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缘由

“……一但师傅长时间不出现，正道盟的那些武帝其了疑心来试探出了一二，根本就不会再给他们成长的时间，而是会摧枯拉朽的将他们击败，击溃龙府。退一步说，即使他们成功隐瞒下了师傅失踪的事情，继续推进战争，而正仙盟的武帝也忌惮师傅这尊绝世武帝不敢出手，让他们不断壮大己身。可他们终究也不敢做得太过火，怕逼得正道盟的那些武帝狗急跳墙，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最多也就是将天元大陆分而治之而已，还能做什么？”

铁牛顿了顿，看着天空道：“你可别忘了，我们天元大陆在武帝之上还有十二武圣的存在。”

“我知道武帝之上还有十二武圣，十二武圣居住在武圣山，而武圣山就是正道盟最大的底气。”，铁牛嫂说着，微微一顿道：“可是过武圣超凡脱俗，已经是近乎神一般的存在。他们虽然强大但也无情，超凡脱俗。我们的事情在他们眼里根本微不足道，除非是这片大陆要被毁灭了，人族全都死光了，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世事变更，生死轮回在他们眼里都是常态，他们根本就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一件事而动摇一丝心境，他们根本就不会理会任何一个人的死活，所以，你我都清楚，即使正道盟背靠武圣山，可能拿着武圣山的名义出来行事就已经是最大的特权了。至于要武圣山为了他们出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否则，龙府也不会把正道盟打得狼狈逃窜，连总坛都丢了。”，铁牛嫂沉声道。

“唉，这种事情，谁说得请呢。”，铁牛摇头道：“无论现在的世道如何，已经与我们没有关系了。而对于柳哥儿，他总是要去外面闯闯，要痛过才知道世道艰难，才能踏出连师傅也未曾踏上的那个境界的啊。”

“境界……”，铁牛嫂呢喃道：“那些，真的那么重要吗？”

铁牛闻言一声不吭，转头朝小村走去。铁牛嫂见此也只能无奈看了一眼远处得已经不见了踪影的辰江柳，缓缓转头回村……

哒哒哒~

在小村一行人心思各异的回村之时，辰江柳拔腿狂奔，呼吸着山野的新鲜空气，直感觉海阔凭鱼跃，天高仍鸟飞，好不开心快活。

哒哒哒~

辰江柳轻灵如风，迅捷如雷，在他的全力奔跑之下，在短短一个时辰内他不知道跑了多少万里，甫一停下来竟然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哎呀，糟糕了！”，辰江柳回望身后那茫茫绿原，一拍手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结果跑得太欢了，居然没有沿途把路记忆下来！现在好了！回不去了！”

飒飒飒~

但辰江柳的郁闷并没有维持多久，随风而来的香气飘入他的鼻子，将他缓缓朝一旁道路带去。

“哇哈哈哈！那小子以为老子就那么走了，谁知道老子停了下来，横刀立马，那小子他就立刻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什么？你说他还活着？”

　　“是啊，那可是我亲眼所见啊！”

　　“老板娘！多少钱？结账！”

　　“老板娘，再来一壶酒！”

　　“老板娘，再来一碗，吧唧吧唧吧唧~”

　　“好的，来了！来了。”

辰江柳顺着香气走出了丛林，只见一家荒野客栈出现眼前，里里外外的商队和江湖人士在客栈外歇脚吃饭，把酒言欢。

咕噜咕噜~

辰江柳见此肚子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先吃饭再说!”

辰江柳说着朝客栈走去，在客栈外随便找了张阴凉的桌子坐下，虽然他身上背了很多奇怪的武器，吸引了食客们的目光，但他们也没多在意。江湖人士嘛，背什么武器的没有，只要事不关己，让他们可以高高挂起就好了。

“小儿哥！这里！”，辰江柳坐下，朝周围快速打量一圈后对客栈内的小二摆手道。

“好，来了！”，清澈如银铃般的女声传来，辰江柳这才发现那在客栈跑来跑去的并不是一个小二哥而是一个面容姣好，如出水芙蓉般的少女。

少女虽然面色姣好，皮肤吹弹可破，但却没有丝毫拖拉和小家碧绿的羞涩，身穿劲服，快速跑到辰江柳身边，从腰间掏出小本本对他问道：“客官，您要吃点什么？”

“恩，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又顶饱的菜吗？”

辰江柳开口，少女抬起一根手指按在嘴唇上说道：“恩，我们这里好吃的菜有很多，但好吃又顶饱，那范围就缩小很多了，尤其是现在还是早上，有很多硬菜都在准备中，您如果要吃的话那得等等了。”

“那有什么准备好的吗？”，辰江柳再问，少女指着不远处的蒸笼道：“早上就只有包子和粉肠了。”

“那好吧，你随便给我上几个你们卖得好的包子吧。”

“恩，好的，客官您稍等。”，少女朝辰江柳回话，但几乎就在她回话间，话音还在辰江柳耳边循环时，少女已经将几盘大包子放在了他面前。

“客官，您的菜好了。”

“呃，这么快？”，辰江柳有些震惊，他才刚刚说完，想着少女怎么样也得一分钟才能帮他上菜，想不到连一秒都没过，少女几乎是直接转身接过一般的上菜，着实让他有些惊讶。

但少女却没有理会辰江柳的惊讶，开口道：“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没有了。”，辰江柳摇了摇头，少女点头道：“那好，客官您慢用，我先去忙了，有事再叫我。”

“好好好。”，辰江柳点头如小鸡啄米，几乎就在他点头的瞬间，少女再次像一阵风般消失在他面前。

“哇，这，这世界真是卧虎藏龙啊。”，辰江柳看着速度几乎不逊色于自己认真散步，且灵活轻巧在食客中穿梭的少女睁大了双眼，眼里写满了惊讶，不过随后他又快速将目光收回，看着手中的包子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仇人一般，恶狠狠的说道。

“武无极，南宫天一，龙辰泽，凤玲诗！你们等着吧！我一定会为抑郁而终的师傅报仇啊，他是那么好的一个老头子，可现在却只能凄惨的死在床上，连块正经的墓地都没有，只能用乱石葬起来！”

“嗯嗯嗯~”，辰江柳说着，恶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包子，吃着那肥而不腻，甜咸适中的叉烧包点了点头道：“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外面的东西好吃啊。明明材料都差不多的，难道是手法问题？还是有什么秘方？嗯嗯嗯~”

辰江柳嘟囔着，很快就将面前的几个白花花的大包子吃完，随后对少女招手道：“那个，掌柜的，再来几笼包子和一碟肠粉吧！”

飒~

就在辰江柳话音落下的瞬间，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和香气飘飘的肠粉出现在了他面前，但已经习惯了少女如此神速的他没有在意这种细节，左右开弓，一手抓起包子，一手夹起肠粉沾醋，似祷告般，恶狠狠的开口道：“武无极，南宫天一，龙辰泽，凤玲诗！你们等着！等我吃完饭我就送你们上路！然后我就可以把这些武器变卖，去开一家小店安静的生活了，嗯嗯……”

辰江柳说完将肠粉和包子一起塞进了嘴里，可却见少女并没有离开而是好奇的看着自己，顿时不解的歪脸望去，“恩？”

“你找那些人是要报仇？”，少女睁大双眼问道。

“恩？”，辰江柳起初微微一顿，但想到村民所说的，那些人在很久以前就占领了龙府，获得了海量的资源，现在指不定修行到什么境界了，肯定是一方大能了，少女听到自己要去找他们报仇一定是惊讶万分。可辰江柳也不怕被别人知道，点了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你说的那些人已经死了哦。”

“恩？”，少女轻轻开口，让辰江柳好不容易在内心酝酿的情绪，以及接下来的豪言壮语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睁大双眼，很是弥漫的看着她足足过了几息之后，他才用似包子卡在喉咙的声音艰难开口道：“你，说什么？”

“武无极，南宫天一，龙辰泽，凤玲诗啊。”，少女一边数着白嫩的手指一边说道：“你说的那些人是以前天上龙府的四大武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他们早就死了哦，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什么？死了？”，辰江柳张大嘴巴，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喉结，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他们可是武王啊，怎么会……他们是怎么死的？”

“这我不清楚了，因为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时我还没有出生呢，但听说是因为破天龙帝，海镜空突然失踪了，整个天上龙门群龙无首，四大武王为了门主之位明争暗斗，被正道盟察觉，于是他们趁乱出击，在龙门没有武帝的情况下集合十大武王之力碾平了他们……”，少女说着，感慨道：“现在他们坟头草都怕是有人那么高了。”

“呃……”，辰江柳再次艰难蠕动了喉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抚平心情后，问道：“为什么啊？我不理解啊，就算天上龙门群龙无首，可四大武王作为破天龙帝之下的最高统治者，他们应该是能稳住局面才对啊，为什么要挑那种时候夺权，明争暗斗啊？外有正道盟，内又失去了破天龙帝这唯一的一位武帝战力，外忧内患之下，不是应该抓紧时间稳定局面吗？还明争暗斗干什么？  ”

“这你就不懂了吧。”，少女看现在接近中午，但又没到中午，吃饭的人已经少了点，也没有人再急着叫她加菜，上菜，于是在一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后对辰江柳开口道：“虽然我出生的晚，没有经历那些事情，可是当年那事情闹得实在太大了，流传下来了很多小道消息，我也是略有耳闻的。”

“听说四大武王虽然是破天龙帝的弟子，可他们一直理念不和，行事作风差距极大。在以前，破天龙帝还在位时尚能压制他们，从中缓和，但是破天龙帝刚一失踪，他们免不了有了各种想法。并且龙门之中也对破天龙帝失踪一事各持说法，议论纷纷。为了解决这一点，他们必须选出一个人来担任新的龙门门主，入主龙府。只是，四大武王都是由破天龙帝所教导的，他们的武功同根同源，四人也相互了解，根本不可能在瞬间决出高下。因此，到了最后，就从个人的斗争演变成了他们内部的门派斗争，引起了严重的内讧，再加上正道盟和诸宗世家的不断讨伐，没多久，龙门就土崩瓦解了……”，少女顿了一顿，思考了一下后，继续说道。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据说后来有擅长天机算的人算过，据说破天龙帝的失踪和四大武王有关，好像是他们对破天龙帝出手了，因此四大武王身上都有暗伤在，因此，在龙门瓦解之后，四大武王也被正道盟的武王追杀着，没多时就被绞杀殆尽了……”

“年龙门和正道盟的大战已经是人尽皆知的故事了，虽然大部分都不一定是真的，并且我说的这些也都是我道听途说的，可你作为一个在外行走的江湖人士，应该知道的比我还多才对啊？”，少女一边收拾，一边看着愣愣出神的辰江柳道：“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

少女嘟囔着看着辰江柳，穿云裂石的叫喊从身后传来，拉开了她的注意力：“恩昭！恩昭！恩昭啊！赵恩昭，你死去哪里了？快回来帮你老娘洗碗啊！”

“唉，来了，来了，嚷什么呢！”，名为‘赵恩昭’的少女一边回应着，一边看着辰江柳说道：“你身上明明背了那么多看起来就很贵的奇怪武器，怎么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啊？不是被追杀失了忆，或者因为掉进什么悬崖洞穴，密地深渊里获得传承，闭关自守修行了好些年，现在才出山的吧？”

赵恩昭开口，辰江柳却恍若未闻，没有理会她，而是双眼愣愣出神的喃喃自语道：“死了？怎么会呢？怎么会死了呢？我什么结果都想过，但这个，我是真没想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死了呢？”

辰江柳念念有词，赵恩昭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收起吃干净的盘子转身朝客栈内走去……

哒、哒哒哒~

一刻钟后，双手空空的辰江柳似行尸走肉般在大道上前行，他身后背着的那一堆武器因为没有钱支付饭钱而抵押在了赵恩昭的客栈中，但此刻他只感觉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就像海镜空很久以为问他的那样‘要是为自己报了仇后，可还有什么打算？失去目标的生活是很煎熬的……’。

现在的辰江柳就是失去了生活的目标，但他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只能浑浑噩噩的前行着，漫无目的的走着。

飒飒飒~

“啊，不要，不要~”

“嘿嘿，临死前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我最喜欢听你们这种无用的哀求了……”

“恩？”，辰江柳前行着，忽然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听到了少女的哀求哭喊以及恶汉的狰狞话语，他抬目望去，果然看到在距离自己十二点整方向，三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正举刀围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

一缕鲜血从女子的脸庞缓缓滑落，显现我见犹怜之感。

只是此刻的辰江柳完全没有什么英雄救美的念头，而是无视他们，加快了脚步前行。

哒哒~

“恩？突兀那小子站在！”，辰江柳不想惹事，可他就这样从一群恶狠狠大汉身边走过的行为实在是让他们很失面子。

“小子，你怎么回事？见了爷爷也不磕头行礼，有没有礼貌的？”，为首的络腮胡大汉恶狠狠开口，辰江柳一言不发。

“大哥，我看这小子是想英雄救美啊！”，络腮胡大汉身边的高瘦蓝衣人开口，辰江柳依旧一言不发。

“哦！原来如此，这年头还有着这等愣头青，有意思，有意思。”，络腮胡大汉说着，提刀朝辰江柳走去，高大的身形将他笼罩的阴影之中，“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气血方刚，会做一些上头的事很正常，但就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了。”

咻呜~

大汉说着挥刀砍下，但辰江柳却是看也不看，双目一凝，身体不动，横腿一扫。

轰！

咵咵咵！

一声爆响炸起，大汉立刻身形倾斜，如流星锤一般朝斜侧面的树林飞去，压倒表面的树木，撞断无数树枝，没如林中不知处，直到最后重重砸落地面，砸得整片大地都有些微微颤动了起来，扬起树叶纷飞，烟尘四起，鸟兽惊动。

而辰江柳却只是平静的缓缓收腿，将目光移到了剩下的两个恶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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