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人鱼穷追不舍18
并没有等待多久，莱茵和他的随行医生在拍卖行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房间。
拍卖行工作人员谄媚地介绍着这个华贵房间的设施，年轻的大公毫无耐心地挥手示意工作人员不用再继续。
赶走工作人员后，莱茵缓步走到巨大水箱前，伸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外壳，似乎是想触碰到沉睡其中的人鱼的面庞。
“西玛医生，你也先离开吧，这段时间我一个人住这里。”
“大公，真的没关系吗？”
克罗蒂亚家族的专用医生西玛耸耸肩，似乎并不认可莱茵的决定。
“你现在可是处于治疗的重要时期，如果现在停药的话，病情绝对会加重。”
他虽然是医术高超的医生，也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后果。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
既然老板都这么发话，西玛医生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推门离开。
莱茵痴痴地凝望着人鱼完美的外貌，开始发疯般又哭又笑，甚至笑出了眼泪。
他心情极好地哼唱着一段语调悠扬的曲子，走上提前准备好的梯子后，并没有像工作人员嘱咐的那样，滴入可以唤醒人鱼的红色药水。
他甚至没有脱下身上那身繁复昂贵的礼服，直接一个猛扎进了大水箱，游到人鱼身边搂住他的腰，把耳朵靠在心脏所处的胸膛。
听着沉稳的心跳声，莱茵闭上眼睛露出微笑，嘴里吐出一串泡泡，幸福地迎接即将到来的溺死。
沈淼缓缓睁开眼。
刚醒过来的人鱼手足无措，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睡了一小会儿，就有人类要死在他旁边，匆匆忙忙把莱茵往水面上送。
“——”
【你有病吧？】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莱茵剧烈咳嗽，呛出气管里的水，他听不懂人鱼语言，只是安静注视着气呼呼的人鱼比手势。
“本来想死掉的，结果你却醒过来救下我，照理说我应该以身相许。”
全身湿透的莱茵站在梯子上，注意到人鱼那双如同宝石般璀璨的金色眼睛里满是迷茫之色。
“只可惜你听不懂我的话，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我先教你人类的语言吧。”
莱茵伸手摸了摸漂浮在水面上的人鱼的脸，重复道：“我爱你。”
“来，跟着我念，我爱你。”
原本高高在上的大公低下高傲的头颅，露出祈求的眼神。
“求求你，用你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不要移开视线。”
正装作是一条听不懂人话的人鱼，沈淼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按照莱因的话去做。
不耐烦的人鱼直接甩开莱茵的手，重新游到水箱底部，打算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他需要养精蓄锐，确保后半夜的行动有充足的精力。
按照之前商量的计划，作为拍卖品的他需要把莱茵吸引到这个房间居住整整两天。
早就做好准备的翟星阑会在后半夜通过密道向这个房间输入催眠气体，确保克罗蒂亚大公不会醒来。
而沈淼就可以趁机从房间里溜出来，和墨蓝一起去探索庄园地下。
——要不是墨蓝强烈抗议，如果沈淼要和其他男人一起过夜，他就坚决不愿意去，他们也不至于制定出这么麻烦的计划。
“没关系，今天你不愿意说的话，我明天再教你。”
莱茵完全没生气，进浴室换掉身上湿透的衣服，躺进伸手就能触碰到水箱的大床上，伸手触碰着水箱冰冷的玻璃，再次哼唱起刚才的歌曲。
无色无味的催眠气体很快充满了整个房间。
装睡的沈淼睁开眼浮出水面，银白色的美丽鱼尾幻化成人类的双腿，他动作轻巧地从梯子上走下来，推门离开房间。
【系统，你能判断出刚才莱茵哼唱的是什么曲子吗？】
临走之前，沈淼瞥了眼似乎陷入什么噩梦，表情痛苦的莱茵，在心中询问。
【虽然不太标准，但他哼唱的是人鱼的语言，大致意思是一首摇篮曲。】
只了解过原剧情的系统自然不可能深究反派身上的故事，数据流快速划过。
摇篮曲是母亲哄孩子入睡时唱的歌，反派是把执行者当成儿子了？或者是希望执行者成为他的母亲？
……人类之间的感情完全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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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淼很快就离开拍卖行，从最近的海域跳入大海。
早就等待他很久的墨蓝旋风一样游过来，像是一条在家里等待主人回来的修勾，上上下下闻嗅着沈淼身上有没有沾染到其他男人的气味。
糟糕的是，不管是脸颊还是身体，原本应该被他完全所掌控的地方有了陌生人入侵的气味。
墨蓝的俊美妖异的面容上流露出不满，他低下头，一寸一寸地用带着倒刺的舌头舔舐着本就属于他的领地，一直到那些地方再次被他的气味所覆盖。
他们都激动起来。
毕竟不久之前才亲密接触过，他们都还对彼此身体的存在感记忆深刻。
再加上他们所处无人而幽静的深海，差点擦枪走火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好在沈淼还记得今晚有正事要办，没时间胡闹，一人一鱼简单解决后重新向目的地进发。
普通人类难以到达的海下对两条人鱼来说根本无压力，他们轻而易举地穿过漆黑的通道，进入了庄园地下一层的海水通道。
“淼淼，这里没有人。”
墨蓝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沈淼，通过管道进入了庄园地下内部。
他们原本都已经做好和守卫正面遇见，用携带着精神力的歌声击退他们的准备，但出乎意料的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人。
这是一间占地庞大的地下实验室，塞满了各种各样最先进的研究设备和记录着稀奇古怪内容的古籍。
无一例外，这间耗费巨资建立起来的研究室的主要研究对象，就是传说中已经彻底灭族，十几年前就已经消失在人类视野里的人鱼。
沈淼甚至还在某个角落发现了那种能让墨蓝精神状态不稳定的高级熏香。
“维恩他最感兴趣的东西不是眼睛，而是人鱼？”
最准确的说法可能是人鱼的眼睛。
沈淼翻找了一下实验室的储存柜，发现了被随意堆叠在一起，浸泡着眼球的透明容器，还夹杂着几张他和翟星阑刚从拍卖行走出来，有说有笑的照片。
“他明明有收集眼睛的癖好，却把这些藏品到处乱扔，这些很贵的仪器就在这里落灰。”
沈淼把和他有关的照片全都理出来准备扔掉，小声抱怨：“维恩这么有钱的吗？”
这些仪器卖掉能换多少钱啊。
只是墨蓝对这些完全用不上的仪器和没用的眼睛没兴趣，他蓝色的眼睛扫视整个实验室，目光停留在镜头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上。
“淼淼，不要离开我身边。”
墨蓝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多出严肃：“我闻到了，这里有同类的气息。”
胆小怕死的沈淼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容器扔到地上。
“同类？”
这里也有人鱼？
墨蓝点点头，揽着沈淼的肩膀把人彻底保护在自己怀里，两人一起往前走，小心推开了实验室镜头的门。
看清里面是什么的沈淼发出一阵惊呼。
与充满现代感的实验室相连的是粗糙简陋的洞穴，不算太深的洞穴里放置着一座敞开的石棺，里面装的居然是另一条女性人鱼的尸骨！
“……安妮莉思·克罗蒂亚。”
沈淼读出石棺上刻着的文字，惊讶地睁大了眼。
“她是莱茵·克罗蒂亚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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