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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那你发誓◎

        第二天早晨,陆嘉鱼早早就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陈谕英俊的脸。

        他还在熟睡,右手搭在她腰间,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衬得他眉眼五官更加好看。

        陆嘉鱼很喜欢看陈谕睡着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呼吸有些浅。

        陆嘉鱼已经记不清自己偷看过陈谕多少次,以前两个人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在一张书桌上学习,学累了就直接趴在桌上睡。

        她经常早早醒来,睁开眼就看到睡在她旁边的陈谕。

        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令她无比心动。

        那个时候她做过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趁着陈谕熟睡,偷偷亲过他一次。

        蜻蜓点水的一个亲吻,她吓得立即弹开,跑出卧室的时候,脸烧得通红。

        不过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偷偷亲吻陈谕,她完完全全拥有了他。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亲吻他。

        这样想着,她就有些心动,忍不住凑上前,轻轻地在陈谕脸颊亲了一下。

        可是一个亲吻根本不够,她撑着下巴看了看陈谕,又忍不住在他脸颊亲了第二下、第三下。

        从脸颊亲到嘴唇,她自以为自己的动作很轻,陈谕不会醒来,于是把嘴唇在陈谕的唇上都贴了两秒。

        谁知道刚想退开的时候,搂在她腰间的手力道忽然重了几分,下一秒,就被陈谕翻身覆到了身下。

        他的唇贴着她,嗓音里带着丝笑意,低哑说:“要亲就好好亲,跟小鸡啄米似的,敷衍谁呢。”

        陆嘉鱼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有些羞恼,掐住陈谕的腰,“你早就醒了!你装睡!”

        陈谕嗤笑,一边吻她一边低声说:“讲点道理,我明明是被你亲醒的。”

        他唇角笑意更深,又问:“你是不是经常偷偷亲我?”

        陆嘉鱼怎么可能承认,耳根红彤彤的,否认道:“你少自恋。”

        陈谕笑,恋恋不舍地吻了陆嘉鱼好久才终于松开。

        他的手顺着陆嘉鱼的腰往下摸索,握住她腿根,低哑着声问:“还疼吗?”

        陆嘉鱼脑海中想到昨晚,脸上忽然爬上红云,她有些害羞,把脸埋进陈谕怀里,小声说:“有一点。”

        陈谕低头亲亲她额角,轻声说:“你在酒店休息,我上午还要去趟研究所,中午给你买午饭回来。”

        陆嘉鱼唔了一声,点点头,乖巧地说:“好。”

        陆嘉鱼出门两天,回到学校的时候整个人快乐得像只小精灵,就连睡觉躺在床上都要哼哼歌。

        最先发现陆嘉鱼不对劲的是秦雪,那天上专业课,陆嘉鱼穿着舞蹈服在压腿,秦雪在她旁边,本来在和她说悄悄话,她突然眼尖,看到陆嘉鱼肩带下面压住了一小块吻痕。

        她不由得咦了一声,伸手拉了下陆嘉鱼的肩带,把那块吻痕看清楚了一点,她坏笑道:“小鱼,有情况啊。”

        陆嘉鱼弯唇笑,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把肩带遮好,朝秦雪悄悄做了个嘘的手势。

        秦雪一脸八卦,好奇又兴奋,小声问:“你们睡了?什么感觉?”

        陆嘉鱼噗地笑出来,神神秘秘地说:“不能教坏你,等你找到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其实陆嘉鱼也并不是故意不说,而是她自己也形容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在她看来,和喜欢的人做亲密的事,是件令她感到非常幸福的事。

        不过她最近也有一些烦恼,沈池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他几乎每天都到学校拦她,她起初还停下来听他要说什么,到后来实在烦透了,每次看到他就立刻掉头离开。

        可沈池仿佛不知疲倦,也听不懂人话,每天雷打不动地抱着花出现在她面前。

        有一次下课,她被沈池拦在舞蹈室外面,怀里抱着一捧鲜红的玫瑰,非常高调。

        路过的同学都在看她,她真的烦透了,忍不住冲他发火,“沈池,你有病吗?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已经有男朋友,我很爱他,麻烦你不要再缠着我。”

        沈池仿佛觉得她在撒谎一样,他笃定地看她,说:“不,小鱼,你只不过是怪我。你不可能喜欢上别人。我们初中就认识,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当初是我懦弱,小鱼,你原谅我。我已经和我爸妈断绝了关系,从今以后,我不再是沈家的人,也不再是高官的儿子,我们一起到国外去,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陆嘉鱼皱了眉,她陌生地看着沈池。当她看清楚一个人,说话就有些伤人了,“沈池,我现在终于知道,我当初的眼光有多差。像你这样毫无担当,懦弱又自私的人,我当初怎么会喜欢你?”

        沈池怔怔地看着陆嘉鱼,他摇摇头,仍旧不肯相信,他低声道:“不,小鱼,你现在只是怪我,你是喜欢我的,你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我。我昨晚在家里翻我们的合照,我们有好多快乐的时光,你都忘了吗?”

        陆嘉鱼不想跟他纠缠,冷淡道:“是,我都忘了。沈池,我最后说一次,别再来烦我。”

        六月十九日,是北城舞蹈学院的百年校庆,陆嘉鱼作为去年专业课和文化课双第一,再加上又在国际芭蕾舞比赛中获过一些奖,所以系主任要求她单独出一个节目。

        那段时间每天忙着排舞,忙得都没时间和陈谕见面,以至于每天晚上坐在宿舍外面和陈谕煲电话粥的时候,都舍不得挂电话。

        她小小声说:“早知道我就不答应表演节目了,都没时间跟你约会。”

        陈谕道:“别啊。你跳舞不知道多好看,你别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我一有时间就立刻过来见你。”

        陆嘉鱼委屈地嘟囔,“可我们最近每次见面都见不了多久。”

        她最近因为忙着排舞,真是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陈谕每次过来找她,两个人就只能在舞蹈室外面匆匆说一会儿话,最长一次见面才一起吃了顿午餐。

        陈谕道:“等你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

        他其实也很想陆嘉鱼,每次去见她都舍不得走。但又怕他待在那里会让陆嘉鱼分心,没办法好好练习,所以每次都是强迫自己离开。

        他算着时间的,说:“陆嘉鱼,马上就要放暑假了。”

        陆嘉鱼点点头,闷闷道:“我知道,我每天都盼着暑假快点来。”

        陈谕低笑,逗她说:“这么想我啊?”

        陆嘉鱼嗯了一声,反问道:“你呢?你不想我吗?”

        “想。”陈谕诚实地回答。

        陆嘉鱼心里甜蜜蜜的,有点脸红,捏着裙子下摆,小声问:“你怎么想我的?”

        陈谕低笑道:“还能怎么想?脑子想的呗。”

        “就光是脑子想了吗?”陆嘉鱼搅着裙子下摆,脸更红了,小小声问:“其他地方不想我吗?”

        陈谕明知道她在问什么,忍着笑,偏不答她,说:“心也想了。”

        “还有呢?”

        “还有什么?”陈谕没忍住低笑出声。

        陆嘉鱼这才察觉到陈谕在逗她,她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急得都快跺脚,“陈谕,我有时候真的不想跟你说话。”

        陈谕闷闷地笑。

        “你还笑!”

        陆嘉鱼作势要挂电话,忽然听到陈谕低声说:“心很想你,脑子很想你,身体也很想你。”

        陈谕低声讲话的时候,声音好听到犯规,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诱惑力。

        陆嘉鱼“噢”了一声,坐在台阶上,有点害羞地伸了伸腿,脸上一点点爬上红云。

        陈谕笑,问她,“高兴了?”

        “谁高兴了。”陆嘉鱼嘴硬道:“我根本没想问这个。”

        “是是是,是我自作多情了。”陈谕忍着笑,可陆嘉鱼还是能听出他在笑她,闷声道:“你不准笑了。”

        “没笑。”陈谕笑。

        陆嘉鱼:“……”

        就在这个时候,陆嘉鱼忽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她凝神听了几秒,瞬间反应过来是什么,脸红到耳朵根,“陈谕,你在看那个!”

        她话音刚落,听到另一个男声喊道:“林州,你他妈把耳机戴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误失误。”跟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几秒钟之后,奇怪的声音消失了。

        陆嘉鱼小声嘟囔,“你们男生宿舍怎么这样……”

        陈谕低笑,“你别理他们。”

        陆嘉鱼小声说:“你不准看!”

        陈谕笑,说:“好。”

        过了会儿,陆嘉鱼忽然说:“你只能看我。”

        “……”

        一瞬间,陈谕脑子仿佛过电一样,浑身的气血直往某个地方涌,不自觉地握紧手机,低哑道:“陆嘉鱼,隔着手机你都要招我。”

        陆嘉鱼噗嗤笑出声,说:“六月十九号晚上八点,你记得来我们学校大礼堂看我跳舞。”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满脸笑容地跑回宿舍。

        电话那头,陈谕刚刚被陆嘉鱼撩起来的火还没下去,他看了眼暗下来手机屏幕,无声叹气。

        他真是养了个活祖宗,隔着手机都要折磨他。

        六月十九号那天,北城舞蹈学院迎来了百年校庆活动。

        自从入校以来,陆嘉鱼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学校这么热闹。

        不过因为她要表演节目,一大早就去了舞蹈室排舞,中午匆匆吃了饭就回宿舍洗头洗澡,然后带上衣服去大礼堂化妆。

        晚会是八点钟正式开始,不过陆嘉鱼的芭蕾独舞在倒数第二个节目,陈谕早早到了,在门口迎宾的秦雪看到陈谕,连忙走向他,小声说:“来来来,小鱼特意交代了,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陈谕点了下头,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

        陈谕其实对这类文艺演出并不感兴趣,但是为了看陆嘉鱼,他可以耐心地从头看到尾。

        等到倒数第二个节目,陆嘉鱼出场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陆嘉鱼身上,平静的眼里有了涟漪和星光。

        陆嘉鱼一出场就下意识往陈谕的方向看,看到陈谕坐在那里的时候,她眼里不自觉地浮上笑容,两人在高朋满座中悄无声息地对视,其中的绵绵情意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

        那一刻,陈谕心中有隐秘的幸福感。

        他专注地看完陆嘉鱼跳舞,跟着观众一起鼓掌,看到陆嘉鱼鞠躬退场,他也起身,朝后台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去见陆嘉鱼的路上,他先遇到了一个故人。

        认真说起来,也不算是故人,充其量算得上是校友。

        沈池拦在陈谕面前,挑衅地看着他,“去找小鱼?”

        陈谕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跟你有关系?”

        “小鱼是我的未婚妻,你说有没有关系?”

        陈谕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沈池,他觉得挺好笑,嘲讽道:“你怕是得了失心疯。”

        他懒得搭理他,绕开他就要往前走。

        沈池是真的疯了。

        他和家里决裂了,学校打了很多次电话通知他回去上课,他也不肯走。

        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就想陆嘉鱼,他错了吗?

        凭什么?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小鱼,他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他才是小鱼的初恋,凭什么便宜一个外人?

        他看着陈谕的背影,心中忽然非常不忿,他冲过去,“我说小鱼是我的,你他妈听不见吗?!”

        他一拳朝陈谕挥过去,陈谕没想到他会动手,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没来得及躲开。

        唇角传来刺痛,他不由得皱眉,抬手擦了一下,才发现流了血。

        他看向沈池,脸色难看到极点,“你他妈是条疯狗吧。”

        沈池仿佛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他知道他无法挽回陆嘉鱼了。

        他怒红了眼,上前抓住陈谕的衣襟,“陈谕,你他妈就是趁人之危。以你的身份,如果不是小鱼家里出了事,你连她的头发丝都挨不到,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拥有她?你他妈……”

        他话没说完,陈谕已经一拳挥过去。

        陈谕是练过跆拳道的人,这一拳过去,沈池整个人踉跄一步摔到地上。

        陈谕走过去,俯身拎起沈池的衣襟,还要动手,身后突然传来陆嘉鱼的声音,“住手!”

        陈谕扬在半空中的右手顿时僵住,他眼里的戾气慢慢退下去,丢下沉池,站起身来。

        陆嘉鱼本来在后台换衣服,有同学跑进来说,外面两个男生打起来了,她一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她急忙跑过来,第一次时间去拉陈谕的手,仰头看到陈谕嘴角有伤,心疼得要死,伸手轻轻地碰了碰,“疼吗?”

        陈谕原本僵硬的身体,在看到陆嘉鱼第一时间担心的是他时,终于放松下来。

        他摇头,当着沈池的面,把陆嘉鱼的手紧紧握住。

        他有他见不得人的心思,他就是要在沈池面前宣誓主权,现在陆嘉鱼是他的,谁都别想把她抢走。

        沈池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他极痛心地看着陆嘉鱼,抬手指向陈谕,“你喜欢的人就是他?小鱼,他在占你便宜你看不出来吗?你是陆家的千金小姐,他算什么?换做是以前,他给你提鞋都不配,他有什么资格?”

        “你闭嘴!”陆嘉鱼恼怒地瞪着他,“沈池,你可以滚了吗?我真的很讨厌你。我拜托你,我请求你,你别在我面前出现了可以吗?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我早就不喜欢你,这辈子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你别再打扰我的生活可以吗?”

        陆嘉鱼真的不想再看到沈池,她拉着陈谕就走。

        一路走到校门口,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等到了药店,陆嘉鱼才稍微平静下来,她抬头对陈谕说:“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给你买药。”

        陈谕看着她,没有说话,点了下头。

        陆嘉鱼走进药店去买了一堆酒精消毒液、止痛药,还有擦伤口的药。

        买好药就带着陈谕去酒店,进了房间,她按着陈谕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拿棉签沾了酒精给陈谕唇角的伤口清洗消毒。

        陈谕一直没说话,只是抬着眼看着陆嘉鱼。

        陆嘉鱼看到陈谕唇角都淤青了,心疼地问:“是不是很疼啊?要不要吃止痛药?我买了。”

        陈谕道:“没那么严重。”

        顿了下,又道:“他伤得比我重。”

        陆嘉鱼忍不住问:“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陈谕仍旧什么话也没说。

        陆嘉鱼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他挑衅你吧?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像疯了似的,一直缠着我。”

        她坐到陈谕腿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认真看他,“但是我和他什么都没有的,陈谕,你不要误会我。”

        陈谕看着陆嘉鱼水汪汪的,心一下就融化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温柔道:“想什么呢。”

        陆嘉鱼握住陈谕的手,又道:“你也不要听他说的那些,他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他根本不了解我。”

        陈谕嗯了声,说:“我没乱想。”

        陆嘉鱼点点头,凑过去亲亲了陈谕的唇,小声问:“今晚不回去了吧?好晚了。”

        陈谕没忍住笑,说:“房间都开好了,我回哪去?”

        陆嘉鱼一瞬间有点脸红,说:“那我先去洗澡,跳完舞身上出了点汗。”

        “嗯。”

        陆嘉鱼去浴室洗澡洗澡卸妆,洗完轮到陈谕去洗。

        陈谕洗完出来,就看到陆嘉鱼已经躺在床上了。

        陆嘉鱼躺在床的右侧,看到陈谕出来,连忙拍了拍床,小声说:“快上来。”

        陈谕没忍住笑,走去床边,逗她说:“这么积极啊?”

        陆嘉鱼有点脸红,“什么啊。我是让你上床来躺着,又没说要……”

        陈谕揭开被子上了床,没等陆嘉鱼说完,已经俯身深深吻住了她。

        到这一刻,他才能够真实地感受到陆嘉鱼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只有他能抱她吻她,其他人再想,也不能这样拥有她。

        只有他有资格。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陆嘉鱼明明感觉到陈谕已经有了反应,可是他突然停了下来。

        她愣了下,看到陈谕坐起身,一言不发地靠坐在床头,点了一支烟。

        陆嘉鱼愣住了。她坐起来,看着他,“陈谕,你怎么了?”

        陈谕没说话,将烟咬在齿间点燃。

        陆嘉鱼不想让他抽烟,她伸手拿走,“你不要抽烟,我不喜欢。”

        陈谕看着她,目光有些深,很久没说话。

        “你到底怎么了?我都说了,我跟沈池没关系,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陈谕沉默了很久,他看着陆嘉鱼,忽然忍不住问:“陆嘉鱼,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真的喜欢我吗?”陈谕看着陆嘉鱼的眼里仿佛有一瞬间闪过泪光,他问:“你对我到底是依赖多一些,还是喜欢多一些?”

        他明明告诉过自己不要在意这个,无论陆嘉鱼依赖他还是喜欢他,她都和他在一起。

        只要他们在一起,就足够了。

        可他忽然变得贪心,他不想要陆嘉鱼因为依赖而喜欢他,他想要纯粹的感情,他想要陆嘉鱼单纯地喜欢他这个人,就像曾经单纯地喜欢沈池一样。

        陆嘉鱼听到陈谕的话,忽然哭了。

        她抿着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捡起来内衣穿上,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套上裙子,哽咽地说:“陈谕,我以为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你早就应该懂我。可你根本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是单纯地喜欢你,别人说点什么你就动摇了,你怀疑我。”

        她说完就下了床,哭着朝门口走去。

        陈谕看着陆嘉鱼走到门口,他突然下床,大步走过去,从身后紧紧抱住陆嘉鱼,“陆嘉鱼,我没有怀疑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就像沈池说的,如果你家里没有出事,你连正眼都不会看我。我很怕你把对我的依赖当做了爱情。如果当时你身边还有其他人,你还会看得上我吗?”

        陆嘉鱼转过身来,她泪眼模糊地看向陈谕,“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真实的是,在我家里出事以后,只有你在我身边。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身边只有你。无论我发生什么事,只要给你打电话,你一定会出现。”

        她忍不住靠近陈谕怀里,双手环住他腰,哽咽地说:“陈谕,依赖也是一种喜欢。我依赖你,跟我喜欢你,一点都不冲突。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你让我一点点好起来,从此我的眼睛里便看见了你,你一点点地住进我心里来,直到我发现我喜欢上你,每天都很思念你。”

        陈谕不由得将陆嘉鱼抱紧,温热的唇贴在她耳边,低哑地说:“是我错了。”

        陆嘉鱼把眼泪蹭在陈谕胸前的衣服上,小声说:“陈谕,你一定不知道你自己多优秀,我觉得我才是捡了大便宜。”

        她抬头望向陈谕,认真地说:“我才好怕你以后会发现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那么可爱,以后就不喜欢我了。”

        陈谕道:“不会。”

        陆嘉鱼拉起陈谕的手,“那你发誓,你一辈子只喜欢陆嘉鱼一个。”

        陈谕笑了,捧住陆嘉鱼的脸,低头吻她,轻声说:“我发誓,一辈子只喜欢陆嘉鱼一个。”

        陆嘉鱼道:“你要是变心,让你一辈子不举。”

        陈谕挑眉,嗤地笑了,“这么毒?”

        陆嘉鱼撇嘴,拉着陈谕的手,小声说:“我其实还想说你要是变心,就让你天打雷劈,但是我舍不得。”

        陈谕喉咙动了动,有些心疼地把陆嘉鱼抱进怀里,认真说:“陆嘉鱼,只要你不变心,我就不会变心。”

        陆嘉鱼点点头,双手环住陈谕。她的脸靠在陈谕怀里,心中隐隐泛起甜蜜,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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