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传国玉玺
没有人想到,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后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觐见的大臣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按照寻常的时间入宫上早朝。
台上的皇帝迟迟没有到来,也没有太监过来传圣旨,每个大臣都在底下交头接耳,猜测着待会上台的会是谁。
底下风平浪静,可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打鼓,在座的大臣都押了宝,谁都希望是自己赢了,他们也就翻身了。
而后宫之中,容炳熙将纪清越剩下的余党清理干净,将文半梦从地上抱起。
朝阳愕然地抬头望着他。
“交给我吧,你回宫中整理一下仪态,待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只有在提到文半梦的时候态度是温柔的,其余时候语气都冰冷得可怕。
朝阳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赢了,可看到文半梦那副模样,心口沉甸甸得一片,像是被雨打湿了的海绵,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容炳熙将文半梦放回殿中,她睡得很沉,像是初生的婴儿,沉睡的十分香甜。
他的手放在她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直到身旁的侍女提示他,药已经熬好了,他才收回手,重新接过药碗。
“乖,张口。”
文半梦瘪着嘴,似乎隐隐听到了他的话,面部表情放松了一些。
容炳熙将她靠在自己的肩头,缓缓地为她喂着药。
“武安侯府的人呢?找他们过来。”
他轻描淡写下了吩咐,那些宫人虽然知道他的身份,可更是将他供的像祖宗一般,有求必应。
“大人,您在这里等着,我们公主说了,等她处理完朝堂上的一切,马上就会找侯爷他们过来的。”
眼下虽然敌手都解决了,可纪实甫就是迟迟不肯交出玉玺,在那装疯卖傻的,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这就又是另一场硬仗了。
容炳熙知道他们的难处,更知道新建立起一个政权是有多么困难,若要让帝君手刃亲人,必会害他们遗臭万年。
“你在这里照顾好她,纪实甫那里就交给我。”
他的眼底隐隐划过狠戾,正好,也让他知道,害他到如此地步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东西。
昏暗潮湿的柴房中,中年男子瑟缩着,发丝一绺一绺地垂下,上头甚至结了许多东西,见有人靠近,便急忙冲到门外,舞动着手脚吱哇乱叫。
“我是皇帝,你是来救我的吗?你要是救了我,孤必有重赏哈哈哈哈哈……”
容炳熙冷眸望着他,“纪实甫,别在我面前装了,像你这样处心积虑的老狐狸,怎么可能被这点东西逼疯。”
他蹲在纪实甫的面前,望着他脏泞不堪的脸蹙起了眉头。
“告诉我,传国玉玺在哪?”
纪实甫歪着头看他,“你是谁?我们在哪见过吗?”
“……我是来杀你的。”
他的眼底弥漫起恐惧,捂着嘴猛然后退两步,“你、你敢害孤,你信不信孤马上就让人将你弄死!”
“你若是真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被人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了。”
他强硬性地将他扯过,放到自己面前,架着他,“我是来要你的命的,你就应该知道,少不了折磨,我最后说一遍,告诉我,玉玺在哪?”
纪实甫眼底闪烁了几下,似乎有一些恐惧,最终还是怔怔地望着他,眨巴了下眼睛,选择了装傻。
“你在说什么?什么玉玺?孤不知道。”
容炳熙料到他会嘴硬,冷笑几声,“看来比起死,你还是比较害怕自己没有权力呢,那我就让你知道,自己选择的路,会让你付出什么代价!”
说罢,他随手将癫疯的纪实甫当作破布烂柴一样甩开,瞧也不再瞧一眼。
走出门外后,他的背影在晨曦刺目耀眼的日光下格外冷峻。
“来人,将我带来的刑具呈上来,让魈国的圣上,好好体验体验我们潼国的刑具”
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瞥过地上那些刑具,又默默地避开。
说来算是巧合,那些刑具都是他从潼国带回来地,原本只是用作普通的惩戒士兵,没想到倒有机会用在魈国皇帝身上。
“大人,这……里面的人毕竟是公主的父皇,要是公主回来,我们该怎么解释?”
“放心,这件事情最后都推给我就行了,只当你们公主不知情,是我这个异国人掳走了魈国圣上,还对他上了刑。”
朝阳身为女子上位想来本就不易,若是寻常他定是懒得管的,可看在梦儿的面子上,他也得替她解决这些难题。。
“啊——!!!你们、你们这些恶毒的人,都是朝阳派来的吧,我看你们就是想要我的命,别忘了,我可是皇帝,你们敢这么对我,就不怕言官留下书据吗?!”
听到纪实甫的惨叫声,容炳熙笑了。
他转过身,“原来你还是清醒的,我还以为要废好一番功夫,你才肯交代呢。”
来到纪实甫的面前,他依旧笑得儒雅而云淡风轻,可周遭翻涌的寒气已经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些人对他既无鞭打,也无烙痕,只是将他的手架起,可就让他难受不堪。
“这些刑罚,都是我潼国用来惩罚贵人的,你也算有福气,放心,这些东西不会留下一点伤痕,莫说痕迹,就算仵作查验,也发现不了分毫。”
他缓缓挨近瞳孔剧烈收缩的纪实甫,“你要是不信,我还有很多办法可以整治你,……还想试吗?”
“这个孽障!居然跟潼国人勾结在一块了,怪不得她能赢了两个哥哥,我就算死,也不可能将玉玺交给她!”
他说得义正言辞,容炳熙却笑得春风无限。
“这话要是换一个人说也许我还信,可纪实甫,像你这样的人,能当上皇帝已经是滑天下之大稽,就别在我面前装作自己有多高风亮节了。”
以潼国对魈国皇帝的情报,纪实甫不过是凶相的山猫,说得好听,被人吓几下,只怕整个魈国他都能赔进去。
纪实甫的脸色更是红一阵青一阵,但很快,就被宫人硬捅进来的针替代。
银针尖锐地刺在他的肌肤上头,一路到最深处,直到鲜血从里头冒出来,捅进筋里才罢休。
无数筋在银针的刺中下被强硬按在肌肤下,令人动弹不得。
纪实甫只觉得自己身上无数处地方都传来抽筋的剧烈痛感,紧接着便是一阵麻痛,而上刑的宫人们会“贴心”地将银针拔出,换一出地方,确保他的身体每一处都是传达四肢百骸的疼。
然而这只是刑罚最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纪实甫痛到后头,冷汗从额上唰唰冒出,他疼到张嘴都有些困难,只有细碎的疼痛声能从口中溢出。
“我说、我说。”
宫人们瞬间停住手上的动作,看向一旁的容炳熙。
纪实甫这么说,只是想暂时地止住疼痛,实则多余的一句话也不会说,如此几次来回,容炳熙算是彻底摸清了他的套路,对他的求饶理也不理。
他现在心中更为惦记的是文半梦苏醒了没有,而不是这些事情,若不是纪实甫嘴硬,加上身份特殊,他会用更强硬的办法让他开口。
窗外浠沥沥地落下雪花,搭在他鹤皮大氅的肩头,像绣上去的锦花,归然不动。
他站在门外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着无数的雪花将他淹没,直到肩头落满了白色的雪,睫毛轻轻颤动。
“殿下,招了,他、他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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