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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年


作者有话要说:</br>曦曦:祝大家新年快乐~

        几日后便到了元月初一,宫中大大小小的人在前几天就忙碌了起来。

        宫门口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聚集在了那里,皇上得去宁元寺烧香拜佛,请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宁元寺是先帝钦点的皇家寺庙,再加上大燕权贵迷信思想相当严重,每每奉节时期,宁元寺便香火鼎盛,可到了后来风气逐渐腐败,地方官员逐渐以捐的香火钱数额为荣,导致长久以来形成了铺张浪费的风气。

        沈晚晚与沈柳楚两人一道而行,迎面就对上了宫门前正在向皇帝躬身行礼的肖程,身边的正是将军府正妃明悦,一身红衣在人群之中分外惹眼。

        明悦是南国君王的小女儿,当下嫁给了大燕的镇国将军肖程,府内人又有多少是南国的细作,肖程这个镇国将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想作为能把一个郡主从正妻的位置上推下去的,定然是有着一个让皇帝忌惮三分的背景的。

        可小小南国,又怎可与大燕相比,还能让皇帝忌惮三分。

        得亏是肖程将此事覆盖得干干净净,敌国的皇族进了我大燕,又怎么可能让她平平安安的在此度日呢

        南国君王派了一位年龄稍大的谋士带着明悦公主入了大燕境内,而后又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掌握住了大燕的经济命脉,小到京城街坊,大到南康水运,统统尽数收入囊中。

        有着天下第一商女的称号,很快就嫁入了肖家,与肖程这个野心勃勃的“忠臣”开启了密谋。

        肖程一回头就对上了沈晚晚,脸上的笑容略先迟疑了一下,接着就向她行了个礼:“郡主,沈大人。”

        沈晚晚面部略显生硬,是啊,他完完全全就将原主当成了个垫脚石,从成婚到现如今已有三年之久,肖程愣是碰都没碰过原主,亏了原主还对这种负心汉情深以往。

        真是瞎了眼。

        沈晚晚即使看他不顺眼,但也还是礼貌性的回了个礼:“夫君。”

        “肖将军。”沈柳楚温和的笑了笑。

        很快两人就你一套我一套地开始了客套话。

        沈晚晚正准备跟着他们一起往前走,身后突然被一个人叫住:“见过郡主姐姐。”

        沈晚晚一回头便对上了明悦那张脸,模样倒是轻轻柔柔,是个讨人喜欢的模子,可惜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却不是很友好,沈晚晚当即对她产生了厌恶地心理。

        “不要叫姐姐,你比我还大五岁呢。”沈晚晚道,”本宫十六岁就入将军府了。”

        明悦地笑脸当即僵在原地,是的,她已经二十又四了,年龄已经算是大的了,二十二还未出阁,这话讲出去都被人家笑话,再加上是南国人,讲出地话又带地方口音,街坊常常笑话,说明府的小姐将来怕是个寡妇。

        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公主哪里受过这委屈,于是整天盼着有人能将自己娶回家,还能帮自己振兴南国。

        后来她终于在二十三岁时出嫁了,还嫁给了大燕声望最大的镇国将军,这可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却没想到入了肖府后,每天还得与沈晚晚这个磨人精消耗时间,还总要拿年龄来说事。

        十六岁就出嫁又怎么样,将来这燕国还不是我南的疆土。

        想到这里明悦几乎是从鼻孔发出的一声“哼”。

        “就算如此,将军还不是将正主的位置给了我。”明悦不屑道。

        “宁元寺乃圣地,”沈晚晚正欲反驳,身后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将军夫人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恐有不适。”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是民妇人唐突了。”明悦见是宫叶云。

        明悦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不远处的锣声给打断了。

        “还请诸位大人上车——”一位公公敲着锣,向着四周喊道。

        见着人流渐渐远去,宫叶云与沈晚晚便也不再说些什么了,确切的说是不再给明悦说话的机会了。

        “咳咳咳······”正值寒冬,风吹过来也不免刺骨,沈晚晚前几日才在冰冷的湖水中那么一泡,她也是这两天病情才稍有好转,这风一吹,身子骨定又受不住了。

        宫叶云侧过脸看向她,正准备伸手去探探她的额头:“还好吗?”

        沈晚晚见状连忙后退一步:“殿下,还是离臣远些,莫要沾染了病气才是。”

        宫叶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可见沈晚晚又是一个喷嚏,便就要去解自己的斗篷。

        沈晚晚立马拦住他,若是太子为了一个小小的郡主解衣,再加上这天气严寒,若是回来时又染了风寒,那这可是极大的罪过。

        “殿下不必如此,臣一会回车上就好了。”沈晚晚说完便拍了拍斗篷肩上的雪,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也好······”宫叶云看着沈晚晚的背影,放下了手。

        他怎么感觉,离她越来越远了。

        他们此刻遥远到像是从此时到彼时的路程里,每天与每天之间,都有了一块磨砂玻璃挡在中间,几百张磨砂玻璃背后的事情,看上去就像一整个冬天也无法散尽的大雾。

        回到马车上,沈晚晚这才感觉自己是又活过来了,车上的炭火劈里啪啦地烧着,温暖的气息充斥了整个车厢,一旁的沈柳楚握住她冻得通红的小手,在宽大而温暖的掌心中揉搓。

        沈晚晚上一世是个南方人,那里经历过这种寒冻,南方四季如春,冬天都到了,鲜花还没压下来。

        “宁安呢,我这一圈都没看见她。”沈晚晚看着自己在沈柳楚手中的小爪子。

        “她啊,”沈柳楚道,“前几日落水,被肖将军送回府中后,就没再见到她了。”

        沈柳楚叹了一口气,笑了笑:“这回怕是病得不轻。”

        沈晚晚知道,她这那是病得不轻,她这分明就是在怕沈晚晚这个表姐,原主一向最机会别人碰她所拥有的东西了,她已经潜意识下认为肖程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也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这变态的占有欲就算了,还专挑软柿子捏着不放。

        看来宁安也是清楚这一点才不愿与沈晚晚一同去祈福,而向皇上告知留着府中休息的。

        沈晚晚知道这一次肖程也会随皇帝一同前去,本也想告上自己感染风寒,不便前去,但皇帝见沈晚晚病情有所好转,便坚持让她一同去,说是沾沾佛气,好得也许更快些。

        “那她好生休息吧。”沈晚晚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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