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饶不了你
与褚天华同乘一辆马车的黄建顺着褚天华的视线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出现的,说是护送我们前往不远处的冀州军营,然后光明正大的走驿路。”
一直驾车沉默不语的典不韦说道:“这是毛祥的锦衣使。”
褚天华靠着车壁,车内之中的香炉也早已经被李昭君点燃,正冒出点点的香烟。
黄建对着车帘缓缓的说道:“现在武道城已经成为北离和东阳的一条新的分水岭,就在我们撤回来的时候,接到他们发过来的谍报,拖累部族现在意欲脱开北离王朝的控制。”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远离了北离王朝的中心权力范围,可褚天华和黄建意识到了情形已经开始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数千难民沿着两地之间的路线开始了疯狂的流窜,其中有携子跨女的也有鲜衣怒马的豪车。
看起来北离王朝现在内部的动荡已经是从表面压压不住了。
现在的几条驿路,按照两国都已经墨守成规的规矩来说,不准任何的匪寇平民随意的踏足,违者力斩不待。
自古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既然不让走驿站,那么这些百姓都开始走了驿路旁边的小路。
因此即使是仓皇逃难,也没有人胆敢随便的巧取豪夺。
都说世间本没有路,只不过走的人多了,便就形成了,因为人流量的巨大,驿路的旁边早已经踩踏出来了一条康庄大道。
因为托雷部族内部的争斗,下面无数的小部落都遭受到了一些或多或少的损伤。为了避免自己卷入这场内斗,许多人也是开始选择了远走他乡的道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与其等到那个时候,自己成为政治角斗的牺牲品,还不如自己主动的找一处地方,生活下来。
对于战争而言,收到伤害最多的便是百姓。
随着人群的聚集,驿道的两侧早已经被踩踏出来两条平坦的路径,就连马车通行也是畅行无阻,只是行走的稍微有些缓慢。
北离的军事建设可以同东阳不分上下,但是在许多民生的建设之中,还是稍微的存在着一些差距,北离的驿道只能短暂的允许几人前后的通行,压根负担不了如此之多的人数。
北离的驿道交织如网,褚天华等人的马车则是逆流而下,在滚滚的人流之中如同一叶扁舟。黄建连忙吩咐随行的冀州锦衣使换成百姓的服侍,在人流之中,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暗藏祸心。
与此同时,一支千余骑军冒着挑拨战争的由头深入腹地,令人惊奇的是,所行之处,竟如同长着千里眼一番,没有碰到一股杂兵,如同庖丁解牛一般,绕过了诸多的军镇险隘,在寻常人都需要马匹指引的草原之上如入无人之境。
这支骑军的速度之快,军纪之好,行动之果断,都已经超乎了北离所有人的想象。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支骑军竟有两名主将。
为首的一骑银白盔甲,手中的一杆长枪闪烁着亮光。身后的一骑,身材矮小,令人都有些惊讶,这个人会不会被铠甲给压伤。
身后的千余兵甲也是在心底充满着崇拜,郭仪和毛祥都是冀州军中凤毛麟角的存在,这一次两人一同前行,这次的行动目的还是要去接,褚大将军的独子,心中的自己更加的多了几分开心。
如果冀州军的情报头子再加上冀州军的长矛会发生什么,结果就是这支千余骑像一条游蛇一样灵活自如的行走在北离的这条大象之中。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敢情咱们才是着北离王朝的主人。
郭仪的气质不用多说,虽然还算不上需要戴着面具上阵杀敌,但是这份英武之气就已经展露了出来。
恭迎冀州殿下回家。
马车行走了三天,典不韦突然感觉到了周围一阵阵的铁蹄之声震颤着大地。
千余人如同蝗虫一般铺天盖地的涌现了过来,这种速度就好像平地里冒出来一般。
褚天华苦笑着走出了马车,站在原地,在这千余骑所形成的鼓面之中,他就是那鼓点。
当头的两骑疾驰而来,继而慢慢缓行。
毛祥离着褚天华还有七八丈的距离就下马跑来,一把抱住了褚天华,只是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异常的情绪,褚天华受了重伤,这名冀州的情报头子嘴唇有些颤抖,他生气了。
褚天华欲言又止。
毛祥手中握住马鞭,指向北方的北离,怒道:“老子要是不将你们这帮北离蛮子给搅和的天翻地覆,老子就不姓毛。”
褚天华本来想拦下却被一直沉默不语的郭仪给拦下,褚天华呆呆站在原地,抬头望向天空,伸手遮住了那刺眼的阳光。
寒风凛冽,已经将近难关。
冀州的地理环境和北离倒是差不了许多,冬夏分明,夏天可以将人整个的给融化,冬天却可以将一个人冻成冰棍。
大雪瓢泼,这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这场雪可以预兆着明年的好年头。
对于江南地区的百姓来说,每逢下雪的时节,都会温上一壶黄酒,然后再自己的盘中装上一些散随水果,就这雪景然后谈天阔地一次。
冀州在这一方面却和江南截然相反,冀州百姓都会围绕着火炉坐在一起,火炉之上热着烈酒,每个人的盘子之中都会放有十几颗花生米,每每喝上一口酒才会抿上一小粒花生。若是那些酒瘾特别大的或者家中有些贫穷的,都会在自己的碗中倒上一点陈醋,然后再怀中掏出一块鹅卵石,用鹅卵石蘸着陈醋,慢慢的品尝。
每逢这个时候,就连烈酒也都是越发的紧俏了起来。
冀州城外的两条岔汇之处,每年都会经过一些买卖炭火的客商,也有一些在客商后面拾起一些散随煤球的老人。这些老人没有钱购买炭火,只能靠着捡去那些煤球燃烧起来取暖。
岔道口可能是因为人来人往的比较热闹,春夏两季也是种植了许多的杨柳树,但是每逢冬天,杨柳树一枯萎了,就只剩下了干枯枯的枝干了。
这条岔道口上那些身单衣薄的老人每逢需要捡去煤球的时候总会哼唱一些民谣,久而久之冀州城的孩童也是都学会了。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树干之下有一家店面算不上特别整洁的酒肆,卖酒的是一位六旬的老汉。因为便宜量大,所以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所以到了最后,便叫着闲着的一对儿孙来这里帮衬生机。后来因为儿孙都去城里念书,到了最后也就成为自己老头儿一个人忙里忙外。
本来所有人都劝说老头,自己的身体不好,又是冬天,赚不了几个钱的买卖就不要再做了。但是老头也不听劝,只是觉得自己身体还能干也就一直坚持了下来。
没有人来帮忙,就自己上,本来讨价还价,打扫卫生的这些活儿都是女人来做才比较方便,倒不是说女人就应该做这个,老头本来面子就薄,碰上到家还价的客人,自己也不好反驳,有的时候自己忙活一天也赚不上几个钱。
老汉性子淳朴,在这里卖了十多年的声音,始终脸皮博,开不了这个口,因为自己光棍一个人,又没有娶得上老婆,就一个儿子,已经婚配。儿媳妇也文秀懂事,只因为这里鱼龙混杂,往来的客商总是欺负自己的儿媳妇,多年以前就是一个外地客商喝多了闹事,结果被一个年轻公子给教训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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