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三刃骨刀
开封皇城外码头附近的官道附近,一棵大树下,站着一匹灰色的高头大马。
仔细看,这马其实也不是灰色的,而是白毛上长满了灰色的斑点,加上鬃毛是灰的,打远处一看,就像是一匹灰马。
那匹马从鞍韂马镫来看,十分的讲究,马鞍上挂着两张弓,一大一小。
这会儿正值午后最热的时候,太阳猛烈,整条官道的土路晒得都泛白了,附近就树林这里有一片阴凉。
那匹马的眼前放着一大桶水,还有一大桶草料和一小筐苹果,马儿已经吃饱了,正轻轻甩着尾巴休息,看着还挺惬意。
正这时,从官道另一头码头的方向,走过来了四个人。
这些人穿的是大宋朝官兵的统一号衣,但是看衣服的颜色,应该是水军吧。因为平时缺乏训练,再加上招募的时候也是良莠不齐,因此这几个官兵高矮胖瘦各有各的特色,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站没站相走没走相。
这四人边走边擦汗,用袖子直扇风,埋怨着这鬼天气。
经过那棵树旁的时候,四人都看到了那匹灰马。
走在最前边一个高个对身后三人指了指,那意思——看呀!
三人一起瞄上了马鞍上的行李。
高个对四人中最矮小的一个挑了挑眉,那小个子点点头。
于是,其余三人放风,那小个子跑到灰马身边,伸手去摸行李。
他的手刚刚摸到行李,那匹灰马突然一转身,屁股对着他。
小个子正纳闷,就听到“噗”一声……灰马对着他得脸放了个大大的屁。
“噗啊……”那小个子人矮,脸正对着马屁股,这一个屁闻了个结实,一点没错过,脸都绿了。
矮个子飞扑出去,臭得满地打滚。
其余三人也有些无语,四人中最胖个子最大的那个走过去踹了那矮个子一脚,“饭桶啊你。”
说完,大步走过去,想要伸手拽住马背上的行李,就见那匹灰马忽然转了回来。
胖子跟那匹灰马来了个脸对脸,微微一愣,就听到马脖子里“咕噜咕噜”不知道什么声音,正疑惑,就见那匹马突然仰起脸,“咳……噗。”
等那胖子明白过来,都看不见了!
那匹马对着他的脸一大口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痰的东西啐了出来,这黏糊糊糊了一脸,伸手抹了一把,还有咬碎的苹果。
那匹灰马眨了眨眼,瞧着恶心得满地滚的胖子。
剩下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
那高个子和另外一个有些佝偻的瘦子分两边行动,一前一后包抄那匹灰马。
灰马又退回去两步,还是跟刚才一样站在树下。
那高个子冲到前边,那匹灰马突然叫了一声,抬起前蹄站了起来,双蹄对着那高个子的脸呼了下去。
那高个子被两只马前蹄踹了个正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脸,鼻梁都差点踹断了,指缝里直往外冒鼻血。
那瘦子正好到马身后,灰马前蹄落地,后踢就一个飞踹,这一脚……那瘦子飞出去多远。
灰马甩了甩鬃毛,站在树下歪着头看四人。
“你爷爷的啊。”
四个士兵爬起来就不干了,心说还能叫你一匹马给难住?
四人都抽出了刀。
那匹灰马瞧了瞧四人手里的刀,转身小跑着躲到了树后边,嘴里“稀溜溜”小声叫唤着,听着跟碎碎念似的,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知道怕啦?!”为首那高个擦了一下巴的鼻血,恼羞成怒,握刀就冲了过去。
可是刚跑到树后就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摔了出去,脑门撞到了一棵树的树干上,撞得老大一个包,捂着脑门一回头,就见刚才自己是被一只脚绊了一下。
另外三人也走到了树后,就见原来树后还躺着个人,那人枕着胳膊,正打盹呢,一身蓝衣服,从体型来看,是个匀称高大的男子,脸看不到,用一个大大的斗笠盖着。
那匹灰马就站在他身边,瞧着四人的表情还有点挑衅。
四人就有一点犹豫,这里离码头不远,最近码头都是赵家军的人,赵普也在,事情的起因是他们想要偷东西,万一被赵普知道了……三人想想就觉得汗毛直竖。
那后进来的三人就想息事宁人撤了,但是那个刚才摔了个跟头还被马儿踹了脸的高个儿可是火往上撞。他走过来,抬脚对着那个蓝衣人刚才绊倒他的腿踹过去。
可就在他要踹到对方的时候,那蓝衣人突然懒洋洋弓起腿,换了个姿势接着睡。
那高个儿用力太猛,一下子没收住,一脚揣在了树干上,疼的他“嗷”一嗓子,抱着腿直蹦踧。
另外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这么巧么?
这时,就见那蓝衣人伸了个懒腰,伸手捏着斗笠掀开一点。
众人就看到斗笠掀开后,先是两撇惹眼的喧子,捏着帽子的手上,有半朵莲花纹身。
那匹灰马蹄子踹了踹地面,打了个响鼻,瞧着对面四人的神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这会儿,那个高个儿也算是冷静下来了,四人就见躺着打盹的人坐了起来,将斗笠放到一旁,单手靠在膝盖上,瞧着他们四个,坐相特别的大爷。
再看,原来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长得剑眉朗目十分硬朗,两撇喧子分外惹眼。
四人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这位好像不怎么好得罪,再看看马上挂着的弓弩,可能是个会功夫的江湖人。
喧子坐起来之后打了个哈欠,伸起手,对四个人招了招手,开口问了一句,”赌钱么?”
四人一愣,面面相觑——赌钱?
喧子伸手,那匹灰马往前走了两步,到了他身边。喧子都没抬头,顺手从马鞍子上拿下来一个酒葫芦,打开喝了一口,顺便从袖子里摸出两个金元宝,一挑眉,笑得痞里痞气的,“赌大小。”
所谓见钱眼开,四人一看到元宝步子就迈不开了了。
“我们没那么多赌本……”那个高个儿说了一句。
“没关系。”喧子笑嘻嘻,“赢了金子拿走,输了我就打听点事情。”
四人略商量了一下,最后那高个儿点头,“好!”
喧子拿了个罐子出来,问他们有色子没。
高个儿摸出一副色子对着他一抛,喧子手一晃……不知道怎么的色子就进筛盅里了,随着他的手晃得哗啦啦直响。
四人屏佐吸听着这哗啦啦的响声,最后就见那喧子将色盅往地上一方,挑眉看四人。
四人还交流了一下,一起押注,“大!”
喧子一笑,抬手去掀开筛盅……就在他掀开筛盅的一刹那,原本“四五六”大的三颗筛子顺势一滚,变成了“一二三”小。
喧子笑看四人。
四人泄气,不过没输钱也无所谓,于是那高个子就问,“你想问什么?”
“你们是大宋朝的水军么?”喧子摸了摸虎子,问。
四人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大宋朝水军”?莫非这位大爷是外族?
四人点了点头。
喧子脸上显露出别样的笑容来,似乎有点危险,“赵普在军营里么?”
四人一愣,没回答,彼此对视了一眼,咽了口唾沫看他。
那个胖子问,“你……打听这个干吗?”
“他一个人在军营?听说水军那边防守不是很严密,人马也不多。”喧子双眼微微眯起,“有多少人啊?”
“你想干嘛?”高个儿一惊,莫非这个人想要行刺?
这时,那个站在林子外围的矮个子突然看到了远处官道上烟尘滚滚,似乎有大批的人马正疾驰而来。
四人皱眉。
“水军三个营寨两个码头。”喧子拿起两个金元宝,对着四人晃了晃,“告诉我赵普在哪一个里,这些就是你们的。”
四人脸都白了,那个高个儿摇头,“你想干嘛?我们不会说的。”
喧子一挑眉,从背后抽出一把大概两尺长的短刀来,抬眼看四人,神情有些吓人,“不说的话……也不能让你们回去告密。”
高个子突然一脚将那个矮个子踹了出去,“去通知元帅!”
说完,剩余三人抽刀将那喧子围住,那个矮个儿连滚带爬冲出小树林,边放响箭边冲向码头的方向。
喧子眼色一寒,抬手一摘那匹灰马背上的短弓,顺手抽了根箭,三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那枚被仍上天的联络用响箭被射了下来。
那个矮个子回头看了一眼。
剩下三人抽刀扑向那个喧子,不过还没近身就被一脚踹出了树林。
喧子走出来,一脚踩住那个高个子的头,短刀出鞘。
高个子趴在地上喊,让其余三人赶紧回去报信。
三人往前跑,边跑边回头看。
喧子的短刀刀刃按在那个高个儿的脖子上,对那三个逃跑的小兵道,“不管兄弟了?”
三人显然犹豫。
那高个儿满脸血还吼,“看什么!快走啊!”
“赵普又不是你爹,至于么?”
“我呸!”那高个儿吼他,“我家元帅宰了你!”
“赵祯给你多少俸禄啊?值得你卖命?”喧子踩着他脸碾了两下,“命没了不划算啊!”
“命没了也比做千古罪人强,你他娘别做梦了!”那高个儿还挺横,一梗脖子,“来吧!”
……
可此时,那准备跑去报信的三人却愣住了,傻呆呆看着远处的官道。
高个儿等了半天,脖子上没挨上一刀,脑袋也没掉,踩着自己脸的那只脚倒是收回去了。
那三个小兵也傻乎乎看着远处官道上疾驰而来的兵马,这哪里是行刺的人马?这穿的不都是赵家军的号衣么?
目测来了有三四千人,全部都是黑衣黑色披风的精锐骑兵,每一个身后都背着一把强弓,右手的手臂上有半朵白莲的标志,跑在最前边的一匹马上的骑兵背后背着一面旗帜,蓝边月光白的旗子上,半朵幽莲,还有大大的一个“龙”字。
三个小兵张大了嘴,高个儿也愣了愣,这时,那匹灰马跑了出来,站在喧子身边。
喧子将短弓挂在了马鞍上,短刀收入刀鞘。
高个儿小兵张大了嘴——突然想到一个人……
这时,队伍中一个骑兵突然从马背上跃了出来,落到蓝衣人身前跪倒行礼,“将军,黑莲营人马到齐了。”
说话间,那匹灰马突然抬起前蹄长嘶了一声,一跃冲了出去,那三千骑兵也不停顿,跟着那匹灰马从众人身边跑过,直冲向码头的方向。
蓝衣人点了点头,一挥手,那骑兵快速冲向马群,几个纵跃,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继续前行。
四个小兵张大了嘴看着眼前=的黑色骑兵队伍踩着尘土疾驰而去,感觉整个地面都在颤动。
四人正发呆,就听到一声口哨声、
一起回头,只见那喧子一抬手。
四人伸手一接,一人接了一枚金元宝。
喧子一笑,“虽然底子差了点,不过骨气还是有的,以后就跟着大爷我混吧,对了……回去一人领十军棍。”
说完,他一纵身追上队伍,一跃从骑兵上方掠了过去,蓝色的披风在风中展开,落到最前面那匹灰马背上,那灰马突然加速,狂奔向前,带着三千骑兵,绝尘而去。
等四个小兵明白过来,眼前就剩下了漫天的尘土,还有一人手里一个元宝。
喧子是谁?还能有谁?被赵普从边关召唤来“管教”水军的右将军,龙乔广。
而那匹调皮的灰马,则是龙乔广家的神驹花斑豹,黑枭、初七、千星踏和疯丫头的死党,妖龙斑,昵称,斑斑。
远处码头,赵普打老远就看到龙乔广的黑莲骑兵营狂奔而来。
九王爷嘴角抽了抽,话痨来了。
水军的士兵们好奇地出来看,交头接耳议论这是怎么了。
有几个影卫告诉他们,今天龙乔广来接替邹良训练水军。水军们一听都挺开心,因为邹良出了名的严厉,练得也狠,水军们原本长期缺乏锻炼,这阵子一个两个腰酸背痛叫苦不迭。
一听龙乔广来了,众人还挺庆幸,听说这位右将军和左将军性格完全不同,很随和的……
影卫们默默替他们鞠一把辛酸泪,这是没见过鬼不知道天有多黑啊,他们会想念邹良的……
龙乔广的兵马到了码头前停下,抬头……
赵普靠在城楼上靠着墙头看他。
龙乔广抬手打招呼,“呦!”
赵普叹了口气,点点头,一摆手,那意思——大爷,你自便吧。
龙乔广带着人马进水军营盘。
城楼上,原本水军的一个统领好奇地问赭影,“不都说右将军很喜欢说话么?没有啊……”
赭影嘴角直抽,他们是不知道,赵普有给龙乔广订规矩,见面打招呼只准用一个字!
龙乔广下马,就看到所有水军已经整肃队伍,在操场上等着他了。
右将军一笑,一跃上了演兵场前的高台上,开口问,“都吃过饭了没有?”
将士们欣喜——果然是随和的人啊,哪个将军见面问吃饭了没的?
于是大家异口同声回答,“吃过了。”
龙乔广满意地点头,“喔?吃得饱么?”
士兵们直乐,都点头,“饱!”
城楼上,赵普扶额——太天真了!
就见龙乔广笑了,满意地点头。
两个副将抬了一张椅子和一张小桌上来,桌上放上茶杯茶壶。
将士们面面相觑——怎么个情况?
只见右将军笑眯眯往椅子上一坐,架起腿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说,“吃饱了就好,我们来聊通宵吧?!”
将士们愣了良久——哈?!
军营外边,正搭帐篷安顿下来的黑莲营众将同情地看了一眼演兵场上的新丁们——地狱式集训开始了!将军已经进入状态了!
……
开封城里。
大街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小巷子里,几个带刀的武人追捕两个年幼的孩童,慌乱中,撞上了白玉堂。
同时,展昭出现在了那些武人的身后,听到小女孩儿口中说出的“人贩子”三个字,展护卫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么多年的期盼和等待,终于成为了现实!人贩子啊!可算让他看见活的了!
几个武人反应过来之后赶忙摆手,“不是!我们是天宝堂的人!”
展昭眨眨眼,向另一边歪头,“天宝堂里有人贩子?”
对方急得抓耳挠腮,赶紧摆手,“展大人你别乱说啊,我天宝堂是名门正派怎么会有人贩子?”
展昭眯眼——似乎不肯接受他们不是人贩子这件事,梦想瞬间破灭!
天宝堂的确是名门正派,总堂就在开封城里,堂主斎天宝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斎家是武林世家,还出过很多高官,可谓家大业大。不过天宝堂可没胡作非为,斎天宝和展昭白玉堂他们都认识,人还挺不错的。
“天宝堂的人为什么拿着刀追两个少年?”白玉堂不解。
“五爷,这两个是小贼!”天宝堂一个家将指着那个小男孩儿怀里抱着的布条,道,“他们偷了我家少主的刀!”
白玉堂转脸去看躲在自己身后的一男一女两个孝儿。
“不是!”那个女娃赶忙说,“这刀是我朋友的,他们抢走的。”
天宝堂几个家丁挺不满,“我说这位小姐,我们家堂主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抢你的刀?”
小男孩儿紧紧抱着刀,那意思——谁都不给!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家锻孝儿都不像是在骗人的样子,有什么误会么?
展昭好奇问,“是什么刀啊?”
“我家少主的藏刀之一。”斎家的家丁解释。
展昭倒是知道斎天宝喜欢收藏兵器。
“我家少主怎么可能抢孝子的刀?!”几个家丁理直气壮的。
可那个女孩儿却是冷笑了一声,道,“就你家少主那点三脚猫功夫,能用得了这把刀?这刀不是他偷的就是他捡的,可这把刀根本不是他的,而是我朋友的,刀在人在,我拿走是物归原主!”
“混账……”家丁刚吼了一嗓子展昭就把吃鸡翅膀剩下的竹签子扎他脑门上了,“跟女孩儿说话斯文点,别跟个人贩子似的。”
家丁疼的哇哇直叫,那小女孩儿和小男孩儿原本紧张的脸上也闪过那么一瞬间没忍住的笑容。
白玉堂叹气——展昭果然还在纠结人贩子的事情……
展昭又看了看那个小姑娘,斎天宝怎么也算功夫不错的,这女娃竟然说他三脚猫功夫?
“展大人。”家丁知道碰到展昭想从孝儿手里抢东西会很麻烦,于是无奈道,“这刀的确是我家少主的,你若是不信,带着人和刀,咱们去天宝堂对峙也行,这两个真的是小贼,你也是官差。”
展昭摸了摸下巴,点点头,道,“的确,我个做官差的不太好管这事情……”
在那家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展昭拍了拍手,对白玉堂一挑眉,“我不管了,江湖人,你解决吧。”
说完,展护卫晃悠回去继续跟小四子他们吃鸡翅膀。
几个家丁张大了嘴,竟然说不管了……这样也行啊?!
最后,众人齐刷刷转脸望向站在中间的白玉堂,以及那两个躲在白玉堂身后的孝儿。
白玉堂也无言以对,那贼猫一看不是人贩子于是没兴趣了,跑的那叫个快。
斎天宝和白玉堂也就一个点头之交,五爷倒是不怕得罪他,那小姑娘说得也没错,斎天宝虽然用刀,但并非顶级刀客。
白玉堂回头看了看那小男孩儿,问,“刀给我看看行么?”
小男孩儿看女孩儿,女孩儿点点头。
男孩儿就要拆开布条。
“不能拆!”家丁突然喊了起来。
五爷一皱眉,扫了那几个家丁一眼,吓得几人一退。
为首那个家丁仗着胆子说,“不……不能拆啊!我家少主吩咐的,这刀不能让别人看到。”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问,“这刀你家少主究竟怎么得来得?”
“呃……”家丁摇了摇头,“我……我只是个下人,我也不清楚。”
白玉堂不再理他,看了看那两个孝儿,问,“你俩从哪儿得来的刀?”
小女孩儿道,“我假扮成丫鬟混进天宝堂,然后从斎天宝藏刀的刀库里拿出来的。”
“看吧!”家丁一蹦三尺高。
“东西本来就是我朋友的,我不是偷,而是拿回来!”小女孩儿嗓门清脆,“斎天宝的刀库里有不下四十把宝刀,几乎每一把都很值钱,我什么都没拿,就想拿回这把刀。”
说完,他对那男孩儿道,“打开布条给五爷看。”
几个家丁想阻止,但是那男孩儿已经一把拽开布条……
白玉堂看了一眼,就是一愣……只见露出的半截刀柄并非是金银铜铁任何一种打造,而是骨头!
白玉堂看了那两个孝儿,问,“你们是替朋友拿刀?”
两人点头。
“你们的朋友姓什么?”白玉堂问,“他还活着么?”
小女孩儿看着白玉堂,低声说,“一叶知秋n着!”
白玉堂缓缓往旁边让开一步,对两人说,“走吧。”
两人一喜,跟白玉堂道了个谢,手拉手就跑了。
几个家丁急得直跺脚,就要追,但是白玉堂云中刀一挡。
众人看他。
白玉堂看了看众家丁,淡淡道,“三刃骨刀的确是叶知秋的东西,不是斎天宝的。”
几个家丁彼此对视了一眼,无奈,只好转身跑回去复命。
白玉堂皱眉站在原地,看着两个孝儿消失在人群之中,神情也严肃了几分。
展昭拿着一串鸡翅膀回来,问,“叶知秋不是死了么?”
白玉堂道,“但是尸体一直没找到。”
展昭好奇,“那把刀该不会是……”
白玉堂点了点头,“三刃骨刀。”
“你和叶知秋有交情么?”展昭好奇。
“有过一面之缘,人很怪不过功夫的确好。”白玉堂道。
“五爷这算多管闲事么?”展昭笑眯眯问他,“就这么得罪了斎天宝?”
白玉堂转过脸看展昭,“是啊,万一人家找我寻仇怎么办?”
展昭乐得直笑,一手搭着他肩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怕,猫爷罩着你!”
白玉堂摇着头,伸手拍了拍前边的小四子,跟他要帕子。
小四子抽了块帕子给白玉堂,白玉堂伸手拿着帕子,举到展昭眼前。
展昭眨眨眼,歪头,“干嘛?”
“擦嘴。”白玉堂瞄了他一眼,嘴角都是油。
展昭对着那块帕子招招手。
白玉堂放下一点,靠近一点,展昭凑过去,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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