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活体盔甲
星风谷暗杀者的冷酷中是带着情谊的，那种寒刀无情人有情的情谊。
可败千秋却不是，他的眼里是充满了漠视，他看向猎龙卫老者们的目光是充满了那种人看待蝼蚁的漠视和不在乎，如果可以他会毫不犹豫的用他们的性命换取胜利，那怕用数十，上百的性命去换取一招半式的差距他也会毫不犹豫。
那些对他忠心耿耿，为他出生入死的猎龙卫老者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罢了。
“你……”，辰江柳看着那些在气机网之后苦苦支撑的老者只感觉悲从中来，为他们尽心尽力却只是服侍了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恶魔而悲哀。
“小子，你是不是关注的点太奇怪了啊？”，然而，败千秋并没有给辰江柳太多伤感的时间，看着他冷声道：“你不是来报仇的吗？为什么你师傅的仇人就站在眼前可你还有心思去想些有的没的，去关心那些莫名其妙，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人呢？”
“我师傅的仇人？”，辰江柳闻言迅速回神，望向败千秋，他点了点头，平静说道：“是啊，你师傅的仇人，如果破天龙帝是你的师傅的话……”
“破天龙帝确实是我的师傅没错。”，辰江柳大大方方的承认，让败千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远处随着光海微微消散，重新获得自由移动的猎龙卫老者们听了也是一惊。
“什么？他是破天龙帝的弟子？”
“破天龙帝，海镜空？那个创造了龙门，把光明武道界和黑暗武道界都征服，打垮了一个时代，毁灭了一批圣境种子，差点就称霸统一了天元大陆的无上霸主？”
“那位帝境无敌，传闻中已经踏入了圣境的存在？”
“这后生是他的弟子？”
“啊！那这样想来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一切都好理解了，为什么他不过二十出头就能拥有如此境界，如此战力！作为一位圣境苦心培育出来的弟子，能入圣境的眼他本身的资质也必定是极高的！”
“……再加上那位圣境苦心培育，将全部心血都付之在他身上，虽然二十出头的帝境有些夸张，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众老者议论纷纷，辰江柳面色平静，但随后他说的话又让败千秋充满喜悦和欣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愠怒，“那你就是桑蓝村之主，青龙真王，武无极？”
辰江柳问话间脸上浮现愤怒，但未等他动手，败千秋的话让他脸上的愤怒迅速冷却下来。
“不是，我才不是武无极那废物！”
“恩？”，辰江柳闻言目露不解，败千秋继续开口道：“我不是武无极，也不是当年围攻你师傅的那些晚辈，他的不肖弟子，但我却也是导致你师傅消失在天元大陆武道界的关键。”
“……”，辰江柳闻言眼神中的迷惑没有半点消散，败千秋也不在意，继续开口道：“你是破天龙帝海镜空的弟子，外界还传闻你几乎学会了四方无极所会的所有武功，学会了真正的破天神功。那么你应该跟着他修炼了很长时间吧？那么他身上有什么顽疾，什么病痛你应该知道吧？”
“每到刮风下雨天他就会痛得不行，浑身颤抖像触电一样，一旦到了阴冷的天气更是手脚冰凉，无论盖多少被子，用多少火去加热，乃至你注入真气调理都没有用吧？哦，对了！”，败千秋竖起手指道：“如果你为他输入过真气调节，那么你一定会感受到一股触电的感觉吧？那种被电击麻痹，浑身仿佛被无数尖刺击刺的感觉！”
“……”，辰江柳没有开口回答，而是用冰冷如刀的眼神回答了败千秋，因为在和败千秋的比斗中，在和他的交谈中，辰江柳已经知道了海镜空那备受折磨的病因，让他们整个村庄都束手无策的病因是怎么造成的了。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那是我造成的，而且，就因为我给他身上留下了那么大的隐患和破绽他才会被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所击败，重伤失踪的。否则你想想啊，当年的海镜空已经是武帝无敌，被传闻入了圣境了，而他的那些弟子最强也不过半步武帝，我就算他四名弟子都是半步武帝，并且他们也会运用四方无极组成攻势阵法，制造出，一加一加一加一大于四的力量，可充其量不过两三位帝境的力量罢了。”
败千秋微微一顿，有些欣赏和缅怀的说道：“以海镜空的实力，若他处于全盛时期，别说两三位帝境了，就算是四、六，乃至十一、二位帝境都不是他的对手，毕竟，他当年可是一个人单挑了正仙盟和黑暗武道界加起来的十数位帝境啊。虽然这种事情正仙盟并没有对外宣传，否认自己和黑暗武道界合作，只说是九位巅峰帝境对战海镜空失败，四死五伤，但具体内幕，我们这些人还是知道的。”
“你想想，当年海镜空对战的可是正仙盟和黑暗武道界的顶级帝境，帝境中的佼佼者，换做普通帝境他能挑战的人数得再翻一翻。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我给他身上留下了那么大的隐患和破绽，以他那几名半步帝境的弟子可以击溃他？就算是袭杀埋伏，但如果是没有受伤的海镜空，在那么恐怖的力量差距面前，他们能成功？”
“不！我不信！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辰江柳冷声否认了败千秋的说法，摆手一挥道：“是因为他们先给师傅下了毒，麻痹了师傅的神经，并且还凭借着师傅对他们的信任，对他们的宽容，最终才偷袭成功的！你别想用这些有的没的扰乱我的心情！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任何一个标点符号！”
“……”，辰江柳冷声反驳，败千秋看着他冰冷如刀的面色，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微微感叹了一句道：“原来破天龙帝是这样一个死要面子的人啊，原来他是一个这样的武者啊，不愿意在弟子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败，自己并不是百战百胜的无敌存在……”
“你……！”
“算了，无所谓了！”，辰江柳刚想开口反驳，败千秋霸气挥手道；“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我不是沉浸在过去辉煌的人，来吧，小子！多说无益！反正今天你不击败我是无法前行的，无论你信不信我是你师傅的仇人，但无法击败我，你是无法抵达武无极那小子面前的，我这理由已经够了吧？”
咻，飒！
败千秋话音落下，辰江柳没有给他什么摆好架势的时间，挥手一甩，一道裹挟着气浪的玄色长鞭飞射而出，朝他当头劈下。
轰！
“好小子！”，败千秋纵身急速，快速躲过了玄色长鞭，不禁开口赞赏，杀伐果断，不留余地，这才是破天龙帝的弟子，这才是他渴望的对手的。
咻呜！
只是，败千秋的渴望好像有些过了头，辰江柳根本就没指望那玄色长鞭能劈中他，一击挥出的同时，他也单脚急踏，身形闪动为一道光芒，在败千秋前一步刚躲开辰江柳扫腿的下一瞬间，他已经出现在了败千秋面前，重重一腿扫下，将败千秋打入了地面。
咻，轰！
如山脉一般的汹涌重力加身，败千秋瞬间如一道红色流光坠入地面，将地面荡碎，荡起一道冲天石浪，破空天空乌云。可辰江柳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他开始秉承着‘有烟无伤，斩草除根’的原则，他一定要将败千秋彻底击败，击溃，打得他不能动弹才行，否则，又想无休无止的纠缠。
咻！
当！
砰！
可是，当辰江柳冲入石浪之中，挥手如刀，朝败千秋砍去时，响亮的金器交鸣之声传出，随后是刺耳的兵刃划犁之声。
“恩？！”，只见在石浪之中，败千秋以雷霆为甲，护持住了己身，并且本来算是虚无缥缈之力的雷霆在这一刻竟然化为了坚硬无比的钢铁之物，稳稳的挡下了辰江柳那足以切开山石的刀手，与他的手掌接触迸射出刺眼的火星蒙蔽他的视野。
砰！
“唔！”，在溅射的火星蒙蔽辰江柳视野，他因为那雷霆护甲而目露惊奇之时，败千秋挥手重重压在他胸口。
砰！
轰轰轰！
先是恐怖的掌力穿透辰江柳的胸口，从他背后喷涌而出，其后，一圈恐怖的气浪自辰江柳面前荡开，仿佛被一只蚂蚁撞击压下一个皮球的外层，在皮球张力，向外扩张的瞬间，辰江柳立刻被弹射出去，以一种急速冲垮以前障碍物，朝后急速倒飞。
“呵，隐藏自己落败的过去，维持自己的骄傲不肯告诉自己的弟子，那就让他来承受你曾经的苦痛吧！”
咵咵咵、砰！
“呕，噗~”，辰江柳身形击退，双腿如钢筋一般刺入地面，一边快速卸力，一边借厚实地面缓解自己的退势，可饶是如此，他最后还是重重的撞击在了山壁之上，将山壁怦然撞碎，被恐怖的反震之力施加在身上，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喉头一甜，大量的鲜血自嘴巴吐出，喷洒地面，将地面飘扬起的烟雾全部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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