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夜晚的青石板地面忽地传来“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儿,伴随着还有紧张的呼吸声儿,孟夏看着猛地推开门儿还在快速抚着自己胸口的周随安,好似后面有猛虎在追赶似的。
孟夏实在有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偏笑完后往身后的妃色纱幔大床上随意这么歪了下去,更是无视透过窗纱时时扬起的秋风,孟夏依旧是穿着一件儿藕色绣着比翼双飞彩蝶的小肚兜,身下穿着件同色的长裤。
那玲珑的身姿,那起伏的曲线,呼吸间衬得胸,前的蝴蝶几欲展翅高飞,那妩媚的眼神儿看在周随安的眼里实在是叫人欲罢不能。
那床榻间的热情让刚成婚时的周随安一度还将她想象成了吸食人魂魄的小狐狸,实在是叫人又爱又恨,这恨的自然是他越来越发现,在这方面自己竟是不如个小女子。
周随安也是极为无奈,看着在自己面前渐渐放开自己的夫人,他如何也想不通往日里那轻言细语如同大家闺秀的女子,一朝放开后竟是这般勾人心魄,下了床后偏偏又是极为洒脱。
哪怕自己话语间或是为人处世十分糟糕,她也从不嫌弃自己。
周随安有时候忍不住去想,在对面的这个小女子身体里,会不会还有另外一幅他还未曾发现的小性儿。
斜倚在软枕上的孟夏看着面前瞻前顾后的周随安却是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咯咯笑完后,嘴角却是依旧带着笑道:“难不成是咱们平城热情的姑娘们都追到咱们府里来了,惊吓得夫君都躲到妾身这里来了?”
“我的好夫人,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说着周随安便垂头丧气地坐在孟夏身边儿将他娘的心思通通倒了出来,边说还边将床里边儿的青锻儿薄毯拉了出来裹在孟夏身上,将她盖得严严实实。
“我再是没想到竟是因着这个。”
孟夏却是心下一哂,看着面前的榆木疙瘩,对外面的事儿倒是见微知著,遇见他娘的事儿就昏了头了,除了利还能有甚么能值得他娘如此。
“唔……其实将这主院儿让给她倒也不是不行。”孟夏觑着周随安那一脸懊恼的模样儿,一点点地蹬掉了身上的毯子,依旧是嘻嘻笑道:“就怕婆婆她刚搬进了主院儿,下一步就该要咱家的掌家权了。”
果然周随安一听,当即吓得就是身子一抖,为了他娘欠下的一千两银子,他可是如今还背着债呢。他娘若是再掌家一回,他怕是脑门儿上都要刻着硕大的欠债还钱四个大字了。
尤其是如今求上门巴结他的商户那是越来越多,藏银票的方式那更是防不胜防,甚么藏在画轴里了,要么又是藏在平平无奇的一个小笔筒里了,实在是叫他看得叹为观止。
这回的搬家可是叫他大开眼界,好在家里的丫鬟们训练有素,那可是各个练得火眼金睛,任是那些商户如何插科打诨,也没能叫他们将礼送进来。这要是让他娘来,怕是整个宅子都得叫她给堆满了。若是如此,他们周家的大限之日怕是也不会太远了。
叹了回气儿,说到这回送的礼,也无非收的左右四邻几家,最贵的莫过那盛家送来的徽砚,稍次些的便是金公子送来的那套青瓷琉璃盏了。
想到那已是不成套的青瓷琉璃盏,周随安又哀怨道:“我就说那套琉璃盏留在咱们自个儿院里使使也就罢了,你倒是做了回大方人,非要指名点姓地叫我送到我娘那儿去,还得依着我的名声。我当初便说了,送给我娘那就是暴殄天物,这才送去几日,如今已成了我娘手下的亡魂。”
“看把你给心疼的,不过就是个身外之物罢了,你也不想想,不过就是没让婆母住进主院儿已是叫她大发雷霆,若是再不送去个贵重玩意儿,岂不叫她亲自打上门儿来。”孟夏打趣道。
然心下却是道,那甚么琉璃盏不过就是现代的玻璃杯罢了,在这古代或许算是个新鲜东西,但是对她来说那就是个便宜货,她还是最喜欢那些个古色古香的古代玩意儿。那琉璃盏也不过是个借花献佛的玩意儿罢了。
“说来还是夫人厉害,更是有先见之明,提前咱们在屋里又训练了一回,不然今儿个晚上,我怕是不能轻易从我娘屋子里走出来了。”周随安老实说道。
看着老实巴交的妈宝夫君,提起他娘就一副瑟缩的模样,孟夏笑完后当即便又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夫君,我想着婆母那边儿怕是一时半会儿定然不会轻易罢休,不若夫君这几日先避开婆母一段日子。”
“避开?怎么避开?”
看着死脑筋的夫君,孟夏翻了个白眼道:“还能怎么避?你就躲着婆母呗。老鼠躲猫的游戏还能不会吗?就是别叫她找着不就成了。实在叫丫鬟给堵住了,你就拿出今晚的气势,将她训斥一顿不就成了。”
看着周随安若有所思的模样,孟夏坏心地一想,这老太太以往仗着儿子听话,只会一个劲儿地给添堵,如今儿子不听话了,更是对她不理不睬,想来也能安静一段时日了。
当然,这更是在无形中叫那周老太太以为儿子还在生自己的气,心下难免也带着些高兴劲儿,心下暗忖,如今儿子官儿做得越发好了,人也越发有了威严了,就是对他老子娘也太过严厉了些。
无形中叫这周老太太在周随安面前慢慢也老实了起来。
当夜,周随安虽是终于将他娘的事儿给解决了,却偏偏为了那一个碎掉的琉璃盏,在那床上可是结结实实心疼了整整一夜。
……
此时的隔壁赵府也是鸡飞狗跳。
赵太太第无数次拧着赵梓墨的耳朵训斥道:“喝喝喝,天天就知道喝酒,今儿个晚上又喝了多少……”
将喝得晕晕乎乎的小儿子打发走后,赵太太再次召集了家庭会议。
赵太太一人独坐上首,下面的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各自分坐两边儿。
“你们也给拿个主意,你弟弟这成日里往周府跑也不是个事儿,他的事儿到底该咋办?”
老三赵梓豹犹犹豫豫道:“娘,这……这不大好办啊?”
赵太太咬着牙恨恨道:“实在不成,我便豁出去我这张老脸去跟高家的三姑娘去提亲便是。”
老大赵梓虎听见连忙打断赵太太道:“娘,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怎么,你这是想让你弟弟打一辈子光棍儿是不是?”赵太太一掌拍在身边的桌上。
赵梓虎急得在这颇为凉爽的夜晚,额上汗水往外簌簌直冒,支支吾吾了半晌,终是跺着脚道:“娘,四弟……四弟他怕是瞧上的不是那高家三姑娘。”
这话惊得赵太太显没跳起脚来,连着灵秋的闺名直接带了出来,“啥,不是灵秋姑娘,那高家还能有几个姑娘?”随即好似想到了甚么,大叫道:“你说的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周……夫人……”
好在赵太太还知道些分寸,话尾还知道将那最后的三个字轻轻带了出来。
“娘,您想到哪儿去了?”赵梓虎噎道。
“那高家还有哪个姑娘,你可别跟我说是那要嫁人的二姑娘,这我可不信,你弟弟可是早说了,他就喜欢长得好的,那高家二姑娘那可是比着周夫人和三姑娘差着远了。”赵太太十分不信道。
赵梓豹磕着手里的瓜子儿提醒道:“娘,您也别老想着姑娘呀,这高家不是还有那不是姑娘的……嗯?”
赵太太懵了,“不是姑娘的?那是个啥?”
赵太太左边儿的三个娘子军也懵了,那是个啥?
好在那花氏不愧是在脂粉堆里打滚了几个月的,那嘴更是快速跟了句,“夫君莫不是说咱家小叔是个断袖吧?”
好一个晴天霹雳,砸在了赵太太身上。
赵太太愣了半晌后,立马拿起正房门口的大扫帚,想也不想地朝着三子赵梓豹狠狠挥过去。
一阵鸡飞狗跳后。
颇会看颜色的花氏站在赵梓豹身后,不停搓着手轻轻捶着坐在她前边儿那头发乱如鸡窝的赵梓豹宽阔厚背上。
没法子,谁叫这般多人各个心知肚明,偏偏叫花氏个心眼儿地给挑开了。
一想到一向人精子的夫君替自己狠狠挨了一顿揍,花氏可不得打起精神来安抚一下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夫君嘛。
“说吧,你们是如何知晓的,又是如何笃定你弟弟就是……就是……那……那断袖的。”赵太太咬着牙道。
眼见老三挨了揍,赵梓虎只得老老实实道:“娘,您自个儿想想,四弟何时对姑娘们正眼瞧过,何时又说过要娶亲的,娘还记得,那头一回同那高家姑娘相看,这三姑娘可是也在现场的,我们也不曾听四弟提起过要娶亲。最重要的是,我可是真真儿瞧过许多回,咱家四弟攀扯着高家大公子。”
“老二,你是咱家最老实的,娘谁都不信,就信你。你来说,你大哥说的是真的吗?”赵太太捏着拳头,往日精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二儿子。
老二赵梓熊结结巴巴道:“娘,我也不知晓……那到底……是不是,不过……我也瞧过许多回……四弟他颇为黏那高家大公子。”
说完还嘀嘀咕咕道:“那可是撵都撵不走。”
当夜,赵家正院儿传来好一阵儿地鬼哭狼嚎和一阵乒乒乓乓的落地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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