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人鱼穷追不舍23
翟星阑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往沈淼所在的那家会所赶路。
他已经和莱茵达成了一致的协议。
他兴奋的表情里带着焦躁不安，掌心里还紧紧攥着一管浅蓝色的药剂。
原本以为只有药剂配方，距离成品到手还有一段时间，但没想到莱茵就算到了荒星也没有停止和人鱼有关的研究工作，隐蔽的实验室里就有样品。
特意赶去实验室一趟，耗费了他不少时间，快到达目的地时，翟星阑放缓了脚步，面露犹豫之色。
其实他还没有完全考虑好，要不要把这种药剂用在沈淼身上。
克罗蒂亚大公阴险狡猾，他们之前不慎落入了对方下的套里。
等他拖着重伤的身体，拼了半条命回到拍卖行时，只看到了墨蓝的尸体和焦急等他回来的傅大师，还有撒了一地的浅蓝色药剂。
他的心上人留下了装满情报的纽扣之后，被扔下这个星球上一切的克罗蒂亚大公带走，不见踪影。
对自己的懊悔痛苦和日益无法压抑的强烈情感让他逐渐走向疯狂。
只有上天才知道，在解析出纽扣中储存着的情报后，他有多想直接拖着还没有痊愈的身体去找人，又用自己的理智强行压下来。
他不能冲动，他要冷静地计划好一切。
——最终的结果证明他非常成功。
翟星阑重新冷静下来，在会所工作人员讶异的目光中踏进了这个和他一身杀伐气势完全不匹配的风月场所，直接来到顶楼。
站在房门前，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翟星阑敲响了门，用他平生最温和的声音呼唤着沈淼的名字。
“小骗子，你在里面吗？我来救你离开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被他敲动的门“吱呀”打开。
封闭的空间乱糟糟的，矮桌上还放着沈淼喜欢吃的美味甜点，但他要找的人却根本不在里面。
翟星阑直接捏碎了据说刀枪不入的合金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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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的负1层被设计成古罗马斗兽场的造型，在某些特殊的日子里会上演限制级的画面。
今天这里不对外开放，会所的工作人员就直接暂时征用这里，以决斗这种方式来决定小美人的归属权。
而作为最终奖励的沈淼保持着人类的外形。
他穿着丝绸睡衣，被暂时安放在斗兽场的高处，蒙住眼睛堵住嘴，甚至塞住耳朵，轻薄而暧昧的半透明红绸象征性地覆盖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就是雪地上晕染开的红梅。
他安静地坐在高台上，几乎没怎么动弹，被红绸所缠绕的样子像是件即将被拆开的美好礼物，等着其他人来一层一层拆去华美的包装，仔细检查其内在到底是多么令人疯狂。
谁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在斗兽场里打架的工作人员格外奋力，几乎是抱着把对方搞死的信念直接动手。
“杀了他！快点把这小子弄死！”
而斗兽场的大门，就是在比赛进入到白热化状态时被推开的。
翟星阑走进来扫视整个会场，很快就注意到被放置在高台上的沈淼。
他的表情骤然阴沉下来，目光像刀子般剜在那些工作人员的身上。
这种凶恶的气势让这些犯罪者出身的工作人员适应良好，他们甚至把翟星阑当成了同类，开始讨论这个气势惊人的新人之后到底会加入哪个势力。
“你们这是在比赛？”
愤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的翟星阑露出爽朗微笑，摆了摆手：“奖品是高台放着的那个吧？我现在报名参加还来得及吗？”
“当然可以了，我们本来就是要决出这里的最强者。”
自来熟的工作人员大叔拍了拍翟星阑的肩膀，把人邀请到斗兽场边缘。
“只有英雄才配得上美人，不是吗？”
大叔那张粗糙的脸上露出让人不愉快的色眯眯表情，似乎已经在考虑着赢得胜利后，到底要做些什么事。
“您听说过公主和勇者的故事吗？”
翟星阑没有直接回答大叔提出的问题，而是很有礼貌地询问：“在我小时候看过的第一本童话书里，他们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勇者永远都会解救公主于困境之中。”
那时候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贫民窟的废墟中找到这么一本。
“嗯？哦。”
大叔有些不以为然，没把面前这个小年轻说的话放在心上：“你说的是那些给小鬼看的故事吧，这种东西我不感兴趣。”
“是啊，这些是小孩子才会感兴趣的东西。”
翟星阑点点头，肯定这个说法：“但是后来我又在想，如果勇者因为力量不足而没能把公主救出来，该怎么办。”
“你脑子有问题吧，谁要跟你扯这些东西……啊——”
猥琐大叔话音未落，就被一把锋利的短刀划过脖子，瞬间就没了气息。
脸颊上溅到几滴飞溅的红色，翟星阑收回手中的武器，冰冷的目光落在在场的其他人身上。
“那么力量不足的勇者就只能变身成一点都不帅气的可怕恶魔，把公主带到自己的城堡里囚禁起来了。”
空荡的地下斗兽场回荡的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飞扬的赤色瀑布顺着台阶向下流淌，最终汇入深红色的海洋里。
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了两个鲜活的生命体。
翟星阑随便扯了干净的布，擦干净自己脸上溅到的液体，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来到高台之上，在沈淼面前半蹲下来，取走堵住他嘴巴的布料。
然后他听到小漂亮用害怕到发抖的清澈声音，柔和又小声地询问。
“墨蓝？是你吗？”
沈淼的声音里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像是锋利的刀子划在他心上。
“你是来救我的吗？”
卑劣的恶魔在心中苏醒了。
翟星阑沉默着没有应声，从口袋里掏出被自己贴身存放得很好的浅蓝色药剂，咬掉密封口。
他不想让手上那些肮脏的液体触碰到他的心上人，即使对方在恐惧害怕中呼唤的是别人的名字。
“没关系的，小漂亮。”
翟星阑像是自言自语般重复着，像是在安抚沈淼，又是在宽恕自己。
他抿了一口试管中的浅蓝色药剂，直接吻上那张口吐令他不高兴的语言的嘴，把药剂一滴不剩地全部渡过去，一直亲吻到沈淼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松口。
他重复了三遍这样的动作，把所有的药剂全都强行喂给沈淼。
喝下太多药剂的小漂亮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傻乎乎地愣在原地，翟星阑反反复复几次把自己的手彻底洗干净，动作温柔地抹去沈淼嘴角残留的浅蓝色药剂。
翟星阑又等待片刻，确认药剂已经完全起效，他才开始一层一层取下沈淼身上缠绕的红绸，让美丽的礼物完全显现出来。
“淼淼，你知道我是谁吗？”
嘴上询问着，翟星阑小心翼翼地取下蒙住沈淼眼睛的红绸，确认那些粗暴的犯罪者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伤口。
沈淼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彻底的迷茫，像是漾起波纹的湖水。
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翟星阑的问题。
“我是沈淼，不久之前刚刚来到庄园，现在每天都在认真工作。”
“所以你是谁？”
沈淼抬头看向露出微笑的翟星阑，乖巧又认真地提问：“我不知道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之后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心满意足的翟星阑伸手把人完全搂在自己怀抱中，下巴搭在沈淼的肩膀上。
他深深地呼吸一口那种好闻的气味，语调近乎叹息。
“淼淼，你记好了。”
“我是你的恋人，我们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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