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话 恩 怨 6
我们都是被命运摇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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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想到办法了吗？”凌学志无力的说道，令他惊异的是，原来人在梦里也会饿。
“咕~~，这个，我当然在想。”
“但好像快一个小时了。”
“快了快了。”
凌学志忽然觉得那些冤鬼神魔都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但很可能小命会被自己咕咕直叫的胃拿走。
“别担心，很快就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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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光剑速度极慢，但邓宇浩神情却有一丝紧张。他当然知道这是道家上术“万宗流”，一旦被击中，后果难以预料。
那道光剑这时改变了方向，在邓宇浩身边缓慢的旋转着。忽然，司马右脚一踏，飞身进到邓宇浩身前一尺。眼看带着金光的左手挥来，邓宇浩一伸手，在身前划出一道蓝色光墙，挡住了司马的一击。司马不知集中了多少灵力，一时间，周围都被金光照耀得让人难以睁眼。
“是真的杀招啊。”邓宇浩说。
“从道圣的身体里打出来，果然力道会增加很多。”司马话音刚落，抵在光墙上的手又是猛的一推，蓝色的光焰瞬间粉碎，好在邓宇浩急速后退，只擦着灵力化成的刀锋躲开了。
“你的那些禁卫军恐怕没见过你这么惨吧。”司马笑道。当然，那笑容不属于司马本人。
“看来你是没有清楚状况啊。”邓宇浩说道。
司马这时忽然发现不对，他正站在邓宇浩刚才所处的地方，低头一看，脚下竟已被十多只黑色的手抓住。
“嗜灵鬼要把你拖入地狱是不大可能，但让你暂时无法动弹却也不难。”邓宇浩一边说着，右手手心渐渐出现一个紫色的光球，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司马广行自然也是知道。
“我们的灵力恐怕都只恢复了百分之一，但已经习惯于曾经毫无顾忌的作为，所以你才这么大意啊，不是吗，郎子怡。”邓宇浩已近走到了司马跟前，右手随时可能向他胸口而去。
“你不是也一样吗？”司马忽然靠近邓宇浩的脸说道。
这时，刚刚悬在空中的那柄光剑忽然爆裂开来，化成万道剑雨直泻而下，却又在半空中同时朝着邓宇浩的头颅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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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那么多人，你害怕吗？”郎子怡问道。他此刻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杀掉的那个山贼。那是一个杀人掠货无数的大恶人，任何有良心的人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当郎子怡看到他渐渐失去呼吸的时候，平静的神情下已是几近崩溃。但他一直相信只要除去邪恶，世间便会留下善美，所以这是自己必须要承受的痛苦。
“我觉得好极了。”因为郎子怡看不到他的脸，胡天说这话时，眼眶差点蹦出泪水。
忽然，胡天眼前的郎子怡化成了一处光焰，然后窜入高空。许多人看到了这一幕，都吓得四散而去。
“胡天，总有一日，我会除掉你，记住，正邪不两立。”说完，郎子怡便消失在空中。
“正”，“邪”。
那是什么东西胡天完全不清楚，他望着空空的天际，忽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先是一惊，然后又笑着想到，刚刚郎子怡已经将自己的心脏捏碎。以后他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但没有心还能算是人吗？如果不是人自己又该去什么地方。
他不清楚，也没有再去细想。胡天只是一路往前走，但很快他就发现，所有人都已经看不见他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一片漆黑的地方，他不知道这是哪儿，但忽然感觉到累了，于是就躺在那里。
这时，他感到周围的黑暗都在往自己身体靠拢，可他并未感到任何不适，相反，胡天感到无比的安静。
他沉沉的睡去。
醒来时，身边蹲着一个女人。
“你是谁？”胡天问道，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微微的照亮着。后来他才知道，照耀这块黑暗土地的东西叫“幽冥潭”。
“我也不知道。”女人冷冷的说。
“那这时哪儿？”胡天又问。
“当然是阴界，死了的人都会路过这里。”
死了的人？胡天仿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死去。
“那就是地狱了？”
女人摸着自己的头发说：“不，这里离地狱还很远，只是阴界而已，要去地狱，还要经过鬼王统治的‘封魂界’和‘无尽阿修罗道’，难道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胡天点了点头。
“可你却在这睡了六十年。”女人说。
胡天瞪大眼睛说：“真的？”
“我一直看着你，这六十年来，你几乎吸走了阴界所有灵力，许多游荡在这儿的‘君魄’都会来朝拜你，他们都想知道你到底是何物，但你一直在睡觉，所以他们私下给你起了个名字。”
“名字？”
“他们叫你‘魔邪’，说你可能是三千年来，阴界拥有最强灵力的‘君魄’，所以就一直把你当皇帝一样供奉着，因为你，我们和封魂界已经起了很多次纷争，现在你醒了，但我却看不出你有什么特别的。”
胡天对那些没有任何兴趣，他唯一记得的是郎子怡最后说的那句话。“正邪不两立。”
他很想问他：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又是什么将他们两人各自划分到了正邪的两边？是命吗？
“既然如此。”胡天忽然站起来对着远处说道。
“你说什么？”女人问。
胡天微笑着不回答。他想说：既然如此，那我就站在所谓的邪这一方，我就做你所憎恶的那一类，终有一战对吗？那我就和你死战一场。
胡天不知道终结在自己手中的生命和鬼魂有多少。只要是大恶之事，他都做。阴界的人非常仰仗他，甚至，由于他私自拦住本应归属地狱的魂魄，甚至差点引发阴界的大混战。胡天也经常到人界，每次他的降临都意味着饥荒和瘟疫，但他总是在正道人士赶来之前离去。并非害怕什么，只是想让那个人知道所谓的大邪大恶是怎么回事。
渐渐的，他便习惯了魔邪皇帝这个称号。
“你还是当年那个胡天啊。”
有一次，魔邪在梦中看到年少的郎子怡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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