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戏谑下人

　　
罗昂达孜吹胡子瞪眼睛盯着周围的人，一个个额头上被吓得冒出豆粒般大小的冷汗，脸色铁青，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众人战战兢兢，大声急呼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旋即又怯生生的说：“我们大家愿意誓死追随将军”。
听到这句话，罗昂达孜扭了扭脖子，瞪大两只眼珠子愤怒地盯着众人，满脸怨毒之色，令惊立而起的人们面面相觑，寒毛直竖。
吓得在场的人一阵惊惶，忽然意识到自己喊错了，连连改口道：
“首领饶命、首领饶命、首领饶命啊......”
还是旁边的伺女卓嘎比较机灵，猴眼一眯，喉结咕嘟冥思了一会儿，暗暗察觉到大家刚才不注意说漏了嘴，便在肚子里便开始盘算起来，眼中掠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狡黠。
嘴角挤出一丝掩藏不住笑容，娇嫩白皙的小手负于身后，身子微微前倾，美丽水灵大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倩丽的脸庞浮现出笑吟吟的酒窝，稍微有点紧张地把右手缩进紫色衣袖里，露出一截雪白娇嫩的皓腕，随手把衣角往右边拉拢了一下，羞红着脸颊微微颔首，声音有些发颤地赔笑道：
“小的是榆木疙瘩不开窍，请首领饶命。”
她语言清脆，好似百灵鸟般婉转动听，脸上展露出千娇百媚，像极夏日里绽放的格桑花，让罗昂达孜心神荡漾......
让罗昂达孜意想不到是在众多伺女里，还有这等美人胚子，简直像在寸草不生荒山野岭里发现金矿一样感到震惊。
不一会儿，卓嘎稍微把紫袖往上一卷，露出白皙娇嫩的皓腕，畏畏缩缩从怀里掏出一个熠熠生辉的物件，缓缓地摊开在右手上，远远望去，只见那手掌像是白玉雕成一般细嫩柔滑，只见一个闪闪发光绿松石挂坠躺在她白白净净手心里闪烁着耀眼蓝色光芒，晃得众人半眯着眼睛，直勾勾地朝光源地东张西望。
旋即惹得众人目不转睛地朝着她手心里那一块翡翠般明亮的绿松石看去。
卓嘎强制掩饰住内心慌张，掩嘴轻笑道：“这个上好的绿松石，是小的传家之宝，特意孝敬首领，敬请首领笑纳。”
罗昂达孜似笑非笑地眯了眯猴眼，贼眼兮兮地瞅着卓嘎那张美丽动人眸子看，一边绕有兴趣的端详着卓嘎掌中物件，向身边的卫士眨了几下眼睛，示意下属过去收下这份奇珍异宝。
罗昂达孜语气越发柔和下来，半响过后，突然又调过头来，语调极其严厉地道：
“只要你们忠心耿耿地跟着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众人惊慌失措的躬身行礼，道：
“请求首领网开一面，饶我们一命，我们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首领的不杀之恩。”
过了一回儿，罗昂达孜脸上忽然收敛了笑容，过了好半天又调过头来指手画脚补充道：
“但你们这颗脑袋能在你们头上呆多久，还得看今后你们对我忠不忠诚。”众人惊慌失措地点了点头。
房间里紧张激烈气氛稍微缓和了下来，罗昂达孜用调戏语气对卓嘎道：“不要害怕，我会照顾你的......”
卓嘎偷偷地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罗昂达孜，看他脸上有什么反应。心里却“扑咚、扑咚、扑咚......”跳个不停，眉宇间布满晶莹剔透汗珠，从眼睫毛下溢出来泪水一串串无声地划过她漂亮的脸颊，紧张得不停在袖筒里悄悄地揉搓着那双光滑细嫩的玉手。
罗昂达孜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卓嘎鼻翼，抬起手来帮她撩了撩散乱在鬓角乱发。悄悄附在她耳根角说着轻薄的话语，卓嘎的脸颊好似火烧一般，直红到耳根，也如浸在沸水中一般，整张脸冠满红霞。
不一会儿，卓嘎扬起胳膀擦了擦残留在眼角的泪痕，紧绷着神经一下子放松了许多，眉宇间绽放出一丝甜甜的笑。
外面凉风一阵一阵直往袖管里面灌进来，止贡赞普原来的其他贴身下人都紧张得不由自主地用手抠着暗板上的油污，把指甲缝里塞得满满的全是污垢。
卓嘎说到伤心处泪水不由自主蒙满双眼，从脸颊上滚落下来，拱了拱手，抽抽噎噎道：
“首领我家中还有年迈的阿爸阿妈，请求首领饶我一命，我愿意一辈子伴随在首领身边，伺奉首领，今生今世做牛做马来回报首领的不杀之恩。”
罗昂达孜看见卓嘎楚楚可怜的模样，下意识地捻了一把下巴上面那几根稀稀落落的胡须，斜眼向对面长得水灵灵卓嘎瞟了一眼，紧绷着那张老脸稍微舒展了一下，仿佛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略显轻薄地说了一句:
“我怎么会舍得杀你......”
卓嘎心里暗暗地吃了一惊，刚才捏得紧紧的手指才缓缓舒展开来，眉眼间流露出来掩藏不住喜色。
随即卓嘎嘴角慢慢启齿，不慌不忙地道：
“多谢首领不杀之恩，今生就是做牛做马都无以回报您的大恩大德。”
罗昂达孜死死盯住卓嘎那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墨玉般的瞳仁看，迫不及待地用手掌摩挲了一下她白白嫩嫩的脸蛋儿。
其余人在惊惶之下，脸色惨白，全身上下瑟瑟发抖，齐齐唰唰躬身行礼，再次齐声哽咽道：
“多谢首领的不杀之恩！”
卓嘎心中既惶恐又欢喜，眼光中尽显娇弱，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后脑勺，却不敢正面抬头瞧罗昂达孜一眼，像一只落单的麻雀一样期待被抚慰。
罗昂达孜顿时心花怒放，一脸春风得意地咧着嘴巴“哈哈哈......”大笑起来。
身边的一个护卫察言观色了一回儿，大手一挥，高声嚷道：“大家都下去吧。”
众人齐齐刷刷地躬身施礼，拱了拱手全部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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