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兰斯
上帝之仆。
“老板。”黑西装男人神情虔诚。
只见他不远处隐藏在昏暗光线下的男人细细裱着手中的画淡淡嗯了一声。
“她们两个已经坐上大巴再过半天就到三省交界了。”
“不用跟得太紧。”
“是。”
清晨，路灯渐渐熄灭，青白的天色带着浸人的凉意。
“人都到齐了没？要出发了。”司机师傅朝后看去。
“到齐了，到齐了。”身后的人胡乱答道。
“好像有两个小孩还没上来。”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司机下车看了看，又上了车。“谁家的小孩啊乱跑。”
车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应答。
“真是麻烦。”司机骂骂咧咧地下车给警察交代完才回来发动了车，“系好安全带啊，要出省了。”
另一边荒无人烟的山丘。
“阿念，你说我们走了大半天也该出省了吧。”阿未擦了擦汗气喘吁吁。
宋念边走边说，“快了，还有十公里。”
“哦。”阿未叹了口气打起精神说道，“听说照华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是风景名地呢，还有最有名的就是芦江的芦水鸡了，等我们到了一定要尝尝。”说完还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嗯。”
“不过等我们到了那里该怎么养活自己呢？”阿未想到这又发起愁来。
“放心吧，总有办法的。”
“嗯嗯。”
东京某大厦顶楼。
“家主，我们失去她们的踪迹了。”身形魁梧的大块头低头说道。
办公椅转了过来，一张妖艳的脸上满是冰冷的怒意。“跟着的人呢？”
“全部被人杀了，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这个伤痕。”一旁手握青色长刀的年轻女子恭敬地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女人看着照片里十角菱形神情又冷了几分，“重新派一批人三天内找到宋念，否则依规处理。”
年轻女子低头道，“是。”
“还有，下次再遇见那群人杀无赦。”
“是。”
女人转过椅子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冷冷一笑，“兰斯你的野心未免太大了……”
“翻过那个山头就到照华境内了。”宋念看着手中的地图抬头对比了一下。
阿未擦了把汗，不由松了口气。
“先收拾一下吧。”宋念打开双肩包，拿出两套假发和眼镜递给阿未，两人乔装一番后才继续赶路。
到达镇上已经是傍晚时分，粉色的云霞轻轻柔柔地照在大街小巷上，干完一天活儿的行人放慢了脚步，约上三五好友喝喝小酒，聊聊闲事。
两个小孩来到街头的面馆，坐在露天的木桌子上大快朵颐地吃着热腾腾的阳春面。
“要不要再来一碗。”阿未见她碗里已经见底不由开口道。
“嗯。”
阿未连忙高呼道，“老板，再来两碗面。”
“行，来咧。”没过几分钟老板端着两大碗面出来了。“你们两个女娃看着瘦瘦小小，胃口还真大嘞，这已经是第三碗了，别撑着了。”
“那是因为老板你家的面好吃。”阿未说完老板立刻眉开眼笑。
“你们两个女娃是外乡人吧，是来看亲戚吗？”
“是啊，我们亲戚在城里，明天坐大巴过去。”阿未应道。
“这马上就天黑了，你两个女娃小心人贩子，街东头有一家旅馆是老店了，干净还便宜，你们吃完就去那里休息一晚吧。”
“好，谢谢老板。”阿未笑着道谢。
“行了，你们吃吧，我进去了。”热心的老板说完便去忙了。
阿未看着一口一口不停吃面的宋念忍俊不禁，把面前的那一碗也推到她面前。“这几天饿坏了吧。慢慢吃，不够的话再点。”
就在宋念吃完四碗阳春面后，两人来到老板所说的旅馆求了半天终于给开了间房。
“你睡吧，我不困。”宋念洗漱完上床。
“嗯，那我先睡了。”阿未实在累极了倒头就睡着了。
宋念关了灯坐在床一角凝神打坐，调节气息。
……
“啪。”
宋念捂着后脑勺皱起脸，“痛！”
“打坐还不静心，胡思乱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就是打坐太无聊了，师父啊我能不能做点别的吗？”宋念皱起眉，一脸抱怨。
“既然如此你就陪为师下盘棋。”
“啊，那不是更没意思嘛，您从来都没赢过。”宋念越说声音越小，突然后脑勺又是一痛。“师父您再这么打我，我可就被打傻了。”
“傻点好，傻人有傻福。”
宋念撇撇嘴拿出棋盘和棋子，不出一个小时，千孤佯装咳了几声便起身，“走吧，陪为师出去走走。”
“哦。”宋念起身随他来到院子里。
“既然不想打坐，为师教你一套剑法怎么样？”
“好啊好啊。”宋念一脸期待地看着千孤。
只见他随手折下半截树枝，瞬间在空地上舞起来，行云流水宛若游龙。
“怎么样，记住了吗？”
宋念连忙点头。
千孤将手里的树枝扔给她，“你来一遍。”
宋念自信满满地来到庭院按照千孤的剑式舞了起来，谁知还没几式便打到自己，一套剑法下来遍体鳞伤了。
千孤看着她一脸沮丧的样子不由摇摇头，“修行者全在一呼一吸，一起一落，一静一动之间。你啊，性格太过于急躁，又感情用事，很容易陷入执念的。”
“哦。”宋念似懂非懂地应了声。
“你可知你母亲为何让你习武吗？”
“知道，强身健体。”
“不错，所以对武学不必过于痴念。”
“嗯，知道了。师父刚刚那套剑法叫什么啊？”
“这个嘛，为师还没想过，你觉得呢？”
“无影剑法怎么样，刚刚师父舞剑的时候我都看不到树枝的影子。”
“好，就叫这个吧。”
宋念一笑，执起树枝又练了一遍，这一次就已经没有伤到自己了。
“师父，你说我是不是练武奇才？”
“你？勉强算吧。”
“那师兄呢？”
“你师兄嘛，算得上超级天才。”
“哼！我倒想看看师兄有多厉害。”
“所以你要多用点心，免得你师兄见了你都不认你这个师妹，这个我可管不了啊。”
“他不认我，我还不认他这个师兄呢……”
千孤笑了笑，“只要你多用心，会得到他的认可的。记住强者不是看他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而在于他能控制多少力量。”
“嗯，我记住了。”
……
窗前，宋念看着鱼翻白肚天色泛亮的远处沉思良久。
师父，我终于明白您的意思，我好怕，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如果到了那一天我该怎么办……
吃过早饭，两个人来到镇子上的长途客运站买票。
“怎么了？”阿未看着皱起眉头的宋念问道。
“有人在跟踪我们。”宋念低语道。
阿未脸色一变，“这么快？”
“走。”宋念拉起阿未的手朝人群中走去。
两人跑了许久才放慢脚步，“他们是有千里眼吗，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们？”阿未气喘吁吁地说道。
宋念眼底冷了几分。“天网系统。”
“那是什么东西？”
“视频监控系统，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我们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么？”
“他们不是院长那伙人。”
“那还会是谁，我们刚到这，人生地不熟地。难不成真是人贩子？”阿未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宋念眨了眨眼，淡淡开口。“人贩子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也许……他们不是来找我们的。”
阿未愣了一下，松了口气。“吓我一跳，那我们回去吧。”
“嗯。”
阿未挽着宋念往回走，“还好不是来抓我们的，看他们的身手感觉比院长那坏蛋还厉害呢。”
“嗯，他们训练有素，有点像特种部队的军人。”
“军人？这么厉害的军人怎么会在这个小镇上？”
“看他们指令的手势，应该是欧洲那边雇佣军一类的吧。”
阿未瞪大了眼，一脸仰慕。“阿念你连这都知道啊？”
“我喜欢破译各种密码，所以有研究过这个。”
“你也才十二岁，最多九年的时间你怎么学了这么多啊，用一个词形容你再适合不过。”
宋念挑眉看她，“什么？”
“智多近妖。”阿未一笑。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讽刺我刚刚的行为吗？”宋念瞥了她一眼。
“没有没有，你刚刚的反应多可爱，走吧，快发车了。”阿未忍着笑拉着她走向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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