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劫狱
王德看清那人面孔,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江…江……”
苏成渊瞳孔收缩,江染之?!他不是死了吗!“你还活着?!”所以南宫念出宫是为了他……
然而门口之人理都没理他们,仿佛连眼神都不屑于给,不等苏成渊再说什么,门外涌进七八个蓝衣之人用剑将他们围住。
江染之走到十字桩前,喉结微动,“阿念……我来接你了。”对不起,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江染之小心翼翼地解开绳子,生怕弄疼她……绳子解开,南宫念被他接在怀里,江染之一时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放在哪儿都是伤口……
眼眶温热,微抬头,没让眼里的泪流下来,“蓝阔……过来,先给阿念止血。”
蓝阔收回指着苏成渊的剑,从他怀里接过南宫念,轻轻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止血伤药……
而江染之转身,漠然地看着处在剑锋中央的苏成渊,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铁鞭。
苏成渊脸一沉,“你敢?!”
江染之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有什么不敢?在我眼里你算个什么东西……苏成渊,仗着自己没用,中了情盛,肆意挥霍我家夫人的善良……可惜了,我江染之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把鞭子扔给蓝喻,“给我打!我的阿念受多重的伤给我加倍打回去!”
“江染之你敢!你就不怕朕……”
江染之冷眸看着他,“呵,有本事你就全国下缉杀令啊,我等着……不过,看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苏成渊刚抽出剑,就见江染之踢过掉落地上的一把剑,两剑相撞,他的剑被打掉了……
“苏成渊,”江染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没想到这个人武功已经废成这样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不信自己中蛊了?那可要好好地跟你那善良天真的婉夫人在一起啊……我看你几时完。”
江染之一抬手,蓝喻便挥起鞭子朝他甩过去。
一鞭子下来让他头皮发麻,却也瞬间把他打清醒了,他看见地上遍体鳞伤的人,突然间觉得他活该……
鞭子打在身上,他像是不知疼,半跪在地上,就是没能把他打趴下,“只要朕没废后,她就永远是朕的皇后。”
江染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屑一顾,“我管你是不是,我若想要,抢过来便是,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你……”
“师兄!”蓝阔有些激动地叫他,南宫念醒了。
江染之连忙过去蹲下身将她抱进自己怀里,“阿念……”
南宫念嗓子干涩,可看见他,眼泪便疯往外流,“江…染之…我疼……”
一句话,将他刚才的冷静自持击得粉碎,“阿念乖…忍一忍,我带你出去……”
“江染之……”她主动抬起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头埋进他怀里,“我不小心把你送我的海棠推倒了,它养不活了……”
“没事,我已经把全城种满了海棠,来年春天,我们成亲之时,全城的海棠都会为你盛开。”
“簪子也被他摔碎了……”
江染之看向身后被打得脸色泛白,说不出话的苏成渊,眯了眯眼,算了…他也够可怜的了……
“那便不要了,我那里还有一整套海棠首饰,成亲时,我要你全戴给我看。”
南宫念眼皮很沉,她好想睡觉,可她不敢睡,她怕一睡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轻笑,“好啊,我嫁给你…你娶我吧……”她说完,便在他怀里昏过去了。
“城主,宫中的禁卫军要过来了,我们该走了!”一个蓝衣人从牢外进来。
江染之给她盖上厚披风,将她抱起来,“蓝喻,不用打了,留条命吧。”
江染之抱着她出了牢房,身后跟着一群人,满满的血腥之气充斥着整个大牢,踏过满地尸体,迎向前方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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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宫中传来消息,皇上亲自审问暗牢中的犯人,却有人劫狱,不仅杀光了牢里的人,还伤了皇上。
然而令众人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皇上竟没有追究,也没派人追捕,纷纷不解。
五日未上朝,朝堂一团乱。
十日后,苏成渊伤养得差不多了,召集所有大臣于议政殿,他这几日,未踏进倾婉阁一步,同样,她也没来见他,一直以身体虚弱为由。
他最近感觉自己清明了些,想起以前他做的事,自己都能起一身冷汗,他对江染之的话半信半疑,但自己地身体越来越差却是事实。
十日不见,大臣们觉得皇上好像变了,变得……更可怕了,短短一个早朝,裁了二十位官员,降了十二个官员的职,抄了三个官员的家府……每一个人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一沓证据扔你上,直接无话可说。
十天时间,苏成渊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将整个朝堂的人查了个底朝天,也才惊觉,央国的江山岌岌可危……
往后,几乎每天早朝,都有被降官免职的,一时人心惶惶,朝堂中人每天战战兢兢,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还不敢称病不来,不然先罚一个月俸禄。
朝堂是肃清的差不多了,但好多职位空了下来,人才紧缺。
于是,苏成渊下旨,三年一次的科举提前,半月后选拔人才,由陆贤,谢庸和另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担任主考官,谢庸还是苏成渊亲自登门请回来的。
接着,便是一条条一件件政策一沓一沓的印发实行,像是要把这几年来所犯的错全弥补上。
科举结束,职位几乎都添补上了……苏成渊包括整个朝堂之人总算能稍微松口气。
这一天的早朝难得轻松,可在最后,谢庸再次跪下,“微臣……还是那句话,皇后娘娘她……”
“没有皇后娘娘了。”
谢庸猛然抬头,无数官员一头雾水,最近一个月都忙得要命,但确实没再听到凤仪宫有什么消息…该不会已经被后宫那位……
“一个月前,她自请废后,贬为庶民,从此不再踏入宫中半步……她以死相逼,朕只能放她走了,到如今,没有她任何消息。”
他最终还是没把她和江染之的事说出去。
众臣议论纷纷。
“犯了罪就这样走了?”
“她不都自请败为庶民了吗,其实犯的错也没大到贬为庶民这么严重吧?”
“可是,一国之后就这么任性的离开了?把央国和黎国至子何地?”
“既然已经废后,陛下就该昭告天下啊,犯了罪还像没事人一样去宫外逍遥快活?囚禁是对她的惩罚,她这是变相地逃罪吧!”
谢庸听得暴脾气就上来了,“都闭嘴!你们还有点良知吗?!若昭告天下,一身骂名的她去宫外怎么生活?!她不过也才二十的芳华年纪……天天说有罪有罪!不过是后宫争宠的计谋罢了,也值得拿上朝堂来说?!”
谢庸官职高又是皇上亲自请回来的,一时无人敢说话,半晌才有人小声嘀咕,“可与之相争的是那位婉夫人啊。”
眼看着谢庸气得都要破口大骂了,苏成渊才终于说出口,“她没罪,朕冤枉她了。”
他不敢去倾婉阁,他怕自己知道真相,怕自己是一个笑话。
他从小就高傲,任何事都不允许出一点差错。
他是未来储君,天下为棋,他主设局。
他怎么能接受,一不小心进了别人的棋局,成了别人的棋子……甚至都不敢承认,他冤枉了一个曾深爱他的姑娘,最终逼得她心灰意冷,逼得她改寻良人……
谢庸最先反应过来,“那…那娘娘……”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才决绝地离开皇宫啊……
“不知道,朕找不到她。”
他私下里确实派人找过,可江染之和那群蓝衣之人仿佛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了无踪迹。
也是,江染之当初科举入仕,还是探花名衔,却只做了刑部侍郎,既没能让人印象深刻又无大功大过,分寸拿捏的极好,稳稳地坐在不起眼的刑部侍郎之位……经南宫念一提拔,大放异彩,其能力官从一品都是屈才了。此人,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他甚至想过,若这江山让他来坐,他也有能力坐得。
“若是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昭告天下还娘娘清白,娘娘一定会出现的。”
苏成渊却是想到那日在牢中,她在江染之怀里,亲口说出嫁给江染之的场景……
“……她不会见朕的。”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了……但真相还是要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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