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神经病，发了个神经
席慕巧笑着望向许清安。
光折碎在他的眼里，形成闪亮的星。
许清安看着他，“脸？最不值钱。”
在你面前分文不值。
不需要脸面。
尽可厚颜无耻。
席慕笑了一下，刚好车子停了。
前面的司机很官方的说了一句，“老板，到公寓了。”
听见到地方了，席慕拉开车门，就下车去取行李箱了。
刚把东西放地上，一抬头就看见许清安也下车了。
一件黑色的衬衫，十分服帖的穿在他的身上；一条黑西裤勾勒着他那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
背对着他，风扑在他的身上。
席慕看着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熟悉的孤独感......
似乎是在很久以前，他曾经看过这个人许久。
或许他们之间还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司机开着车离开了，席慕还呆在原地，看着许清安的背影。
许清安左等右等，等不来人，蓦然回头看了一眼。
两人的目光隔空对视，相碰一瞬，两人心底皆是一动。
迅速移开。
席慕眼神乱飘的四下观望，拉着行李箱就往居民楼走去。
越过许清安的时候，咧着嘴笑着道了声谢。
许清安迈步跟上他，随他一起进了居民楼。
席慕察觉后，浑身不自在。
有了刚才的经历，眼睛也不敢乱看，抬手按了下电梯。
电梯门一开，席慕就拉着行李箱进去了。
许清安也跟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显得更加尴尬，偏偏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
席慕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没事，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
尴尬也怪不到我，谁让他跟着我来着？
他跟着我干什么？该不会是......要把我拖到无人的角落......
噶我腰子？！
想到这里，席慕的脸色蓦然一变，迅速地看了一眼许清安，脸上的警惕更加明显了。
369坐在他的行李箱上，【玩家？腰子是什么？】
“人体器官。”席慕抿着唇，在电梯开门的一瞬间，拉着行李箱就蹿了出去。
步子迈的很快很急，似乎生怕身后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似的。
然而越急越乱，席慕拿着钥匙死命的往锁孔里插，却半天没插进去。
许清安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出来，慢条斯理地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旁401室的房门。
“需要帮忙吗？”
席慕看着这一幕，尴尬地眨了眨眼，哈哈一笑，“没事儿，不用。”
原来是邻居啊？
不是，这么大个老板，住单人公寓？
24？24结婚了没啊？没结婚倒还说的过去......
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的东西滑过，在席慕地不懈努力下，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许清安刚好迈步进去。
于是拉着行李箱就进了屋子。
369坐在行李箱上，晃悠着两条小短腿望着席慕，【玩家？你刚刚为什么一直看着他发呆啊？】
昨天玩了个通宵，还蹦迪去了，今天下午就赶着来面试、搬家，他已经很疲惫了。
席慕钻进卫生间，拿起一次性牙膏牙刷，就开始洗漱，“错觉吧，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那样孤独的感觉......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他与生俱来的？
吐出一口泡沫，迅速地洗了个脸，席慕就爬到了床上。
369闻言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
不应该啊？记忆已经封档保存了，玩家怎么可能还有印象？
难道主系统出现bug了？
他向主系统发出询问之后，就缠着席慕打游戏了。
369从行李箱上跳下来，费力地爬上席慕的床，【玩家，之前你都会陪我打游戏的，陪我玩会呗？】
他的技术比不上席慕，之前一直是席慕带的他。
最近又是摸鱼的任务，他已经无聊的快要发霉了。
席慕连眼睛也没睁开，“别吵，我已经是社畜了，明天还要上班。”
话落，369也不再吵席慕。
许是白天喝了点酒的缘故，席慕睡得很快。
一夜无梦，直到房门被哐哐地砸响，他才从梦中惊醒，一脸不耐烦地拖着拖鞋，走到了门口。
拉开门，就看见许清安一身正装的站在门口。
眉头微敛，眼角染着些许烦躁。
直到看见他才舒展开来，“要迟到了，快点。”
席慕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九点上班，他定的八点四十的闹钟，此时还没响。
甚至还有十分钟。
席慕的脸瞬间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去那么早干嘛？上班太积极，脑子有问题！知道不？”
嘴上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去洗漱了。
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扒拉了一件能看的白衬衫，扯了一条黑色的长裤，往身上一拉，就穿着自己的运动鞋出去了。
许清安一直等在门外。
两人一起下了楼，席慕看见早餐摊就走不动道了。
但是他老子已经停了他的卡，他现在身无分文。
此时就不由庆幸了一下，昨天还好有许清安送他。
“吃什么？”许清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站在他身边。
席慕一脸欣喜。
难道？他要给我买？
“从你工资里扣。”
一句话让席慕瞬间从云端跌落泥潭。
果然是黑心的资本家，连早餐钱都是不愿出的。
但是聊胜于无。
席慕自我安慰完毕后，冲许清安微微一笑，“谢了！”
两人买完早餐，到公司的时候显然是迟到的。
各职位的员工都已经就位了，席慕才兜着他刚买的一笼小笼包走进总裁办。
而许清安一进公司就去开会了。
席慕刚坐下来，嘬了一口小米粥。
胡秘书就抱着一堆资料，走了进来。
看见正在优哉游哉吃包子的席慕，满脸笑意地走了过去，“总裁说，你上班迟到五分钟，扣你工资200。”
正在吃包子的席慕，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夺少？你说夺少？”
“200？五分钟？！200？！”
席慕当然不是财迷。
他之前一个月的零花钱就够普通打工人一年的工资了，他自己有多败家，他是有清晰认知的。
但是现在他身无分文！身无分文！还被倒扣了两百！
席慕连忙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一脸欲哭无泪，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唔工资...多少啊？”
胡秘书嘿嘿一笑，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你的工资是老板发的。”
席慕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难道要我去讨好他？
怎么可能？我席慕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以后还得在许清安手底下讨生活。
于是又开始安慰自己。
没事，对他多笑笑，多说点好听的话。
对他溜须拍马。
正想着，许清安就开完会回来了，推开总裁办的门，径直走到了里面的位置上。
开始翻看着胡秘书刚抱过来的资料。
偶尔瞥一眼亮着的电脑显示屏。
席慕托着腮看着许清安。
啧，真是个工作狂，从进门到现在都不带歇息一下的。
也不怕把自己累死。
秉着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心理，席慕端起许清安桌上的杯子，准备出去给他接杯咖啡。
一出总裁办，工作区里的八卦声满天飞。
喜欢八卦的小姑娘更是喜欢凑一堆。
胡秘书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她们混熟了，也侧着身子伸长了脖子去听。
“你们知道吗？老板还有个哥哥，长得也特别好看，但是吧......就是行动不太方便。”
“我还听说老板有个爸在乡下，但是老板从不去看他。”
“啊？这样的话老板也太不孝顺了吧？”
席慕听见是许清安的八卦，也侧着耳朵听了几句。
内心忍不住咂舌。
许清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不过席慕对别人的家事向来没什么兴趣，端着杯子和胡秘书打了个招呼，就去接咖啡去了。
八卦源头听见了席慕的声音，抬头望了望席慕远去的身影。
又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觉得奇怪不？一个华重大学的什么时候也能当总裁特助了？”
“拿的工资比我们这些名校的都高！”
“就是！而且老板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就像是，就像是......格外容忍！”
接完咖啡回来的席慕听见这句话，当场就笑了出来。
他实在是憋不住啊！
许清安对他格外容忍就不会扣他200块的工资了！
他一笑，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
席慕笑着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我觉得......老板把他招进来是想让他当妾......”八卦源头以为席慕走远了，又说了一句。
刚没走出两步的席慕，蓦然脚步一顿，猛地回头，一脸难绷。
其他人抬眼看见他还在，生怕惹祸上身，默默地都回去工作了。
一时间，席慕与那小姑娘隔空对视。
尬的要死。
席慕咬着牙笑了一下，“我看你的脑子是稀泥混屎，听着就够了！”
那小姑娘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人，连忙站起来，嬉皮笑脸地走向席慕，“对不起啊，我刚刚是一时失言......”
席慕直接被气笑了，“一时失言？真假？”
那小姑娘连忙又看一下周边，确定安全之后，才压低声音对席慕说道，“我觉得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有句话说，女生的第六感很准吗？我相信我的直觉！”
席慕直接怼了一句，“哈！你的直觉挂了倒挡吧！”
说完席慕就哼了一声，端着咖啡杯气鼓鼓地走进了总裁办。
小姑娘看着席慕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想。
他该不会要去告我的状吧？
许是在外面受了气，席慕把咖啡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砸的桌子一声脆响。
正在敲键盘的许清安手微微一顿，看着溢出来了些许的咖啡，抬眼看了一下席慕，“怎么了？生气了？”
席慕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出来一个可以发脾气的理由。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哈哈一笑，“没事，我是神经病，发了个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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