成一个巨大的海魔，向着魔神柱发起进攻。
被数条巨大的触手缠绕，原本沉默的魔神柱也有了反应，终于睁开了鲜红的眼睛。
只是被那犹如深渊一般的瞳孔注视着，夜翼感觉自己置身于深海之中，寒冷彻骨的海水侵蚀着身体，绝望紧紧扼住他的喉咙，几乎无法喘息。
直到海魔发出尖啸，触手上密布的利齿将魔神柱的眼睛破坏掉，夜翼才从窒息中恢复过来。他大口大口呼吸着咸湿的空气，看向旁边面色惨白的罗宾，看样子也遭遇了和自己同样的体验。
这里太过于危险，夜翼做出判断，和罗宾一起撤回堤坝，看到兄弟后状态才缓和一些。“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海魔会突然攻击魔神柱？叛变？”这简直就像是电影中怪兽战斗的画面。
“差不多，总之现在海魔是我们这边的。”立香改变了作战计划，让海魔和魔神柱先打着，等其中一方露出破绽时在出手，这就是所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从中华系从者那听到过典故，正适合形容现在的情况。
“滋滋…迪……”
无线电中突然有人喊了迪克的名字，不知是否受到魔力的干扰，通讯变得十分嘈杂，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父亲…奇怪……”
“是芭芭拉，嘿小芭，听得见吗？”迪克四处寻找信号，但通信始终没有变化，甚至变得更加糟糕。
“……小心滋——”
在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芭芭拉发来的联络中断了，迪克试图通过切换其他频道，但无论哪个都无法接受信号。
“有电磁波干扰。”蝙蝠侠看着阴暗的天空，在云层之中隐隐约约有一个红色的光点，下一秒又被厚重的乌云遮挡住。
飞机？卫星？在心中考虑了几种可能，蝙蝠侠将这件事暂记入心中，因为旁边的怪物战争马上要分出胜负。
魔神柱虽然强大，但这只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碎片，在无穷无尽还会汲取魔力的海魔面前处于下风，很快被撕开身体，暴露出作为核心的伪圣杯。
该到渔翁出场的时候了，所有人盯着海面上的怪物们，忽略了背后的危险。
“砰！”
后面传来一声枪声，高速旋转的弹道与蝙蝠侠擦身而过，紧接着他感到某种温冷的液体溅到身上。
半人半鱼的脑袋犹如海底绽放的珊瑚，圆睁的眼睛中最后光芒也黯然下去，这名倒霉的黑邦终究还是难逃死亡的命运。
是谁？顺着子弹飞来的方向，他看到两个人在扭打在一起。
其中一个人穿着醒目的绿色衣服，是先前逃跑的谜语人，而另一个人则是在很久没有出现的死亡射手。
“该死，你突然又发什么疯！那可是蝙蝠侠，你不想活了吗！”
帽子被打掉的谜语人用全力来拉住对方的手臂，阻止他继续瞄准，但这可是世界上最致命的射手。
双眼散发着诡异红光的死射对着天空开了一枪，子弹射中路灯后改变了方向，在夜幕的遮盖下隐匿了轨迹。
“躲开！！”
蝙蝠侠刚喊出声音，就见到面前的少年闷哼一声，身体缓缓摔倒……
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冷凝，悲痛的回忆再次浮现，蝙蝠侠颤抖地将人接住，“立香！”
“不是……”而少年双眼茫然地盯着天空，嘴里含糊不清说着什么，缓缓抬起手试图抓住空气中的某物，但下一秒臂重重跌落，蓝色的眼睛中也失去了光亮。
“no！！！”理智蒸发的布鲁斯将一切抛在脑后，双手重叠按在少年的胸口上，试图将人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此刻，周围嘈杂都与他无关，眼前只剩下闭上眼睛的少年，颤抖的手臂不停地进行心脏按压，但无论怎么按动，手心下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心跳。
还没结束，还有救……他可以去刺客联盟寻找……
“父亲！！！”
小儿子声音将布鲁斯从混乱中唤醒，无措地看着冷静的达米安。
“他穿着我的防弹斗篷！”达米安摊开手心，一枚变形的子弹躺在上面，“上面没有血。”
理智正在快速恢复 ，布鲁斯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随着最后一次深呼吸他又再度变回蝙蝠侠模式。
将上衣解开，就像达米安所说，子弹被凯夫拉纤维制成的防弹斗篷挡在外面，带来的冲击只造成一片淤青，与少年身体上各样的疤痕比起来倒显得不足为重。
几道明显不妙的疤痕让蝙蝠侠皱起眉头，不过现在不是关注这的时候。他详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的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但他的确无法感受到生命的迹象。
“天呐！”听到声音的扎塔娜赶过来，立刻施展魔法试图将人唤醒，片刻后声音悲伤地说“他的灵魂已经不在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干了什么！”将死射一棍子放倒的夜翼表情狰狞，愤怒地拎着谜语人逼问。
“我也不知道！死射应该是和我一起的，但他突然恢复了洗脑，我已经尽力阻止他了！”谜语人挣扎着为自己辩解，“我和你们是一伙的，不信你问蝙蝠侠！”
没空去理会狡猾的谜语人，蝙蝠侠问向扎塔娜，“你知道他的灵魂去了哪里吗？”
女魔法师摇了摇头，“死后的世界，蝙蝠，这说明……”
“那就不用担心。”随后赶到的魔女说道，比起紧张的众人，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他还活着，只要将灵魂带回来就没事了。”
扎塔娜有些不解，“一旦灵魂到达那里是无法回来的。”
“没关系，他去过了好几次了。”没错，迦勒底的御主在漫长拯救人理的过程中，冥界如字面意义上到访过好几次，更不用提还去过东方的地狱当过服务员，这在从者中并不是秘密。
但在别人耳中，“去”是其他的意思。
他已经死过好几次……蝙蝠侠深呼吸几次后才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不去想那可怕的场面。他压抑着颤抖的声音问向魔女，“怎样才将人带回来？”
“先搞清去了哪个冥界，他有说什么吗？”
听到惊人消息还没恢复的迪克举起手，有些怀疑地说，“我听到……他好像说‘不是海边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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