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进退两难
张本周的营房便建设在箭楼之上,没法子,这些年就算是流民之城也开始逐渐的变得不安分。为了能够保证住自己的性命,张本周的吃喝拉撒便都在这箭楼之上解决了。
虽说是有些简陋,但是还是按照京城的形式,分出了箭楼的内城还有外城。所谓的内城也只不过就是一些两丈多高的城垛,上面还铺满了一些鲜红色的壁砖,好不容易的有了那么一点红砖大瓦的气概,却被外城的箭楼所给包围了起来。
不少的流民也是打算起义谋反,不过这一类实在是没有活路的人一般到最后也就是成为了刀下亡魂,甚至不如一起远走他乡的人。
这一骑在离着箭楼大门还有一百丈的时候,便被拦路关卡的一队兵甲给拦截了下来,和黝黑少年这一路上看到的那些穿着破破烂烂的兵甲不同,这些人的身上都穿着难得一见的鲜亮铁矛。
为首的是一名中等偏上身材的佩刀壮汉,在大多数人都面黄肌瘦的人群之中,这位佩刀大汉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佩刀壮汉的身上穿着一件磨损的早已经能顾当成镜子的铁甲,当自己瞥见不远处的那个黝黑少年以后,便两眼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黝黑男子,朗声的大笑道说:“何人如此大胆,从现在起不得往前踏进一步,若是不从,就地格杀勿论。”
听到壮汉的言语,身后的二十多持矛兵甲没有丝毫的犹豫,呼啦呼啦的便冲过了过去。将黝黑男子包围在阵仗中心。
虽然看上去凶猛无比,但是在黝黑少年的眼中,这些人的素养,到底还是差了一大截,没有一点阵型可言。只不过这些人看起来身材高大,凶悍无比。
只不过就在此时,那一名校尉突然厉声的说道:“等一下。”
刚刚将黝黑少年包围在一起的兵甲们也是硬生生的停止下了自己的不乏,为首那人倒是痛快,将自己手中的长刀一把抽了出来,指了指自己身前的那一名游侠,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贪婪,笑着说道:“小子,你手里的那一把枪倒是不错,算是一把好枪。爷爷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出你的名字,要不然等以后,爷爷我没有办法当着别的人说出来。”
黝黑少年瓮声瓮气的说道:“这把枪没有名字,至于我的名字。你便叫我典不韦吧。”
为首的那名穿着破烂铠甲的男人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好像是希望能够复刻在自己的脑子里。不过自己的脑子是真的不好用,仔细的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倒是觉得这个名字稍微的有些奇怪,主要是以后自己说出这个名字,恐怕也是没有人会相信自己。
有些失望的男人提起了自己刀尖指了指不远处的黝黑少年,周围的数十名步卒也是一哄而上。
马背上的典不韦也是神情自若,右手的拇指紧紧的按住自己马匹的缰绳,左手将那杆铁枪摘下,就在那些兵甲即将出手打算将这一人一马给捅成马蜂窝的时候。
一骑突然在箭楼之中冲出,一声咆哮宛如雷鸣之势,试图打算直接阻止这一场屠杀。可惜到了最后还是晚了一步,仍有两名兵甲来不及收手,已经向前递出了自己的长矛。
然后这两名颇有一些手段的守城兵甲就砰的一声,连人带枪一起的朝着后面飞了出去,好似胸口被一根带着羽毛的箭矢给穿透。炸出来了一片血水,一命呜呼。
铠甲男人也是颇有一些眼力劲,倒也算是识货,黝黑少年这一手杀人于无形的手段,若是不是五品高手,自己便自刎于简陋面前。
看到来人之后,迅速转头,跪拜在马头之下,对那名刚刚策马狂奔的将军恭敬的低头抱拳说道:“末将拜见大将军!”
被尊称为大将军的中年将领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黝黑少年的脸色,察觉到了那人嘴角的一丝讥笑,仿佛在嘲讽这些人是一群酒囊饭袋一般。
这位常年饱受风沙摧残的粗糙汉子竟然是老脸一红,他这个大将军,实在是叫人笑话,自己的手里只有不到五百人的军权,若是在冀州或者东阳,勉勉强强算的上是一个校尉,他这个大将军,自然是野的不能在野的官制。
张本周给封的官制,给些大将军,丞相官制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些过家家的游戏,反正实际上也要不了张本周多少的东西。
除了他这个大将军,还有东西南北四个戍边将军,反正凑齐了一套班子。张本周对外称的上是个藩王,手底下其实也就一千五六百人的兵马,其中能够真正上战场的人还不到一半。
守门的官员没有看出来中年将领脸上的表情,本想是要好好的表现一番,随后哪壶不开提哪壶对着神情十分凝重的中年将领一抱拳,竭力平静的说道:“大将军,这位公子打算进入城池。”
中年将领随后说道:“王爷已经知道了,本来是打算叫我来邀请这位公子入宫一叙的,不知道这位公子的意下如何?”
典不韦也是点了点头,依然没有已经是打算出手的觉悟,双手握住缰绳,随手夹了夹马腹,望向那座不算是特别高大的城楼。
中年将领也是做着自己介绍说道:“这位公子。末将叫做梁瑞,本事蓟州云台人士,只因为族中冒犯了先皇,所以被贬到这里。”
马蹄轻轻的踩踏在这青石板之上,异常的清脆响亮。梁瑞跟在典不韦的身后,神情也是十分的复杂,心中早已经是惊涛骇浪。
就在典不韦还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便已经有密信传来。这倒是把他们那位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的王爷张本周给吓唬的不清。
连忙赤身的床上滚了下来,披上了一件十分粗糙烂制的龙袍便召集来了大伙开会。只不过现在的军镇之中除了他梁瑞便只有几位文官,再加上一些能够识字的官员,召开了朝会。信上说冀州最近的使者已经就在周围,并附上了一副画像。
有人质疑要将这位不知道什么来头的使者给先宰了再说别的,这个机会也算是千载难逢,反正现在刚刚上位的皇帝对他们这些流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好感,左右是个死字。
杀了画像上面的那一位使节,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惹恼了那些冀州的王爷,大不了带着这颗头颅和自己手中的兵甲一起逃亡到北离王朝,北离王朝一旦看到了自己已经没有后路了,没准便会欣然接受自己。
只不过梁瑞不是这样想,自己还特意问了掌管密探的心腹,询问冀州的褚家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是否有大举压镜的举动,只不过得到了答案是否定的。
画中的男子单枪匹马出了冀州,只身一人进入到了这里,这样一直十分谨慎的梁瑞也是越发的有些担心了,难道这个家伙活腻歪了。打算凭借着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在流民之地妄自称大?
别人不了解张本周,可是他梁瑞对于张本周可是了解到了心缝里。别的不说就是要他张本周脱了自己穿了那么多年的王爷服,磕头朝拜,像东阳城里面的那一位黄毛小子当马前卒。可是不好做到,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容该怀疑了。
自己只好建议张本周好好的听一下那人的来意。
张本周也是禁不住大多数文武群臣的言语,只好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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