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天之源

轰，咵咵咵~

随着众圣入场，行事立刻逆转，阗圣制造出的大地巨掌被缓缓推开口，在金灿灿，仿佛洞穿乌云的晨曦中被击穿，击碎。

可面对自己的巨掌被击溃，阗圣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冷冷的注视着，好似被击碎的法势不是自己的法一般。

咵，咔咔咔~

就在阗圣这种佁然不动，任其发展的情况下，十数位半圣的力量加持下，巨掌轰然碎裂，随后恐怖的圣力，连真正的圣人都不敢硬抗的圣力海朝他迎头拍下。

轰隆隆~

可面对那足以绞杀圣人身躯的圣力海，那朝阗圣迎面拍来的圣力海，他却依旧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一样安静的看着，直到那圣力海距离他只有九丈时，在高耸入云的圣力海面前微不足道的距离时，他才朝着一旁虚空缓缓望去，开口道：“你，要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飒~

阗圣话音落下，那高高升起的圣力海骤然止住，仿佛被冻结一般停在了虚空，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那片虚空被凝固，那圣力海依旧没有被冻结，而是如海浪一般波动荡漾着。

“恩？！”

“啊！”，众圣见此大惊失色，那可是汇聚了他们十几位半圣力量的圣力海啊，纵使是圣人都不敢硬抗，更别说直接凝固在半空了。能凝聚如此庞大圣力海的力量，那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啊。

哒、哒哒~

就在众圣惊骇时，清澈的脚步声从一旁传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朝四周缓缓扩散荡漾开，只见一个慵懒和威严气质同存的青年缓缓迈步走出。每一步踏点在虚空上都荡漾出一圈圈涟漪，好似他不是踩在虚空，而是点踏在水面上一般，并且，那荡漾的涟漪不是扩散一段距离就消失了，而是一直扩张到天空的尽头，好似荡漾了整片天空一般的无垠。

天空回响，苍穹荡漾，在这仿佛迎接至高存在般礼节之中，琉圣缓缓走出。

‘这出场，这么霸气？’，辰江柳看着仿佛一整片天空迎接下缓缓走出的琉圣张大了嘴巴，而这时金蝉子好像从自己十世轮回的记忆中找回了什么一样，看着琉圣沉声道：‘天之源……’

‘恩？那是什么？’，辰江柳闻言露出好奇的目光，朝识海中的金蝉子问道：‘刚才就一直在听你们说什么‘地之初’，‘天之源’的，那是什么？’

金蝉子唇齿微张，开口解释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而那一，就是天道的变数，无法确定的规则，充满了不可确定性，是连圣人都感到棘手的东西。’

‘‘地之初’和‘天之源’就是那一？’，辰江柳确认道。

‘不是。’，金蝉子摇了摇头，辰江柳一脸无语，‘那你说什么？’

‘‘地之初’和‘天之源’是绝对。’，金蝉子开口道：‘地之初和天之源不属于道，但却是维系天地的关键，是天地存在的绝对，它们不会像大道那般在本质不变的情况下，变化无穷，蕴含九天十地各种元素力量，也和‘一’是对立的，充满了绝对的稳定性。’

‘地之初和天之源不属于法则，但却是圣人也无法应对的力量，因为，那是天地的力量。’，金蝉子沉声道：‘地之初和天之源没有什么玄妙的奥义，没有什么复杂的结构，是稍微有些学识的凡人都能解析的东西，可因为其浩大无边，圣人也无法对抗，连圣人也觉得棘手。’

‘原来如此。’，辰江柳点了点头，明白过来。地之初和天之源说白了就是天地的力量，它们不蕴含规则，不会有什么玄妙复杂的变化，仅仅代表的就是天地而已，但这个仅仅代表就很恐怖了。要是把法力比作核弹，那么圣力就是陨石天灾。

一枚核弹能轰灭一座城市，可一个陨石天灾却是足以毁灭一个国家。这就是圣力和法力的差距，只是，无论是核弹还是陨石天灾对比起天地来说都太微不足道了。

      数以千万的核弹能毁灭世界，一道庞大的陨石落可以灭绝生物，可那些都只限于表面，那些都只能毁灭星球表面而已，并不能毁灭星球，真正能毁灭星球的只有星球，体积和要毁灭的星球相差无几的星球。

只是，星球与核弹，与陨石的差距又是多大啊？又是相差多无垠的差距啊？

任何一种物体，能量一旦巨大到了一定程度都已经是质的变化了。因此地之初和天之源虽然结构简单，没有丝毫玄妙，但那么庞大的物质融合为一体，那将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琉圣……”，辰江柳在和金蝉子交流着，而交锋的中心，勾陈上宫天皇大帝看着出现的琉圣并不意外，在阗圣出现时，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准备了，但此刻见他出现，目光还是不免沉重一分。

“恩，我来了，所以你们退下吧。”，琉圣甫一出现就霸气开口，可勾陈上宫天皇大帝一方的圣境却没有丝毫惊怒。

因为琉圣掌握了天之源，他虽然不是道尊，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天’，但也是操控这一片天空的存在，而天庭众圣是屹立在这片天空之上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在琉圣的‘家’里生活着，只是因为天界众圣太多，所以他也无法用天之源将他们驱赶，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

在琉圣所掌控的天之上还有一层天，有道尊所制造的，供众圣生活的太极界。太极界中，存在着三清，三尊半步天道的存在。

“琉圣，道尊对你赞赏有佳，有意邀您入住三清圣境，享受至高，您何必为了一个扰乱天运之辈出手呢？讨不自在呢？”，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开口劝解。

琉圣微笑摇头道：“不行，这可是我们师兄弟一起做好的决定，你这是要我违背诺言，和我的师兄弟反目成仇啊~”

琉圣语气慵懒，让人情不自禁觉得他的话是在开玩笑，他毫不在意一般，可若是真那么想就糟糕了。会咬人的狗从来不会叫，要猎杀的豹子从来都是看起来最人畜无害，最漫不经心的，只有在猎物放松警惕的瞬间，才会立刻扑上去，将其撕碎灭杀。

因此琉圣虽然一副慵懒且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却更是打起了十二分警惕道：“琉圣，我并不是这样意思，如果你们有意，那么你们三位都可以入住三清圣境，三清圣尊对你们欢迎之极，这是他们亲口说的。”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了，可是，我并没有那个意图，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陋室’，三清圣境太高雅了，不适合我。”，琉圣淡淡开口，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微微颔首，沉默不语。

“勾陈，退下吧。”，琉圣见此，对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开口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退下吧，免得再增伤亡。”

琉圣话音落下，但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却并未退步，而是缓缓行起至心皈命礼，顿时万法浮现，勾勒出勾陈天宫的虚影浮现，五炁玄都之上九色神光如帘幕般落下，触及云层变成长长的大道，浩浩荡荡的军队虚影在大道之上缓缓浮现，由虚化实。

“勾陈，你这是要对我出手？”，琉圣语气慵懒，但却微微多了一丝凝重。

“位于万神之上，被尊称为太极界尊神，在其位，谋其职。”，勾陈缓缓开口，在他身后，作为他弟弟的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也紧随其后。

万星升起，被众星所拱，上朝金阙，中御万法，下领酆都，星辰运转显化四时气候，在呼风唤雨的神威之中，役使鬼神驱动普天星斗，河汉群真。

飒飒飒~

紧接着，南极长生大帝，后土皇地祗也纷纷显露神通。在南极长生大帝之上神霄玉清府浮现，极明之红光摇下，可以毁灭一切，也能让万物复苏雷霆自红光中散发。后土皇地祗左手掌阴阳，右手育万物，山岳变化，劫运司转。

统御万神勾陈大帝！

统御万星紫微大帝！

统御万灵青华大帝！

统御万地后土皇地祗！

万神图，原始符昭；五星紫微、无极图；幽冥城，九州图；南极星，万雷祖炁霆，八件先天灵宝，由四位天界顶级半圣使出，而他们身后又有十数位圣境负责输送力量。这已经等同是四位顶级圣人出手了。

轰隆隆~

四御缓缓蓄势，圣力流淌，荡漾虚空，还未出手已经让天空都承受不住开始崩裂了。毕竟，四御并不是真正的圣人境，而是依靠先天灵宝和十数位圣境之力所强行提升上去，比拟圣人的圣境，祂们对如此庞大的圣力还是无法做到细致入微的掌控。

“对半？”，琉圣见此对阗圣开口，但他却是摇了摇头道：“各凭本事。”

‘恩？’，勾陈上宫天皇大帝闻言眉头一皱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阗圣还和琉圣闹矛盾，耍脾气，可这并不阻止他对二圣出手。

在这种情况下，阗圣和琉圣矛盾越大，他就越开心，越能用自己身上的圣力将他们压下。

念此，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快速出手，以他为牵引，勾勒万神痕迹，随后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紧随其后，驱动万星朝阗圣压下。

而青华大帝与后土皇地祗则是挥动九州图，落下万雷祖炁霆朝琉圣打去。

可下一息，只见琉圣和阗圣轻轻抬手，往眉心点去，天之源与地之初的力量相互融合，一道混合光芒从眉心冲射出，瞬间洞穿了四御挥下的攻势，其后，仿佛牵动了九天十地之力加身，琉圣和阗圣手挥若逐如流星，摄大力一掌，反击逆压上，轰鸣之声震响乾坤。

轰隆隆~

呜呼呼~

恐怖的威势荡漾虚空，四御纷纷吐血后仰，伤害传递着，连四御身后给予他们力量的众圣也仿佛吐血，在虚空后划。

“噗噗噗~”，众圣咳血连连，但琉圣和阗圣并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身形一闪，在天之源与地之初的力量上，他们如撕裂纸张般，轻而易举的撕裂了众圣的身躯，如撕纸一样，轻而易举的撕裂了他们的身躯，散落金血淋漓。

“这，怎么会……？”，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一脸惊骇的看着飞速冲闪的琉圣和阗圣，脑子里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们击溃自己这一方攻击之中，眼里闪烁出难以置信之色。

仅仅是一掌，在天之源与地之初的力量相互融合后，这一掌的力量居然如此轻易击溃了他们这由四位顶级半圣领头，持八件先天灵宝，在十数位半圣力量的支撑下的攻击，无限接近四位顶级圣人的攻击。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那么的轻描淡写，这实在是让紫微觉得难以置信。

“是这样吗？”，而另一方，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却是看着那金灿灿的圣血双眼失神，念念有词，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琉圣和阗圣刚才说的‘各凭本事’是什么意思了，那不是琉圣和阗圣在闹矛盾，而是在争夺，争夺他们这些半圣的性命。那个‘各凭本事’不是指他们谁能在自己这一方的攻击活下来，而是指，他们谁能击杀自己这一方圣境多少。

轰隆隆！

四御思绪万千，圣血却不断从圣境身上飞射出，让他们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一滴滴圣血砸落地面，如一颗颗炙热的流星砸落地面一般，溅射飞起磅礴火焰，覆盖视野可及的一切。

飒，欻欻！

圣血飞溅，转眼间，天空上，代表天庭一方实力的圣人已经被屠了七七八八，琉圣和阗圣立刻将目光移到了四御身上。

“恩？”，当琉圣和阗圣的目光望来时，勾陈上宫天皇大帝立感毛骨悚然，顿时清醒过来。虽然他知道那些被撕扯随，散落圣血的圣境并不是真正的死去，只要圣座在，他们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他们即使肉身被毁，真灵被融，但一样能快速恢复。

只是，痛以及恢复肉身与真灵的消耗却是明晃晃的摆在哪里的，被撕裂的痛感，重塑肉身和真灵所消耗的圣力都不是小数，毕竟要重塑是圣境肉身，而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阿猫阿狗的身躯。

咻呜~

歘！

琉圣和阗圣急速飞行，被撕裂的众圣在虚空快速重组身形，但依旧无法跟上他们的速度，在众圣才凝聚出一个头颅时，琉圣和阗圣手中，以天之源与地之初形成的刀刃距离勾陈就只有一指之差了。

嗡嗡嗡~

只是，看着那一指之差，勾陈上宫天皇大帝眼里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恐惧，而是平静，非常的平静。因为就是那一指之差，现在已经变成了无法跨越的鸿沟，那一指之差因为被荡漾的法则所阻拦已经被凝固在了原地，不得再前行丝毫。而能凝固住天之源与地之初的力量，将那一指之差变为天渊的存在……

飒飒~

一阵微风吹拂，轻却也清，让在场众圣都停下了战斗，真圣推开金阙至尊玉皇停止试探，杨眉和女娲缓缓收手，风平云散，魔罗波旬与释迦摩尼亦是停止了明争暗斗，停止了来自身体和心灵的战斗，看着那微风吹拂之处，那一位全身上下都只能用普通，找不出任何一丝独特的老人，面色凝重。

  一个人就算再怎么普通，再这么大众脸，可只要认真观察，还是能找出特点的，只要认识得久，还是一眼就能从人群中认出的。更别提以众圣的目光，祂们可以观察任何一件事物到极致，就算是一片叶子放在浩瀚树林中，祂们仍然能一眼就将其找出。

可是此刻，出现在众圣面前的这位老者却是普通到了极点，普通到即使是众圣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独特之处，即使以众圣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也无法找出其身上一点特殊性进行记忆。

但任何事物到了极致就变得不简单了，极致的普通也是同样如此。

“太上……”，琉圣看着老者缓缓开口，其余圣境闻言快速反应过来，被琉圣点醒后，他们才发现老者身上有一种与天融合的感觉，那是一种几乎合道的感觉，脑海中立刻想起了面前的老者说谁，纷纷拱手行礼道。

“参见太上道尊！”

众圣齐齐拱手行礼，声音浩瀚荡漾金云，威势浩大，引动紫气充盈，如天地膜拜般。

“恩。”，可面对众圣行礼太上道尊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以示回应，随后朝琉、阗二圣望去。

“别看了，这次来的就只有我们两个，师兄是不会轻易出山的，你别等了。”，琉圣朗声开口，太上道尊没有回应，而是缓缓开口道：“你们虽不是根据我辈道路走出的圣境，而是靠天之源和地之初成就的圣境，可以天之源和地之初成就，你们就更应该看清天地的轨迹，如今，为何要逆天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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